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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热舌如愿探入湖热的口中,挑弄缠绕她娇羞青涩的丁香小舌,渴求地汲取她口中甘甜的芬芳。
她的确拥有人如其名的香甜!
靳亚风几乎沉溺在这美妙的惊叹中,吻法也益加火辣煽情,是她的连连娇喘唤回了沉迷其中的他,才在不情愿下结束深吻。
“你……”
茉莉茫然睁眼望着相距不到十公分的他,他传递出来的灼热气息和她的彼此交融,意乱情迷之间,她仅能吐出一个字。
微启的红唇、残存情意的眼波、染红的脸蛋,还有因羞怯而漾起一层粉红的水嫩肌肤,在在看得靳亚风心神俱荡,忍不住轻一使劲,将她推靠在墙壁,再度以吻封缄…
老天,她怎能如此诱人!
这次的吻长驱直入,从她的小嘴一路往下来到性感的锁骨,在她腰肢抚弄的掌心攀上她胸前一只浑圆,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捏绵软上的柔峰,另一只大手从裙底摆下探入,狂乱的欲流一触即发……
他、他……他的手怎幺…
陌生的酥软随着他的唇手,如浪潮般一波波袭来,挑起茉莉体内无法控制的激颤,这种滚烫紊乱的感觉太震撼、太骇人,她不禁惶然低喊:
“别……别这样……”
她的抵抗传入他耳中,他怔然一顿,用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抽身,双臂撑在她身后的墙上,没有再蹒矩。
该死!靳亚风在心里低咒。
“很不舒服?”他应该担心自己出轨的急躁,会不会吓得好不容易接纳他的茉莉再度缩回壳中,可是他此时满心关切的,竟是她的感觉?
茉莉羞涩地轻摇蛲首。
天呀,她的心跳好快!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震撼,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她急如擂鼓的心跳声?她很清楚,与其说是对他的碰触感到惶恐,不如说是对两人亲昵的氛围感到方寸大乱。
“我不后悔吻你,也不打算道歉。”
靳亚风充满魅力的低哑嗓音,为他增添眩惑人心的性感,只要是女人,多半抵挡不了他的男性魅力;茉莉也不例外,只能楞楞地盯着他精烁的深眸看,陷入他撒下的情网。
“你不该问些什幺吗?”
“我该问什幺?”她怔仲接口。
“为什幺吻你,诸如此类的问题。”她的反应令他有些失笑。这朵小茉莉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为什幺吻我?”
“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想吻你,甚至想要你当我的情妇。”
这是靳亚风的真心话,他不讳一言,目前能引起他兴致的女人只有这朵小茉莉,而且依他与文珊珊的“协议”,他想在婚后养几个情妇都是他的自由。
茉莉背脊一僵,游离的神智倏地回笼。
她那是什幺眼神?靳亚风没见过女人听完他的甜言蜜语后是这种表情,那些女人都是欣喜若狂的,没有一个像她一样两眼发直。
“有什幺不对?”他站直一局大的身躯,双臂环胸闷声问。
“没有男人愿意忍受我的“毛病”,你怎幺可能对我……”而且,她又不像吉娜那幺美艳、那幺妖娇。
茉莉心口顿时弥漫了浓浓的苦涩,长久以来的自卑又窜出头来作祟,她怯懦地移离他好几步。
“怎幺不可能,你不是对我免疫了?”她的逃避令他不悦地挑起眉。
茉莉哑口无言,问题又绕回原点。
她不能否认自己的改变,可是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呢?
“承认吧,茉莉,你并不讨厌我的吻、我的抚触,你喜欢我。”靳亚风直指而出,对这个结论感到满意。
她喜欢他?!
茉莉杏眼圆瞠,如此简短的一句话,一个主词加动词加受词的基本直述句型,
竟能让她的心海翻腾再翻腾?
“成为我的情妇,我能满足你所有欲望,给你最享受的生活,你只需要陪我感受你在其它男人身上感受不到的极乐快感,你并没有损失。”
他噙起惑人的优越微笑,像个英俊的恶魔撒下魔咒引诱着她。
“不……”她方寸全乱,迭声抗拒,踩着急乱无章的步伐匆匆上楼
“你眼中的情意骗不了我,别拒绝你自己。”他在她身后低道,幽沉的嗓音宛如笔直射向她的魔魅之刃。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随即又迈出步履,六神无主的身影没入二楼长廊。
靳亚风的目光紧锁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笑意在唇角敛下。
※※※※※※※
回到房间,关上门,茉莉喘息地靠着门板,颓然跪坐在地。
她大可当他的面拒绝他的要求,她为什幺要逃?因为她已经找到了答案吗?
在酒会上,她亲眼目睹靳亚风受女人欢迎的程度,邵些打扮时髦华贵的名媛们都对他投以倾慕的眼光,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却是没没无名的她,从她们眼里,就能明白她跟靳亚风是多幺不相称的组合。
靳亚风英俊多金、家世显赫,而她若没有这身装扮,简直平凡得可以,他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懂了,所以她只够格当他的情妇。
他们终究不会是相称的一对,这项体认促使她逃避,逃避心中真正的感觉……
她何止喜欢靳亚风,她还爱上他了!
沉溺在他的温柔、他的怀抱、他的吻里,原来自己已悄悄爱上他,一颗心无可自拔地堕落在他身上了。
而他,仅以“情妇”这个身分来决定她的命运。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爱注定没有响应,他的妻子永远不可能是她?
懂爱的瞬间,茉莉却只能紧紧闭上双眼,任泪水无声滑落……
※※※※※※※
靳家豪宅,坐落于阳明山半山腰的高级地段。
在一处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前,身穿黑褐色中式长袍的老人逗弄着鸟笼中一对牡丹鹦鹉,好半晌才转身面对来人,坐入沙发。
“工作还顺利吗?”
“你要我回来的目的,应该不是问这个。”
靳亚风开门见山,没兴致跟着拐弯抹角。
老人挑起白花花的眉毛。“你在跟我说话时,非得把应付商场敌人的方式搬过来用?”这小子虽不至于对他不恭不敬,但总是隔着一圈冷淡的藩篱,他对玲嫂都比对他这个亲爷爷客气多了!
“如果只是想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抱歉,我很忙。”
“忙?忙着跟代理管家兼女助理打情骂俏?”靳延东语带奚落,昨晚孙子和女助理“状似亲密”离开文家酒会的事,早就传入耳里。
靳亚风不意外,想必爷爷已经得知酒会上的插曲,他老人家若是对此事半声都不吭,他才觉得有鬼。
思及茉莉,面无表情的靳亚风,神色陡然一黯
今天,她跟他请了假留在家中打扫环境,察觉她刻意保持的距离及疏淡,他还能为难她吗?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心血,竟会被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抹灭。
经过昨夜,他该死的确定,她眼底确实充斥着对他的意乱情迷,这种眼神他在过去的女人身上也曾看过,错认不了。可是她到底吃错什幺药,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他的提议,还当着他的面落荒而逃?
该死的落荒而逃!
这份绝大多数女人求之不得的殊荣,茉莉却避之唯恐不及,着实令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靳亚风头一遭吃瘪。
孙子的漠然更教靳延东气得火冒三丈,勃然怒道:
“玩女人玩到未婚妻的家人面前,你这不就是存心给珊珊难堪吗?人家珊珊教养良好、才貌双全,哪一点比不上你外头那些莺莺燕燕?她肯不计较你的风流史嫁给你,你不该善待她吗?还是你也传袭自你的父母,都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你别忘了,他们到头来还不是婚姻破裂、一败涂地,连你都成了他们不要的负担。”
“够了,我从来没忘。”靳亚风眉心紧揪,平放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拳。
在他小时候,爷爷便常拿此事对他耳提面命、谆谆教诲,所以他从来没忘!
他从来没忘,因此他拒绝爱人,也拒绝别人爱他:
靳延东看出他的抑郁,咄咄逼人的语气转而放软。
“亚风,爷爷不会害你,知道哪条路对你来说是最平顺的大道,你能了解我的苦心吗?”
亲眼所见的悲剧和打小听到大的训示,他还能不了解?靳亚风木然地想。
靳延东叹了口气。
“我相信你一定明了。除了婚姻大事,你不曾让我失望过。”老人家想抱曾孙的心愿人皆有之呀,念兹在兹何错之有?
靳亚风沉默了半刻,才淡淡开口。“请你与文家商定订婚的日子。”他知道爷爷一定十分乐意忙他的婚事,那就把机会让给爷爷吧。
即将与文珊珊订婚的事实就如预期,并没有带给他丝毫兴奋的感觉;可是,却有一缕郁闷从心口蔓延至肺部,带点微苦的涩味,令他感到抗拒。
他对婚姻不该有任何感觉的,不是吗?
“邵好,我会和文董商量商量。”靳延东满意点头,老脸笑逐颜开。
孙子离去后,老人高兴得想手舞足蹈,才起身,胸口便传来一阵绞痛,痛得他跌坐回椅中。
“老爷?”随侍在侧的佣人急忙上前探视。
“没事,我没事……别让少爷知道。”老人喘了几口气,以平复体内的疼痛。
只要亚风顺利结婚、生个曾孙让他抱,他就什幺病痛都没有了!
第六章
靳亚风回到住处,迎接他的是玄关的一盏壁灯。
再熟悉不过的习惯,现在却有了不满足的想望,他竟然想在回到家时,看见茉莉像上次一样坐在客厅等门的画面。
可是没有,楼下没半个人。
他瞥了眼腕表,九点五十五分。不算晚的时间,她睡了吗?
大脑尚未下达指令,他已经来到她房门口,抬手轻叩门扉。
待他意识到自己突兀的举止时,门已经敲了,知道来应门的人会是她,他登时紧张起来,脑中想了各式打扰她的借口。
不过等了半天,房里并没有传出响应。他又敲了两下,依然安静无音。
她不会被他吓跑了吧?
靳亚风心头陡然一窒,直接扭开门把,闯入房间…
她没有离开。
娇小纤细的人儿趴在桌上,又长又密的羽睫在眼下染出一抹淡影,手中半握着笔杆,沉稳的呼吸显示她正安然熟睡。
这画面莫名牵动他心中对“家”的幻想,他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是什幺样子,现在胸口感受到的邵股安心与平和……算吗?
靳亚风哽在咽喉的呼吸总算恢复顺畅,忍不住走到桌边。
她似乎累坏了。
他这才若有所悟。茉莉每天晚上回家后仍称职做着管家的杂务,隔天还要早起替他准备早餐,却不曾听过她埋怨喊累。如果他不要求她白天得到公司当他的随行助理,她做家事的时间便不会那幺紧凑。
但是,才不过一天没看见她忙碌的身影、提醒他行程的声音,没有她的办公室居然变得有点寂寞;现在看到她,、心口怅然若失的一角,仿佛在此刻被填满了。
一朵我见犹怜的小茉莉,究竟哪来这幺大的魔力影响他?
带着困惑与情不自禁,靳亚风伸出手,轻抚茉莉的侧脸,小脸旁的纸张顿时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又在忙着写什幺?
累积多日的好奇促使靳亚风想一探究竟,拿起桌上的文稿翻阅
俊脸上,几不可辨的微笑取代了先前的困惑。
为避免她醒来后腰酸背痛,靳亚风轻手轻脚抱起睡梦中的人儿步向床畔,茉莉不知是睡得太熟、还是太放心,只是轻吐了一个咕哝后,又一毫无防备地往他胸膛依偎,没有转醒的迹象。
看着安心睡在他身前的女人,靳亚风突然觉得心口有一股温热的细流,涓涓填入从靳家出来后就产生的冷郁破洞,理应撤退的双手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