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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 by 绍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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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後发现是东,又高兴的惊呼:「你是东山先生!」

    东微笑的点点头,他与电视上的影像相差不远,被认出来是常有的事,他也不以为意。

    那女孩迳自搬了张椅子坐在东身旁,痴痴看著东,说道:「东山先生,你真好看,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说完拿著自己的手放在东的脸旁,赞叹道:「好小的脸,只比我的手掌大一点点,原来真的有巴掌脸啊!」

    东被那女孩的几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那女孩倒不认生,自言自语几句话就好像跟东很熟了,问道:「您为什麽会住院啊?」

    「生病了吧!」

    「什麽病?」

    抬头看看床头上牌子,东淡淡说道:「肺炎。」唉,住院二个礼拜是跑不掉了。

    「怎麽都没人来看你呢?」那女孩儿又问。

    一句话问到东的痛处,东笑笑却不再答话。

    女孩也不以为意,迳自说道:「那我来照顾你好了,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叫鹰宫橙。」

    鹰宫?!听到这个姓,东不由自主地轻皱起眉头。

    橙的眼黯了下,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您认识姓鹰宫的人吗?」

    东轻摇摇头,不算认识吧!

    「前几年收贿的鹰宫议员是我…父亲。」橙幽幽出口:「我真恨他,欺侮完我妈妈後就抛弃了她,我妈妈死後我被接回去,可他们根本瞧不起我,瞧不起一个私生女。那时我还小,只好认了,可现在大了,再不需要靠他,听到他死时我真开心,哈哈…,真是报应!我不耻他们,可我偏偏姓鹰宫…那人偏偏是我爸爸…」说到最後橙已是语无伦次,嘤嘤哭了起来。

    这女孩出现得怪异又与鹰宫家有关,东本还戒慎著,但见她哭得伤心,心下不忍,轻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橙顺势趴在东的胸前痛哭起来,哭了半晌,抬头问道:「东山先生会瞧不起我吗?」

    东带著温和宽容的表情摇摇头。

    「那…我可以做东山先生的朋友吗?」鹰宫橙含泪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期待。

    不忍拒绝,东微笑的点点头。

    橙又高兴、又伤心的哭了一会,东也不劝她,只不断的摸摸她的头,无言的安慰著。

    「啊…对不起,弄湿您的衣服了。」橙终於止住了泪,望著自己制造的灾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东皱皱眉,有些不悦,带点认真,说道:「真糟糕呢!不然…罚你笑一个给我看好了。」

    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女孩这样才好嘛!」东温柔笑著。

    「我不小了,已经23了。」橙皱著小鼻子抗议道。

    「23?!」东怀疑的瞄瞄橙:「你看起来才16,不会是不想叫叔叔,故意谎报年龄吧?」

    「啊…」橙立时大声抗议著:「你占我便宜,我才不要叫你叔叔,我只叫你哥哥,东山哥哥。」

    甜甜的一声东山哥哥,让东的思绪飘得好远…

    艾娜也是这麽叫他,最後却死在他的怀里,眼前这女孩和艾娜的身影重叠,对橙,东的心不禁又更柔软了些。

    发现东远颺的思绪,橙大喊:「东山哥哥!」

    「嗯?」

    「跟美女讲话怎麽可以不专心呢?真是无礼!」橙气嘟嘟的说。

    「别忘了,你是妹妹,对妹妹哪要什麽绅仕风度,而且,美女…」瞄了橙一眼:「呵呵…有点勉强喔!」

    「讨厌啦,你欺负我。」

    「哈哈…」这大概是东回日本後第一次开怀畅笑吧!

    ==============

    锦当然知道东生病的事,但他认为东是用苦肉计骗自己去看他。心里气他不择手段、更气他不爱惜身体,但最气的却是自己,明明恨他却又担心得要命,赌了口气,强忍著就是不去探他。

    待东病愈已是二个星期後的事,锦为了安京香的心,也为了阻绝自己就要失控的心,把暮又调回来担任东的经纪人,二人之间几乎再无交集,锦也不知道,东的身边多了个鹰宫橙。

    看著东和锦一路走过风风雨雨的暮,怎麽也想不到二人的关系竟会演变到这田地。如今形同陌路的他们,让暮感到既心焦又心痛,明明是相爱的二人…

    「东,你一年前离去一定有原因,为何不对锦解释清楚呢?」知道东一向讨厌别人过问他的私事,但暮实在忍不住要劝。

    「事情都过了,还有什麽好解释的?」淡淡的,东愈显清瘦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

    「总比现在这样好吧!」暮说道。

    「现在这样又有什麽不好?」东无谓地轻笑著:「暮,很多事不是解释就能挽回的。」锦的身边已经有了京香,他和他…再回不到从前了。

    看著东飘乎的眼神,暮猜想:「你是指京香吗?锦不爱她的。」

    「不,他爱!」东的口气突然变得激动,心里吼著喊不出的委屈,”否则不会为了她那样伤害我。”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东缓下情绪,恢复平淡:「我不能破坏他们。」

    「你这样瞒著锦,不怕他知道实情後恨你一辈子?」

    「他不会知道的,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东落寞的笑了笑:「他现在不也恨我一辈子!一样是恨,就让他这麽恨著吧!至少…他可以恨得心安理得。」东的眼光幽远,嘴角却是淡淡的哀戚。

    那表情刺得暮心里发疼,不禁脱口问道:「锦心安理得,那你呢?」

    「我…」垂著眸,东低低的笑了起来:「也心安理得。」那笑却比哭让人看了更加难过。

    知道东的顽固,暮心知再劝也没用,但至少探出一年前的事确有隐情,如果锦还有心,二人该还能挽回…

    ==============

    「锦,你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和东谈谈?一年前的事可能有误会。」暮瞒著东拨了电话给锦。

    「是东找你来当说客?他现在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锦话里的不屑,清楚而明显。

    暮急急说道:「其中一定有误会,他不肯跟我说,你好好问他,或许他会说。」

    「误会?我亲眼所见能有什麽误会!」心痛的一幕再次浮现,东偎在罗伦斯的怀里残酷的绝艳笑容,锦永生难忘。

    「你亲眼所见的事这麽多,难道就以这件判他生死?」

    「判生死的人是他不是我,他竟要罗伦斯杀了我。」锦终於吼出积压多年的秘密,那个锥心刺骨的痛。

    「不可能…」暮实在难以置信。

    「我也以为不可能,」满腔的愤恨化为满口的苦涩,锦哀声说道:「但就在我眼前发生了。」

    暮终於有点理解锦的恨为何如此之深。

    「更何况他还打了京香,我不能原谅他对女人动手。」

    「这也是你亲眼所见?」暮不相信东会动手打人。

    「这是他亲口承认的。」锦冷冷说道。

    「锦,东说他不能破坏你和京香,如果是京香说谎呢?你该看得出真假。」

    东那时的讶异和无奈再度浮上眼前,他看得出委屈,但想起一年前东离去时说的话…

    锦摇摇头,笑的苦涩:「东一向是个好演员,对於他,我已分辨不出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唉…」暮叹口气:「锦,你们的事我是插不上手了,但有句话我一定得说,东说,”一样是恨,就让你恨得心安理得。”他的心都要碎了,犹自顾著你的心安理得,我不信他对你无情。」

    暮的话让锦动摇了,恨的另一面原就是爱啊!现在恨他多深就因为当时爱他有多深,但,脆弱的心还禁得起另一次伤害吗?

    电话另一头的京香跟著放下话筒,眼底燃起熊熊恨火,东山先生,你不该再回来,既然走了就该彻底,为何又出现?错的是你,错的是你…

    ============

    自从和暮谈过後,锦总会不知不觉开车经过东的住所楼下。心…也在呼唤著他吧!

    不知怎麽,今天有股冲动就是想上楼去看看他,已经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但一遇到东,所有的自制都化为灰飞烟灭。

    看一下就好,这时该睡了吧?

    始终舍不得丢弃的钥匙拿在手上竟有些发颤。轻轻打开门,入目是既熟悉又伤心的景象。适应黑暗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东随意躺在沙发上睡著了。

    这麽冷的天也没盖被子,总学不会照顾自己!锦轻摇头叹息。

    轻手轻脚地想抱东回床上,不料才碰触到他就听到东苦痛的闷哼。锦连忙打开灯来。

    突来的光亮刺得东眯起眼睛,抬起手臂遮著光,未扣的衣袖里缠得密密麻麻的绷带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麽来了?」

    「你怎麽伤了?」

    二人同时开口,盯著对方却又不愿回答对方的问题。

    深知东的倔强,他若不打算开口,是有可能与自己对望到天亮。最後还是锦叹了口气,拉过东的手,想看看他的伤。

    对於锦突来的举动,东想也没想便使劲要抽回手。

    察觉东的意图,愈加把东的手握紧了,锦淡淡说道:「别动,痛的可是自己。」

    知道锦不可能放手,皱皱眉,东虽然不愿也只好由锦。

    摇摇头,锦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扎得真难看!」

    想也没想,锦动手就要拆掉东手臂上缠的乱七八糟的绷带。

    东看了发急,伸出另一手挡著不让:「别,我扎了好久。」

    「难怪!」横了东一眼,锦略带无奈却又霸道:「待会我帮你重扎。」拍开东的手,锦坚持要看伤口。

    「不要,那我不又要再痛一次。」东提高声音坚决拒绝。

    那任性模样,跟往日哪有半点不同!

    锦被引出一阵轻笑,说道:「乖,我保证很轻很轻不会弄痛你。」

    宠溺的口气一如以往,锦未察觉,却震得东动弹不得。

    轻轻拆开包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一大片擦伤瘀伤一直蔓延到上臂仍不见止境。锦皱紧眉头,扯开东的上衣,果然整个侧背也都是伤,那大片青青紫紫和著血迹在东白皙的肌肤上更显怵目惊心。

    心疼,如决堤的水,泛滥,再拦不住…

    「伤的这麽重,怎麽不去医院?」轻轻的抱怨却是满满的关怀。

    东心头一窒,却故做轻松:「反正明天暮看到了也要押我去,何必麻烦。」暮早被你训练的一点小事也紧张兮兮。

    「明天?」锦大声呼道:「东山先生,明天你可能就染上破伤风或变成蜂窝性组织炎,然後一命呜呼了!」

    「那有这麽严重?小题大作!」东嘟囔著。

    「小题大作?」锦横了他一眼,叨叨念念:「要是发炎了你就知道是谁大题小作了!」

    嘟著嘴,东轻声反驳:「哪会这麽倒楣!」

    又睨了他一眼,锦没再说话,反正对东这样轻乎自己他是早已习惯。

    低头专注地替东上葯,锦随口问道:「你是怎麽伤的?」

    迟疑了一会儿才听到回答:「…摔的。」

    又逃避问题,锦摇摇头:「摔伤也有分走路跌倒、被别人绊倒、从楼梯上摔下来或是被车撞到…等等之类的,能不能劳东山先生解释说明一下!」

    「干嘛跟你解释…」东低声嘟囔。

    横了东一眼,锦轻轻淡淡说道:「现在不解释,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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