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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娇小的身体蜷在草地上,手抓著胸口,不住痛苦喘气,东蹲身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面容秀美,但那惹人怜爱的小脸此刻紧皱在一起,白皙看得到血管的脸上也已变成青灰色。
是气喘!东无暇细想,连忙低声问道:「葯在哪里?」
那少女原本已经昏昏沈沈,听到人声才张开眼睛,看到东时,她眼里突现一瞬光芒,气已经喘不过来,嘴里还兀自喃喃念道:「天使…」
东听了简直啼笑皆非,不轻不重的拍著她的脸,急急喊道:「我现在还不是,你再不清醒点就真能见到天使了。」
那少女清醒过来,才看清眼前是人。
「是气喘吗?你的葯在哪里?」东问道。
「…房间…」少女虚弱的答道。
再不迟疑,东一把抱起少女,问道:「往哪里走?」
揪著胸口的细弱手指指了指方向便无力垂下。
东知道不能再拖,所幸距离不远,他抱著少女急奔而去,嘴里还不住安慰:「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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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静静躺在床上,脸上已有血色,但看来仍是孱弱的好像一碰就要碎。
东原本把人送到见著她情况控制住便要走,但那少女紧紧抓著东的手就是不肯放,只要东有点异动,她便不安起来,因此东只好一直任她握著。
後来不只医生赶到,连宴会主人齐格伯爵也来了,东这才知道他救了一命的少女是齐格伯爵唯一、也是最疼爱的妹妹,艾娜。
东对齐格的印象不是太好,举手投足间尽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虽然这对自小养尊处优的贵族们来说算是理所当然,但齐格发自骨子里的高傲自大却让东无法欣赏。
而此刻齐格正神色冷峻的紧盯住艾娜紧握著东的手,眼神冷锐的好像要生生把他们相牵的手切断一般。
东给他瞧得不甚自在,加上医生说了无碍,东尽量在不惊动艾娜的情况下轻轻想把手抽走,不料才把她的手放下,艾娜便醒了过来。
齐格和医生雷见艾娜醒来,连忙靠近问道:「艾娜,觉得怎麽样?还好吗?」
艾娜无力的摇摇头,露出了个要大家放心的笑容:「没事了,我觉得很好。」
几人围著艾娜又关心一阵,东见没事了,想自己在这里待这麽久,皮耶找不到人恐怕要著急。本想跟主人招呼一声再走,但见他心心念念都在自己妹妹身上,也不便打扰。
东正要离去之际,不料艾娜开口呼喊:「东山先生…」
听到自己名字,东只得微笑招呼:「艾娜小姐有事?」
「谢谢你救了我。」艾娜一双像鹿般的水润大眼盯著东,不知是害羞还是病才稳定,脸上竟出现淡淡红晕。
「没什麽,艾娜小姐没事就好,下次别再这麽大意了,葯要随身带著才行!」东略带关心的柔声叮咛让艾娜的脸又更红了些。
「可以…叫我艾娜吗?」艾娜咬著唇,细声细气的羞怯说道。
这神态东在歌迷上脸上见得太多,也不以为意,淡淡笑道:「艾娜。」
「那…我可以叫您…东山哥哥吗?」又是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
「你想喊我什麽?我听不清呐!」东问道。
「东山…哥哥…」艾娜嗫嗫嚅嚅的又喊了一次。
「再大声一点,还是听不见啊!」
挣扎了会儿,像是鼓足了勇气,艾娜终於大著声音说道:「东山哥哥。」
「瞧,这不喊出来了吗?也没这麽难啊!」东低声笑道。
艾娜这才知道东在捉弄她,弄得她又是高兴又是害羞,一时竟也不知要回什麽。
东温柔拂开她额上细发:「你好好休息,我也该走了。」
「东…东山哥哥…还会来看我吗?」在东温柔如水的注视下,艾娜的心不知跳得多快,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我要回日本了,怕是没法再来,下次到义大利再来探望你。」其实东才决定要晚二个礼拜回去,这几天还是有空的,但艾娜看他的眼神他明白,不只爱慕还多了情愫,不能也不该再给这少女更多的期待。
「是吗?」垂下的眼睑盖住了眼睛却盖不住浓浓的失望。
东看了一阵心软,但此刻答应只是对她更加残忍,只得硬著嘴说道:「是啊!真是可惜。那…再见了。」
东俯身在艾娜额上印了个道别吻,艾娜张开眼,缠上东的眼神那样澄澈认真,衷心说道:「东山哥哥,祝你一生平安顺遂。」
听到艾娜这句,东不免好笑,他回日本,不应当祝一路顺风吗?艾娜这句”祝你一生平安顺遂”讲来竟好似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一般。
东原想取笑几句,但见她神情真挚诚心,哪里说的出口,只得回声:「谢谢。」起身准备要走,不料脚歩一阵踉跄。
艾娜惊声问道:「东山哥哥,你怎麽了?」
站在一旁边的医生,雷,看了眼东的脚,眉头直皱,正要开口,却被东开声拦下。
「没事,被椅子绊了一下。」说罢,对著艾娜露出微笑,挥挥手便要走了。
「我送送东山先生。」雷突然说道。
「不用了,雷先生还是留下来照顾艾…」
东尚未说完,雷已截口说道:「齐格伯爵的园子说小不小,东山先生第一次来恐怕走不出去。」
虽是第一次来,但东记性一向好,这园子再太也还难他不倒,微笑间又待婉拒,雷却瞄瞄东的脚,看到雷暗示的眼神,东只好点头称好。
东转身之际,一旁的齐格放心不下妹妹状况,正待唤住雷派旁人领路,雷却对他使了个眼色,齐格虽不明白雷的用意,但他也明白雷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便也不作声。
出了房门,东不再掩饰脚伤,脚步不由蹒跚,雷自一旁搀扶著,开口说道:「刚才没马上处理,这下你可有苦头吃了。」
东自然明白雷的意思,只得苦笑。刚才抱著艾娜一阵急奔,脚的伤口再度裂开出血,如果当时马上处理还好,这下血都半乾了,鞋袜全沾在伤口上,光要除去鞋袜就…雷说的半点没错,待会儿确是又有一阵苦头!
雷扶著东来到客房,并要管家拿急救箱过来,抬起东受伤的右脚,白色皮鞋倒有一半被血渗红,方才会发现也是因为这关系。
「怎麽伤的?」雷皱著眉问道。
「玻璃扎…唔…」东的话语断在一声闷哼之中。
原来雷趁东分神说话之际,猛一下脱了他的鞋子,那血已经接近乾涸,雷这个动作不啻是剥了东一层皮。
看了东的伤口,雷不禁叹气:「还有袜子,刚才那法子可不管用了,你自己忍著点。」
闭了闭眼,东只能点头。
待雷处理好东的伤口,东已是汗出如浆,细喘不已的半摊在椅子上。
顺手抹抹东的汗渍,雷随口说道:「你的脚伤成这样,这几天连动也别动,回日本还是晚点再说吧!」
平息了一下呼吸,东才懒懒笑道:「你的话跟医院里的医生一模一样。放心,日本是要回的,不过是二个礼拜後。」
「那你何必骗艾娜?」雷不解问道。
「善意的谎言。」想起艾娜失望的神情,对於自己的欺瞒,东不免心里有愧。
盯著东,雷半响没作声,查察到雷的视线,东只得解释:「那种眼神我见得太多,既然不可能就别给她们希望。」
「艾娜可是齐格最疼爱的妹妹,想攀上她的人不知几凡,现在有这麽好的机会,你怎麽不好好把握?」雷的话里有些许试探。
东也是心窍玲珑的人,如何听不出,话声顿时淡了下来:「好机会?你是指救她一命还是指她爱慕我?」说到这里,抬起眼睛,眼神倏地锐利起来:「如果是救她,我不过适逢其会,任何人都会这麽做。若是说她爱慕我,那麽在日本,我的”好机会”不知有多少,不用特意在这里制造和把握。」对於雷话里的试探,东动了微怒。
「随便聊聊,东山先生何必不悦?」对於东的反应,雷也不以为意,仍是打著哈哈。
「请你转告齐格爵爷,多谢他的招待。烦请送我到前厅,还有人在等我。」东脸上始终挂著微笑,但笑里已多了交际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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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的情形怎麽样?」
「不好,很不乐观,怕是拖不过一年了,她有什麽未了的心愿就快替她办吧!」
看过太多生死,雷的口气是一般人少有的清淡,但艾娜毕竟从小看到大,也算他半个妹妹,对於这麽年轻便要走到尽头的生命,心里难免还是惋惜。
「未了的心愿?」想起下午艾娜紧抓著东不放的手,还有那含羞带怯的微笑,齐格喃喃念著:「是那个叫东山的家伙吧!」
「没错,是他。」
齐格的眼里倏然闪过一抹复杂神色,随後像是决定了什麽,坚定说道:「我去找他,不过就是个戏子,齐格伯爵妹婿的头衔还打不动他?!要不,买他二年也不算什麽…」
心里暗叹一声,雷说道:「齐格,你当真以为钱能买到一切?」说罢,丢了一份文件袋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吧!」
齐格拿出袋里的资料,读了一会儿,脸上已然变色。
「堂堂杰尼斯副社长,会稀罕你的钱?」雷修长的手指抚著下颔,轻声说道:「莫说他在日本薄有名气,便是在这里也有皮耶照看,真有什麽凭你也未必压得下来。而且,下午我已经试探过他了,钱和权打动不了他。除非他是以退为进,但看来他不像是会玩心机的人。」
「那…怎麽办?难道看著艾娜…」咬著唇,齐格满脸痛苦。
「你真能眼看著艾娜在别的男人怀里渡过馀生?」雷看著齐格,突然问道。从小看到大的不只艾娜,还有齐格,对於齐格对艾娜的异样感情,雷比谁都清楚。
迟疑了一会,齐格紧握双拳,自齿缝中迸出:「能。」只要艾娜开心,他什麽都能忍受。
叹了口气,雷说道:「既然如此,只能要东心甘情愿的留下。」
「留下?你不是说不可能!」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端看怎麽做罢了!」雷的脸色愈见凝重:「希望别走到最後一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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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先生…」
在饭店大厅东正要上楼时,一声呼喊暂停了他的脚步。转过身来,是齐格的管家。
「有什麽事吗?」
那管家神情黯然,话声哀哀:「艾娜小姐…恐怕不行了,想见你最後一面…」
「怎麽可能?」东惊声问道。那日离去之时,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您走了之後,艾娜小姐再度发病,除了气喘,她还有心脏病,本来就不是健康的人。」
难怪!那张脸白皙的让人心疼,纤细的身体轻的让人心怜…也难怪那日的道别,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想起前日她浓浓失望的表情、深深真挚的祝福,东的心不禁轻轻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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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宾客盈门、喧嚣热闹的厅堂依然富丽堂皇,但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关系,今日看来竟显得有些冷清。
东在厅里坐了一会儿,迎出来的是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