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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磊欲哭无泪,转投乔思远,“哥哥你可来了,快给我做主,这明骚和闷骚联手太可怕了。”
乔思远亦是一个帅气的笑容,“嗯,我给磊子证明,确实有七尺,算上起反应以后的长度。”
谢明森和廖承轩快笑趴下了,顾磊捶胸顿足,“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我怎么就混到你们三个中间来了。你们都比我长得帅我也就认了,还要受你们这种欺负啊。”
顾磊这话倒是没说错,和那三只玉树临风、各自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发小儿相比,他不仅不帅,还长得特丑,长脸,小眼,大下巴,高倒是够高,却看似弱不禁风的瘦啊,走起来飘乎乎的。顾磊介意自己的长相,比介意自己家里没那么大的权势厉害多了。
偏偏廖承轩还就喜欢往伤口上撒盐,“磊子,长成你这样儿也够不容易的,你这张脸,硫酸泼上得相当于美容整容什么的吧?要不要爷给你弄一瓶当精油使?”气得顾磊一个月没搭理廖承轩。
四个人嘻嘻哈哈的当口,“宫女们”开始布菜了,小姑娘们的眼神儿都往乔思远和廖承轩身上飘,两个男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乔思远淡淡微笑,看似如沐春风,实则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廖承轩左右逢源,看似躲躲闪闪,实则种马发情,来者不拒。
“骚,真他妈骚!”顾磊夹了一口菜,恶狠狠的说,“这就是去趟非洲大半年给憋的。”
谢明森不懂了,“听说非洲姑娘不是挺开放的吗,承轩到那边还至于吃不饱啊?”谢明森亦是标致男儿,但常年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一脸黝黑,再加上不苟言笑,女孩子们对他倒是畏惧更多。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磊一脸贼笑,“那边是什么地方?方圆几百公里买不到一个安全套的地方啊。黑妹们个个有今天没明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吃枪子了,谁还顾得上艾滋病这种十年以后才发作的小打小闹啊。一半以上有病,你问骚骚他敢随便上吗?”
廖承轩也是大家出身,但和乔思远、谢明森走正道不同,他属于剑走偏锋的那一类。长年在亚非拉那些内战不断的国家倒腾军火,没事再飞趟东欧,从老毛子手里扫点冷战剩下的武器渣子,论吨的往非洲革命军那里卖。
顾磊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曾经迈不过去这道坎。他跟乔思远说,“那边都死了多少老幼妇孺了,他还往那边卖军火,这得多伤天害理啊。”
乔思远在政界打拼,跟顾磊的接受程度自然不同。他拍着顾磊的肩膀说,“这个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总要有人踩着灰色地带生存。你不能站在自己的道德制高点上要求所有事。你可以不用他的钱,但你不能因此否决了他这个人,不认兄弟了。”就算把这一篇给翻过去了。
四个兄弟打打闹闹的吃完饭,廖承轩提议说,“等会没事的话,去趟采兴?带了几只家伙过来让你们爽爽。”
廖承轩所说的采兴,是一个非常内部的高端靶场,每次他倒腾了什么好枪,都会带几个兄弟去尝鲜儿,这次大家也是一拍即合。
一出门,四个人四辆车,等会儿散伙以后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没法拼车。于是西四环往南四环的主路上,一溜儿排着乔思远的路虎,廖承轩的法拉利,谢明森的卡宴,还有顾磊的宝马,蔚为壮观。
除了顾磊,另外三个人都有部队的经验,打靶都是好手。顾磊是用脑子的,也就随便玩玩,从不和他们较真。
那三兄弟不用废话,已经开始在比试了。谢明森一直在部队枪不离手,廖承轩是卖枪的,在非洲大草原上随时有活靶子给他练手。可今天乔思远却一连打出好几个十环,瞄准时眼神儿里那份清冽,让另外俩人都有点怵头。
谢明森中途摘下耳塞,问顾磊知不知道老大怎么了,一般乔思远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么稳准狠。
顾磊叹口气,“官场得意,情场失意呗。”
谢明森表示不理解,正把耳塞再戴上,看顾磊嘴又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他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顾磊也只好大声的回应他,“我说他又碰上早年那个狒狒——费曼迪了!”……
***
费曼迪“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喷嚏,“苗佳佳啊,你做个酸辣汤,能把卖胡椒面的打死。”一边说一边抽张纸巾擦鼻子。
“那是有人念叨你呢,别往我身上赖。”苗佳佳很不服气。这是她这个礼拜第三次到费曼迪家蹭饭,打着过来给干儿子做饭的名义,其实就做了个酸辣汤,还能把人呛死。
费曼迪说她,“你老往我这跑,怎么有机会钓到高富帅呢,你得出去寻摸。”
苗佳佳振振有词,“你知道什么?爱情和婚姻都是缘分,不是出去寻摸就能寻到的,那得等着天上往下砸。”
苗佳佳不走,费曼迪自然也不会真的赶她。关键是,就算她赶,那也要赶得走才行啊。
人和人走的近,百分之九十靠缘分,还有那百分之十本来没缘分的,却能走的近,必然是至少有一方脸皮特别厚,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苗佳佳和费曼迪就是这种关系。
五年前,费曼迪在自家门口的超市买菜时,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无比热情的朝自己扑来,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就碰翻了一台子的西红柿。俩人话还没说,先一起撅着捡了几十个西红柿。
当费曼迪用一脸“你谁呀?”的表情看着对面的美女时,美女已经熟络的攀上了她的肩膀,“我苗佳佳啊!”
这个小标签又开始在费曼迪的“电脑”里展开搜索,终于定位在高中同班,却几乎从没有打过交道的那个文艺委员身上。
费曼迪天性冷淡,不与人交往,对从天而降的苗佳佳亦不会有差别。“哦”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这女人自来熟得有点吓人,竟然一路从超市跟到银台再跟到她家,非要进去坐一坐。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连着一个礼拜,不管费曼迪多冷言冷语,苗佳佳就是一脸热情过度的笑容,没一点脾气。使出了“随便你冷,我非化了你不可”的执着精神,每天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过来,说要给费曼迪她们娘儿俩改善伙食加强营养。
费曼迪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把苗佳佳推出门外,任她在外拍打,就是不开门。可算清静下来了,费曼迪抱着儿子在自己家里享受了难得舒心的一晚。
没想到转天早上打开门一看,这苗佳佳竟然一夜都没走,就在阴冷的过道里坐了一宿。看费曼迪出来,她竟然精神一抖,又是满脸笑容的扑上来。
费曼迪虽然性格古怪,但还没神经,遇到苗佳佳这样真的神经病,她只好缴械投降了。从此大门敞开,苗佳佳来去自如。
时间长了,费曼迪也习惯了苗佳佳的存在和聒噪,生活上有苗佳佳搭把手,也确实比什么都她一个人要转悠得开。
她本以为苗佳佳就是神经大条的天性,直到有一晚苗佳佳留宿在她那里,又恰巧半夜被她听到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竟然窝在被子里嘤嘤嘤的哭。
苗佳佳说,今天是我到J市整两年的日子,我放弃了留在大城市的机会,跟着他一个穷小子跑到这边来,举目无亲。我上班挣钱养活他,支持他创业。等他事业起来了,就和公司的小姑娘勾搭上了。费曼迪,你知道吗?在超市遇见你的那天,我本来是要做一桌子菜把他和我自己都毒死的!
可遇见你,我就知道了什么叫不值得。人活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想一件想不开的事情时,是会变得魔障的。遇见你的时候,就好像我的世界里突然裂了一道缝,让我还能想想那糟心事以外的东西,原来在这个城市除了他,我还认识你。你知道我那会儿为什么天天往你这跑吗?我怕我不来的话,指不定就在哪里撞车跳河了。
那是费曼迪第一次听别人的伤心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踌躇了一会,伸开双臂抱住了苗佳佳。
原来在这个世界灿烂的笑脸背后,大家都过得这么不容易啊。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知道乃们又要闹了,说好的费费的秘密呢。。。看,某薇一早就说了,乔同学回京三件事:汇报工作、见兄弟、拿资料,这么排下来,不就到了明天了吗~不过,为响应亲们的号召,明天周六,下午三点,加更一章,咱们就来说说费费家的陈年狗血。唉~~这一周某薇工作很努力很认真有木有啊。今天一翻日历竟然三月了!心惊肉跳啊~赶紧对各项工作进行收尾,准备迎接新生活,咩哈哈哈~
☆、秘密
从北京回来以后,乔思远一直没有打开那个写着“费曼迪”三个字的厚厚的牛皮纸袋。在飞机上他忍住没打开,回来以后他依旧没敢打开。
冥冥中,他似乎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那牛皮纸袋是潘多拉盒子的化身,一旦打开了,在释放罪恶的同时,会把他一并吞没。
犹豫踌躇了几天,在和费曼迪再一次见面,领略了她思路清晰、直白形象的技术分析后,乔思远到底没有忍住。费曼迪之于他,就像有种魔力一样,让他明知不该碰触,却无法止步。
台灯下,茶香袅袅,乔思远本以为袋子里放着的是一部档案,没想到拿出来的却是两部厚厚的卷宗。一部来自公安部刑侦档案室,一部来自国家安全局机要档案处。
乔思远立刻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他认识到自己当初的预感是对的,关于费曼迪的背景问题,恐怕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厚厚的卷宗只会按照事情发生以后调查结果的顺序一样样的做记录,并不会像讲一个完整的故事那样,按照事情真正发生的先后顺序来排列。
乔思远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浏览了全部的证据资料,才在东方现出黎明的曙光时,在脑海里整理出了一个大概的故事轮廓,一个压得他心里沉沉的透不过气来的故事。
这个故事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讲起。
那个时候,柏林墙倒塌,苏联一夜解体,对峙了几十年的冷战宣告结束,世界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国也在改革开放后的十几年里,差不多完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转型和最基本的市场经济积累。一时间,无论是国家还是社会各界,对高端人才的渴求达到了一个新的□。
费学温和梁锦婷这对美国国家核物理实验室的明星级华裔夫妇,就是在那个时候,萌生了爱国之心驱使下的归国之意。
经过和总装备部以及中科院的多次协商,尚不具有雄厚财力的国家,仍是倾尽所有的把两位科学家请回了国。
即使在能力范围之内付出了很多,中国方面仍是充满感激之情的,因为在九十年代初期,无论是国内的科研条件还是生活条件,都和富得流油的美国差之千里。
回国以后的费梁二人组建起了国家级量子物理实验室,承担了多个涉及国家安全的重大核项目。而他们也不负众望,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在极短的时间里实现了一个又一个目标。对于这对夫妇的回归,上下各界都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不过,这只是众人以为的故事早期的版本。
故事的□出现在他们回国后的第三年,为了一个中法合作的大项目,费梁夫妇代表中方赴法交流谈判。因为回国以后一直忙于工作,两个人几乎一个假期都没有休过,便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