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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听愣住了,厉无怨惟恐席魉还要兴风作浪,抢先喝道:“席魉,你还不赶紧束手就擒,向老宫主和叶师弟领罪!”
席魉面死如灰,心里怕到了极点,听得厉无怨的喝斥就如傻了一样。
叶无青也没料到楚望天出去转了圈回来,居然会变得如此配合。
但眼下大局未定,实不宜让他留在长生殿中碍手碍脚,于是吩咐道:“厉师兄,你先侍奉恩师前往内府歇息,好生招待卫公子和农姑娘。”
厉无怨领会到师弟的用意,躬身道:“师父,您老人家累了吧,弟子带您下去休息。”
谁知楚望天一甩头道:“不要,这里热闹,我喜欢看新娘子。”
厉无怨呆了呆,见师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犹如一个智商不满六岁的孩童,不免有些尴尬,又不晓得该如何将他劝走。
农冰衣见状,心想:“我和小卫本来只是将楚老魔送返忘情宫,谁知道这么巧,正撞上这群人内讧,自相残杀。这出狗咬狗的闹剧也没啥看头,还是眼不见为净。”
想到此处,她悄悄向卫惊蛰使了个眼色。
恰巧卫惊蛰也无心在这是非之地久留,当下道:“楚老宫主,你不是说要带咱们去看什么好玩的东西么?”
楚望天闻言立马把看新娘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兴高采烈道:“对啊,咱们这就去!”猛蹙眉苦思道:“咦,我的那些泥人跑哪儿去了?”
其实楚望天捏的那些泥人,早被他自己一一砸碎尸骨无存,可厉无怨急于引他离开大殿,便道:“师父,我带您去找泥人。”
楚望天大喜,一手抓着卫惊蛰一手拉住农冰衣道:“走,跟我来!”
旁边熟悉楚望天的人暗暗称奇,不晓得农冰衣和卫惊蛰使了什么法子,能让他对这二人如此熟络亲热。
小蛋见卫惊蛰和农冰衣要随楚望天出殿,却担心两人一去不回就此失之交臂,忙迈步出人群招呼道:“卫大哥,农姑姑!”
卫惊蛰和农冰衣听着这声音觉得耳熟,一怔回头便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蛋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抹自己的脸,口中说道:“我是小蛋啊!”
卫惊蛰眼睛一亮,抓住小蛋的双手上下打量,笑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乍一眼我还当自己认错人了呢!”
小蛋笑了笑,回答道:“我奉师父之命扮成赴宴的宾客,一早混进了宫中。”
农冰衣瞅见霸下,朝牠招手道:“小东西,还不快来见过姑奶奶!”
霸下先眼睛一瞪,旋即脑袋里飞速盘算过两者间的辈分,颓然发现农冰衣果然是自己的“干姑奶奶”,不甘心地咕哝道:“妳当自己很老么?”
这边在叙旧,那旁劭嵘望了望跪在滕皓尸身前悲痛不已的亲家公和新儿媳,迟疑道:“师父,这门亲事可怎么办?”
童峥不以为然道:“那就看劲翰的意思了。他若舍不得这女娃儿,咱们便将她娶回家去,想来叶宫主也不会计较。不然反正还没拜堂成亲,咱们拍屁股走人就是。”
叶无青暗道:“这老家伙当着人家的面杀了人家的亲爷爷,还敢让她和自己的徒孙成亲,实在够嚣张。”微微一笑道:“劭贤侄,你意下如何?”
劭劲翰犹豫半晌,看着滕昱梨花带雨的花容月貌,端的是我见犹怜、割舍不下,可娶一个仇人之女为妻,又不免荒唐。
滕昱一咬牙,斩钉截铁道:“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叶无青心中一定,他方才多少有些担忧劭劲翰为美色所迷,执意要娶滕昱,自己碍于童峥势必不能反对,日后养虎为患,终会是个麻烦。滕昱这一出口拒绝,正合了他的心意,稍后便可无所顾忌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没曾想滕昱此举大投童峥的胃口,他哈哈一笑道:“好孩子,有骨气!劲翰,你将这女娃儿讨回家作媳妇儿也挺好!”
叶无青微微色变,突听有人怒吼道:“好小子,原来又是你在装神弄鬼!”
一道胖大无伦的身影凌空飞腾,恶狠狠扑向正与卫、农二人寒暄的小蛋。
这半路杀出之人正是云霞四仙中的老三云青霞。当日云梦大泽一战她中了尹雪瑶的狡计,平白丢了条胳膊,实为平生第一奇耻大辱。
刚才小蛋抹去易容装束与卫惊蛰、农冰衣相见,因脸上油彩花糊遮掩,兼之云青霞没将眼前的“小蛋”和那晚的“寞少”
联想到一处,故此虽觉得眼熟,却一时不敢认定,直到此际才醒悟了过来。
小蛋闪身躲过,瞥一眼云青霞空荡荡的右袖,也没还手。
云青霞状若疯虎,不依不饶又是一掌拍向小蛋,咬牙切齿道:“你还我胳膊!”
卫惊蛰上前一步举掌招架,“啪”地接下云青霞的攻招。云青霞手腕发麻,身不由己往后退了一步,感到这年轻人的掌力雄厚醇正,暗自一凛,喝道:“小子,你是谁人门下,干什么来多管闲事?”
卫惊蛰与云青霞硬撼一掌,身躯渊渟岳峙、晃也不晃,从容自若道:“在下翠霞派弟子卫惊蛰,这位前辈有话好说。”
小蛋惊喜交集,道:“才半年没见,卫大哥竟已参悟了忘情之境。”
那边云青霞还没开口,后头云红霞一声怪笑道:“好啊,想以多欺少么?先卸下这小子的一条右臂,咱们再说不迟!”
说罢一抖“暮云朝霞带”,点向小蛋咽喉。
她一出手,旁边的云紫霞、云绿霞更不客气,两条软绸如毒龙出穴,分缠小蛋双臂。
小蛋施展穿花绕柳身法,翻飞如云,在奼紫嫣红的软绸间闪展腾挪,并不还手。
云青霞拔出“披肝沥胆匕”,合身扑向小蛋,狞笑道:“小子,我跟你拼了!”
小蛋见她一心要取自己性命,全然不顾自身门户大开破绽百出,奈何不愿再伤了对方,弹指射出圣淫虫丝,将披肝沥胆匕带偏。
窦宪夫妇恨极云霞四仙,见小蛋只躲不攻,振声请缨道:“寞少,让我们夫妻俩来收拾这四个不识好歹的老妖婆!”
小蛋人在空中一摆手道:“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一旁的农冰衣本担心小蛋寡不敌众,伤在了这四个穷凶极恶的老妖婆手上,已动了出手相帮之念。她的修为虽然较之云霞四仙远有不如,但从旁使点暗算手段却是拿手一绝。
当年云林禅寺的几位“无”字辈高僧,也都曾在这上面栽过跟头。
但她听小蛋一口谢绝窦宪夫妇,似乎胸有成竹,又见叶无青等人尽皆袖手旁观,顿时改变了主意,暗忖:“人家师父都不着急,我何必先出一头?”
可小蛋的话语落在云霞四仙的耳朵里,不啻成了满是不屑的讥嘲,禁不住勃然大怒面色铁青,各自亮出披肝沥胆匕,不要命般围着小蛋狂攻。
另一边席魉在先前与厉无怨的一战中真气消耗不少,经过一段调息这时已渐渐恢复。他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小蛋和云霞四仙所吸引,眼角余光略一张望,选定了一扇窗户作为突围的路径,不声不响往殿角退去。
哪料席魉稍有异动,叶无青已是一声冷笑道:“席长老,你想不告而别么?”
席魉心一沉,扬声招呼道:“大伙儿分头突围,留待他日东山再起!”身形一振,如劲矢般朝殿角的那扇窗户激射而去。
厉无怨口中斥喝,扬手甩出一束乌光,照着席魉背心轰去,却是祭出了“黑血令”。
席魉被迫回身出掌,“砰”地震飞黑血令,身形稍稍一滞。
姜山、简丹趁机捷足先登,封住席魉的退路,嘿然道:“哪里去?”
席魉人在空中猛向左折,欲要变幻脱逃的方向。厉无怨收起黑血令,如附骨之蛆般追至席魉身后,一掌往他脑后劈落。
席魉身陷三大高手重围之中,自知插翅难飞,心中发狠道:“左右是个死,不如豁出老命大干一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飘身避开厉无怨的溜火神掌,摆出玉石俱焚的亡命架式朝姜山冲去。
所谓“横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席魉这一拼命,反把姜山等人震住。他们已然胜券在握,自然不愿再跟穷途末路的席魉拼个鱼死网破,故此各自紧守门户,只封住对方各处突围的角度线路,并不急于要他性命。
此刻大殿中一干滕、席二人的死党见大势已去,也分作了两拨。一部分站在原地,眼睁睁瞧着席魉苦战,脑袋里打起了倒戈的主意;另一些则自忖投降也是死路一条,索性誓死一搏,往大殿外冲去。
叶无青冷眼旁观,也不阻止。
身旁的姜赫厉声喝道:“杀,凡有抵抗者片甲不留!”
窦宪带头往锺鼎迎去,窦夫人生恐夫君吃亏,一晃软鞭拂尘拧身夹击。其它人各自找寻对手,在大殿中杀成一团。
来赴宴的数百宾客不约而同往殿墙退去,让出偌大的空场。其中不乏有些与滕皓、席魉相交多年的旧识,然而此时此景,还有谁敢不要命了,去蹚这淌浑水?
劭劲翰晃身赶到滕昱身前,压低声音道:“快,我掩护你们趁乱快走!”
滕昱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却惨然摇了摇头道:“你如果真的在乎我,便记着将来替我和爷爷报仇!”言毕身子一软,倒在滕皓的尸体上。
劭劲翰呆了呆,一把抱起滕昱,可惜娇人嘴角溢血,业已气绝,黯淡的眼眸中兀自深藏着怨与恨。
滕远程接连目睹自己的弟弟、父亲和爱女惨死,脑袋里直发懵,宛若正经历着一场匪夷所思的噩梦,却怎么也苏醒不过来。
劭嵘扶住爱子的肩头,安慰道:“罢了,劲翰!是她命薄,怨不得旁人。”
劭劲翰脑海里混乱一团,滕昱最后的遗言像魔咒般,不停在他耳边回荡道:“你如果真的在乎我,便记着将来替我和爷爷报仇!”
可是就算自己真的在乎她,舍不得她,又岂能、岂敢为她和滕皓报仇?
忽然听到背后宋爽说道:“劲翰贤侄,节哀顺变。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又何患无妻?回头宋叔叔再给你找个好的。”
劭劲翰猛回头瞪着宋爽,生硬道:“不必了,我怕消受不了你的好意!”
话音未落,殿中接连响起姜山与席魉的闷哼。
人影交错间,姜山退开丈许,手抚左肋的伤口,志得意满地盯着席魉,嘿然笑道:“席兄,你完蛋了!”
席魉身中厉无怨一掌一脚,背心又被姜山偷袭得手,震断心脉,生机已绝,全凭一口真元强撑不倒,身子摇摇欲坠。
“老匹夫,席某作鬼也饶不了你!”席魉突然奋尽余力,反手一掌击在自己眉心上,顿时头骨碎裂脑浆横流,自裁而亡。
席魉一死,余党更无斗志,或降或亡已不成气候。大殿中只剩下云霞四仙与小蛋、窦宪夫妇和锺鼎这两对,尚在舍生忘死地搏杀不休,却均是困兽犹斗,不足为患。
窦宪夫妇以“风林火山”阵法牢牢困住锺鼎,不疾不徐、一步步压缩着对方的空间,获胜仅是迟早之事。
相形之下,小蛋的情形稍嫌吃紧,在云霞四仙凶猛的攻势中全力周旋,迭遭险情。可明眼人早已看出他是有所保留,始终不愿放手与云霞四仙对攻,所以才会尽落下风。
饶是如此,小蛋仍能维持着不胜不败之局自保无虞。
云青霞猛地听见不远处锺鼎发出一声临死前的凄厉呼吼,忍不住激战之中忙里偷闲往一旁打量过去。只见锺鼎的面门被窦夫人的软鞭打得血肉模糊,眼见不能活了。
她心头一凛,又羞又恼:“要不是姑奶奶我中了那鬼丫头的毒计丢了右臂、以致咱们姐妹四人连手的威力大减,焉会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