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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雪儿猛然跳下床,脱下一身睡得皱巴巴的衣服,从购物袋中挖出一件清爽的洋装穿上,然后像只小蝴蝶似的飞了出去。首先钻到厨房,温行远很少开伙,但设备完全齐全。她打算找出东西做出色香味俱全的早点给他吃,养足温行远的胃后,再提出要住下来的要求,他就会不好意思拒绝了!嘻!好办法,反正她一定要磨得他答应才行。
心中想是这么想,但是烹饪这玩意并不是五年前看几次就可以学会的东西。她仗势着五年前看过温妈妈作菜很简单,而自己天资聪颖,那有不会的道理。
然而--从接下来厨房传出的惨叫声,充分显示出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会有一看就会的本事。光切个菜就发生流血事件,至于后来的,就更别说了。
雪儿看到血就心慌,急急大叫:
“温哥哥!”
早在她第一声惨叫,温行远就跳下床了,第二声喊叫时,他已飞快的冲入厨房将她的手指抓到水龙头下清洗,以乾净毛巾压住伤口搂她到客厅,拿消毒水、优碘之类的药水抹上,连带缠上绷带--动作俐落,一气呵成。
唐雪儿坐在沙发中,小心翼翼又万分心虚的偷瞄温行远。见他沈着一张脸,愈看愈心虚,老天,他别是想将我丢出他的公寓吧?雪儿在心中偷偷的祈祷,佛祖保佑!
温行远久久才叹一口气。
“雪儿!你一定要吓得我心脏无力才甘心吗?”
他早该知道这小东西回来后,带来的不只是多彩多姿的生活,还有永不间断的灾难!
“人家--只是想做早餐给你吃嘛--”她委屈的看着自己差点给菜刀切断的手指。那条该死的火腿,冰得又硬又滑,害她菜刀切不下,只好用砍的,而且砍错了地方。她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吃火腿蛋做的三明治了!
“你有这份心思我很高兴,但是--你确定你会做吗?那有人菜刀用砍的?你以为你在劈柴呀?”他尽量不去伤她的自尊心,他从没奢望她能做出一道像样的菜。但她对他有心,他已经很满意了,不必再付诸行动--为了他的心脏着想,千万不要。
她辩道:
“我看过温妈妈做菜,似乎很简单呀!”
“简单--幸好你力气不大,否则,你就少一根指头了。”他闷哼!
雪儿想到煮不成饭了,改变战略,忙站起来到温行远身后,替他捶背,真是令温行远受宠若惊,小家伙吃错药了?有所求也不必这般谄媚。直接要求他,他那一件不曾依过她?
在温行远疑惑的眼光下,雪儿笑了。
“温哥哥,我是不是很好看?”
“是呀,仙女都此不上。”他打趣,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享受她的服务。
“我也那么认为。”她不害臊的附和。“如果我住到堂叔家,就会离市区好远呢!我又不会开车,只好搭公车来市区,那会好危险哦。公车中常常会有很多色狼,你一定会不放心的。所以,让我住在这里好不好?住在这里好处可多了,我可以每天陪你聊天、帮你按摩呀!陪你--”
“雪儿!”他打断她的话,拉她到身前。“没有用的,你不能住这里。”语气不容置疑的肯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雪儿挣开他的手叫:
“为什么?我知道了,有女妖精迷住了你是不是?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没有!”他皱眉:“别乱想。”哎!他永远都不会不要她。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住这边?”她不依的叫,坐到他膝上--她的专用座位。
温行远想推开她,叫她不可以如此,但这小刺娟现在正敏感得很,待会儿再说“你不再是个小丫头了,而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招来流言攻击,你明白吗?”
“我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会怎么讲!”她才不在意。
她可以不在乎,但温行远可不。他不会让雪儿受一丁点损伤。虽然和雪儿共处一室是一种享受,但他已经不信任自己了。面对内心一点也不设防的小雪儿,他怕他会使两人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不!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雪儿可不好打发!他道:
“雪儿,不然你去你温妈妈家住好了,去学好烹饪,将来煮饭给我吃。”
雪儿双手搂住他脖子。
“那很好,可是却离你更远。是不是非要把我推得远远的你才甘心呀?我可不爱这样。”
“别乱想,没那回事。对了,雪儿,现在你是个小姐了哦,不可以动不动就腻在我身上,知道吗?”
“这不许,那不准,才回来一天你就处处阻止我接近你,还说我乱想!你一定是讨厌我了,连我接近你,你都急忙要将我推开,你嫌我是没父没母的孤儿是不是?”雪儿打他胸膛,气哭了起来。那知道离开这么久之后再回国他就急着和她划清界限,好讨厌!讨厌死了。
“雪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天--你想到那里去了?”温行远叹了口气,将她圈在怀中,免得她那一双小手又向他胸膛突击。小雪儿大多时候都开朗而顽皮,但偶尔也有脆弱敏感的时候,很容易受伤。
她怕他不要她,就如她的父母撒手人寰一样,雪儿对他的占有欲是显而易见的,温行远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要叫她小脑袋不要胡思乱想根本是不可能;一时之间,只能沉默的轻抚她长长的秀发无语。
雪儿把头搁放在他肩上,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亲近,他的肩膀又宽又挺,胸膛厚实。有力的手臂很温柔的轻拍她仍在抽抽搐着的背--深深的感受到他是男性,阳刚气息充斥她全身的感官--小脸不由自主地又红了,她真的真的比从前更喜欢他。一只小手轻轻在他胸口画圈圈,轻轻的写下了三个字:我爱你。
原本雪儿那只小手在不安份时,他想阻止,因为她不了解这种动作对男人而言是件多么富挑逗的事!她几乎快撩拨出他的欲望了。然后--他注意到雪儿在他胸口写了什么字,他震动得几乎无法自己!
雪儿几乎以为他发现了,因为他肌肉僵硬了一下,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反应或表示。
“气消了吗?雪儿?你的手弄得我很不舒服耶!”他的声音平平稳稳。
“哼!还没呢!”原来他呆得像大笨牛,迟钝得像僵尸,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她的“无言的告白”;她用力戳了下他的胸膛,身子仍然硬赖在他怀中不肯移开。
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看了下时钟,道:
“我们去公园慢跑好不好?早晨空气正好。”
既然死赖着住下不成,那就换别的--
“今天不许上班,陪我一天,我就乖乖的住到堂叔家;还有,这星期天要带我去埔里玩。”她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因为她已捂住他的嘴,实在霸道得很。
他抓了下她的手。
“下午三点有一个半小时的评估会议,我必须出席。其他时间挪出来陪你,好下好?”
他肯依她,她就开心了。
“好,现在我们各自去换衣服,记得换上昨天买的那一套休闲服哦!”她跳下他的膝盖。
“没问题!”他站起来,轻捏了下她柔嫩的脸,全依她了。
08
和公司内的一些元老大臣打过招呼后,雪儿发现新进人员占了好大的比数,温行远的秘书依然是林秘书。
雪儿想不透的问:
“林阿姨,为什么公司员工流动得那么快?好多生面孔哦!”
林秘书笑说;
“有人退休,有人高升,有人离职。每年唐氏都会招考一千名的新血进来,不断的补充新血才不致于使一个机构趋于僵化古板。而唐氏这种大机构已呈现一种稳定状况.许多人就会懈怠,而失去冲劲,使得某些职位会形成领乾薪的肥缺--这是温先生最重视的问题。新进人员的冲劲与前卫的构思企划会使一个平淡稳定的架构再创另一个高峰。旧员工同仁必须时时替自己安排进修充电,才不会给新同仁比了下去。前年通过的员工认股制,更成功的使得每年利润直线上升,同仁更具向心力。”
“哇!林阿姨好聪明哦!”小雪儿好生佩服。
“不是我的功劳,这些管理制度全是温先生提出来的,连唐先生都赞不绝口。去年拨了好多股份到温先生名下,现在温先生已是唐氏重要股东之一了,而且得到股东们全力的支持。”
雪儿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算他聪明!要知道温哥哥如果没有成为大股东,迟早有一大会去自立门户。唐煜叔叔真是奸诈到家了,用这种方法拴住人才。”
林秘书笑看了下手表,快三点了。温行远正好整理好资料走出来,轻拍了下雪儿的脸。
“乖乖等我半小时,不妨到各楼层去串门子,但是不许走出大楼,知道吗?”
“知道。”她无聊的叹口气。
温行远笑说:“到六楼去吧!搞不好他们还留着棒棒糖等你去吃呢!”
“又取笑人!”她对他扮了个鬼脸,与他一同进电梯,下六楼去也。
六楼企划部门如今是柯北平当主管,一见到长成了大美人的雪儿开心不已。
“小雪儿,十楼的老张说你回国了,我还不相信呢!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可以嫁入罗!”
六楼依然是单身汉王老五的天下。企划部的人员换得最快,有能力的马上高升,没能力的早早淘汰。如今又是一批今年六月份进来的新鲜人,大多才甫出校园。十几双爱慕惊艳的欣赏眼光全落在雪儿身上,久久转不开。
雪儿四下看不到熟识的人,坐在柯北平面前的位置。
“柯大哥,怎么只有你是老面孔呢?”
“可以算是不长进.也可以说是能力禁得起考验。”有人比他升得快,有人老早走路了。“对了,雪儿,还要去英国吗?或者要留在台湾升大学?七月份就是考季了,只剩半个月,你准备好了吗?”
提到这个问题就伤脑筋。她不急着上大学,何况大学要考的科目她根本没念到。她回来是想当温行远的新娘,可不是回来吃苦找罪受,她已经当怕了做学生的日子。在还没遇到温行远时,她曾经立志做大事,给唐家争光,不丢父母的脸--但是,现在只要抓住温行远的心就行了,其它一切顺延,甚至放弃也无所谓,反正温行远绝对不会介意她有没有大学文凭的。他不是那种会允许自己妻子去抛头露面的男人,那么她学了一技之长又要做什么?
非要上大学,也是可以--必须在温行远娶她之后,她才会考虑。
“我今年不考啦!再说吧!”她挥挥手,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唐雪儿小姐!”一个冒失的男子匆匆奔入企划部立刻大叫。
莫宜升送企划书撰文到七楼广告部,听到别人说有一个叫雪儿的大美人正在企划部做客,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他喷出一口刚喝到嘴边的茶,很狼狈的冲回六楼,生怕她已经走了,急急大叫--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日思夜念的美人了!为了她,他放弃法律系考商学系,并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唐氏机构,为的是想使他们的距离更接近。想不到她竟然出国了。终于--她回来了,比他幻想中还美上好几倍的美丽面孔。乍然见到了,他竟无法开口说话。
雪儿想了一想,对这个长相称得上英俊斯文的四眼田鸡,表情像二楞子的人看了看,又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五年前被她踢下喷水池的那个呆子嘛!她笑出来了!“哎呀!你叫莫宜升嘛,对不对?怎么也进来唐氏机构了?”“我-你-好-呃-你回来了?”他语无伦次,依然是楞得可以。雪儿好笑的说:“我没回来会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