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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什么时间;在哪里目睹的凶杀案?'
'4月17日。。。。在我家里。'韩飞说'他叫廉风;有黑社会背景。'
'为什么时隔两个月后才来报案?'
'我找不到机会。'
'他为什么杀人;你知道吗?'
'因为。。。。那两个人。。。。。强暴了我妹妹。'
几人互望一眼。
韩飞深吸口气;缓缓道出了始末。。。。。。
'你只说你看到了;我想那天在场的其他人是不会出庭做证的。'周莫年看着眼前渐露疲态的男孩;以他多年的经验确定他没有说谎'你有更有力的证据吗?'
韩飞揉了揉发疼的头;声音不住的轻抖'我家大厅墙壁那面壁画里藏有针孔摄影机;只有韩家人知道。'
他把脸埋到双手中'他杀人。。。。和强暴我的镜头;一定都录在里面。'
周莫年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立即向法院申请搜查令!'
而廉风早在韩飞逃出医院后;跟着一起失踪了。所以当重案组搜索到录影带并得到逮捕令后;廉风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警方验证了带子的内容;证实廉风杀人的事实;不久后对全港发出了通缉令。
韩飞做为案件的唯一目击证人;24小时受保护着。重案组陆续抓获了几个当日在场;全部具有黑社会背景的男子;几日后;警方在大屿山挖出了两名死者已经腐烂见骨的尸体。
廉风仍然下落不明。
周莫年说;连日的搜索一无所获;不排除他已经潜逃内地的可能。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所有人的警觉醒都慢慢的被消磨掉了。
韩飞搬回了家里;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就如他的人生;也都面目全非。
爸爸的摇椅;厚实的黑色眼镜;妈妈的麻将牌和云亭最爱的那张白纱窗帘。他呆看着那些动颤不得;所有的感伤全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而最可悲的莫过于人在伤心到极度时;眼泪已流不出来。
两名负责贴身保护他的警员正哈哈大笑的看着电视;韩飞上了楼;打开那个房间。
铁栏仍旧挡着窗户;被他打碎的镜子的碎片没有人收拾;上面干固的血已变成黑红色。他缓缓走回卧室;在床上合衣躺下。廉风英挺的五官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挥不去;抹不掉。
忽然间;枕头下传来了阵阵电话铃声;他翻开枕头发现下面压着一部小巧的手机;正是以前廉风配给他的。
韩飞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喂?'
'你想我吗?'
'想。'他镇定自若的说;早已料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要不要出来见个面?'廉风轻松的语气;像两人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好啊。'
'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你一个人。'他笑道'不见不散;飞飞。'
挂断电话;韩飞拉开衣柜找出了自己下飞机那天所穿的衣服;在镜子前仔细理了理头发;才下了楼。
'你要去哪里?'
'维多利亚码头。'他边说边走出大门'你们准备抓人吧。'
两个警员还没搞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他已经拦了计乘车扬长而去。
仲夏夜;站在海边仍会被吹的发抖。
韩飞已经到了10分钟;却到处都不见廉风的影子。码头上有不少的人;相依相隈的欣赏着美丽的夜色。
突然有人从背后轻拍了他一下;韩飞猛的转过身;廉风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他们不约而同的;都穿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他一身洁白;半长的发随着海风轻轻飞舞;柔和的眼波中没有一丝杂沉。仿佛一切如昔;仍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廉风。
他用手比了比码头的方向;带着韩飞走了过去。已经放下铁栏的登船口下停着一辆小型的私人快艇;尾巴的引机还没有熄灭。
'准备去哪?'
'逃出了香港;哪没有容身之地?'他翻身一跳落在快艇上;对韩飞伸出了手;眼睛直直盯着他'跟我走。'
韩飞摇了摇头;风声呼啸从耳边吹过'廉风;我爸爸在哪里?'
'你跟我走;我自然会告诉你。'
'不。'他轻柔的笑了起来;温柔的看着他;像要把他牢牢刻在心里'过了今夜;这场游戏就结束了。不管是童话还是梦魇;都将画下休止符。'
远处急促的警车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廉风抬头望了望;伸向韩飞的手不容置疑'飞飞;过来!跟我走!'
韩飞退后了一步;坚定的摇了摇头。
廉风愤怒的想上来抓他;却惊见大批警察正向这边跑来;最后定定看了韩飞一眼;嗡的一声拉动了快艇的引机;飞快的蹿了出去。紧追过来的周莫年举起了枪;往黑暗中的火光处连开了几枪。
快艇在海中剧烈摇晃起来;不受控制的直直撞向另一艘渔船。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吓呆了;尖叫声四起。燃烧升天的大火照的整个海面通红;浓烈的灰烟被风吹的不断向码头上的人扑来。
被惊吓的人群四处大叫逃窜;韩飞被人狠狠撞倒在地。他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烈火;整个人呆住了。
周莫年架起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他用力的推开。
韩飞紧紧抓住栏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吼着'廉风;你快去投胎!下辈子韩飞还会爱你;你听到没有?你听到了没有?!'
轰隆震天的爆炸声;淹没了韩飞凄凉的痛哭。
12
夜风吹的海面波涛汹涌;室内却是一阵沉静。
韩飞似乎仍停留在他过往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他就那样靠在沙发中;面向窗外一片墨色;久久不再言语。
洪义僵坐在床缘;微微的喘着气;沉着脸开了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沉默;环绕在彼此之间。
半晌;韩飞缓慢的回过头来;对他虚弱的笑了笑。起身爬上床'很晚了;睡吧。'
洪义脱下浴袍在他身边躺下;顺手熄灭了床头的灯。
韩飞很自然的依进他怀里;声音有些沙哑'抱紧我;今晚真很冷。'他被紧紧搂在怀里;男人有力的心跳清晰的在他耳边鼓动着。一如过往的每一个夜里;这强劲的心跳声都陪着他沉沉睡去。
那晚大爆炸后;警方在海里打捞了两天两夜;没有找到廉风的尸体。然而染满了大片海面的血迹却让所有人否定了有人生还的可能。韩飞在精神病院看过自己的母亲后;逃也似的搭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万丈晴空下的维多利亚;一片碧蓝平静无波;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仿佛都不曾发生过。
他一直觉得;跟一个人的相遇是种缘分;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在一起;相知相惜;是上天注定的事。
认识洪义;是个美丽的注定。
那个比他小了足足三岁的大男孩是个发光体;勇敢;开朗;有时候还任性的可爱。韩飞托朋友在康乃尔大学找了份金融系教授助教的职位;说难听点就是端茶倒水的;但对无心再在商场打滚的韩飞来说已很满意。
洪义就是金融系的才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的高大俊逸风趣幽默;都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两人能走在一起其实很简单;洪义对这个总是闷闷不乐的助教有浓厚的兴趣;而韩飞;在优秀的洪义身上;找到了自己曾经无忧的轻狂。
韩飞留在教员室里帮教授整理资料时;洪义总是用各种借口留下来陪他;被落日残阳照的金黄的教室里;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韩飞的话不多;而洪义的嘴却总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久而久之;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情景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一种相处的模式。
然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捅破那一张纸。
直到洪义21岁生日那天;洪家人特地从新加坡飞来美国;包下了整个希尔顿宴会厅;宴请百桌宾客;不伐一些政治要客;商业大亨。
从黄昏到深夜;唯独不见韩飞出现。
洪义克制了整个晚上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去哪了?我等了一整个晚上你知不知道?!'
韩飞在电话那头;答的有些犹豫'……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洪义整个人愣住;惊慌了起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我们这样不好。你课业这么重;好好学习比较实际。我……我只想过的越平凡越好。有份稳定的工作;每天认真工作;下了班回家休息……这样就很满足了。'
'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平凡吗?'他在这边急的直扯头发'不然…以后你工作时我不去打扰;你喜欢在家里看电视我就陪你看;你不喜欢听我讲话我就不出声。飞……我……。'
韩飞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轻轻的说'我们真的不适合。'
嘟……
洪义瞪着手里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韩飞所说的话。
一连几天;都在不分日夜的下着雨。韩飞住的二楼前有一个好大的水沟;里面已经积满了脏水。凉意不断从窗户缝中挤近来;厚重的窗帘一点也不起作用。
韩飞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一滴一滴的水瞬间滑落;不偏不倚的掉入盛接的盆中。滴嗒滴嗒的;听久了好不心烦。
恍惚中;电话响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那又漏水了吧。'洪义有些飘忽的声音还伴着雨声'房东还是没给你修吗?'
韩飞捧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来帮你修吧。'他话峰一转'让我上去好吗?'
韩飞一惊;猛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橙黄的路灯隐约照着雨中那人;撑着一把伞;被风吹的有些摇摇欲坠。
洪义握紧手机;坚定的说'让我上去。'
韩飞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走吧;我不会让你上来的。'
'飞!'他几乎恳求。
电话中洪义迫切的喘息声;像武器一样穿刺他的耳朵;韩飞像被烫到一般;决然的挂上了电话;关掉电源。
黑暗中;他看不清洪义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行。
洪义忽然扔掉手里的伞;站在雨中仰高了头直直的看着他;丝毫不肯妥协。狂妄的暴雨毫不留情的打刷在他身上;眼睛被雨模糊了;他抬手抹开;头发被雨冲下来挡住视线;他潇洒的一把全拨到脑后。
嚎嚎大雨中;他忽然张口大声喊道'韩飞;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韩飞低下头;咬紧了唇。
那人还是不肯停口'韩飞;你这个胆小怕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风吹过玻璃发出呜鸣声;像暗夜里鬼魂的冤叫。
韩飞把窗帘拉的密密实实的;连人带被卷入床角;把头紧紧埋入膝盖中。
他不要再听;不要再看;而洪义坚定却带几丝悲伤的脸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慢慢重叠的;是廉风挥之不去的脸。
不要对我温柔;爱只不过是用来伤害人的借口
13
那一夜过的极为痛苦;韩飞在内心的挣扎中慢慢睡去;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大晴。被大雨冲刷过的路漂浮着清爽的气息;洪义昨晚撑的那把伞被风吹到了对街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