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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衣冷静的问:“凶手可是祝文韬?”
“我没有证据,但八九不离十。”方自如道:“那天,我离开“金龙社”便马不停蹄的赶至兰州,想助祝文韬一臂之力,若不是偶然之中,被我瞧见祝文韬和张道洁两人各骑了一匹马到郊外踏青,沿途有说有笑的,哪像是被逼迫要和张道洁成亲的人?我心中起了疑念,不敢贸然现身。我躲在暗处监视他,发现他暗中派人找我,这更证实了我疑虑:他怕我来兰州会坏他的好事,打算设计除掉我!可是,我不明白为什麽?决定找出辛彩雾查明真相,花费半月工夫,才在一处乱葬岗找到她的葬身之处,身後连个牌位也没有,只随便用一块石头刻了五个字:辛彩雾之墓。显然,她爱错了人,又不该自废一身毒功,良人一旦反目,只有魂归离恨天。”
这样的结局,令众人唏嘘不已。
“太过分了!”马泰很气愤:“祝文韬若变心,也不需杀她。”
宝宝咋舌道:“我早看出他不是好东西,但没想到他这样狠毒。”
“宝宝,你见过他?”卫紫衣询问。
“嗯,他过得可如意了,在“黑蝎子帮”很吃香。”
“原来如此。名之一字,真是害死人。”卫紫衣问明根由,幽幽道:“祝文韬因为辛彩雾才一举成名,得了“三笑书生”的美名,在众望所归之下,他不得不慨然承诺要一生照顾已失去武功的辛彩雾。可是,私心里也许他并不乐意,因为辛彩雾过去的名声太差,配不上武当弟子,而且又是不被唐门所承认的私生女,种种条件皆不利,祝文韬若有野心,绝不肯要这样的妻子。奈何他已“骑虎难下”,为了名,为了将来,他不能背负“负心”之名,只有另外想办法。他悄悄除掉辛彩雾,又恐风声泄漏对他不利,便想一毒计,先放出风声,再远走兰州,不但可以抛弃包袱,又得到“痴心为爱赴险境”的好名声,无形中反而更提高他的声望。谁也想不到,他会偷偷加入“黑蝎子帮”当谋士,不管他目的为何,种种行径简直令人齿冷!”
“伪君子!”宝宝补上一句。
方自如咬牙道:“我非找他算帐不可,要他还辛彩雾一个公道。”
“好哇!好哇!人多才热闹好玩。”
宝宝雀跃不已,对四人说出了自己的计画。
大夥儿原则上都没有异议,只有卫紫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其馀三人都是聪明人,借言想睡了,纷纷退出他两人的是非圈。
房里只留两人,卫紫衣起身点起烛光,似笑非笑地问:
“你这是想将功赎罪?”
“大哥,大哥!”宝宝的第一绝招就是偎在卫紫衣身上撒娇。“你不要生宝宝的气,宝宝知道错了,宝宝以後会乖乖的听话。”
“才怪!”但一股气实在发作不起来。
遇上宝宝这可爱的磨人精,他有时不免要认栽。
宝宝在他面前最乖了,知道他方才说了不少话,为他倒了杯茶,却忍不住顽皮道:“听席领主说,美人倒的茶,喝来宛如琼浆玉液;宝宝今天第一次为人倒茶,大哥喝喝看,比之美人茶可有逊色?”
卫紫衣笑道:“口渴之人,就算泥水也觉得甘之如饴。”仰首喝了个见底。
嘟起嘴,宝宝颇为不满:“比起美人,做弟弟自然差了一截,弟弟茶毕竟比不上美人茶,也不能怪大哥吝於赞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卫紫衣哈哈大笑,一把将宝宝抱在怀里,逗他道:“美人茶怎比得上我的宝贝弟弟茶呢,别喝乾醋啦!”
“我才不吃醋呢!反正我已觉悟大哥总有一天会结婚,到时候我回少林寺做和尚,不会妨碍你的终身大事。万一做不成和尚,我也可以浪迹天涯。”
卫紫衣听了直摇头,正视宝宝。“这辈子,你铁定当不了和尚!大哥也说过,不会抛下你去娶妻成亲,你又胡思乱想些什麽呢?”
宝宝高兴得抱住卫紫衣颈子,在他耳边道:“我喜欢大哥盯着我看,一点都不会反感呢,大哥说奇不奇?不过,我讨厌女人老是在打大哥主意,好不正经,大哥不要理她们好不好?”
这几句话清脆稚嫩,轻柔欲融,卫紫衣只听得心乱如麻,心跳加速,深深吸口气平静心情,温柔道:“小孩儿别口不饶人。有一天,你恢复女儿身时,又怎麽说?”
宝宝默然无语,逃避什麽似的躲开他的凝视。
他轻叹了口气。“大哥不勉强你,只是,不许你又不告而别,教人担心受怕。”
“大哥!”宝宝低呼,动容了,脸上绽放着光彩,眼睛里充满温暖的爱意。“我最最最喜欢大哥了!”他低叹了一声,这是幸福的轻叹。
在偏院的柴房一带,只要稍有身分的仆役都不愿靠近,更别提主儿了。所以,这里是萧索的,冷落的,偏僻的,除了早晚两次有灶工来取柴火,压根儿荒如鬼域,因为,在柴房左近的一棵大榕树曾有一名丫头在此上吊,更显得阴气森森。
“表哥也真是的,什麽地方不好选,选这鬼地方。”
榕树下,美少女倪芷柔正襟危坐於树根上,周遭落叶铺成地毯,显然许久没有人来清扫了。若换了另一种心境,又没有那种传言吓人,倒不失为自然清静的偷闲所在。
“不怕的,我从未做过亏心事,表哥又在暗处保护我,不怕的。”
她悄悄约了祝文韬来此一叙,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祝文韬窃喜在心,依约而来。
倪芷柔只要做她自己,像个千金小姐,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用说,这种欲语还休的气氛最动人心。
他强自按捺,不要表现得太急。“祝文韬见过芷柔姑娘。姑娘传唤,不知有何赐教?”
她小嘴微张,似乎说了什麽,但她实在太害羞,说得好小声好小声,为了能亲聆佳音,祝文韬慢慢走上前去,直走到她面前,突然
只见他脚步一滑,整个身子突然腾空而起,一时间落叶缤纷,原来隐藏在落叶下的一张大网将他整个束网而起,转眼间,连人带网被吊在榕树上。
“哈哈……”
秦宝宝和萧傲云大摇大摆的现身了,倪芷柔亦娇笑而起。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麽?”祝文韬对空喊叫,愈挣扎网收得越紧。
“你省点力气吧!”萧傲云很有自信道:“那网是我爹特地搜罗得到的“冰蜘银丝网”,除非有人为你解开,否则只会愈缠愈紧。”
“为什麽?为什麽?”
他的呐喊尚未得到回应,咕咚雨声,萧傲云和倪芷柔也双双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两人的惊讶与惶恐只有更甚於祝文韬。
“失礼了,两位。”却是宝宝偷袭成功,点住他们的穴道与哑穴。
萧傲云不解又痛心的望着宝儿,可惜他无法出声,否则必要问上一声:为什麽?
但宝儿不看他,蹦蹦跳跳的投进另一名昂藏男子的怀里,他几乎嫉妒得要发狂了。
“大哥!你瞧宝宝办事可利落漂亮?!”
“很好。”卫紫衣笑道,身後是方自如、马泰和阴武。
这四名男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和宝儿是什麽关系?
宝宝终於看了他一眼,笑道:“事情若不为他剖析明白,萧呆子必然一头雾水,反倒显得我不讲义气了。”叫马泰和阴武将祝文韬放下来,却不松网。
“是大哥要问供?还是方大侠?”
方自如头一个忍不住,喝问:“辛彩雾是不是你害死的?”
祝文韬瞧这阵仗,心里直打寒栗。马泰握着一柄短刀在他面前划来划去,万一一个失手划花了他英俊的面庞,这一生无望高攀名门,等於毁了。
“快说!快说!”马泰可没什麽耐性。
“不……不错,辛彩雾是我杀的。”祝文韬终於承认。
“你好狠的心。”方自如想到他们刚文定不久,辛彩雾曾依礼拜见他这位老大哥,看得出来她本性不坏,只是命运苛待了她。想及此,他更是心疼。“你怎麽忍心杀死一名深爱你的女人?你也是学武之人,应该能够体会要自废武功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她为了你而甘愿牺牲,可见她的爱比金石坚,你若有良知,小心珍惜尚且不及,如何能够痛下杀手?”
“因为她不配!”祝文韬一字一字道,自从文定後,他最厌恶有人用玩笑的口吻说他好福气,值得一位深情女子为他如此牺牲……他只有恼气在心,因为这种“牺牲”不是他希求的,反倒成为一道沉重的枷锁牢牢将他困住。“辛彩雾的狠毒不是你所能了解,她因为练功出岔而导致一身毒功散尽,却说是为我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生今世非我祝文韬而不嫁,逼得我入彀,非与她结亲不可。”
“死无对证,如今当然由得你颠倒黑白。”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问心无愧。”
卫紫衣冷笑道:“若真是问心无愧,何须远走兰州才杀人灭口?”
“那是因为我不想再受她连累,我已经够倒楣了。”
“当初若不是你去招惹人家,何来三笑姻缘?又何来你这个“三笑书生”?如今吃乾抹净,倒推个一乾二净。”
“你……你又是谁?”
“你无须管我是谁,因为你已经自身难保了。”
“大哥,等等,我还有话问他。”宝宝放出狡狯的目光盯住人肉粽子,问道:“你混进“黑蝎子帮”当谋士,不会只求谋生而已,真正的目的是不是想鲤跃龙门?”
“你怎麽知……”祝文韬欲缩口已来不及。
““黑蝎子帮”有两朵名花,张道洁和倪芷柔,不论娶哪个为妻,将来都可稳坐萧傲云之下的第二把交椅,一生受用无穷。”
祝文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只是我不明白,你将令妹祝香瑶交托於方大侠,难道也有同样的目的吗?”
他挣扎一会,咬牙承认:“不错。我算算方自如重义气,不会弃我於不顾,最後必然将瑶妹送上“子午岭”由卫紫衣保护。我早与瑶妹商量好,乒分两路,她好好把握这天赐良机,好好在卫紫衣身上下功夫,以她的美貌和才艺,很少男人不动心,若能当上魁首夫人,一生荣华富贵可期。而我先在张道洁身上下功夫,发现这女人太硬气而打退堂鼓,转而示爱较小的倪芷柔,她倒是对我有几分意思,若非你们道破,那小姑娘岂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倪芷柔只气得满脸通红,若非哑穴被点,早已破口大骂。
宝宝瞄了大哥一眼,大有:“看吧!我早知道女妖精都不是好东西。”
“太聪明了,兄妹两人不管谁成功,都一生受益无穷。”
“就是这主意。”祝文韬有些不安:“我把一切全招了,可以放过我吧!”
卫紫衣袍袖一挥,他即昏睡了过去。
萧傲云和倪芷柔被抬进柴房,卫紫衣重新给他们点了穴,他的独门手法即使萧傲云有能耐运功解穴也冲不开穴道,一直到傍晚灶工来取柴还有三个时辰,足够他们远走高飞。
萧傲云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睁睁的看他将宝儿带走,一阵气血翻涌,心中大喊:
“宝儿不要走宝儿回来”他晕了过去。
了结一段公案,双双踏上归途。
方自如带着徒弟回乡去,半途分道扬镳。
马泰押着祝文韬先一步回总坛,目的是想使祝香瑶羞愧之馀,主动离去,别再打什麽猎夫主意。
“祝文韬的名誉扫地,足以安慰辛彩雾在天之灵。再则,他以武当弟子身分加入黑道帮派,武当门规也饶不了他!”
官道上,一匹健马驮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毫不吃力。
“这样你满意了吧,宝宝?”
宝宝唔了一声,自顾玩弄那张“冰蜘银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