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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总有一天,我也会忘了你叫向琬晴的。”他说得哀怨。
向琬晴一怔;他知道她叫向琬晴?她从没对他说过啊,蓦地,她想起了古齐,那小子喜欢她,偷偷地知道了她的名字;那这个古彦东……
突然,她心上这片乌云飘了去,绽放出了璀璨的阳光,刹那间的豁然开朗,令她情不自禁地笑开了。
“你怎么了?”他看着她由哭转笑的脸,感到纳闷。
她没有开口,用行动代替了语言,她撑着伞飞奔过去,迅速在古彦东的脸颊上亲吻了一记。
你……”他诧异极了,一颗心也因这个吻而心荡神驰起来,他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嘘……”她伸出食指往他嘴上一比。“别再对我说你不喜欢我的话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你不会知道我叫向琬晴的。”
这时,换成古彦东一怔了。该死了!他怎么会这么地不小心?简直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嘛,唉!
“所以,你刚刚说得对,我们之前说的话就把它忘了吧,你放心,你对我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摆在心上的。拜拜,我走了。”她扬起一个愉快的笑容,小跑步地跑开了。
这下她有胃口吃东西了!她想。
古彦东只得上楼去了,现下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地且走且看吧。
爱情,本来就是多变、难以捉摸的;更何况,他从来也不是爱情的高手—— 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古彦东,你还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
“我……我对你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
“那么,你要不要我?”
“我……”
“求求你,你娶我吧,好不好?求求你……”
“叶灵!叶灵!醒醒啊,你怎么了?醒醒啊……”
古彦东的思绪从十年前拉了回来,望着窗外车水马龙、雨水呼啸的街景,令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当初,他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意外地在路边“捡到”了多年不见的叶灵。而这对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见面就是这样的一番对话,令他措手不及,但也令她了了一桩心事。
事隔不久,他们真的就结婚了。当年,古彦东二十六岁,刚从军中退役不到一年,律师事业正要起步之际;而叶灵二十八岁,无亲无友,也没工作,唯一有的就是她那八岁大的私生儿子……
然后她带着儿子嫁给了古彦东,儿子从此改姓古。
可惜的是,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三个月,这段短暂的婚姻,令外人替古彦东不值,什么都没有,只换来一个别人的儿子,但实情是……他早就预料到,且做好心理准备了。
而他,也一直到现在未再娶,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嗨!彦东,来很久了?”一个打扮入时,但有点年纪的女人,落坐在古彦东面前。
“还好。迟到永远是女人的权利,我早已习惯了。”他摊摊手,不以为意地回道。
“少来,你除了我,还有哪个女人?你去哪里习惯啊?”她打趣地回道。
“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其他的女人呢?”
“那这么说,你是——有喽?”她立即反问回去,心湖的涟漪也无法自制地扩散了……
他笑笑,回避她的问题,只说道:“服务生过来了,你先点东西吧。”
服务生来了,她点了一杯咖啡,待服务生退下去了,她立即迫不及待接续刚刚的问题。
“喂,快说吧,你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当然是没有喽。有的话,我还会不第一个告诉你吗?”
“那可不一定喔,搞不好你会故意不告诉我,为的是怕我……”她突然讲不下去了。
“怕你什么?”
“伤心啊!”她直视着他,直截了当,毫不扭捏。
“你会吗?”他反问着她,眼神也是直盯着她。
她看着他没答话,眼神盛载了太多太多无以名状的情愫,她早已分不清楚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了。
相识近二十年,看着他为一个女人疯狂,接着结婚;她看着这些年来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分享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及私密心事,她到底算什么?qǐζǔü知己吗?若是知己,没有人像她这么情深意重、掏心挖肺的知己了。
为的究竟是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而他也知道,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却有默契地谁也不提,尽管古彦东身边一直没有一个“她”,他们依然还是朋友,可以无所不提、畅所欲言,就是不能说情……
而她——贾湘琳,也早在十八年前就有这项认知了。虽然心早已死过、情早已看开,但她始终无法完全对他忘情,一直到今天,他的情感依归,依旧会不时地左右她的心……
“唉!我开玩笑的,算了算了,转移话题吧。彦东,我们多久没见了?有……十个月了吧?”
“差不多,你今年农历年回来的,怎么?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要在这里过年?还是马上就要回去了?”
“我……我不回去了。”她的手不停地搓揉着咖啡杯的杯身。
“为什么?”
“我离婚了。”她平静地说道。
“湘琳……”
“别安慰我,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而且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你不是一直反对我嫁给一个老外到美国去当外国人的吗?”
“那不一样,我先前的反对是一回事,一旦你的婚姻成定局了,当然我也就希望你能够长长久久地维持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才一年多,你就跑回来告诉我你离婚了。湘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也没什么啊。”她摊摊手。“就是发现个性不合,文化差异太大,我无法适应,所以就跟他说拜拜,一个人滚回来了,只是这样而已。”
“你们没有小孩吗?”
“没有,幸好没有,不然可就麻烦了。”
“那现在呢?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找工作了,不然又没有好男人肯养我,不找工作的话就喝西北风了,你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回到我的事务所继续帮我好了。你离开了之后,我还真不习惯呢!”
“这个……”
古彦东看出了她的为难。“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知道吗?在公司内我们有很多流言,说我们有不寻常的暧昧关系,你总是对我特别照顾,好的case都交给我;又说你大小眼,且公私不分……”
“你管他们说什么!事实上我们本来就交情深厚,我这个做老板的特别关照一个老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再说……就算我们真的有什么,你未婚、我单身,凭什么会落人口实,让人议论纷纷?这个世界上爱管他人闲事的无聊人也太多了吧?”他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背后竟有人在嚼舌根,而且还是他公司里的人,故而不悦了起来。
“我就是这一点不能忍,明明没有的事却要背负着这个‘罪名’,这对我是很不公平的。”不实的传言让她觉得讽刺,如果实情是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的话,她就算会被乱箭射死,倒也心甘情愿了。
“湘琳,别管他人说什么,闲话听听就算了,别放在心上。你还是回来帮我吧。”
“彦东,你的事务所不差我这一个律师的。”她知道他的用意,他只是在帮她而已,也许真是因为他们是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更也许他在弥补她对他一片深情的辜负,但……他再怎么也弥补不了她这十八年来的缺憾啊!
“谁说不差?湘琳——”
“好了。”她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这事再说吧,我会考虑的,反正我又没有马上要开始工作,我还想休息一阵子呢,这件事就暂且先搁着吧。对了,别一直谈我了,还是说说你吧,怎么样?最近如何啊?”
“什么如何?还不就这样吗?工作、儿子,十年来如一日,你知道的。”
“彦东!”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该是这样过日子的,你的人生也不该是这样的简单,你……难道都没有想过交女朋友、再婚的吗?你难道不想有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亲生骨肉?他的确没有想过,他早就当古齐是他的亲生儿子了。
“不,我没有想过再婚,十年来我都不曾动过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我不相信一个男人可以如此心如止水十年,你不肯再婚,跟……叶灵有关吗?”
“叶灵?她早已死了啊,莫非……你认为我对她思念成疾,所以迟迟不肯再婚?喔不,我对她的感情早已因时间而逐渐削减了。再说我也不是一个现代的贞洁烈男,我不会因此而独身一生的,绝对不是的。”
“不然,那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我这些年太过专注于我的事业了,以至于忽略了许多的东西,就像是……感情,如果我不是这么忙的话,也许早就谈了一场又一场的爱情了。”
“是吗?难道……这些年来你都没有碰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吗?没有那种可以让你迷恋到不顾一切的女人吗?”就像是叶灵。这是她没说出口的,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会有第二个叶灵出现来占据他心房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心动?迷恋?不顾一切?顷刻间,古彦东想到了一个人——向琬晴,那个只有他一半年龄的小女孩。
看着窗外的雨势……
昨天,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下,她在雨中吻了他,尽管……尽管只是面颊而已,也足以让他意乱情迷,几乎到要无法克制理性的地步了。
她,是他十年来唯一的一次心动、迷恋,但是否真会爱她爱到不顾一切?他,还没有把握。
贾湘琳见他沉默不做回答,她也不强迫他,自顾自地又往下说道:“我想或许,原因还是出在叶灵和古齐吧。”
古彦东拉回了意识。“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知道叶灵生前最担心的是什么,她一直害怕在她死后,你另娶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之后,你会厚彼薄此地对待古齐及你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认为你的迟迟未再婚多少和这点有所关系;其实,你是在安她在地底下的心,也是顾及古齐的感受。若说你一直以来的单身和没有碰到适合的对象有关,我想这也未必尽然吧,也许在你不知不觉中,这才是左右了你找寻自己第二春的症结所在,我想,你不会否认的才是吧?”
是吗?也许是吧。古彦东不置可否,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去想过的问题,竟然是包含了这许多、许多的因素,也的确是在无形之中……
“说真的,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你这段荒唐的婚姻?”
“后悔?当然没有。你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也知道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是啊,我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却也是你身边所有的亲友中唯一支持你的人,不过,如果现在时光可以倒流,我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一定会反对到底;因为十年后的今天,我才知道你当初的这个决定是有多么地离谱了!”她义正辞严地道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湘琳……”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当初娶她,究竟是因为对她还有情?还是只是同情?”她咄咄逼人地问道。
古彦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都有吧,因为有情,所以才会同情,不是吗?”他避重就轻,答得含糊。
“但若不是因为同情,以你对她的感情,八年后再见她,你还是一样深爱她、会娶她吗?”
“湘琳,这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何苦要如此追根究底地问呢?”他苦笑着。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输给她了?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