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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悲哀地亲近大地,颜行一又忽然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颜行一瞪眼看着怀里的池小喻,显然还在为她刚才的话而生气,好半晌,扯出一记不太好看的笑容:“我没告诉过你,我是跆拳道黑带五段!”
所以呢,他这是在告诉她,以前被她摔,都是他甘心情愿?
池小喻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伸手去推颜行一,“知……知道啦,快让我起来!”
“好。”颜行一利索地答着,却只定定看她,相反,双臂更加的环紧了她的腰。
像是算准了池小喻会面红耳赤,颜行一微冷的脸上真正泛起了笑意,装蒜卖起关子,“不过,要等我把话说完。”
池小喻咬了咬牙,威胁他:“颜行一,信不信我一拳打肿了你的眼睛。”
话,其实挺有霸气的,不过姿势不对,气势自然就弱了三分。
颜行一笑了,还是快笑岔气的那种。
池小喻的面子更挂不住了,一气之下,真的抡起拳头就打,颇有架势,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可人家是黑带五段,虽说还没有天下无敌,但也是横扫一方了。
池小喻的拳头也就是气势汹汹地行径到颜行一的鼻子前,就落到了人家的大手里。
紧接着颜行一的俊颜渐渐地逼了过来,吓得池小喻的心怦怦乱跳,拼力挣扎。可她越挣扎,他就勒的越紧,那一双就似捆仙绳似的臂膀,勒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池小喻又是愤恨又是无耐,陡然又想起了花放。都说,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也会觉得幸福。
然,她看花放是紧张,看颜行一时是有点儿忐忑,只有看池闹闹的时候她才会油然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她搞不懂自己究竟有没有喜欢他们两个的其中之一,就更加的不想让这种错误继续下去。她自认为已经搞定了花放,那紧接着就是颜行一了。
池小喻忽然面露惊愕望向前方,“爷爷,你怎么来了?”
颜行一下意识地抬了下头,池小喻立马像兔子一样惊起,奋力挣脱出他的怀抱,脱缰野马似的往山下飞奔。
一口气跑出了老远,再回头之时,看见颜行一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池小喻忽然失笑出声。
※※※※※※※※
“行一,我爷爷是不是病的很厉害?”说这话的时候,池小喻站在她小破车的旁边,与颜行一隔了整整一辆车的距离,防备之心不言而喻。
颜行一倒是笑的很洒脱,右手一指,“想去看他?那就上车。”
“我有车。”池小喻仍然很戒备。
“爷爷不在家。”
“那他在哪?”
颜行一狡黠一笑,又挥手指了指自己的跑车。
池小喻哼哼唧唧的还在犹豫,“我的车……”虽然破吧,但好歹也是四个轮子的。又加上,这荒郊野外的,明天自己还得来拿车,不划算,非常不划算。于是,池小喻撇撇嘴说:“你开车在前面带路。”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寒山公墓又地处荒郊,需要行上很长一段黑漆马糊的路途,才能上国道。颜行一挑挑眉角,一手撑着车门,不悦道:“你的车,随后我让人开回去。现在,我数1、2、3,要么你自己走过来,要么我抱你过来。”
这一回,池小喻没有纠结,干脆利落地拍上了车门,径直走了过去。
等到两人都坐好以后,颜行一转着方向盘,跑车上了公墓前的土路,卷起沙土层层。
“我知道找你的那个男人是谁,交给我来处理。”
跑车上了国道,原本黑暗的世界里,昏黄的路灯带来了丝丝光明。颜行一想了很久,如是交待着池小喻。
“不需要。”池小喻错愕了片刻,果断地拒绝。
“他是个骗子。”颜行一的面色有些暗沉。
“我知道。”池小喻的口气稍显不耐烦,果然是爷爷教出来的人才,简直同他一样的专治霸道。
“小池,我不会告诉爷爷。”颜行一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大声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小池,你不要每次都是拒人千里的模样,你能不能在拒绝我之前,开口问问我要怎么做,如果我的做法你并不能苟同,那我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拜托你,不要在我才将开口的时候,就一棍子闷死我。”紧接着,颜行一又颇为“怨妇”似的控诉起池小喻来。
池小喻也不甘示弱,即刻反击:“那你能不能在决定关于我的事情之前,先问问我好不好、要不要。我也拜托你,不要像我爷爷那样专治,身边的人会被你吓跑的。”
颜行一愣住,停顿了好久,才艰难开口:“好,我改。我不会吓跑我身边的任何人,所以你也不要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清亮,如夜幕中亮起的第一道晨曦之光,耀眼非凡。
使得池小喻偷偷看过第一眼,便撇过了头,再不敢看。
第二十五章
时间来的不对,虽然才九点钟,爷爷已经服过医生开的安眠药酣畅入睡。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因为一言不合,惹得爷爷瞪眼生气。
池小喻静静站在床头,心里却翻搅的难受。
老人家受不得空调的凉气,旋转的风扇轻轻地翁叫着,时不时吹拂着池小喻的裙角。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一应都是她所熟悉的,皆是跟随了爷爷很多年的物品。
池小喻喟叹,又低头看着他。
睡梦中的爷爷敛去了所有的锋芒,没有严厉,没有尖锐,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没来由的,她的鼻子有点儿泛酸。
池小喻又默默地站立了一会儿,转身出门,颜行一跟在她的身后,掩上了房门。
“医生说,爷爷的情形不可以用好来形容,也不可以用坏。”颜行一叹息,轻轻地说:“虽然没患什么重病,毕竟爷爷已经80多岁了,又加上早年的时候吃过太多的苦头,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退化,健康也一天不如一天。”
“小池,考虑考虑搬回来住吧!”
颜行一见池小喻紧咬着下唇,这是她一贯心情不好、难过纠结时的招牌动作,知道她已经心有动摇,便顺势继续游说。
“行一,我想自己转转。”
颜行一浅笑,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再次提醒她:“这是你家,小池。”
池小喻没再接话,缓缓迈步。其实,这里并不是真正的颜家,这里只是紧挨着颜家大宅独门独院的一个小院落。
据说,这个小院落是爸爸刚结婚时,爷爷为自己和誉爷爷买下的养老地,既离大宅很近,又能独立不影响到年轻人的生活。但爸爸是孝敬的,自然坚决反对爷爷搬出大宅,哪怕小院与之仅有一墙之隔。
相同是刚硬性格的父子,意见不合,争吵自然难免,不过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她还未出生前,誉爷爷说,自打她出生以后,爷爷便绝口不提要去小院单住的话了。
其实,爷爷真的很疼她。
池小喻忽然很想哭,睁大了眼睛,想让风尽快吹干眼里快要溢出的泪水。
她想过很多次,如果闹闹真的是她未婚生下的私生子该有多好,她相信即使爷爷很生气,可气消以后,也一定会很疼很疼他。
可惜……
她答应过妈妈要照顾好弟弟,也答应过爸爸要孝敬爷爷,两厢真的难以平衡。
就算一开始她和闹闹并没有什么感情,带着他离家出走,无非是因为愤怒想要逃避,又可怜他而已。可五年了,她照顾他,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认字,闹闹已经成为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部分,不是儿子却胜似亲儿子。
爷爷呢,以前的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也不应该再去怨恨。虽说当年是爷爷请来秦一琅试探妈妈,但错也并不全在他,是妈妈首先功利的害怕一旦爸爸过世,她便失去了富贵奢侈的生活,拼命地想将颜氏的股份攥在自己的手里。若不是妈妈表现的太过急进,或许爷爷也不会出此下策。一个巴掌又怎能拍的响。
可若非得在闹闹和爷爷之间二选一?
不,她不想做这样的选择题。
对了,爷爷不是说过只要她嫁给行一,他就能接受闹闹嘛!
还是……算了,她不要像妈妈一样,弄不懂自己的心,只为了实际的利益,盲目的嫁了。
这样,对颜行一不公平,就像她可怜的爸爸一样。
池小喻心事重重绕着小院转了一圈,才发现以前和颜家大宅相隔的白粉砖墙已经不复存在,立在眼前的是一处高耸的铁栅栏,想来是为了来往方面,栅栏的中间还有约莫一人高的铁门。顺着栅栏的间隔,遥遥望去,隐约可见苍老大树掩盖下的白色的双层尖顶大宅。
也不知誉爷爷这会儿歇息了没有,他耳朵很领,瞌睡又轻,可莫吵醒了他。池小喻轻手轻脚的开了铁门,穿了过去。如今,她进入的才是真正的颜家。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径两旁盛开的白色木槿花,再往前走便是一处郁郁葱葱的草地。
咦,草地旁怎么多了一处玻璃花房!
池小喻心生疑惑,快步走了过去,花房的玻璃门并没有合严,只是半遮半掩,她却止步于门前,踌躇着不敢进去,只因她听见了拐杖点地的清晰声音。
不用想,不用猜,池小喻便知道,里头的人就是誉爷爷。
誉爷爷是爷爷的远方表弟,他不会说话,腿脚又有些残疾,一直不曾娶妻,爷爷发家以后,怜悯他是个敦厚的好人,便将他从老家接了出来,那时,奶奶将将过世,爷爷又忙于生意,誉爷爷就又当爹又当妈,照顾爸爸,陪他戏耍。爸爸说,誉爷爷是他另一个亲爸爸,便也是她另一个亲爷爷。
池小喻的心口闷得难受,未曾留意,门一下子被拐杖推开,紧接着誉爷爷蹒跚着走了出来,没有时间躲藏,她只能干愣着站在原地。只见誉爷爷惊愕了好一会儿,才抖了抖嘴唇“啊”了一声。
池小喻点头,“誉爷爷,是我。”
他眼中闪着泪痕,微微颤抖地抬手,想要像以前一样亲昵地揉着她的头,忍了又忍,放下,顷刻又变成一脸的怒容,抬起拐杖作势要打她。
池小喻低头搓脚,就像很多年前打碎了爷爷最心爱的古董茶壶一样,充满了愧疚,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拐杖未及她面门,便滑向了一旁,缓缓落地。池小喻再抬头之时,誉爷爷已经转身走向了花房内。
没再犹豫,池小喻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誉爷爷,你要生气就打我吧,别不理我。”
花房很大,清新的芬芳花香扑面而来,这里头常见的、不常见的、娇贵的、普通的花种应有尽有,而最多的便是小巧美丽的茉莉花,洁白幽雅的颜色中竟还夹杂着娇艳的紫色,白紫相间,好不诱人,这便是爸爸口中的鸳鸯茉莉花吧!
爸爸曾说鸳鸯茉莉是梁祝爱情的化身,后来她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仔细说明它的历史,想来不过就是现代科技制造的产物。哈,这就像爸爸珍之又珍所谓的“爱情”,如何也抵挡不了世间的沧桑。
犹记得当初才5岁的自己在誉爷爷的帮助下,埋下的第一粒花种便是茉莉,只因这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本以为妈妈会惊喜,却因她一身的泥土,只换得了一顿胖揍。
池小喻在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