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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笑了,“林秘书使的是激将法吗?”
“no!”林诗语食指摇摇,媚眼如丝,“我使的是读心术。”
胡斐一怔,继而抚掌笑叹,“好一个读心术!看来我与林秘书果真是心有灵犀!古语云千金难买我愿意!好,今晚我真心愿意与你赌一把。”
“胡总好气魄!”林诗语伸出拇指大加赞赏。心内却不胜唏嘘——逞强真是男人的天性,明知她是在激将,他也自愿入局想在她面前逞强。
'正文 第四十章 救场的代价'
两人一同打开骰盅,胡斐的是三三四,林诗语的是三三三。
一点之差,很侥幸地,她赢了。【诠释:三粒骰子,各人摇骰,同时开,三颗骰子相加尾数大者为胜,其中以三粒都是3位最大!嘿嘿,各位读者节日可以玩个痛快喔!】
胡斐二话不说,立即大笔一挥签下合约,林诗语的目的至此算是达成。
但胡斐邪魅的眼内愈来愈浓的暗示却似在宣告,这才是夜色的开始,game over远远未到。林诗语心内清楚——这个游戏是她先开的头,如果不能及时以一种两全其美的方式打消他对她的觊觎之心,紧继而来就会是他对她的邀约。
若是等到他开了口,恐怕以出卖色相才签到合约的她就无法说不。
“胡总真豪气,来,我再敬你一杯。”林诗语笑颜不改地又敬了胡斐一杯酒,待空杯满上之后,她见酒瓶内已空,就借招呼服务生拿酒之机移步到裴湛身边坐下,微微仰首,慵懒地枕在他横搁于沙发的手臂上,假装完全没看见胡斐脸上一闪即逝的惊异。
裴湛侧过头来,他的眸色很暗很深,那感觉,仿佛要将她生生看穿一般。
她用了一些他意料之外的手段,以最快速度完成了也许并不是他需要她做的协助工作,但她不知道这结果是否会让他满意。
裴湛一动不动,就那样淡冷无比地看着她,眸色在霓虹灯影下忽深忽浅,什么话也不说。
林诗语的心,开始悬在半空,她心里很清楚,坐在她对面状似漫不经心的胡斐其实和她一样,都在等,等裴湛一句话或一个动作,等他是默认她是他的人,还是会漠然的地把她推出去,成全大客户胡斐的心愿。
其实,在与胡斐开赌之前,她已赌了一局——她赌不管自己如何玩火,已经为她花了十个亿的裴湛也不会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但此刻,她忽然对自己原有的笃定不自信起来。
她似乎敏感的从裴湛冷然无情的眼眸内读出——他没兴趣为她收拾烂摊子,她喜欢玩火就等着自焚。
时间在一秒秒的飞逝,终于在一颗心沉到谷底即将碾碎为尘的刹那——裴湛的长臂搂住了她的肩头,他终于开口,却不是对她说,“卓小姐,点一支歌。”
“裴总想点什么歌?”
“在阳光下逝去”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锁定她,“唱给我听。”
刹时间,林诗语只觉得心情烦闷得无法形容——这是他开出的条件,她要他救场就得按他的要求去做!
深呼吸调息,她在只自己才知的无能为力中展颜微笑,表面看,他点的《在阳光下逝去》是以一个恋人的口气唱出来的纯爱情歌曲。
但是,它决非简单的恋人诉衷,正如cranberries一贯的主题一样,它带着爱尔兰人苦涩的人生体验与对和解独特的理解和阐述,用爱尔兰人忧伤的目光传达了塞尔维亚人迷惑、仇恨、焦虑和期盼的神情,而这恰是它的主题所在,歌中反复吟唱着那句——“仿佛在阳光下逝去,仿佛在阳光下逝去”是无望中的人最绝望最无助的声音——不知所措——无力还击……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曾经的歌'
想到这里,林诗语收回了飞散的思绪,“这个话筒坏了,我去换一个。 ”她想起身。
禁锢她在臂里纹丝不能动,裴湛垂眼盯着她,眼神里全然都是反常的冷意……“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唱给我听。”
短短一句话,裴湛的态度让一旁的胡斐愈加狐疑,也愈加谨慎,他无法清晰感知,自己想试探的林秘书对裴湛而言是如同普通秘书一样的交际花,还是碰不得的彼岸花,他不能确定裴湛把她召来是为了招待他这个客人,还是为了陪伴他自己本人。
但眼前的情形,让胡斐望而怯步——试探不急于这一时,合约执不执行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正如裴湛开了88年的罗曼尼康帝给足他面子,他也断不想因女人而得罪裴湛导致后患无穷。
接下来,胡斐对林诗语而言已回归安全,反而,现在对她构成危险的偏偏是她原以为最安全的人,所谓人生充满了变数,大概便是此刻的诠释。
熟悉到灵魂的旋律在包厢内响起,裴湛的眸色愈加冷沉,眼神里已经明白表示,他所说的,若她不从,他一定会让她玩火自焚。
想到她想保护的人,她选择顺从。
闭上眼,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脑海中回旋着小红莓主唱dolores那无人比拟的空灵音色,她粉唇浅启——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还记得吗?那些我们曾经说过的事)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一想到昨天我就如此的不安)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怎能让我如此悲伤?)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怎能让我如此彷徨?)
like dying in the sun (就像在阳光下逝去一样)
like dying in the sun (就像在阳光下逝去)
like dying in the sun (就像在阳光下逝去)
like dying ……(就像在阳光下……)
will you hold on to me (你会抱紧我吗?)
i am feeling frail (我感觉如此脆弱)
will you hold on to me (你会执着于我吗?)
we will never fail (我们永远不离不弃)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 (我曾经想要变得像你眼中的那样完美)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想要变得如此完美)
她已很多年没有再唱过此歌,却熟知这首歌词如同每日默诵,它如此死死刻在她的脑海,也许此生再挥之不去,一曲完毕,余音袅袅中她低低垂首,希望长发可以遮去脸上所有不宜在此时出现的情绪。
“对不起,那个,我……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她轻声道。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扑朔迷离'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手。
她拎起包,便逃一般的离开了包厢。
好一会,依旧不见林诗语回来,包厢里的气氛沉得有些诡异。
终于,胡斐起了身来,“裴总,我能否出去抽支烟,实在抱歉!”
虽然这很不礼貌,但他真的需要出去透透气,又或者,抽支烟平伏一下微乱的心绪。
刚才那一曲如泣如诉的《dying in the sun》,唱得他的心,有些说不出的憋闷,却又无处可发泄。
出了包厢,胡斐在长廊特定的烟区处抽了一支烟,头脑晕晕沉沉的,想必是刚刚喝太多酒的缘故,休息了一会,刚想进包厢去,却倏地撞见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林诗语。
“cathy!”他忽然开口。
林诗语脚步微顿,缓缓转头,看到有些醉意的胡斐,就淡声道,“胡总,你是醉了还是又认错了人?……”
“cathy!”胡斐很是执着的又叫了一声,眼底写满深情,“你知道我没有醉,也没有认错人!不过是分开数日,你就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还是你怕裴总怀疑你而假装不敢相认?”
“胡总真会说笑,我再说一次,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林诗语颇感歉意的摇头,“另外,我的英文名不叫cathy,我叫ella,抱歉。”她刚转身想走,就听到胡斐在她背后喃喃自语,“cathy,刚才拼酒是情非得已,至于那个合同,我肯定会半字不改的执行。呵呵,说来遗憾,自从爱上你,我便习惯不战而败……”
shit!
这深情告白,太他妈感人!不得奥斯卡影帝,真就是没天理!
与此同时——林诗语警戒的视线瞥到拐角外那巨大盆景后有个熟悉身影一闪而过,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弯出讥诮弧度,难怪签约这么顺,原来如此。
下一刻,她一步不停地走出会所,上车就疾速驶离。
——————————我是扑朔迷离的分界线————————————————
碧园。
“帮我去查查这个人!”
裴湛递了一个文件给洛世奇,洛世奇拿过来看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不是北美斐域公司的继承人吗?”
“是!”裴湛重色的眼眸陇上一层寒霜,”查清这个人,还有他的公司。”
“是!”洛世奇拿过文件便离开,开始着手这件事。
很快的,资料出来了。
“三哥,正如你所料,目前的资料显示,斐域在北美是个资金雄厚的大财团,而且,公司继承人跟林小姐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裴湛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胡斐这个人怎么样?”
“作为斐域继承人,胡斐表现得格外出色,绝对是一个相当有担当的接班人!”
那倒是,从眼也不眨就签下合约就能看出这个男人非凡的魄力。
“你刚刚说他跟林小姐认识?”
“是的!他跟林小姐认识有五年了,在芝加哥的时候,他是林小姐的大学学长!”
“好,我知道了……”
裴湛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重墨的眼瞳里闪着几许深意,又透着诡谲,让人有些看不懂。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山雨欲来'
夜色深沉,林诗语驱车在路上疾速行驶。
一颗心很乱,心口最细致的地方如同被细针尖锐地扎过,酸痛得怆然,不知道魔和道究竟是谁能高过谁,只知道此刻真的不想回清泉墅——裴湛的家。
“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不但求裴湛救了他俩,还搬进了裴湛的家?”私人会所里,杜若蘅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交给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不语的林诗语手上。
林诗语抬眼,“我说与不说重要吗?反正通过你表哥洛世奇你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切!我表哥告诉我的和你亲自说出来的感觉能一样么?”话虽这么说,不过见到好友安然无恙的出现,杜若蘅悬了好几天的心才缓缓放下。
林诗语抿了一口酒,慢条斯理道,“若是我提前告诉你,你会同意我那样做吗?”
“切!”杜若蘅正在点烟的手一顿,“你疯了我可没疯……”言下之意,她当然不会赞同。
林诗语就很无辜地眨了眨眼,做了个“早就料到”的表情,杜若蘅一怔之后随即明白过来,她缓缓的吐出个烟圈,“ok!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他俩,可是……你知道裴湛现在是什么人吗?”
深眸半敛,她不发一言。
见好友没有吭声,杜若蘅眉尖微蹙,忧声叹息道,“唉,昨是今非,他现在可是没有人敢直呼其名的商界number one啊,你有没有想过惹上他,以后还脱得了身吗?”
林诗语漂亮修长的指尖把玩着挂在颈间那枚玉坠,“人生充满了未知数,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她无法预知到自己的未来,就像在机场遇到裴湛时,也没有预知到竟然会有那么一天,她搬进他的家,朝着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