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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它们都睡下了?”聂十方继续笑着问到,他就知道朱未不把他那些猪安置妥当,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哦,睡……睡了。”朱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聂十方为什么忽然关心起自己的猪来,看他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但吐词清楚,一点也没有大舌头的迹象啊。
“呵呵……”聂十方苦笑,然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朱朱,今天……今天是中秋节,要不要……叫起它们过来吃几块月饼。”
“聂十方,你怎么了?”朱未开始有些担心,用眼神询问遮天蔽日,却听聂十方猛的大声道:“是,我没怎么,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死心,遮天,蔽日,快……快给我拿月饼,拿酒,拿葡萄,拿……拿所有的点心。”
遮天蔽日被这情景震住,他们知道主子是要彻底和朱未摊牌了,从此之后就要断了对他的一切想头,两人心里凉森森的,飞快的去准备了。
聂十方携着朱未的手,一步一步来到观月的亭子上,手掌中的那只手温暖而修长,是他最喜欢的感觉,可惜这只手只能属于自己这半刻钟,过了这半刻钟,它就将与自己彻底无缘。
月亮已经爬了上来,中秋的风吹过亭子,似乎是情人间的低语,遮天和蔽日摆好了果子点心月饼,默默退下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聂十方看着朱未,拿起一块月饼递到他手里,忽然惨淡一笑道:“朱朱,你来找我有事吗?我知道你一定有事,否则你不会过来找我,呵呵,你从来都是这样的。”
朱未沉默,他总觉得这些天兄弟们忽然变得怪怪的,他们再也不来找自己说话了,聂十方也不过来找自己了,一下子被冷落下来,自己却再没了之前的从容,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十分不好受。
他本来想找聂十方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对方的神情,不知为何又觉得问不出口,憋了半天忽然想起手里的狐狸袍子,连忙拿了出来憨笑道:“十方,俺……俺给你做了件狐狸皮袍子,冬天快到了,你的衣服穿的少,把它穿上就不冷了。”
“袍子?”聂十方接过那件袍子,在手上细细的抚摸良久,他喃喃自语着:“真好摸,真柔软啊,这针脚也细密,没想到朱朱一个大男人,却还有一双巧手,袍子,唉,我曾经多么盼望你给我这件袍子,不过很可惜,现在……我不需要了。”
他的睑色蓦然冷下来,声音也冷冰冰的:“这件袍子的颜色太杂,又是白又是灰又是黄的,这样怎么穿出去?”
朱未原本欣喜憨厚的笑容冻结在脸上,他嗫嚅了几下嘴唇,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对……对不起,因为……因为弟兄们给的狐狸皮都是……不同颜色的,最后……最后还是不够……我……我不得不又要了一张灰狼皮接上去……”他一个劲儿的搓着手,现在如果地下有一个老鼠洞,他也会钻进去。
“嗯,所以我不要了。朱朱,我要娶妻了,娶寒芳仙子,我娶了她之后,就会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权势的顶峰,至高无上的地位,没错,我娶了她就会得到这些我最需要最渴望的东西。”聂十方与其是说给朱未听,倒不如说是在劝说自己。
“啊?你……你要娶妻?”朱未猛的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的震惊让聂十方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是啊。”他苦笑:“我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哦,不对,应该说,你对我的喜欢不是我喜欢你的那种喜欢,有什么用?你不接受我,我只能找别人,寒芳仙子才貌俱佳,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他的眼睛直直看着朱未,双手不住在那张狐狸皮袍子上抚摸着:真是又软又滑,如果朱朱现在能够说……唉,算了,不要痴心妄想了。
果然,朱未站起身来,低着头默默拿过聂十方手中的袍子,半天才道:“你说得对,十方你娶那个仙子很好,俺……俺等定下心来,也是该娶一个老婆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聂十方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苦涩:最终……最终还是这一种结局啊,明明就知道的,不是连那个袍子都不敢要吗?不敢寄希望于那柔软的温暖中吗?可为什么真正绝望的时候,心还是痛得无法成言呢?
他慢慢的步下石阶,脚步踉跄,遮天和蔽日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似乎想伸手扶住却又不敢。
“主子我……我被人踹了,你们两个最爱幸灾乐祸的东西怎么不笑了?”聂十方看着心腹的两个手下,握着折扇的手都在颤抖。
“主子……”遮天和蔽日的表情似乎是马上就要掉出眼泪:“主子你若想哭……就……就大哭一场吧,然后……然后咱们再爬起来,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笨蛋。”聂十方的折扇在两人头上一人敲了一记:“谁说我……我要哭的,我现在想笑,知道吗?想好好的大笑一场,因为……因为主子我马上就要娶寒芳那个女人了,我……我马上就可以成为五派的盟主,成为……成为这江湖上最呼风唤雨的人。”
遮天和蔽日同时吓趴在地上,半晌蔽日才惊叫道:“主子,你……你是醉了,你可不能……不能因为这个就娶寒芳啊,你得爬起来……”
“混帐东西,主子我像是醉了吗?”聂十方一脚蹬开蔽日:“我爬起来?爬起来干什么?有的跟头摔了,就一辈子爬不起来了知道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摔下去的人啊……他忽然发现,地上其实挺舒服的,哈哈哈,在地上待着其实挺好的……”
聂十方大笑,然后折扇指向天空的圆月,大吼道:“沈千里,江百川,你们都是笨蛋,竟然甘心为了一个土包子就放弃盟主之位,放弃通往权势最顶峰的道路,呸,两个笨蛋,哼哼,我聂十方不是……我是最聪明的人。哈哈哈……”
“遮天,你……你赶紧确定一下,主子他……他是不是醉了?”蔽日这回爬到遮天身边,心想主子可怜啊,都这种时候了只能嘴硬下去,不然能怎么办,要是刚刚朱朱也说喜欢他的话,只怕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娶自己刚才说的土包子。
“我……我觉得不像醉啊,明明说话都很连贯,也没结巴……应该……应该是清醒的吧。”遮天回答蔽日的话,带着哭音回答的,然后他一把抱住蔽日:“蔽日啊……呜呜呜……千算万算没算到啊,没算到那个女人最后会进咱们荷花山啊,呜呜呜,这日子以后可还怎么过啊?”
聂十方看了看没有出息的抱着哭成一团的遮天和蔽日,哈哈长笑着离去,只是那笑声却带了无尽的无奈和落寞。
聂十方的酒量是众所周知的好,说千杯不醉有点儿夸张,但百杯不醉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因此当他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觉头痛的厉害时,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是昨晚喝醉了。
他直着嗓子叫遮天蔽日,等那两人跑过来后,他指着自己的头道:“快,快拿镜子过来,我看看头上是不是起包了,妈的,肯定是凤九天那个臭小子,恨他的花岩蛇死在我的荷花山上,趁着昨晚我熟睡时过来敲的。”他拨开头发,仔细寻找着并不存在的大包。
“主子,昨晚中秋节,凤当家的怎么可能来咱们这里呢?而且就算他来了,主子你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啊,哪能任由他在你头上动手对不对?”
遮天这么一说,聂十方也疑惑了,抚着额头:“好奇怪,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哇,真的是好痛啊,像要裂开似的。
“主子,你是喝醉了吧?”遮天小心的猜测着,并且十分为自己的猜测而雀跃欢欣。
“胡说,你们什么时候看见主子我醉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朱朱来找我,给了我一件皮袍子,不过我没要。”他起身下床,洗了把脸又叹道:“唉,早知道是无望的感情,又何必要让那种东西牵着自己深陷下去呢。”
“嗯,所以主子你就决定娶寒芳仙子来忘掉朱朱吗?”遮天上前递上手巾,并且趁机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噗”的一声,聂十方的漱口水全部喷到遮天身上,他怒气冲冲的叫:“谁?谁说要娶寒芳了?我宁可去娶朱朱养的一头猪,也不会娶那个女人的。”
遮天和蔽日大大的松了口气,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服侍聂十方继续梳洗。
嘿嘿,由于他们昨晚太过震惊的缘故,山寨里的弟兄们已经全都知道聂十方要娶那个祸害了,不过这个误会倒是有很多可供利用的地方,那些兄弟们就在恐慌里先待一阵子吧。
朱未发现自己变了。
这两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想着聂十方,可能是送给他的袍子被退了回来让他觉得尴尬羞恨,所以就不自禁的老想着他。朱未只能给自己这个答案,单纯如他,其他的答案太高难度了。
“拱拱拱……”一阵猪的叫声将朱未从发呆中叫醒,他回过神来,看见那十只猪一致仰着悖子向自己狂叫,这才发现猪食还在桶里,根本没倒进猪槽去,这十只猪光闻见猪食味儿却吃不到嘴里,能忍了这么长时间才叫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连忙将猪食都倒进槽里去。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他,这里已经许多天没有人过来了,不知道是谁还不晓得他被聂十方嫌弃的事情,竟然肯跑过来和自己说话。
回头一看,是之前那个叫罗大头的小头领,朱未刚走到他面前,还未等开口,罗大头拉着他的手就跑,一边惊惶地道:“走,领你去看看咱们山寨的母夜叉煞星,免得你以后不小心撞到她手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未听得莫名其妙,只得跟着罗大头狂奔,好容易来到聚义厅外面的大场地上,只见山寨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聚集在这儿,却是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朱未伸长了脖子向人群中望着,只见一顶精致的绿呢小轿停在场地中央,接着轿前那一串珠帘被一只纤纤如玉的素手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一个机灵的丫头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寒芳仙子高昂着头不屑的打量了四周围呆呆看着自己的那些汉子一眼,然后目光一转,落到离她十步远的聂十方身上,盈盈一福道:“寒芳见过聂公子了,自江南一别,聂公子别来无恙?”
原来这女人已经意识到可以供她选择的资源不多了,再加上李大喜的那次教训,让她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最起码表面上的确是做的出一副淑女的样子了。
聂十方冷淡的拱手为礼道:“托福,过得还算凑合。”
朱未看着那个美若天仙优雅高贵的女人,嘴巴都忘了合上,喃喃道:“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哪里像母夜叉煞星了?”
他这话虽然是发自内心情不自禁,但已经放低声量了,不过关键是现在全场落针可闻,连丝风声都没有。就算寒芳仙子想装没听到,都没有条件让她装。
寒芳绝美的面容一下子就扭曲了,倏然转过身去,目光如刀子般从那些喽啰的身上闪过,她手中擎着几根银针,声音则此针还尖:“我数三下,说我的人立刻站出来,否则我的银针不长眼睛,误伤了谁可不好。”
聂十方叹了口气,心想蛇蝎心肠就是蛇蝎心肠,即使再收敛,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也是要露出本来面目的,而寒芳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夜叉煞星之类的字眼。
他已经听出来那句话是朱未说的,正要上前打圆场,就见朱未急匆匆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满头大汗的急道:“是俺,是俺,仙女你别生气,那绣花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