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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逼你?不逼你就让你跑到天涯海角?”乔靳南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任由她在地上哭。
“我跑了又怎么样?反正迟早要分开的不是吗?”杜若清爽的马尾辫已经凌乱,双手捂着不停留下泪水的眼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你现在对我好得不得了,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可是以后呢?将来呢?总有一天你会厌倦,会说不爱我了,到时候你照样什么样的女人任你挑,我呢?我需要花多少年才能忘记?我怕了,真的怕了……”
何衾生当年对她不好吗?
不是一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吗?
结果呢?
我不爱你了。
她曾经因为这五个字几乎快疯掉。
就算时隔六年,他跑来给她解释,说当年的事情另有苦衷,可那有什么用呢?当年的伤害早就深入骨髓,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要越界,不要轻易再碰爱情,特别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
你永远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心思,什么时候会有了离开的念头,你要分手的时候他有钱有权有势可以千方百计不让你走,他要分手的时候,你就只能站在原地,哭都不敢大声,怕别人嘲笑你乌鸦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从前那些嘲笑她听得少了吗?
她知道不管跑到哪里,乔靳南要找她都轻而易举,但是不走,留在原地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乔靳南,就算你一直一直对我好,你的家人呢?能接受我吗?”杜若泣不成声,“我不想重蹈覆辙,把以前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她知道盛世的董事长是乔靳南的母亲,她问过乔以漠,说这半年不在是因为去欧洲,“奶奶去出差了,很长很长很长的差,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哦!”
如果她是乔靳南的母亲,她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娶她这样一个女人。
学历拿不出手,工作拿不出手,相貌不是顶尖,家世依靠不上,更何况……
杜若呜咽着说道:“乔靳南,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有没有调查过我,我生过一个孩子。”
杜若其实对乔靳南提过这件事,但那时醉酒,她根本记不得了。
“不是何衾生的孩子。”她抬眼望着乔靳南,泪水汩汩而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她只能确定不是何衾生的孩子,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那是谁的孩子呢?
当年她强迫自己忘记,现在她也不敢再记起来了。
“这样的女人你还会要吗?你的家人还会要吗?”杜若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说乔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就算是普通人家,知道她的背景都要寒着一点,她硬要留在乔靳南身边又是何必呢?等他母亲回来,又是一场家庭战争。
大概会拿钱让她离开?或者像何衾生的母亲那样,用她的家人来要挟?再或者给乔靳南施压?
哪一样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无知而无畏。
所以她宁愿在她还没有陷得那么深的时候,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早早抽身。
乔靳南原本一直站着,冷睨着她,随着她越哭越凶,越说越多,身上的戾气渐渐淡去,漆黑的眸子里暗光点点,渗出几份柔色来。
“还有呢?”乔靳南伸手,讲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你还在想什么?都说来听听。”
“我还想,不能越来越爱你。”杜若哭得狼狈,擦了一把鼻涕。
“所以你是肯承认,爱上我了?”乔靳南试探性地看入她眼里。
杜若撇开眼,没有回答,但乔靳南那一句,本来就是多此一问。他轻轻叹口气,把她抱入怀里。
原来她那固执的脑袋里装的这些东西。
原来她竟然是这样想的。
终究是他考虑欠妥。
他不知道六年前的自己在杜若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所以不希望六年后仅仅靠着孩子把她留在身边,一心只想着怎么让她对他动情,让她心甘情愿地待在她身边,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事情慢慢说给她听,却忽略了她也会有所顾虑,而他刻意隐瞒的部分,更是她的顾虑之一。
他擦掉杜若的眼泪,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脸颊,神色专注而慎重,“杜若,现在你听我说。”
杜若哭过一场,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眼睛里还有泪水,却不再哭了,怔怔地望着他。
“第一,我不是何衾生。”乔靳南沉声道,“何衾生会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会做。”
“第二,我的人生从来不由别人做主,我选什么样的女人,更不由别人来指手画脚,就算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第三,在冰岛你有句话说对了。”乔靳南看入她眼底,“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杜若的眼泪又掉下来。
“所以你不用想那么多,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嗯?”乔靳南眼神一软,幽深的眸子里就像嵌入初春的柳芽,清新柔嫩。
杜若心头一阵阵地发酸,搂住他的脖子,哭道:“可是我还要找我的孩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到他……”
这大概是出于母亲的天性,不管多少次劝自己放弃,潜意识里她还是要找。她根本没法预料在寻找的过程中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乔靳南却突然笑起来,笑得很轻。
他扶正杜若的脑袋,带着些微笑容,很认真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乔以漠就是你那个孩子呢?”
☆、第54章 Chapitre54
乔靳南这些日子总说些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比如上次那句“你说说,有什么不喜欢我的地方,我改”,比如现在这句,“如果我告诉你,乔以漠就是你那个孩子呢”。
杜若错愕地望着他,被他这句话震得连哭都忘了,只瞪大眼睛望着他。
乔靳南的神色却半点都不像开玩笑,沉着,冷静,还格外严肃。
“乔靳南,你别逗我了。”她一把推开乔靳南,自己站起身,茫茫然下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她想,乔靳南应该是看她哭得太伤心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
她拿着包,想翻出里面的纸巾来擦眼泪,双手却在不停颤抖,不止是双手,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力气都被抽走了似得,连个包都拿不稳,拉链刚刚拉开,就掉在地上,各种证件小物品掉了一地。
乔靳南也已经站起身,就在她身后敛眉看着她。
杜若放弃拿纸巾,又去翻自己的行李箱,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套衣服和毛巾,看都不看乔靳南一眼,急急忙忙就往洗手间去。
乔靳南看她那失了魂的模样,揉着眉心笑了笑,背过身去望着酒店外的世界,沉声道:“杜若,你仔细想想,我有没有拿这件事来逗你的必要。”
杜若“砰”地关上洗手间的门,慌乱地反锁,双腿就虚软得站不住,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耳边翁翁直响,眼前是一团团的白光,心跳突突突突像要跳出喉咙,塞得吼间一阵阵地发哽,根本没法思考,只有各种没有章法的声音和画面在眼前拼凑。
“我记得杜小姐说没有去过安德烈医院?可我那位朋友说就是在那里认识你的,还‘很好’地相处过一段时间呢。”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杜小姐竟然把我这位朋友忘记了。”
“杜小姐可否给个解释?”
“说起来他做手术还是在巴黎,那个叫安什么的医院来着……”
“安德烈?”
“杜小姐去过?”
“没有。”
“小花姐姐,今天不是我生日哦,所以不用给我买那么多礼物哟!”
“那以漠什么时候生日啊?”
“2月18号啊!”
乔靳南在安德烈医院做过手术,待过一段时间,乔靳南说她去过安德烈,她却不记得了,乔以漠的生日是2月18日。
杜若的脑子像是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高速运转,所有画面和声音都是破碎的,却都相关联,甚至连她带乔以漠去游乐场玩儿,卖棉花糖的老奶奶玩笑那一句“哟,母子俩长得好像,笑起来一样一样的”都蹦在耳边。
以漠……是她的孩子?
2月18日出生,不止一个人说他们俩长得像,莫名其妙地投缘……
杜若捂住干涩的双眼,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
脑中突然又划过一幕,她猛然站起身,冲出洗手间,愤愤然道:“乔靳南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亲口说过,以漠的妈妈已经过世了不是吗?那以漠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如果以漠是我的孩子,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我去警察局?为什么我们认识半年你才说?”
杜若声音嘶哑,音量也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乔靳南仍旧只身立在落地窗前,没有回头,只是等杜若气息平稳一些,才望着窗子上她的影子,缓缓道:“你再想想,我还说过什么?”
还说过什么?
说过她和以漠的妈妈很像,她们连喜欢的洗发水都是一个牌子一个味道。
“我没见过你,只拉过你的手,听过你的声音。”乔靳南声清如水,“乔以漠是他奶奶抱回来的,告诉我你已经过世,这些年我也没想过去查。”
六年的时间,再熟悉的声音,在记忆里也能变了样,更何况那时候的杜若,沉默寡言,安静乖巧,他更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六年后重遇,他只觉得相似、熟悉,却没法单单从声音就认出她来。
“杜若,我没必要骗你。”乔靳南转过身,深邃的眸子直直望入杜若眼底。
杜若却被他的眼烫到一般,再次慌乱起来。
他没见过她,因为在巴黎做的是眼角膜手术?他以为她已经过世,所以之前都没想过她是乔以漠的妈妈?后来发现真相所以跑来找她质问,问她为什么也没认出他来?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她忘记的人……是乔靳南?
“你如果不信,明天我们回去,就带乔以漠去做亲子鉴定。”乔靳南走过来,把怔愣地杜若拉到洗手间,塞进去,“现在你先洗澡睡觉,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杜若还是愣愣的,眼都不带眨一下。
乔靳南勾起唇角,“要我给你洗?”
杜若眼神一闪,脸颊就红了,扭捏地关上门。
这一觉倒是出乎意料地睡得安稳,不是心里没事,而是白天和乔靳南对峙的时间太长,等到在真正睡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杜若躺下的时候脑中还是一片混乱,只能强迫自己放空,先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就像乔靳南说的,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第二天醒来乔靳南已经不在身边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一缕进来,很是灿烂。杜若一个翻身就爬起来,看了下时间,竟然10点了,他们11点的飞机。
出房门见乔靳南在客厅,开着手提,应该是在工作。
“你怎么不叫醒我……”杜若有些担心误机,昨天她是迫不及待想走,才一天就变成迫不及待想回去。
乔靳南也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我先下去退房。”
杜若匆匆忙忙地去洗漱,东西乔靳南都收拾好拿下去了,她换好衣服,把之前放在包里的围巾拿出来,再把睡衣塞进去,拉好拉链就下楼。
楼层略高,电梯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