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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尚暴力的步熙然一拳敲掉他的抗议,「别老当个软心肠的笨好人行不行?只要能把千岁逮回来,你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
「但。」无论他怎么想,这还是太。太。「再不把那工作一把罩的小子逮回来,我们迟早全都会累死!」步熙然干脆改而在他的耳边恐吓,「你还想再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去吗?你看看我们的眼睛,再这样工作下去还得了?」现在他们紫冠府的人,随随便便走出一个去,恐怕都会吓坏路上的行人。
「不想。」说到工作这点,身心已经够疲惫的步少堤就很坚决地摇首。
「大哥呢?」步熙然再转头问向那个听完计画,就不发一语的步关之,「你累不累?」
步关之沉沉地吐出一口大气,「很累。」得逞的步熙然两手一拍,「想要不累就帮我一起把千岁抓回来工作。」
「用这方法,你有多少把握?」步关之也是有些担心这个计画的残忍性和可行性。
「有把握到能让千岁在回府之前,就叫他先把我们这些日子来所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全都处理掉,而且他一回府,马上就会照你的意思乖乖找个对象成亲。」呵呵,他的计画是很完美无缺的。
步关之怀疑地抬高了两眉,「你能让千岁在外头帮我们工作?」
「对。」步熙然非常看好这计画的远景,「我们只要在府里喝茶纳凉就行了,千岁会在外头帮我们把那些没人要做的工作都做完。」
步少堤也投上一笔怀疑票,「三哥会乖乖成亲?」这哪有可能?
「那是秘密。」他卖关子似地不说完下文,只是坐在椅上跷脚纳凉,「到时你们就会知道了。」
「熙然,」步关之一手拎着他的耳朵,「老实告诉我,你部署这计画已经多久了?」
原来这个弟弟一天到晚除了在工作之外,还不断在想着冤冤相报这回事。
步熙然扳扳两掌,笑得很阴险,「从我被迫成亲的那一日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该怎幺把千岁给‘友爱’回来。」
所有人在看了他那邪恶又自信无比的笑脸后,不约而同地聚到一旁角落去,小声地讨论着。
「喂。」司马圣叹点点头,「看样子,他是真的很有把握。」
「照他的话做,也许千岁就真的会回来了。」司空烈也跟着附议。
「好!」步关之独裁地下结论,「就照熙然说的办!」
「二哥,你打算要怎幺对付三哥?」步少堤踱回他的面前,满心不安地盯着他的笑容。
「首先,」步熙然徐徐咧大了快意的笑容,「我、要、饿、死、他。」
※※※
「再说一次。」
步千岁一掌紧按着柜台的边缘,无法相信方才他所听到的话,和他先前所听到的话全都一样。
「本铺无法兑现你的银票。」银铺掌柜摆着一张严峻的脸庞,死板正经地再次对他重申。
这已经是第十家了。
在他私人宅邸所储存的食物皆已弹尽粮竭,想要上街采买食物的步千岁,在逃家近三个月,首次遇上了一个从未预料到的难题。
当初在逃家时,他就是认为随身携带碎银太过笨重,且又不利逃跑的这项因素后,他才改而带走只要到银铺里兑现银两的方便银票,谁晓得,这反而成了他现在最严重的一个致命伤,一旦他手上的银票无法兑现,那往后的日子,他的吃喝大事该怎么办?两袖清风的饿肚皮吗?
他实在是无从理解,他们紫冠府的银票信誉向来甚为良好,为何在今日之前,他从没有兑现方面的问题,而在今日他一上街后,他就发觉整座金陵城的气氛好象在一夜之间都变了,他不但兑换不到生活所需的银两,而且他总觉得,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有着数不清的双眼在暗地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更让他感到浑身发毛的是,一家银铺不愿帮他兑现就算了,这座属于紫冠府的银铺也不愿兑现,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该不会。有人在暗中搞鬼?
「为何不能兑现?」不死心的步千岁,压低了不让人认出来的嗓音,非要讨个他可能会饿死的原因。
掌柜制式地报出接到的讯息,「步熙然有令,凡持有紫冠府银票之年轻男子,皆不许为他将银票兑换成现银。」
果然有人在搞鬼。
他忍不住在嘴边暗骂,「那个臭小子。」大哥悬赏他还不够,没想到连步熙然也加入大哥的阵营来逮他了。
「步熙然还有令。」掌柜两眼尖锐地扫视将帽檐压得低低的步千岁,「凡见到只要听到这个命令之后,在背后暗骂他的人,就得马上向紫冠府通报。」
他马上摇着手辩白,「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
「你是步千岁对不对?」掌柜忽地朝他露出过于和蔼可亲的笑容,凑上前去小声地在他的耳边问。
「不是!」他想也不想地就立即否认。
「步熙然还说,会毫不犹豫否认者,就是步千岁。」掌柜脸上的笑容随即一收,并且扬手朝身后召唤,「来人哪!」
「要命。」步千岁一手捉起桌上的银票,赶忙在被人围堵在这间铺子里时往外跑。
「会跑代表你就是步千岁!」掌柜更加确定他的身分,直指着他的背影大叫,「不要跑!」
接连跑了数条街才甩掉银铺派来的追兵后,步千岁一手按着喘息不已的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态定下心思考。
没了生计来源,这代表他的好日子,就得如过眼云烟般的消失了?
不,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认输投降,那个跟他待在同一个娘胎里十月的步熙然,真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他回家?太小看他了吧?
哼,不过就是没钱嘛,想饿死他?他不会去找人借?
思前想后不过片刻的步千岁,不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飞快地跨出脚步,准备去找他那个住在城北的富商朋友,紧急调一笔款子来救急。
但,他太过乐观了,因为情况,似乎是有点事与愿违。「青翼!」在步千岁避过所有盯梢的人马,来到以练染出名的聂府,他便绕到聂府后门十万火急地拍门叫人。
门板文风未动,伴随他等待着的,只有天际绵绵不断飘落而下的细密雪花。
他再用力地拍了拍门板,「聂青翼!」
聂府后门在他的叫嚷声刚落,便悄悄开启一道门缝。
「千岁?」聂青翼难掩一脸的讶然,小心的确认这个敢上他家拍门叫人的老友。
「开门啦。」他烦躁地想推开门,想进去里头喝杯暖酒、吃点东西果腹,以慰劳自己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
聂青翼非但不开门,反而还用力的想把门板给合上。
「你还在金陵城?」他还以为这个敢大胆逃家的老友,早就该在紫冠府数日前,步熙然火速下达十二道缉捕金牌,就先一步的溜出城外避难了。
「嗯。」步千岁闷声地应着,两眼直视着聂青翼不让他入内的动作,「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没道义地咧出一抹恶笑,「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在我这里借躲一下避风头。」
「不行吗?」步千岁紧盯着他脸上那抹会出现在这种时候的怪笑。
「不行。」聂青翼洋洋洒洒地说出他拒绝收留的理由,「步熙然对所有与紫冠府的商府行号发出了通缉令,谁要是敢窝藏你,紫冠府往后就与之断绝交易,我可不想与你二哥为敌。」
「又是他!」气忍不住的步千岁,张开口想大嚷,又怕被别人发现地赶紧压低了音量。
聂青翼还有心情嘲笑他,「你这辈子不该与他是孪生兄弟的。」跟一个心思一模一样的人斗法?哼,他这次是栽定了。
「等等。」步千岁在他要把门关上前,奋力推开一道小缝,「不让我躲可以,但我的手头很紧,先借些银两给我。」
聂青翼没得商量地摇首,「也不行。」
「又不行?」他恼怒地死瞪着,愈听愈想踹门,「就算我要跑,也得吃饱才能跑,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就先借我点跑路费会怎么样?」
「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聂青翼毫不考虑地就出卖友情,「不能借你的理由同上,我可不想因为借了你几两银子,而被紫冠府断绝交易往来。」
他差点气结,「你。」
「还有,」聂青翼边说边把门给摔上,「再继续逗留在我家门前,你可别怪我向紫冠府通报你的下落换取赏金,快滚!」
「青翼!」这算什幺朋友?朋友有难不但不两肋插刀,反而还想捅他一刀?
以爱泼水出名的聂青翼,在发现他还死赖在门外不肯离去时,干脆自里头向外泼出一盆冰冻入骨的冷水,直接泼水赶人并顺便浇熄他腹内满腔的怒火。
被浇得一头一脸的步千岁,慢条斯理地拨去脸上湿淋的发,开始怨恨起他当年交友时,不该挑这款爱踢落水狗的人来当朋友的。
他浑身发冷地直打着哆嗦,「不仁又不义的家伙。」整齐一致的步伐声,在他的喃喃咒骂才说完而已,便朝他这个方向迅速前来。
「咦?」他疑惑地回过头一探究竟。
「捉住他!」大批聂府的护院家丁,在远处一见到仍在后门逗留的他,立即把目标放在他的身上,飞快地向他前进。
步千岁边逃边叫,「聂青翼,你这没良心的朋友!」
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底子,以高强的轻功跃上屋顶,并飞快疾走闪避聂府派出的护院家丁将近四分之一座城,好不容易才摆脱纠缠后,步千岁气喘吁吁地躺在人家的屋顶上,为这半天下来的奔波辛劳下了一个总结。
「累。累死我了。」他这辈子从没被人追得那么痛快过。
腹中鼓噪震天的饥鸣声,偏偏又雪上加霜地在此刻清晰传来,令他不禁皱弯了眉,可怜地抚着快饿扁的肚皮。
「好饿。」没吃到半点东西,还被人追得那么消耗体力,难怪他会变得更饿了。
又冷又饿的步千岁,无力地躺平在屋顶上,打算暂且先调整一下体力,然后再回到他的小窝里想别的办法时,一股扑鼻诱人的肉香味,忽地窜进他的鼻梢,让他瞬间抛弃掉先前的想法,而他的神智也变得更加不清醒。
有、食、物!
此时此刻的他,不是什么精明聪颖的经商天才,他只是一个饿得四肢无力,只想大吃一顿来果腹的饥饿动物,理性已自他的脑海里走远,而满足腹欲的天性,则是占有了他所有的思绪。
在屋檐下不到百来尺的一条小街道上,家家户户皆不约而同地在这种落雪的寒冷日子,在屋外架起了火炉,或烤或烹或煮地在户外煮食了起来,并人人手执一只蒲扇,刻意用力地将炉上锅内的香味煽至远处。
嗅着空气中芳香美味的诱惑,步千岁心神恍惚地跃下屋檐,潜心地闭上眼四处寻找着这勾去他所有心神的香味来源。
闻香而来的步千岁,两脚才在这条小小街道上站定,都还没为眼前奇怪的景象弄清状况时,整条街道上便响起了整齐得像是事先排练过的呼喊声。
「找到了!」
他不大确定地眨眨眼「什。什么?」为什么这些男女老幼全都目带精光地盯着他瞧?
「他就是步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