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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没有和你对口的实习岗位,姐夫那有,他安排好再通知你。”
“我就想去你那跟着你学嘛!”撒娇的女人媚态横生,“我不管,你想想办法,我要去你那儿!”
尹正铎没吭声,坐在那儿,神色有些游离,捕捉不到他的目光聚集点在哪里。
“二哥!好不好嘛!”黎千素站起来,拽住男人结实的手臂摇晃起来。
尹正铎还没等说话,那个一直在旁边隐匿无声的女人忽然开口,声线清冷直指人心,“这是灵堂,庄重点,要聊天出去。”
闻声,两人一起看向跪在一边的女人。
尹正铎眯起眼,漆黑的眸底透出难辨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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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装蒜本事见长
黎千素毫不掩饰厌恶,起身,“你看不惯就滚啊!这是我的家,我***灵堂,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拨弄了一下香炉,黎叶抬起头,用幽静的眸光看了她一眼,“奶奶正在看着你,你的‘孝心’,她都知道。”
一句话把黎千素吓得够呛,她看了眼正中间的巨大黑白照片,一下子脊背发凉,后退两步,噤若寒蝉。
这是奶奶过世后,黎千素第一次有恐惧的感觉,那照片上的人仿佛在直视她似的,她害怕的厉害,回头求助似的看向尹正铎,却见他仍旧握着茶杯,若有所思的侧着头。
“二哥……”黎千素看了看楼梯,小声说,“我们上去谈好不好……”
尹正铎抬了抬眼,“你去歇着吧,这我守着。”
黎千素不想错过和他相处的机会,可是呆在这里又觉得毛骨悚然,犹豫了会儿,恐惧压倒了一切,她咬咬牙,恶狠狠的瞪了眼黎叶,扭头,快步的跑上了楼。
大厅很大,夜里又寂静的很,除了外面隐隐的雷声,整个世界有些冷清。
两个人相隔着,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
尹正铎抬手,杯子举起来,才发现里面早就一滴水不剩。
他看了眼跪在一边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诮,“吓走了黎千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黎叶看着袅袅的香,语调沉寂,“尹先生想聊天的话,请上楼,有人陪你。”
他眼底的嘲弄更浓,拿着杯子起身,“黎叶,两年不见,你装蒜的本事又见长了。”
黎叶手握檀香,闭眸不语,她只想求个清静,却也那么难。
偏厅那边的饮水机发出咚咚的响声,片刻之后,脚步声靠近。
被一股庞大的冷雾笼罩,黎叶睁开眼,就见身形高大的男人端着热气弥漫的水杯站在自己跟前。
尹正铎瞧着她身后的轮椅,扬眉,“哪学的矫情劲儿,走几步路还能累着你,坐这个?”
黎叶眼珠淡漠,未做理睬。
啧了一声,尹正铎手一歪,杯子里刚接的滚烫热水如注而下,全都浇在了黎叶的衣服上。
这会儿春末夏初,黎叶穿的衣服只有一层单的,热水洒得猝不及防,她暗吸了口气,身体做出躲闪的本能动作。
可是因为腿脚不便,她的躲避范围十分有限,那一大杯热水几乎没有浪费,全都洒在了她身上。
她眉头皱起来,烫是一种痛感强烈的伤害,她用手扯起湿re的衣服与皮肤拉开一点距离,可是仍旧觉得被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
看她没有跳起来躲闪,尹正铎眯起眼,眸光透出一抹凛冽。
温度很快散去一些,但黎叶身上湿了大半,布料贴合着身体曲线,不舒服也难堪。
她暗暗叹口气,在男人阴沉的注视下,回头拽过轮椅,双手撑着扶手,用力的将身体撑起,跪了一天,身体有些不活络,她的挪动有些费力,但还是坐了上去。
那一系列动作很是连贯,看得让尹正铎目色凝冷。
006 长情的人
推着轮椅转动起来,黎叶朝着楼梯过去。
尹正铎盯着她,眼里除了讽刺还有嘲弄,他倒想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停在台阶下面,黎叶没有喊人求助,而是拽着栏杆将身体直立起来,靠在那里,回头将轮椅折叠了一下,变成了个可以支撑的手扶架子。
她就那么背靠栏杆,手里撑着轮椅,一步一停的朝着台阶挪动上去。
看着她艰辛的上楼,尹正铎脸上的肌肉硬邦邦的,瞪着她,一直到她消失在楼上拐角。
循着熟悉的路线,来到卧室门口,黎叶推了推门,竟然打开了。
摆设格局一切都没有变,连她之前在窗台上放着的盆栽都还旺盛的生长着。
想想心里又一阵发酸,除了奶奶,没有人会维持这里。
来到衣柜旁,打开门,里面的衣服一件不少。
挑了一套出来,她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胸口和腿上都被烫出了红色的印记,有些疼,她低头吹了吹,那种干巴巴的疼痛感着实难受。
玻璃上映出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在灯光下白的有些失血,下腹那道刀口已经变成了淡褐色。
她歪着头,怔忪着坐了会儿,屋子久没有人住,潮冷的感觉渐渐明显,她回过神,拿过衣服套上。
衣服上有一些霉味,两年过后,从前的衣服挂在身上有些空荡。
刚坐回轮椅上,小腿忽然一阵尖锐的抽痛,她额头一阵冷汗,急忙往床上扑倒。
疼得厉害,跪了太长时间,抽筋比平时来得猛烈太多。
她捏着腿按摩,试图放松那里的肌肉,好久,那阵钻心的痛感才渐渐消减。
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她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躺在那儿,眼睛看到床头柜上的合照,伸手拿过来。
那是很多年前拍的,自己还在念书,奶奶戴着老花镜来参加她的嘉奖典礼,她搂着老太太,两人笑得异常灿烂。
她发过誓不再流泪,可是这一刻,失去最亲的人是最无法抑制的悲伤,泪水不听使唤的滚落而下。
抱着相框,许久,直到冰冷的玻璃上也留下了她的体温。
*********
第二天一早,黎雪歌揉着眼睛,伸着胳膊边打哈欠边下楼吃早饭。
下了楼,不禁吃了一惊,这都**过去了,黎叶还跪在地上,守着香炉,另一手握着檀香珠子。
她的虔诚让同样身为孙女的黎雪歌惭愧不已,奶奶也很疼自己,可是自己每次守夜都会心存怨言。
草草吃了饭,黎雪歌正往碟子里夹包子和咸菜准备送去给黎叶,就见桌对面的黎千素忽然丢了筷子往门口跑,“二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众人回头,见是尹正铎,昨晚上他过来守了一班后,临近半夜才走,这么早,这就又来了。
不是黎家子孙却能做到如此,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而其中,除了两家交好之外,恐怕他还念着和疏雨的那份情吧。人虽然已经去了,可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尹二少爷是个这么长情的人,这两年,他除了投入事业之外,感情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007 她是凶手
黎成祥虽然是长辈,但是对尹家的这个小辈却很是客气,起身道,“正铎啊,在家里照顾你爷爷的身体吧,这里都差不多了,没什么要忙的。”
起了个大早,尹正铎却精神奕奕的,和一桌子哈欠连天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的面貌。
白衬衫配黑长裤,挺随意的打扮,但是在他身上,就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爷爷没大碍,他叫我过来看看,他也能安心一些。”尹正铎道。
黎千素一边盛粥一边问,“二哥,你吃了早饭没有?坐下喝点粥?”
黎雪歌撇撇嘴,要不要这么明显的献殷勤,好像黎家的女儿都没有出息似的,个个都围着尹正铎打转。
端着碟子,她溜下餐桌跑到大厅去。
看着跪在那儿的黎叶,黎雪歌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急忙走过去,“叶叶姐,你**都没睡吗?不行啊,身体会熬坏的!”
黎叶垂着睫毛,摇摇头表示没事。
“吃点东西吧,你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黎雪歌将碟子递到她面前,“包子还热的呢。”
黎叶没动,黎雪歌看她双眼浓重的血丝,小声道,“对不起叶叶姐,昨天……黎千素那样说,我不是同意她,我只是不想和她吵架……”
单纯的女孩还在为昨天自己的退缩而感到愧疚,黎叶虽未做声,但神态里的幽静早就写明了她不曾在乎。
这头话音刚落不久,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号声。
一男一女冲进来的太快,好半天,黎雪歌看着跪在遗像面前恸哭的中年夫妻,才反应过来,“三叔三婶!”
“妈!儿子不孝,儿子现在才赶回来,没能尽孝在你床前,我该死啊!”黎明东和徐曼抱着母亲的灵位泣泪连连,不比年轻人的感性,上了年纪的人。流泪,一定是真的触碰到了心里最痛的地方。
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又勾起了这个家的悲伤,一时间,在场的许多人都不禁落泪。
目睹了这一切的黎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从一旁拽过轮椅,悄无声息的坐上去,转动轮子,往偏厅退去。
跟着丈夫一起哭了会儿,徐曼一抬头,突然看见了正打算往偏厅去的人,就算是个侧脸,可是她也能一眼认出是谁,触电一样的跳起来,徐曼尖声喊道,“是你,杀人凶手!你怎么还敢回来!”
知道事情不妙,黎雪歌急忙过去拉住徐曼,“三婶,***灵位在上,我们一家人不能吵得让她不安息啊!”
身为一家之主的黎成祥也道,“老三媳妇,妈去世了,大家都想送她安心上路,这种时候,其他事先搁一边吧。”
徐曼的怒火显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平息,她疯狂的朝着那个令她恨得牙痒痒的人扑过去,“我要杀了你!你给我女儿偿命!是你害死了我的疏雨!”
众人急忙伸手阻拦,却没想到她那么拼尽全力,没拦住人,徐曼飞快的扑出去,一把掐住黎叶的脖子,声嘶力竭,“你还我女儿!凶手!凶手!”
008 试探
黎叶有心躲,却碍于坐在轮椅上行动受限,徐曼是真的下了死手的,她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周围人急忙上前拽开徐曼,家里还有宾客朋友,闹这一出,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好看。
黎叶被掐的够呛,人被拽开后,她捂着脖子,连连咳嗽。
目光一抬,混乱的人群里只有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自己,将她的每一分每一毫举动都收在眼里。
徐曼还在叫喊,黎叶在大家的催促下准备回避一下,刚动了一下,冷不防的,徐曼再度挣脱,一头撞过来,那巨大的冲力直接将黎叶和轮椅一起撞翻在地。
仰面摔在地上,黎叶的后脑勺在地毯上磕了一下,脑袋一阵发胀,她咬咬牙,用力按着鼓胀的额头。
吵闹还在继续,徐曼情绪几乎崩溃,尖叫咒骂着要她偿命。
周围一堆人在劝慰,一时间寂静的灵堂乱成一锅粥。
黎叶躺在那儿,脸色虽然平静,可是眼底浮现一抹凄然。
偿命……
人人都恨她害死了疏雨,人人都将她当成过街老鼠,可谁又知道,这一场纠葛里,她并不是赢家,她失去的所有,并不比疏雨的生命轻……
笔直的长腿来到身边,她的眼前伸来一只宽厚的手掌。
侧头,她看着那张漠然得有些过分的俊脸。
微微俯着身,尹正铎低头盯着她,没有嘲笑,没有同情,他的眼睛就跟冰原一样,吝啬透露出一丝温度。
看着那只手,黎叶有过犹豫,可是她得站起来,不,确切的说,是坐起来——
握住那只手,温暖,干燥。
力度透过结实的手臂传递过来,男人的力量很大,一下子就把她连同坐着的轮椅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