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边立刻有人来回话:老爷正在书房见客人,磊少爷晚上有事,不能回来吃饭。
“啪”,母亲微怒,丢了手:“什么大不了的事,偏偏赶着吃饭的当儿排出来,这是存心气我呢。”
我又笑着上前劝她等会儿,其实也知道她不过是乘机发些小脾气,平日里家人都忙,我娇贵的母亲是很寂寞的。
这一坐直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见得父亲兴冲冲走了进来,脸上居然满是笑容。
我与母亲同时呆住,从小到大,父亲紧遵得是严厉明正的家教原则,从小我就没有见过几次他的笑脸,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甚至是不会笑的,可是今天,他却是笑容可掬。
略一转目,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鲜艳的衣裙秀丽如花,还是一个女孩子,当我看她时,她的脸也正好转了过来,我只觉眼前一亮,好明媚秀娇艳的面孔。
“快坐,快坐”父亲的口气也一反常态的亲热,直把那女孩子引到他身边位子,才看向母亲:“宛如,还记得当初住过我们府的颜夕姑娘么?这可是她的女儿,她叫绮丽。”
“颜夕呀”,母亲也高兴起来,柔声问那女孩子:“你母亲身体好么?她现在是在西域罢,我只见过她一面,可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又离了座位,上去拉她的手:“好漂亮的姑娘,跟你母亲一样是个美人呢。”
父亲开心得直搓手:“是呀,真是好久没见了,想不到还能见到她的女儿,这次怎么不见她来呢?”
我奇怪,这样子的父亲真是见不大到的,他是真高兴。
那叫绮丽的女孩子有双圆鼓鼓的眼睛,转起来像二粒黑水晶,她吐了吐舌头,笑:“妈妈不知道我来呢,她原是叫下人送封信来的,可我把那人药翻了,才偷了信出来玩的。”
她的神情甜蜜可爱,逗得我们都笑了起来,大家复又入座,下上端上饭来。
“来,尝尝我们这里的菜”,家里没有女孩子,见了如此可爱的小姑娘,母亲是欢喜极了,一个劲的夹菜给她:“可怜见的,女孩子不能太瘦的,来,多吃点。”
我坐在一边只是低头好笑,母亲大约是喜欢珠圆玉润型的,无论男女,一概总是嫌瘦。
“毓儿”父亲又喝我:“没规没矩的,见人怎么不打招呼?”
我只好抬头,看着那女孩子:“这位妹妹是从西域来的?这一路上走了多久,又是风沙连天的,可吃了不少苦吧?”
她嘻嘻地笑:“还好,走了三个多月了,我是跟着一队商旅一起过来的,他们对我很好的。”
“那是妹妹人缘好”,我笑:“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到哪里都会有人争着照顾的。”
听了这恭维话,她并不害羞,大方地向我笑,还眨了眨眼:“当然是的罗”。
我服了,西域来的人大约都是这样的,脾气爽直,不会拐弯客气。其实这也不错,我并不喜欢太扭呢作态的女孩子。又没话找话:“妹妹这个名字真好听,是西域名字罢?”
“是呀”她笑:“这个名字是妈妈起的,她说这可以让她想到以前很多的事情来呢。”
“这个名字大约是以前故人用的?”,我也笑:“那你妈妈可算是个念旧的人了。”
“吃顿饭话怎么这么多”,不知怎么的,父亲突然发怒:“桌子上就听到你的声音,我平日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么?”
我没了声,老头子是脾气见长,是不是最近在大补,药吃得火气也大了。
立刻所有人都低了头。
吃完饭,府的人都为客人整理房间或采办物品去了,倒没有人来注意我了,父亲也不再训我,我得了个空,溜了回去,我要去看水嫣然。
3
进了门,我便唤来小梅,把她单独叫到房里:“这几天水姑娘可好,有要过什么东西么?”
“姑娘很好”,她回:“也没有要过什么东西,不过神情间总是呆呆的,好像有心事。”
“她这是闷的”,我笑:“你先下去吧,一定要好好服侍,有什么事尽快来报我。”
小梅走了,我倒有了心事,再这样把水嫣然藏在暗室内的确不妥当,时间一长,恐怕外面风声没过她就先要得病,我低着头,边想边走出了房间,不知不觉已来到花园,再抬起头来,却见了昨日那架被毁的紫藤,虽然花匠重新整理过了,可其中仍是秃了一块,零零落落的好不难看,我不由皱起眉来。
静静伫立在园中,隔着高墙院落,墙外有人在唱曲,隐隐约约地飘了句过来,唱的依稀是:‘则为她离去时回眸一转,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那女子声音婉约,当真是柔情似水,我默默听了,忽然心头牵动,一时间竟痴了。
正自心驰神往间,忽听墙角‘喀啦啦’一阵轻响,我侧目,墙角处种着大丛的蔷薇,密匝匝地在夜色中浓成一片阴影,那里有人。
“出来吧,躲什么”。我喝:“别麻烦我再叫人来”。
话一出口,角落里静了一会儿,终于,又枝摇叶动起来,一个人别手别脚地走了出来,我眯起了眼,今天她仍是一袭青色纱衣,不过看去态度倒文静了许多。
“怎么,今天又是来摘我园里的蔷薇的么?”我冷笑:“姑娘就这么喜欢我的园子,天天要来看一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整日里藏来跟去的可不累么?”
她红了脸,可还在嘴硬:“是又怎么样。”
我皱眉看她:“我只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三番四次地偷进我府里来?”
她不回答我,却又耍起了小姐脾气:“我偏不说,我来也来了,看你能把我怎么的。”
我沉下脸来,跟我来这套,她是认错了人:“来人。”
立刻便有家丁赶来,四五个大男人立在身后待命。
我再盯她,板起脸,“给你个机会”我道:“如果不回我的话,就让他们把你吊在这紫藤架下打一顿,我倒要看看几鞭子下去你才会开口。”
她害怕起来,可还是倔强,咬着唇不肯说话。
她是不相信我真会打她,我也懒得再说,一挥手,那几人如狼似虎地围了上去,她哪里有回手的余地,便被捉住双手缚在花架下。
“阿龙”我命:“你把鞭子沾上水,这样抽起来不会打滑,力道又劲,一鞭子上去准是带皮连肉一起下来的,啧啧啧,想来最后一次看到还是一年前刑部提审重犯时,那才叫做满天血雨飞满天呢,今天正好重温一下”。
“是”,阿龙应着,果真提了桶水来,放在脚下,把鞭子浸了下去。
再回过头来,那个蛮横的女孩真是害怕了,脸色白得像纸,可也是湿了的纸,她哭了。
“怕了么”,我懒懒地伸了伸腰:“那就老老实实的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有一丁点我觉得不对的地方,鞭子可就招呼上来,你给我听仔细了。”
她流着泪,点了点头。
“那好,你叫什么名字?”
“陈珠珠”。
姓陈的,我突然警觉,想了想,把所有的人喝退下去,自取过鞭子候在一边。
“你是那个瞿州知府陈平的女儿?”
“是”,她突然大哭起来,好不伤心。
“你到我府里做什么?”我问。
“我来找那杀我父亲的贱人”,她哭骂:“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我要杀了她”。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喝,心却是一沉,水嫣然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她在这里,就在你的房子里。”她倒是肯定,拼命似的道:“你让她出来,我要杀了她。”
“住嘴”,我喝她,我的样子一定很暴怒,她吓得呆住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听了这话,她突然咬住唇,不再开口。
我冷冷看着她,一抖手,鞭子‘唰’地打在她身上,卷下一大片衣衫,立刻带出一长条血印,她‘啊’地一声痛叫出来。
“说”,我毫不怜香惜玉,又将鞭子绕在手上,作势欲打。
“是,是你府里的人告诉我的”,她哭,:“小梅告诉我的”。
这下是我一惊,险些松手丢了鞭子,反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在架下哀哀地哭泣,我一看再看,这样外硬内软的女孩子不会有很大的心计,我倒是有些相信她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拿定主意,走过去来到她身边,她很害怕,顿时身体簌簌发抖,眼里全是恐惧,我叹了口气,轻轻帮她解开手上绳子:“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愣住:“你放我走?你…,你不杀我?”
想不到这个时候她又聪明起来了,“走”,我懒得多说话,自回头离去,再也不愿看她一眼。
进了房间,我直奔书房,打开暗室,还好,水嫣然仍在里面,眼见我这么急冲冲地闯进去,她一呆:“金公子,出事了么?”
看着她那双温柔美丽的眼睛,我又是难过又是心痛,万般感觉堵在胸口,痴痴地说不出话来。
她走了过来,轻轻问:“是不是被人发现了?不要紧的,这样吧,我自己走出去,你帮了我那么多,决不能再连累了你。”说着,便径直要出去。
我一咬牙,伸手拉住她手,拦了下来,“放心”,我凝视她:“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她吃惊,感动,又低了头:“谢谢你,不过我想还是我自己出去比较好,在这里被抓到你我都会是罪人,何不等我入了官府你再帮我打点上下,那时候反而有个照应。”
早知道她是个慧心兰质的女孩子,却不意体贴聪明至此,我只觉热血上涌,复紧紧拉住她:“不碍事,我自有办法的,别离开这。”
虽我说得恳切,她却仍是勉强,歉意地抬头看着我。
“傻孩子”,我又轻笑起来:“你现在从这里走出去,我反而说不清了,难道你没有想到?”
“啊”,她立刻脸红,显出娇艳妩媚神情:“嫣然真是愚蠢,险些害了公子。”
看着她秀美端丽的容颜,手里又触着滑若凝脂的肌肤,我只觉心大跳,脸也红了,忙松开手,微微轻咳,道:“你先等一下,我有些事要办,等会再来看你”。
她点头,轻抚鬓角,粉红透明的指甲映在乌黑的发上透出浅晕的光,我不敢再看下去,忙走了出来。
出了暗房,我也不走开,就坐在书房里,叫人:“把小梅给我带来。”
下人去了,不一会门外大乱,刘伯红涨着脸孔,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少爷,不好了,小梅吊在自己房里,她自尽了。”
我倒不太吃惊,这事自有蹊跷,只是来得比我预料的快,“把她好好安葬了,余下的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是,小人这就去办。”
“慢”,我又把他唤了回来:“准备马车,我要回公主府。”
“是”他满脸奇怪,可还是去了。
屋子里没了人,我只觉阵阵发寒,我的府里还是第一次死人呢,又是自尽的,我只觉这栋府邸一下变得陌生起来,哪里还有原来温暖贴心的模样。
想了想,又唤来侍女小馨,她是我房里的丫头,伶俐可爱,平日里是离我最近的。
“还记得上次我进宫带回来的那包东西么,放在衣柜里的那包?”我笑:“去把它拿过来。”
她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把东西带来。
“打开”,我说。
里面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