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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冤枉的?”皇上听得糊涂:“那你为什么要承认投毒呢?”
“这是为了您呀,皇外公,”我擦起泪来,掩面作泣不成声:“太子野心勃勃,欲害十一皇子,外孙无凭无据,如何能够说明此事,可又不能看着十一皇子蒙受冤屈,只好咬牙把这桩罪认了下来,可是外孙想不到的是,太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打起了皇上的主意。”
“他…,他胡说,父皇,我…,我才是冤枉的。”太子这记吓得可是不轻,抢天呼地大叫:“他骗人,皇儿没有这样,父皇,您要明查此事呀。”
“闭嘴,”皇上喝他,又盯住我:“你现在这么说,又有什么凭据?”
“金毓就是证人,”我抬头:“太子面前的那杯酒也是证据。”
“刚才是你叫那舞女故意换了杯子吧,你如何知道酒里有毒?”
“今天的事情全是少相一手安排,”我指愣在原地的子桓,“这个舞女也是他的手下,其实上次太子中毒一案,他也怀疑其中必有隐情,亦是苦于无凭无证,又查觉出太子的异样,故邀我编演了今天这场戏,他这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也替金毓洗脱了罪情。”我说着,向他连连施礼:“此事全仰少相明察秋毫,全是少相的功劳。”
我这话说得可算妥帖,忆起刚才那舞女对他的另眼相看以及舞步临终时那暧昧的口型,众人已相信了一半,至少,少相肯定是认得那个女人的。
对着四周注视的目光,子桓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凝视着我,到底想明白过来,这件事,纠缠太众,他既没有把握板倒我,也不想皇上进一步深究,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点着头,他已做出决定:“不错,前些日子小臣便得悉太子有排异十一皇子,夺权篡位的野心,不过素日循规蹈矩,小臣实在拿不到他的把柄,只好作了这场戏”,他看着那已面无人色的傀儡,悠悠道:“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去太子府的书房看看,那里有一道密室,里面藏着各类的毒药,上次太子自己中的毒,肯定也在其中。”
这些话可是大大的实情,不一会儿,就有侍卫在太子府出查出各类药剂来。
面对这些真凭实据,太子已是百口莫辩,他没有做梦也没有想到二个同伙全部背叛了他,原是准备左右逢源,结果却变为双重的指证,他瘫软在地,抽搐起来。
“把他给我关下去,”皇上的面孔也在抽搐,又大声咳嗽起来,他的旧症又犯了。
“父皇息怒,”晔迎了上去,迭声吩咐左右:“还不把皇上送进去,快传御医。”他亲自陪在一边,无比孝顺地跟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七手八脚地把脸色铁青的皇上扶走,又拥着哭泣发抖的皇后去了,余者也面有惧色,偷偷地溜之大吉。
诺大的院子中,瞬间只剩下我与子桓,父亲嘉许地看了我一眼,同磊陪着哭红眼的母亲去了。
绮丽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
“好厉害的一招呀,”子桓咬牙切齿:“居然倒打一耙,把我也拉下水来。”
“你反正是逃不掉的,”我冷笑:“太子总要咬出你的,而且上次小馨来找我,一定也是你故意放她过来,你这是借她来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所有的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吧,既然明知太子有了异心,相信你也早已做好准备,杜绝堵住了所有的把柄,我既然对付不了你,干么不送你个顺水人情呢,再说,由你嘴里揭发他,又比我们更具体可靠了些。”
我说‘具体可靠’时故意加重语气,他听得‘哼’了一声。
“刚才有没有听懂我对你说的话?”绮丽又去惹他:“我说得样子好不好看?说什么你看懂了么?”
子桓恼怒地看她一眼,只好吃瘪,索性转身就走,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对着这个小妖精,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19
第二天,我便从太子府楼后搬出,迁回了原来的侍卫房里,晔与绮丽立刻来看望我。
“金兄为何不乘此机会把少相也供出来?”晔仍不很明白:“任是谁都知道他与太子走得很近,是太子的心腹。”
“我们拿不到他的短处的,”我摇头:“你不要忘了,如今的朝中少相羽翼已丰,上下颇有根基,太子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傀儡,他掌握了太子府的一切,但太子根本碰不到他的皮毛,再说这件事他早有二手安排,就算我们把他捅出来,只会把事情搞得更混乱,到时候,反而显出我们是齐心协力地在搞皇党之争。”
我看着晔严肃的面孔:“你与太子之间的纠葛,皇上未必是不知道的,不过碍着面子,不能明训你们罢了,所有事情,一切得按着表面文章做,这次先除了太子,少相这招棋,你得慢慢走,急不得。”
他考虑半天,终于明白过来,点头:“话虽如此,可有这个人在身边,终是心头大患”,又叹气:“可惜,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竟然不为我所用。”
我笑了起来,眼里却闪着寒光,这话,我听进去了。
“无非的伤好了么?”我问,都一个月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要紧的,”绮丽插进嘴来:“昨天他已经能起床了,不过到底身体还虚呢,今天他也想来,我硬劝他留下了。”
“不错,”我笑,这也算皆大欢喜了,看着晔:“你也别担心啦,说不定,再过些日子,我也要跪地称臣了。”
“哪里,哪里,”他谦虚起来:“这事全看父皇的安排,我不过是为人子作人臣,自己本份才最重要。”
听了这话,肚里暗笑,果然是有把握了,马上收紧口风,十一皇子真是顶顶的精明谨慎,所谓踩到尾巴头也会动的,就是这种人了。
晔走后,绮丽又缠了上来,“怎么样,这事我有功劳吧。”她满脸可爱。
“全是你的功劳,”我笑着拍她的肩,这宫里宫外,上上下下的人都得防着一道,我最相信的,还是她。
“你这招很妙呀,”她笑:“可是为什么要放郁子桓一马?难道真是完全没有办法么?”
我笑了,她可算问到了点子上,可是,我不准备告诉她。
狡兔死,狐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要为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如今晔是用得到我,才会如此另眼相待,可难保将来他见了更机巧灵敏的人不会变了心去,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我却是懂的,想要在官场这趟混水中保得自身,唯一的办法,就是伸手把这混水搅得更混,从来就有皇帝利用臣子的明争暗斗渔翁获利的例子,为什么我不能创造出一个皇帝的顾虑来,利用他牵制住君主的信任。
不,我决不会伤了子桓,反而,我要一面助他在朝中立起身来,一面再帮新皇看住了他,在这风云变幻的朝野争斗中,替自己找到事做,给晔一个重用我的理由。
一念及此,我呵呵地笑得得意,绮丽固然聪明,毕竟不谙官场之事,而我,从今将是官场之人。
“讨厌,”绮丽白我一眼:“卖什么关子,反正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对了,提到正事,我正要告诉你呢,柳将军要成亲啦,你猜猜新娘子是谁?”
“还会是谁,这本不用猜的。”我苦笑,刚才的得意一扫而空,她可真会报喜讯,嫣然终于要嫁给修元了。
“婚礼就在下月初,”绮丽咯咯地笑:“要不要去看看,人家的请贴可是发来了,你和我一同去吧。”
“我当然要去的,”我恨恨道:“我欠了他们什么吗?原是他们两人欠我多些吧,如果这次他们不请我,我就去搅局,这桌酒宴,我吃定了。”
经历了这些事,既然已经不可能再置身于世外,我就要收拾行装,走上台去,什么事情都是躲不过的,我在这座山里了,就要仔细看看这大好的风景,笑谈十方风云,蜗居龟缩了那么久,也该是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二日后,宫中传出御旨,废太子竮,囚禁于原府邸中,终生不得出大门一步,同时,立十一皇子晔为新任太子,改十一皇子府为太子府。
半个月后,我出宫同绮丽去将军府观礼。
我当然没有成为柳修元同嫣然的证婚人,想来,嫣然现在的名字仍是宝福,看来当初我还是算错了一记,这个名字她将永远留用下去了。
绮丽是最开心的,她根本不会去想这些弯道,穿着新制的浅绯色锦衣,上面绣了点点紫色的梅花,清爽秀丽,跟在我身边如支快乐的小鸟,快乐,是因为无非,这小子伤已半愈,一身白袍地跟着晔也来了。
我们与他同桌,只见他虽然唇红齿白依旧,但神色间到底是憔悴了些,微带些病态,此时,他正在同晔告假回乡。
“小弟要回去探望母亲,顺便再养伤,”他叹道:“家母已经来了三封信催归了,我准备明天就走。”
“无兄尽管回去,”晔正是风光大好之时,这几日皇上病体愈来愈沉重,他却是容光焕发,飞黄腾达不过指日可待。
一旁的绮丽闻言嘟起了嘴,我暗暗撞了她一下,她才缓下神色。
耳边忽闻锣鼓喧天,一对新人红衣绣球地牵入大堂,堂里顿时热闹起来。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高堂”,司仪一路喊了下去,喜娘陪在一边,扶持着娇滴滴的新娘子,我只觉脸上笑得抽筋,一边心里叹着气,一边还要同绮丽说:“等会要是我说话不当,你可别忘了提醒我。”
“没问题,”她道:“我会好好提醒你的。”
我双目注视着嫣然的背影,这些天,她似乎丰润了些,想来柳修元待果然她不薄,自己忍不住是又叹了口气,紧紧盯着她的身形移动,慢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倒不是感叹,却是怀疑,终于,我鼓起了眼睛,她竟不是嫣然。
“绮丽,出事了。”我苍白了脸,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女人定不是宝福,她的身材与宝福不同,一定是搞错了。”
“没有呀,”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谁说柳将军要娶宝福了?我不是叫你猜是谁么?我又没说你猜得对。”
“臭丫头,”我嘴唇都哆嗦了,她居然等在这里摆我一道呢,“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宝福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这女人又是谁?”
“她是官家小姐,父亲好像是你们的殿前大学士,姓秦的,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在一起很配?”
“什么?”我的头发也要立起来了,这是哪跟哪呀,一笔胡涂乱帐,好不容易稳定了下心绪,瞪着她,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宝福呢?她有没有伤心?”
“没有呀,”她也用圆眼瞪我:“我前几天还见到她和柳将军在外面吃饭,样子顶不错的,好像谁也没有不开心嘛。”又怒:“谁是臭丫头,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我怀疑她是在安慰我,这些天呆在宫里与晔喝酒,倒真没问起过柳修元与嫣然的婚事来,这可真是疏忽大意,我急了起来,一时脸上渗出汗珠来,只好低下声气去求:“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说?”
“唉,”她叹气:“真不知道你急什么?人家小两口有商有量的,早就谈妥了,要你皇帝不急急太监的,宝福同意作妾啦,柳将军给她在外面另设了个新府,她不用同这位秦小姐住在一起的。”
“那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你又没有问我,再说告诉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