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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半夜未睡今天又忙碌了一天的薛岐渊,下班后西装笔挺地坐在咖啡厅里相亲,他今天非常累,头都快炸了,但是此刻他不得不赴这个约,否则父母又要问东问西的,简直比约会还要麻烦。
这位看起来端庄大气的女子据说是某位局长的千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硬件都非常过硬,两人结合也算是门当户对。
显然汪欣是按照程一笙标准选拔的,她就是看中这位女孩子身上的大气劲儿还有果敢劲儿跟程一笙的气质很像。
这位小姐的确很大气,刚从国外回来干劲也是十足的,她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薛先生工作这么多年,想必积蓄也不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做理财什么的?”
薛岐渊淡淡地笑,“工作一直很忙,没顾上这些!”
“那你赚的钱呢?任由它扔在那里?可是会贬值的啊!”
“买过两处房产,不过也是基于工作需要才买的!”
局长千金耸耸肩说:“那你的理财意识可就不强了!”
薛岐渊有些不耐烦了,问她:“难道约会就要来谈理财的?我们谈些别的行么?”
“好啊!”局长千金爽极了,转言问他:“你的工作定位是什么?你家里是做生意的,将来不打算去接替父母的位子吗?”
“目前没有打算!”除了这些不能说别的?
“你怎么对人生也没有规划呢?你都三十好几了,到底想当一辈子台长还是辞职接替家族企业,你没有想过吗?”局长千金咄咄逼人的说。看起来这位年轻有为的台长,不可能对自己人生没有规划啊!
薛岐渊学着她耸耸肩,“抱歉,我真没有想过!”
“那你打算在几年内结婚呢?近几年恐怕我要忙于工作,不能结婚,你这么大年龄了,你家人会不会逼你要孩子?我五年内不可能生孩子的!”局长千金又激进地说。
他已经胃口全无,放下刀叉说:“我们只是在相亲,谈这些未免远了些!”
“不远啊!”她摊开手,瞪大眼睛说:“合适我们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不要开始嘛!”
“那抱歉,我想我们不合适!”薛岐渊淡淡地说。
“Oh,mygod!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真是个没礼貌的男人!”局长千金扔下刀叉拎起包狠狠地瞪他一眼,夺路而走,账自然由他来结。
薛岐渊摇摇头,她走了,他才有些胃口,继续切着牛排吃。原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程一笙那般温婉,懂得给人留有余地!
第二天,程一笙照例去台里上班。
到了电视台,小杨先过来汇报,“程主播,给您堂妹程珠珠的老师安排好了,据说昨天珠珠小姐很努力!”
程一笙点点头,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如果程珠珠再好高骛远,那就真的没救了!
“还有啊,夏主播给您发过来一份传真,让我交给您!”小杨说着,将文件夹里的纸拿出来递过去。
程一笙拿来一看,是夏柳修改节目流程的回执,她一边看一边说:“好的,我知道了!”
“那个,程主播……”小杨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一笙抬头看她。
“早晨的时候吧,安初语跑来非要帮我打扫卫生,我说不用,她也不走,拿着抹布就擦,夏主播发这个传真的时候,被安初语看到了,有没有事?”小杨不安地问。
程一笙笑道:“没事,我去参加夏主播的节目,没打算背着别人!”
这种事也瞒不住,到时候节目一播出,自然大家就都知道了。不过安初语仍旧没有死心,这倒让她颇感意外,上赶着来打扫卫生?有意思!
小杨松了口气,高兴着刚要出去工作,电话便响了起来,小杨跑过去接,一接脸色就变了,“哦,在呢!”
“嗯,好的!”
挂了电话,小杨内疚地看着程一笙说:“薛台让您过去一趟!”
估计跟夏柳这件事有关,程一笙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没关系!”
小杨的脸已经像霜打了茄子一般了。
程一笙向外走去,心想着安初语成薛台心腹了,要是将来不成功,那可真是可惜。最起码她当年还知道对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一笙敲门进了薛岐渊办公室,看到薛岐渊在办公桌后站着,双手极其不善地叉着腰,西装都被弄到手后,这种肢体语言,代表了他非常的愤怒还有想要摆领导架子。
程一笙微笑着看薛岐渊的脸,略抬了下眉说:“薛台,看您脸色不大好,怎么昨晚又没睡好吗?”
想起昨晚相亲那女的他就崩溃,也不知道怎么跟介绍人说的,结果他妈电话里数落足足有两个小时,再好的心情也坏了。现在程一笙提起这个,就好像火上浇油,怒气更大。
他挑着眉质问她,“程一笙我问你,你是不是参与了夏柳新节目的首播?”
“是啊!”程一笙点头。
薛岐渊恼火地拍着桌子叫道:“你知不知道夏柳是从我们台离开的?你去帮她就是帮别的电视台跟我们作对,你也想走是不是?”
程一笙的表情很淡定,她睿智的微笑看着他,平静地说:“薛台,您真的想多了,且不说她所在的台跟咱们台完全无法相比,就说播出时段也不在黄金时段内,跟我们的节目毫不冲突。还有我是以友情客串的身份去参加的,丝毫不违反台里的规定!”
“你现在是一个台一姐,你不觉得去了她那个节目掉价吗?”薛岐渊简直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构造的,别人都巴不得躲着,就她,上赶着往前冲。他知道夏柳找过台里别的主持人,都被婉拒了,没想到最后冲上去的是程一笙。
程一笙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岐渊说:“薛台,我从来不认为参与那样的节目掉价,在我看来,这个节目有我参与的价值,是我所看好的,就值得我去!台里的利益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这件事并不妨碍电视台的任何利益或是形象上的问题,我是经过考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薛岐渊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逼近她,直直地看进她的心里一般,“难道你忘了?她曾经是你我共同的敌人!”
她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薛台,难道您还记得我们曾经并肩作过战吗?我以为您早忘了!”
一句话,将薛岐渊击得溃不成军,她以为他愿意这样针对她吗?他恶狠狠地说:“是你先背叛我的!”
这就像是一个死结,他放不开的话,永远都解不开。她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澄澈,就好像以前每次两人作战那般,彼此默契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薛台,您是指感情吗?很抱歉在感情上,我从未属于你,而你也没有给我发展感情的机会,如果身为我领导兼朋友这么多年,您再不了解我的为人,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她向后退了两步,又说道:“有关给夏柳做节目一事,如果您觉得不满意,大可以往上报,我欢迎台里随时对我来进行审查!”
说罢,她步伐坚定地离开了。
薛岐渊跌坐在椅子上,与刚才的气势截然相反,每次气势汹汹地是他,可是最后惨败的也是他,他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上。
“咚、咚!”两声轻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门被推开,是安初语,她脸上露出的怯意跟刚才的敲门声一样。她探进头,轻声问:“薛台,我一直想,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是指的程一笙参加夏柳一事,自然不是说错话,而是来表一个姿态!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薛岐渊抬起眼,目光阴鸷,从齿缝间迸出一个字,“滚!”
吓得安初语赶紧关上了门,心里暗暗懊恼,早知道就不去上赶着表态了,这下弄巧成拙!
程一笙回去之后开始专心的工作,这件事她相信薛岐渊不会往上报的,因为台里现在都捧着她,哪里可能处分她呢?再说就算报了她也不怕,她所做的完全符合行业内规定。在前面那么多次对薛岐渊失望之后,这件事已经无法影响她的心情。
小杨见她回来后神色如常,没有看出生气的迹象,这才放心。
——
快中午的时候,莫水云接到了孙福来的电话,她非常惊恐地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现在女儿回来了,她不可能去女儿房间里接电话,只好回到卧室进了厕所接电话。还好殷建铭在客厅里看报纸。
殷建铭看到妻子去厕所了,也拿起手机赶紧跑到书房里打电话。
厕所里,孙福来蛮横地叫道:“怎么?这一个多星期,没信儿了?”
“福来,我想好了,我家建铭决定跟媛馨分手,咱俩也算了吧,像你这么有钱的男人,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我早已比不了那些年轻的女孩!”莫水云苦苦哀求着。
“游戏规则是我定的,很抱歉你说了不算!”孙福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最近很无趣,没什么有乐的事情,所以他又想起莫水云了,在他看来就不能让莫水云跟殷建铭好,否则他心里又会不舒服。
“福来,我求你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要不要我直接上门说出一切?”孙福来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问道。
“别啊,那我能出门的时候跟你联系行吗?”莫水云只好退一步。
“就今天下午,不来的话,自己想一想!”孙福来说着,挂了电话。
书房里,殷建铭也在和媛馨打电话,现在正在收尾,“那好,到时候不见不散!”
媛馨难舍难分地说:“等你哦,达令!”
殷建铭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莫水云刚巧从卧室里走出来,两碰了个面对面,由于各自都心虚着,所以谁都没问对方问题,各忙各的去了。
这一个星期,莫水云看到丈夫果真没有出门,显然是真的跟媛馨分了,她很高兴,现在又很内疚。
这一个星期,殷建铭没有出门和媛馨见面,他很煎熬,对以前的激情又很回味!
夫妻俩各怀鬼胎,等到吃饭的时候,殷建铭才说:“下午约了几个朋友打保龄球!”
坐在饭桌前的莫晓璇先警惕了起来,殷建铭接着对莫水云说:“你跟我一起去吧,天天在家憋着,很无趣是不是?”
这话他讲得很堂堂正正,说明他没有心虚。他看向女儿说:“你就不要总跟着爸爸妈妈了,要不去自己找朋友玩,要不就想想将来工作的事情,不能总在家呆着吧,年轻轻的。”
“不嘛,我要去!”莫晓璇是担心父亲跟媛馨有问题。
莫水云心里一喜,这可是个机会啊,她难得跟殷建铭保持一致,说道:“你年纪轻轻的总跟我们在一起干什么?也得有自己的天地啊!”
莫晓璇心里一转,怎么妈妈跟爸爸一条路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啊,她马上就想到了孙福来,于是她来了个缓兵之计说:“我打两局就走,行了吧!”
这下夫妻俩都觉得可以接受,所以答应了。
吃完饭一家三口便出门了,到了保龄球馆,莫水云与莫晓璇果真看到一群人热情地跟殷建铭打招呼,这些人自然是媛馨找来的群众演员,白请人花钱打球,谁不愿意啊?
这便是媛馨与殷建铭的计谋了,以打保龄球为由让殷建铭出来,莫水云的手腕残疾,是做不了这个活动的,所以过不了多长时间,莫水云多半会走。
一家三口,谁都有谁的心思,莫晓璇先走的,她出去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等着妈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