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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岐渊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订票单发呆,程一笙报的票中,加了殷权。虽然后面备注着自费,但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殷权也在此次出行队伍中,如此的话,他怎样达到目的?他费尽心思给殷权弄了个蜜月?他都想抽自己!
薜岐渊不免有些丧气,程一笙跟殷权感情好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两人才结婚多长时间,为什么不仅没有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倒像是蜜里调油一般?他的耐心,渐渐地磨去,他的信心,也渐渐地被打击。
再强大的一个人,总是追着一遥不可及的女人,也总会累吧!
然而他一想到程一笙那巧笑嫣兮的模样,时而端庄里面狡黠,他便不能自已。他暗暗告诫自己,程一笙不止一次要飞外地,他就不信殷权能次次陪同,难道就没有意外发生的可能?机会迟早会有,想到这里,他又恢复了一些信心。
晚上,程一笙顺利录完节目,便坐上殷权的车回家了。
回到家,两个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她说:“你把要带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会儿我来给你往箱子里装,我去拿洗护用品!”
“好!”殷权十分享受地听她的指挥,干劲儿比工作还要积极。
程一笙把以前买化妆品赠的小样都找出来,便于携带,出门正好用。等她都装好之后,走出浴室,便看到殷权已经把衣服都拿出来,全都摞在了床上。
程一笙走过来说:“你坐着去吧,我来给你装!”
她认为收拾行李都是女人应该做的,并且她也很享受为他服务。殷权更是非常配合地坐到了一边,更加享受地看着自己老婆为自己收拾行李。
“那边挺暖和,你这件西装有点厚了!”程一笙走到柜前,找了一找,拿出来一件问他:“换成这件行不行?”
“你来安排吧!”他承认在生活方面,男人的确没有女人细心,比如他就没有想到这些。
程一笙发现他挑的衣服真是都不太合适,总之实用性不强,不由觉得这个男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过得这些年,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得也挺得体啊!
程一笙是个自理能力很强的人,干活儿十分麻利,不过一会儿便收拾好两人的箱子,她指挥道:“好了,把这俩箱子拎到墙边去吧!”
力气活那是殷权的,两人配合得十分开心。
“我们洗洗睡吧,明天一早上飞机喽!”她开心地抱住他的脖子,扑在了他的身上。
他笑着接住她,就将她这样竖抱起来,打趣道:“看你这么热情,是邀我一起洗?”
“谁说的?快放我下来!”她可真没这意思,只是为了表达一下和他一起出行的兴奋之意。
他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不管她大呼小叫的挣扎,直接就给扛了进去。
第九十三章 选择离婚
晚上,殷建铭很晚才回到家,不是有应酬,而是因为不想面对。人对不利于自己的事本性都是抗拒的,殷建铭也在抗拒这种令他两难的的事。他本想在公司好好的想一想,可越想越乱,最后依旧没有答案。
回到家,家里十分安静,客厅里只亮了一盏小灯,他走进门,也没有人出来。如果是往常,莫水云早就迎了出来,难道她没在家?
走到卧室,卧室门掩着一条缝,里面亮着微弱的光,他推开门,看到莫水云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
他刚想退出来给她关上门,她便突然睁开眼,细如蚊蝇的声音叫道:“建铭,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虚弱不堪,令他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嗯,我难受!”莫水云可怜兮兮地说:“建铭,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是我错了!”这次她没有哭,然而却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
莫水云扮柔弱一流,一个白天她没想别的,就在床上躺着对镜子练习呢,如此刻意之下,自然功效倍增。殷建铭好歹与她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更何况莫水云一直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原本还冷硬的心,现在又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蠢事,如果早想到今日,她还敢胡来吗?于是他板着脸说:“我爸给出两个选择,一是让我与你离婚;二是我跟你一起离开殷家!你说我选哪个?”
这次没有了昨晚的暴吼,不是他不生气,而是没有力气再生气。毕竟这个岁数不算年轻了,折腾这么多年,就算是个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也吃不消,更何况是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呢?
莫水云顿时怔住了,哀伤滞在脸上,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
殷建铭见她那泪迅速缩了回去,听此刻后根本顾不得伤心的样子,顿时气恼,这女人在跟他装呢?他怎么不难过了?接着难过啊!但是他没有说话,经过昨晚的试探,他越发觉得试探好用,也越发有想要隐藏之心。
莫水云终于缓过神,不可置信地问:“建铭,爸他,爸怎么能这样?”
殷建铭瞥她一眼,平声问:“为什么不能这样?他对殷权的看重,你不是今天才知道。璇璇挑战殷权的行为,你应该懂得就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可是也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啊!我又有什么错?这么多年我对爸可是体贴入微,你们兄弟哪个媳妇能像我这样伺候的?怎么殷权一来,我们母女什么都不是了?”莫水云失声叫道。
“水云,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原本过得好,如果不是你不跟我商量就领着孩子找上门,你说会发生以后那些事吗?哪怕你把儿子生出来,有了保障再这样做,到现在也不可能走的那个是你,偏偏你没有儿子,殷权又是我爸不能舍弃的,你说最后结果自然是你给他让路了!”殷建铭其实挺介意她以前那次自作主张,可以说打的他措手不及,一桩桩事接连发生,他对殷权的母亲也是有感情的,那次自杀而亡,他能不愧疚吗?只是殷权后来制造的惨剧让他从愧疚中转移到莫水云身上。这么多年,莫水云又温柔倍致,他也没多少机会想起殷权的妈妈。如今再想起,未免心里唏嘘一番。
这是什么男人啊?她也付出代价了,怎么出了事就会往她身上推呢?但是莫水云不能跟他争论,过去的事再吵个无休也没用,关键是现在。于是她问:“老公,要是我们被赶出殷家,过阵子殷权没事了,还能再回去吗?”
殷建铭心里冷笑,说道:“你知道什么叫赶出殷家吗?我手中的股份会收回,殷氏的工作也保不住了,只有我名下的房产与车,我们能带走!”
这次莫水云彻底呆若木鸡,殷建铭的话对于她来讲就是当头棒喝!因为她受过穷,在酒吧卖酒的时候,有钱人会对她呼来喝去、百般刁难。她自然对钱、对身份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渴望,如今断了她的财,那跟要了她的命也没什么两样了。
“老公,这对我们不公平,你求爸了吗?哪怕工作不要了,股份你能带走也行啊!”莫水云呼道。
殷建铭还没有决定是跟她离婚还是就这样离开殷家,她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殷建铭冷笑,“股份给我,那还叫把我赶走吗?”这个女人的大脑是不是跟一般人不同?如果是殷权的母亲,不用说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不知为何,刚才提起了殷权的母亲,现在他又想到了殷权的母亲。当年,父亲只留他们一家住在殷宅,别人都赶走了。因为当时他的妻子大方、明事理,颇得老爷子的看重,儿子殷权聪明伶俐,最会讨老爷子欢心。当时他们一家,那是老爷子眼中最红的红人,别家都妒忌着。
可是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全都变了。殷权不再活泼,沉默而又寡言。老爷子也不留他们一家,是莫水云硬要住下伺候。如果不是她勾引他,生活还是原来那样,更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为难。当时她说不用他负责的,可最后却逼的他妻子自尽……
其实夫妻几十年,怎么可能没有个过不去的结坎,尤其是这种经历颇多结合在一起的。很多事情就不能再回去想,越想,就越会解不开。殷建铭在这个时候想过去,那能有好结果吗?并且他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莫水云身上,如果不是他禁不起诱惑,莫水云怎么可能成功?再说如果真是莫水云勾引你,一次成功,怎么后面还次次成功?两个孩子都生出来了!他从来没在这件事情上面自责过!
越是这样恶劣的想,他内心里的决定便更加坚定一些,但是他并没有说出自己要跟她离婚的选择,而是说道:“你好好想想怎么办吧!事情就是这样,你如果能想办法解决,那再好不过!”他说着,站起身。
“你要干什么去?”她欲哭无泪。
“今晚我先去书房睡!”他说着,大步走向门外,那步伐几乎是逃离,生怕她叫住一般。
呜咽声渐渐地放大,然后变成哭泣的声音,结果越来越大,变成了嚎啕大哭,这是真的伤心。
殷建铭在书房听到她响亮的哭声,墙壁都阻隔不住她的哭,他不由觉得心烦极了,翻个身把被子将头捂上,可是那响亮的哭声依旧透过被子传入他耳中。他气恼地用手指堵住耳朵,如此声音才小了些许。
殷晓璇在楼上都听到妈妈凄惨的哭声,她以为妈妈这是又跟爸爸扮柔弱呢,根本没有要出去看的意思。
于是莫水云哭了半天一个人都没过来,最后便成了干嚎,哭得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喝水爬不起来,最后只能渴着,然后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与殷权走出家门,钟石看到殷总拎着箱子,赶紧走过去将他手里的两只箱子拎过来,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开车拉着两人去机场。
天气渐凉,程一笙穿着纯色深粉旗袍,外面套了件麻质小坎,看起来有几分贵妇的感觉,挽着殷权的手臂,款款地上了车。
车子驶进机场,行李由钟石拿,此次出行,钟石会跟在两人身边,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兼拎东西。钟石的机票是殷权让刘志川安排的,并没有通过电视台。
程一笙现在也算是名人了,为避免在机场被人认出,刻意戴了顶粉色小礼帽,将帽沿压低,鼻梁架了一副粉色镜片的平镜,手挽殷权,走进机场大厅。
通常这里是记者云集的地方,记者一般也都先盯着黑超看,多半是明星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程一笙没有戴个挡半边脸的大墨镜让人盯。
殷权心里暗喜,他以为到了机场她要与他分开上飞机,她不是说要保密自己已婚的身份?但是现在她挽着他亲亲热热的进机场,这分明就是对他的一种承认。真是可笑啊,傲然目空一切的殷少,如今竟为一个女人对他稍稍的承认,便窃喜不已,说出去真叫丢人。
但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殷权最最爱、最最在意的女人!这就是爱情,爱情能让一个再骄傲自大的人变得卑微。
薜岐渊站在候机厅,一袭白色西装,分外显眼。他也是刚到不久,正在搜寻程一笙的身影。他温润的眸四处张望,在看到殷权的时候,稍怔了一怔,目光随即转到他身边那个窈窕、在殷权身高相比之下分外娇小的女子身上。
郎才女貌!
不知为何,他脑莫名中闪出这么一个词来,跟着心里就是一痛,然后一酸,不能自已!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也被自己握得青筋暴露。他已经想到殷权会来,可是没有想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