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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她不解的说,“你都吃醋吗?好酸的。”
耿桓笑着摇头,然后,他想起他还没问到答案,每次和小萱谈话,总是不着边际的,虽然有趣,可是总切不进重点,再这样耗下去,可能谈到天黑都问不出所以然。
他抱起她,让她站好,他也起身道:“我先送你和阿云回去。”他差点忘了阿云还在水仙那儿,这样会误事的,他晚上再审问她,他自己还得先到赌坊去。
耿桓牵着她走,小萱不小心颠了一下,撞上他,“怎么了?”
“没有,我不小心踏到披帛。”小萱将披在肩上的披帛卷在手上,穿这衣服还真累。
耿桓这才想起她还穿着“暴露”的衣裳,不禁恼怒的说:“以后不许再穿这种衣服,听见没?”他拿起披帛,缠在她胸上,把暴露的地方都遮住,一圈一圈地像绑绷带。
“不可以啦!”小萱打他,“哪有人这么穿,好像疯子。”她拚命扯披帛。人家会以为她胸部受伤才缠成这副德行,而且,他竟然连她的脖子都缠。
“不要动。”他抓住她的肩膀。
小萱死命扯,她才不要这样出去见人,像只穿肚兜的狗般引人注意。
两人在拉扯时,“唰!”的一声,小萱的袖子从肩上被撕下来,露出右半边的肩膀和整只手臂。
两人同时愣住,小萱不可置信地看着裸露的肩,和残破的袖子。
“你看你做的好事。”她大吼。
耿桓为这荒诞的发展大笑出声。老天!和小萱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曾让他如此又怜又爱又想笑,而且,她老是惹得他失去理智。
“你还笑。”小萱愈来愈火大,她粗鲁的扯下缠在身上的披帛。
耿桓笑道:“这证明了衣服的质料太薄,以后别穿这种丝质的。”他为自己方才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他向来不会这么鲁莽、冲动,但他就是不想让任何男人看到她裸露的肌肤,当然,除了他之外。
小萱将披帛丢开,顿时,她右上身除了肚兜外,其余坦荡一片。
耿桓的目光顿时集中在她雪白的肩上,他的眼神愈来愈深沉,呼吸开始有些不稳。
“该死。”他咕哝一声,觉得自己像只思春的猫,他粗鲁的将被他扯破的袖子拉好。
“这样我怎么出去?”她仍在生气,根本没注意到耿桓炽热的眼神;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柜子!柜子里有衣服。她抬头道:“我想到了,柜子里有衣服……你怎么了?怪怪的。”
“没有。”他沙哑道,他怎么能告诉她,他在想什么。
小萱往后走到大木柜前,打开木门,拿起其中一件红衣,却被他抢走,“这件不行,根本没什么布料。”
小萱只得再换一套,却又被耿桓否决,试了几次后,她又火大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来选。”她气呼呼地嚷嚷。
耿桓乐于接下这个工作,他正要选时,突然听到廊道传来谈话声,“有人。”
小萱基于前次的经验,立刻跑至木柜里,“快躲起来。”她拉他的手。
耿桓皱眉道:“干嘛躲起来?又不是小偷,我叫他们滚就好了。”
这种自大的语气让人受不了,也不想想这是妓院,又不是他家。
“快点!说不定会听到秘密,我刚刚就听到一个。”她死命拉他,着急的说。
耿桓顿时又起了好奇心,结果,他做了一件一生最愚蠢的事──和小萱一起躲进去,正好房门也在这时开启。
一进到柜子里,耿桓就发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一是他忘了柜子比他矮,所以,他必须低头,二是他应该站在小萱旁边,而不是前面,结果,门根本关不上,以致他的右手还必须拉着门,但又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他的手指,这简直是非常非常的困难。
耿桓忍不住咒骂自己,他看什么会附和小萱的想法?自从和小萱认识后,他的脑袋全都搭错线。
“我不能呼吸了。”小萱被压得空气全挤出她的肺,她仰起头拚命吸气,像只搁浅的鲸鱼,她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想推开他。
“别推,我会掉出去。”他小声道,可是又忍不住想笑。老天!这是什么荒谬的情况?
“高爷,你别心急嘛!我先弹个小曲儿给您听听。”房内女子柔媚道。“先喝杯酒,高爷。”
“曲子我听多了,咱们办正事要紧。”男子淫笑道,亲吻的声音不时传出。
完了!耿桓苦笑道,这种情形还真棘手,出去也不是,待在这儿也不对。
“你们男人最坏了,你有了水仙还来找我。”女子嗲声谴责。
耿桓和小萱同时竖起耳朵。水仙?耿桓心想,这男子可是高藩?声音很像,应该错不了。
小萱则猜测这人是否和说苗语的男子是同一人。真可恶!竟背着水仙吻别的女人。
“水仙哪有你好。”男子甜言蜜语的说。
小萱愤怒的喘气,她捶一下耿桓,“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也不想想水仙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帮他。
“嘘,别太大声。”耿桓道。他的脖子好酸,于是,他低下头,顶着她的前额,鼻子碰着她的鼻。
他的气息全吹在她脸上,她抓紧他,喘道:“走开,我的气都被你吸光了。”她好难受。
耿桓好笑的将脸埋在她右肩,小萱放松的搂着他的腰,这样好多了。
“高爷,你弄得我好痒。”女子娇喘道。
“等会儿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高爷淫声道。
小萱听得面红耳赤“耿桓,他们是不是在……那个?”
耿桓对于她的用词觉得好笑,“哪个?”他的鼻子摩挲她柔嫩的颈项,她又香又软,让人想咬一口。
“就是……会生宝宝的事。”她结巴道,娘曾经跟她提过一些。
“嗯。”他莞尔道。其实,他根本没注意外面两人在做啥,他正专心地吻她玉润的肩。
“那怎么办?”她着急道。那两人的声音愈来愈奇怪,她才不要待在这儿。
她顿了几秒都没听见耿桓回话,这才惊觉他正在吻她的肩膀。
这一惊,非同小可。
“耿桓──”她叫道,推他的胸膛。
耿桓的注意力和警觉心早被移转,更何况,他全身松懈地揽着她,于是──
两人像炸弹般,突然从木柜里“掉”出来……
小萱尖叫一声,耿桓想力挽狂澜,于是,他右手抓住另一扇门,力道之猛却让门向外滑开,两人遂加速地往外跌。
“砰!”地一声,两人像尸体般直挺挺地倒下。
“啊──”女子尖叫得像是看到猪在飞,不停不停地叫,足以让人以为这儿有人被杀。
脚步声迅速奔向案发现场,充满整个廊道。
小萱趴在耿桓身上,旁边散了一地衣服;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仍被他们吓得失了魂似的尖叫,另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则张着大嘴,呆在原地,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小萱羞愧得无以复加,耿桓哭笑不得的想起身,还不忘拿衣服盖住小萱,他正想站起时──
一群人挤破了房间的大门,冲进现场。
小萱羞愧得将脸埋在耿桓胸前,她好想哭喔!
第九章
事情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洛阳城。
到了晚上,小萱仍躲在棉被里,她已经没脸见人了,想起迷香楼的那件羞事,她恨不得一辈子躲在棉被里不出来。
当众人挤破房门看到房里奇怪的景象时,莫不评头论足、七嘴八舌的探问,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记得那个叫“高爷”的和那妖媚女子不断比手划脚,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说明兼描绘当时的状况,显然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从柜子里破门而出。
于是,所有人全把目光集中在他们俩身上,更糟的是,她又衣衫不整,耿桓也不回话,只是不断拿衣服遮住她的臂膀,结果,全部的人只是笑,还装出那副暧昧的表情,想必他们全想歪了。
耿桓并没有解释。其实,小萱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总不能说他们躲在木柜是想听秘密,而她残破的衣服是耿桓不小心撕扯的,虽然这是事实,但没人会相信的。
小萱从头到尾都不敢看任何人,只是将脸埋在耿桓胸前,她只记得耿桓抱她出去,然后好像向水仙借了件衣裳,耿桓再送她和耿云回府,其它的事她全没什么印象,因为她全在浑噩中度过。
回府后,她就躲进房里,耿云却笑得好开心,因为她不敢面对耿叔叔和婶婶,所以,她托耿云拿午膳和晚餐进来,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小萱就是那种做错事全写在脸上的人,所以,她不敢出去。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出门,因为她想起有件事还没告知耿介,而这却是很重要的事,她不得不说,想到她要面对耿介,她不由得哀叹一声。天呀!他当时也在场。
“唉!好烦。”小萱拉开棉被露出脸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着装完毕后,她推开房门,往耿介的书房走去。
在耿介的书房中,坐着三个人,他们正在交换彼此得到的情报,进而分析、推演。
“我昨天到胜利赌坊晃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耿桓靠向椅背道,“今天我又去了几家,而高藩经营的开运赌坊,就有一点奇怪,他是半年前才到洛阳的,听说不是中原人士──”
“这倒凑巧。”耿介打岔道,他坐在书桌后,耿桓的对面,“水仙姑娘也是半年前到妓院的,今早,水仙见到高藩和另一位姑娘衣衫不整的在房间时,神情有些怪异。”
“当时衣衫不整的可不只他们两人。”韦仲杰揶揄的看了耿桓一眼,这件事他已耳闻了。
耿桓赏他一个白眼,“少在那儿说风凉话。”他送小萱回府后,到现在还没见到她,听阿云说,她还躲在棉被里,等会儿他再去找她;想到上午的事,他就想笑,真是一团乱。
“高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开个赌坊,倒有些奇怪,更怪异的是,开运赌场管事的另有其人,高藩倒像是挂名的。”耿桓继续道,高藩这人真像谜。“水仙下午没什么异常举动吧!”
耿介摇头,“看得出她的心飘游不定,所以我就先走了;我只是奇怪她说的谎,我根本没在朱雀大街救过她。”耿介肯定道。他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确信以前从没见过水仙。
“她和高藩到底有无牵连?”韦仲杰问。
“她对高藩有情。”耿介简短地道,他感觉得出水仙对高藩是不同的。
韦仲杰摸摸下巴,“据我手下的人调查,高藩嗜赌如命,还曾欠下巨债,但后来不知怎地却听说他开了赌坊,到现在还有人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
“他欠哪家赌场钱?”耿桓问。
韦仲杰扬眉道:“胜利赌坊,够怪异吧!”
“有追回那笔钱吗?”耿介道。
“没听说。”韦仲杰回答。
“这倒奇了”。耿桓不解地道。“胜利赌坊在洛阳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赌场,讨债也是出了名的……慢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位叫丁海的六指学陡,也是在半年前到锁匠那儿的。”
“真巧,是吧!”韦仲杰敲敲脑袋。
“高藩、水仙、丁海和胜利赌坊可有关联?”耿介皱眉道。
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思绪。
“谁?”耿介扬眉道,仆人不可能在这时候来打扰。
“是我,小萱。”
三人全挑起双眉,耿桓不悦地道:“小萱怎么会来找你?”而且是在夜晚的时候。
耿介难得笑道:“怎么?不行吗?”虽然他自个儿也很好奇。“进来。”
小萱进门入内,讶异地看到耿桓和韦仲杰,这实在出乎她意料。
“我等会儿再来。”小萱立刻道。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