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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好滑稽。”她娇笑道。
他第一次看见她笑,不由得有些失神,她笑起来好甜、好可爱,脸蛋好像在发亮。
小萱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状,犹自笑得好开心,不停地把他的脸扭来扭去,耿桓放下他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丝一般的秀发,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小萱渐渐觉得不大对劲,他的脸怎么离她这么近?这才猛然发现他抱着她,她惊呼一声,推他的肩膀,“放开──”
耿桓搂紧她,把脸埋在她颈边,小萱捶他的肩,“放开我──”
耿桓在她耳边呢喃道:“小萱,我发现有点喜欢你。”
小萱愣住了,停止挣扎。他说什么?
耿桓亲一下她粉嫩的脸,鼻子摩挲她的耳朵。她好香,而他很喜欢抱着她,或许他是有点在乎她,他心想。
“你说什么?”小萱木然道。
“我说──”他吻一下她的耳垂,“我有点喜欢你,还有──”他微笑地圈紧她,“你满丰满的。”
※※※
她踢疼了他的膝盖,耿桓咧嘴笑着,她的脾气真该好好敛一下。
不过,他自己也该负一半的责任,他总喜欢逗她,看她的反应,刚才她真的是发火了,所以才狠狠地踹他一脚,这倒提醒他下次得注意她的“踹”功。
从她的眼神看来,她似乎想把他千刀万剐,这次他说得太露骨了,才导致她心情激愤,下次他恐怕得含蓄点,或许赞美她红通通的脸,她心情会愉快些。
“耿桓,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专心点。”韦仲杰抱怨地看了耿桓一眼。
他们在耿介书房讨论采花大盗的事,而他老兄不知神游到哪去了,还自得其乐地在那儿笑,好像找到什么天下至宝似的。
耿桓咧嘴笑道:“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秦小萱?”耿介挑眉道。
耿桓点头,有些讶异的说:“你怎么知道?”
“自从她来府里后,你就拿她掌开心果,当然觉得好笑。”耿介道。
耿桓耸肩道:“我只是逗逗她。”
“你倒是满在乎她的。”韦仲杰道,想起在酒馆发生的事。
“如果你要娶她,我不介意你在我之前成亲。”耿介紧接着说。若是耿桓成婚了,爹娘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逼他结婚。
“我可没说要娶她,大哥,你扯太远了吧!我还想过些逍遥的日子。”耿桓声明,虽然他是“有点”喜欢她,但并不代他要娶她,这是两回事。
韦仲杰挑衅道:“恐怕你逍遥的日子不久了。”依他的观察,耿桓绝对不可能放走秦小萱,他是在意她的,否则,才不会看到秦小萱坠楼的刹那,失去理智,吼得像只受困的熊,也不想想那是二楼,摔下来顶多骨折,更何况,底下围了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人接得住?
耿桓皱了一下眉头:“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么希望我成亲。”他改变话题道:“查到什么了吗?我刚才没注意听。”
韦仲杰明了耿桓的暗示,他不想谈感情问题,“魏姑娘虽然没瞧见歹徒的模样,不过,她倒是咬了采花贼一口;在左腕,伤口很深,应该会留下疤痕。”韦仲杰道。
“这条线索不见得有用。”耿介蹙着眉头,“我们连疑犯都不晓得,如何去查?”
韦仲杰叹口气,这难处他也晓得,总不能逮捕所有洛阳男子,检查他们的手腕。
“查一下高藩这个人。”耿桓突然道,“他最近常在妓院出现,出手很大方。”
这是他近来常到妓院的原因,查探哪些人突然手头宽裕,挥金如土,或许不见得有直接关系,但总得试试看。
从采花大盗作案以来,他们掌握的线索始终不多,前两次的受害人,因见到采花大盗一事已曝光,所以才来报安,但因为时间拖得太久,所以对案情没有实质的帮助。
而最近的两次,也都没有任何人提出线索,或其它蛛丝马迹,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海底捞针,摸不着头绪。
于是,他们只得大胆假设,或许人急需用钱,但四次作案的银两,少说也有千两黄金,有谁需要这么大一笔数目?
再来,基于人的心理状态,轻而易举得到这些钱,难免会有傲心,口风就会疏漏,花钱一定也比以往大方,而何处除了可以大笔花钱外,又能受到注意、称赞的?
妓院!这无疑是最符合他们推断的场所、酒馆一样普遍,不同的是,青楼是个温柔乡,进去的大爷被伺候得像个皇帝,阿谀谄媚、奉承巴结的话,听得你心花怒放。
因此,他们决定从妓院着手探听,三人分别到不同的妓院调查,再会合研讨各自的发现。
“我在迷香楼听到的也是一样。”韦仲杰道,“他开赌场,钱赚得数都数不完,应该不会才对。”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耿桓扬眉道。
“这倒也是。”韦仲杰耸肩,“我还听到迷香楼的阿鸨无意中提到秦裕缺钱。”
“秦裕?”耿桓皱眉,“他是官家子弟,怎么会缺钱?”
“他想替迷香楼的一位姑娘赎身,不过,她没透露是哪位姑娘,秦裕肯定不敢让家人知道,再说家中有位一丝不茍的老奶奶坐镇,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向家里拿钱。”韦仲杰道。
“他不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耿介摇头。
“查一下高藩赌坊的营业状况。”耿桓道。
“我知道。”韦仲杰点头,“或许该水仙那儿探听,高藩常到迷香楼指名要水仙。”他看了耿介一眼,咳了一声,“不过,水仙曾说……咳……她欣赏耿府的大公子。”
耿桓大笑出声,“大哥,你的桃花运来了。”
耿介瞪他一眼,“别胡扯。”
韦仲杰咧嘴道:“或许我们应该用美男计。”
耿桓捧腹大笑,“我赞成。”
“你们少在那一搭一唱的。”耿介瞪他们,“我根本没见过她。”
“人家见过你就好了。”韦仲杰笑道,“你去套她的话会比较容易。”
“是啊!大哥,你要为大局着想。”耿桓忍笑道,除了陆芸娟外,他从没听过有谁对大哥动心。
“你怎么说?耿介,这可是条重要线索。”韦仲杰微倾身子问道。
耿介又瞪了他们一眼,才道:“我会去,不过,别指望我会套出什么。”他耸耸肩,一副没啥把握的表情,因为他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大哥讲这话太不负责了!”耿桓扬高双眉。
耿介微笑道:“不然你去,你比较有办法。”
“人家指名要你,小心别让陆姑娘知道。”耿桓笑着提醒,陆芸娟可不是那种心胸宽大的人。
“或许我也该找个人让芸娟打退堂鼓。”耿介摸着下颚思考。
“娘会气死。”耿桓道,他今天可被骂惨了。
“你们两个还真绝情。”韦仲杰摇头道。
耿桓无奈地说:“没办法,和芸姗说了好几次,她就是听不进去,只好采取最后手段。”
他也不是故意要让芸姗难堪,但是再拖下去,情况恐怕会愈难收拾,原本他不想拉小萱下水,但刚好当时的情况有些失去控制,于是他将计就计,想让芸姗死心,只是没想到芸姗会这么激动。
耿桓换个话题道:“财库的锁是被劈坏的吗?”如果是的话,工具必定是一把利器,那他们就可以从工匠身上着手,看谁曾来订做利剑、大刀之类的铁具。
“不是,这也是我要跟你们提的,财库的锁是用钥匙开的。”韦仲杰不解的说,“他们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开启?那些锁全都是特制的。”
耿介挑眉道:“问过制造的锁匠了吗?”
韦仲杰颔首道:“他们不敢说绝对没人打得开,但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可是,从采花贼出现到逃走也不过一刻钟,或者再多一些时间。也就是说,在财库伺机而动的同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锁打开。”
耿桓抚着眉头道:“这的确很奇怪。”
三人陷入沉思,到底开锁之人是如何办到的?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还说得通,但四次都是巧合,就无法让人信服了。
除非──这人非常懂“锁”,三人有默契互相看了一眼。
韦仲杰立刻起身,“我去查查那些锁匠,顺便问问他们收的徒弟。”
这可能是另一条线索。
※※※
小萱坐在桌前写信,她把所有的愤怒、委屈都化为文字。那个可恶的耿桓老爱寻她开心,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为何他老和她过不去?
“小萱,你写的字我怎么都看不懂?”坐在一旁的耿云问道。
“这叫“努苏”文,和汉字不太一样,是西南地区的妇女创造的,卡丝会这种文字,她教过我。”小萱回答,“这是只有妇女能懂的语言,如此,她们才能瞒着男人互相倾诉。”
“真有趣。”耿云笑道,“这会不会很难?”
“不会,因为努苏是以汉字为造字的基础,有些字其实和汉文差不多。”
“你改天也要教教我,我可以拿给大家看,一定很有意思。”耿云央求道。
“好啊!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你写这信如何交给卡丝?”耿云问。
小萱搁下笔,吹吹未干的墨渍,“我会托来洛阳的西南商队帮我带回黔州。”
“你是不是很想念卡丝?”耿云问。
小萱点头。“除了爹娘外,卡丝是我最亲近的人,在我心中,她就像疼爱我的奶奶,只是她从来不许我这么喊她。”她把信装入信封。
“为什么?”
小萱看她一眼,笑道:“她说她才没那么老。”
耿云也笑道:“真可惜我没缘见她一面,她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
“她的确是。”小萱喃喃道。
耿云瞧见小萱有些伤感,连忙转个话题,“小萱,你到西南游玩时,有没有碰到一些有趣或特别的事?”
小萱不太了解她的意思,茫然的看着她。
“就是和中原不太一样的习俗或是生活习惯。”耿云好奇的问。
“很多。”她瞥见耿云耳上的耳环,随即道:“基诺族的男子也穿耳洞,他们的耳洞有这么宽。”她比出两根手指的宽度。
“怎么可能?”耿云尖叫,“哪有那么大的耳垂,他们是象耳吗?”
小萱笑道:“不是,他们从幼年开始就将耳洞撑大,在耳洞嵌入竹木制的耳珰,日积月累后,耳洞就变成这么大。”
“老天!我想蟑螂都可以跳过去。”耿云不可思议地道。
小萱咯咯笑道:“我想,蛇爬过去都没问题。”
耿云尖叫:“真的?”
小萱捧腹大笑,“骗你的。”
“讨厌。”她打小萱一下,自己也不断笑道,“还有呢?”
小萱想一下,说:“拉祜族的男女都不留头。”
耿云大叫:“他们秃顶?好可怕。”
“不是。”小萱又笑,“他们怕打猎时被虎、猴……等等抓住长发,所以才会把头发剃光。”
“好奇怪,光着一颗头。”耿云急忙拉拉自己的秀发,“我想,我宁愿被野兽抓住。”
小萱笑道:“你光着头一定很好看。”
“我才不要。”耿云皱皱鼻子。“还有呢?”
“有个比较特别的。”小萱顿了一下又道:“有个国家叫女国,是以女人为君王,女贵族还有男仆,可以任意使唤男子。”
“哇!好奇怪。”耿云惊讶道。
“女人可以有好几个丈夫。”小萱笑着看耿云,她好像吞了颗生鸡蛋似的张大眼睛。
“你骗我。”耿云不相信的喊。
“我没骗你。”小萱正声道,“这卡丝告诉我的,女国就像蚂蚁一样,蚂蚁的蚁王也是母的。”
耿云听得津津有味,她不断地叫小萱告诉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