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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唾弃,你这是崇拜,我们两者完全是敌方和我方,不可混为一谈。”我义正言辞道。
“什么敌方,我方?”停好车的展子奇突然插声进来。
我和程珊珊看他那一副迷茫的样子,顿时呵呵笑了起来,这时骆怀之也停好了车,缓步走了过来,灯光下,他的样子仍是那么俊朗,仍是那个T大校园里翩翩俊公子一般的骆怀之。
俯仰 10
走进去时本打算要个普通的中包,但前台小姐告诉我们,所有的普通包间都已经人满,只有顶楼的VIP包房还有两间空着。
“那就给我们挑个VIP中包。”展子奇笑着看了看程珊,冲着前台小姐朗声道。
随着迎宾搭着内室电梯一路到了顶楼,开门进去时不禁惊叹里面的豪华,果然是带个VIP和不带相差很多,尤其是在这种顶级的娱乐场所。
本来走得有些热,但里面有空调,丝毫感觉不到燥热,在暗色的灯光下,看着骆怀之的那张脸,时光好像从未流逝,又或者,一下子就过去了几年。
程珊在前面点着歌,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雀跃表情。而展子奇立在她身旁,眉眼总含着深深的笑意,相亲中看对了眼的男女总是这样,一个娇羞,一个极度的关切殷勤。
这时骆怀之从门口的位置挪了挪,坐到了我的身侧,男人的气息充斥在我的左右,尤其这个人还是曾经自己暗恋喜欢的人,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心里像是有小鹿在跳,但同时又觉得拘谨难受,背脊僵直,就连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好。好在程珊已经开始唱了起来,动感地音乐稍稍缓解了一丝尴尬。
我正假意听得入迷,骆怀之碰了碰我的胳臂。
我侧头看他,他似乎说了什么,但这里太吵,听不真切。我用眼神示意他再大点。
突然他身子倾了过来,贴着我的耳际,痒痒地感觉传了过来。
“一会你也去唱一首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他的气息像是诱惑的蛇信子,温温热热的风撩拨着我的感官,脸颊猛地火烫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说完我噌地站了起来,唯恐再呆一秒就会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心底深处那在最好的年华里最纯粹的情感正在以着某种形式卷土重来。
拉开门急急地向外走,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后竟然不知该如何好,走到大厅中间站了好一会,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叹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重新往回走。
也没注意门牌号,大抵上该是从头数第四个,我推门而入,却一下被惊呆了。
满屋的男男女女,大屏幕是黑着的,放着慢摇歌,有几个女的在那里舞着性感火辣的舞,旁边的几个人好好的叫着。镭射灯的灯光五颜六色的晃着人睁不开眼,也没打算去仔细看这帮人,只觉得有股子淫靡的味道,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抱歉,走错屋了。”我刚要退出去,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声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不是苏小姐么,怎么也来唱歌——”我回头看见饶起云手里拿着啤酒瓶,正倒了一半抬着头看我,一根烟酒叼在嘴里。
我向他点头示意,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只是刚转过身,动作太急,没见到人就这样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那人胸脯可真硬,撞得我鼻子疼得厉害,也不知出血没。
我抬头,有些愤岔地看着他,当对上那双幽黑深沉的双眸时顿时没了声。
“苏小姐,真巧。”他笑道,仍是那副调调,嘴角微挑,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呵呵,真巧。”心里不由得怨恨起来。怎么哪间屋不好闯,就非得闯这来了。
说完我忙退了开来,也顾不上去揉仍在发痛的鼻子,扯开步伐便要向前走。
才走两三步便被人一把从身后给拽住。
我回头看他,确切地说是瞪,狠狠地瞪。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进来唱吧。”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大家还等着呢。”
“苏小姐还是这么不给面子。”他说这话时已经松开了我的手。双手插在兜里,身上的衣服扣子开了几颗,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竟然比平时多了几分性感。
“你喝酒了?”不知怎么的,我竟蹦出这样一句来,说完连自己都愣了。随即忙补充道,“我讨厌和喝多的人一起玩。”
“哦?”他挑眉,“苏小姐平时和朋友来这地方都不喝酒的?”
我知道我刚那话说的有些幼稚,可是既然已经说了就要坚挺到底,于是我仰着头看着他。一副是啊,我就是讨厌,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似乎每次见到我,你都八不得跳开一丈远似的,真是有趣。”
“秦少,你的朋友该在里面等你呢,你还是赶紧进去吧。”
他摇头,笑的风轻云淡,一双眼因为酒精的原因和平时有些不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子阳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下颚,时不时地擦过嘴唇,一副想着什么的样子。
我突然就想到了他的那几次吻,那法式的热吻,舌尖纠缠,抵死缠绵,像是一朵罂粟,让人上瘾。
“抱歉,秦少,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呢,再见!”丢下这话,我逃荒似的向前走去,心里则不停地斥责自己,也没喝酒,怎么竟想那些旖旎的事儿。
“我们会再见的,苏小姐。”
到了拐角处时,秦子阳这凉凉的一句从身后飘来,像是午夜的鬼魅,久久不散。
重新走回大厅,便看到骆怀之站在那儿,四处张望,应该是在找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怀之。”
他转身,眼中有着惊喜,紧皱的双眉松了松。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这么大一人了,能出什么事,走错屋了,哎。”我叹息。
“你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这一下我瞬时愣住,他却没有觉察,仍是笑着继续道:“一直就是个路痴,还记得大学那阵,约了你在北门,却总是在南门绕不过来,每次都是我走过去给你找了回来。”
俯仰 11
在车上,骆怀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小丫头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别憋着,说出来舒服些。”
我侧头看他,他还是一样的心细,可是在面对我的心意时怎么就那么粗心,不论我当初怎样暗示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还是说,只是装着不懂罢了。对于骆怀之,恐怕是后者。
我笑了笑,摇摇头:“没,只是有点累了。”
“那一会到家了好好休息休息,冲个澡,上床睡觉。”他温声嘱咐着。
“恩,好。”我心口不一地点着头,把脸侧向了窗外,看着一排排的树木缓慢地向后移动不禁想到了秦子阳,坐在他车上时,树木向后移动的速度该是飞快的吧,可惜我没注意过,因为每次在面临那急速的冲刺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办法再去思索其它。
沉思中,车子已经到了门口,我下了车,向骆怀之道别,“今天谢谢你。”想了想,轻声补了一句“怀之”。
他仍是温和地点着头,笑意挂在两旁,可是目光却格外幽深,像是潮湿的湖水,有着波光般的涟漪,细细荡漾着……
“念锦。”他突然叫我,拉住我的手。
我心顿时砰砰直跳,一动不敢动地看着他。
“你脸上有东西。”他轻轻地抹去我嘴上的渣滓,是刚刚在唱歌时,程珊递给我的爆米花留下的。
“呵呵……”身后响起骆怀之那温和的笑声,“小丫头,还是这么别扭。”
听了这话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当初看到他和苏画走在一起时她曾生气的不让他给自己补课,他也是这样说的,“小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别扭,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不想让自己再想起以前,连带着想起那些心痛的事,我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用听不出一丝破绽的声音说:“挺晚了,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说完也不等后面人回答,蹬蹬地跑上了楼,一口气到了五楼才停下来,背靠着门,呼呼地喘着气。
第二天,起来时头疼的厉害,请了一天假,再上班时发现每个人脸上都雀跃异常,离老远就看到程珊那家伙眉角带笑地看着我。挥着手。
“怎么精神这么好,恋爱中的人果然不一样。”我戏谑道。
“啧啧,你不是病了么,怎么一张嘴还是这么厉害,我告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啥?”我挑眉。
她不吱声,还和我卖起了关子,我见四处没什么领导之类的人,整个电梯内空荡荡的,便伸出手向着她的腋窝搔去。
她咯咯直笑,忙求饶地喊错。
“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了。”
“下次还敢不?”我又问。
“不敢了。”
“那快说。”
“小的这就说。”她站直身子,凑到我耳旁,“我们公司被并购了。”
“什么?”我惊呼,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我今天给老总打文件的时看到的。不过这风儿恐怕是很多人都听到了。”
“成鑫也不是小企业,哪的集团胃口这么大。”
“别说这集团胃口还真就一向不小。”
“赶紧的。”我催促她。
“是瑞宇集团。”
瑞宇?听到这两个字时我脑海中缓缓浮现出秦子阳的脸,那样一张脸,没有咄咄逼人架势,也没有傲慢冷酷的姿态,但骨子里却自有一股矜贵与倨傲,即使静静地站在一角,却也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了?想什么呢?”程珊用胳膊肘撞我。
“没,在想这事。”
“有什么好想的,那是上层该操心的事,就你我这职位,只有看热闹的份儿,就是真有什么变动,也不是咱能插上话的。再说,被这么大的集团并购,怎么说,咱以后也是瑞宇的人了。”
“我知道。”我突然静默下来,这时电梯刚好开了,我走了出去,程珊似乎还在我后面说着什么,我也没理。
想着秦子阳那句“苏小姐,我们还会再见的。”,再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那已经不再痛了的头又无端痛了起来,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过了半个月,一直传着风的消息终于通过正式的批文发告下来,上面被大换血,底下却都相安无事,没有裁减任何员工,反而要拓展一个市场部,目前正在招揽新的员工,应届名牌大学的学生优先考虑。
我耸耸肩,这事和我没有关系,第二天却被老总叫到办公室,笑容可掬,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亲切。
“小苏啊,这回上面说要拓展市场部,空了一个肥缺,这位置我已经向上面反应,没有意外,过不了几天就能下批文,等人事部的命令一贴出来,你就可以立刻接任。”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老总,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俯仰 12
“于总,您是不是喝高了?”
于总瞪着一双眼,惊诧地看着我,那样子着实有趣。
静默了好一会,老总似乎自有自己的解释,安抚性地拍拍我的手,道:“小苏,别不信任自己,相信你能行,行了,这事先别对别人说,出去干活吧。”
我点点头,梦游似的走了出去,心里却始终不太敢相信这是真事。
只是当人事命令贴出来的时候再也无法告诉自己这是个梦了。程珊那丫头看到后也急忙赶了过来。
“行啊,姐妹,不错啊,都混到市场部经理一职了,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详细解释解释。”
“行,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晚上的时候我被程珊硬A到这里最好的川菜馆,外面停了一排车,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