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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夜里始终没有任何来电,桑晓一大早就拉着许向阳去医院,刚七点,病房里却早就挤满了人,林梦、庄晚晴、郭辉、唐雷,一个不落。
看到桑晓和许向阳进来,林梦笑嘻嘻地去拉她的手:“晓晓,我们一大早去找你,你妈妈说你昨天住四儿家了,老实交待干吗去了?”
“一大早尽胡咧咧。”桑晓白了她一眼,转头去看病床上的汪远,他胳膊上打着绷带,正笑盈盈地看过来,精神很好的样子,桑晓顿时放下心来,捅了捅他硬邦邦的胳膊,“是骨折么?不会留疤吧?”
唐雷抢过话头:“这算什么阿,屁大痕迹都不会有,我当年割阑尾那个疤才大呢。”
“你还得过阑尾炎?”庄晚晴有点好奇。
“真的,那次给我折腾的,留可长一道疤了,剖腹产生小孩儿的可能都没我这长。你看不看?”唐雷似模似样地说着要动手解腰带。
“吹吧你!”桑晓藐视他。
“真的真的,你看看!”唐雷怕她不信似的,拉起衣服就要撩开让她看。
嘭,一个枕头扔过去,汪远倚在床头笑骂:“雷子,你小子再耍流氓我给你顺窗户撇出去。”
……
一群人笑笑闹闹很快就近八点了,书记夫人带了早点过来众人才推推搡搡着上课去。D大附属医院,本来就离学校很近,走走十来分钟就到了,快到校门口桑晓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一沓卷子忘在病房里了,今天上课老师还要评讲。桑晓喊了声“糟糕”就急匆匆地回头往医院跑去。
满头大汗跑到医院,病房的门却半开着,桑晓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女的声音:“没事,反正今天我跟老师请假了。”
桑晓愣了一下,不可能是书记夫人阿,片刻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对,是张妍!可是她怎么在这里呢?
又听她说:“对不起阿姨,因为我汪远才受伤的,要不是为了救我,汪远根本不会和他们打架……”
书记夫人笑着打断她:“都是同学有什么关系,互相帮助才好。我们家小远也该练练身手了……”
“妈……”汪远不满地嘟囔,“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受伤了还开心!”
张妍在一边吃吃地笑起来,书记夫人站起来笑道:“你们聊会,这会我还有事去局里,晚上和你爸一起再来。”
“不用来了!”汪远喊住她,“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不是小孩子,我们家小远已经会为女孩子打架了……”
“妈……”汪远的声音里满是不满和无奈,桑晓几乎可以想像到他撇嘴的样子和张妍满脸的羞涩。
“好啦好啦,那我走啦,有事给我电话。”书记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拎了包走出来,桑晓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可是她的腿突然像是灌了铅一样死死地定在地上动弹不得:汪远他不是撞车吗?不是不小心擦伤的么?怎么会是因为张妍打架受的伤,怎么可能?前几天他还送自己回家,还……唇上的灼热依旧在,可是心底里面什么东西却都不一样了。
“晓晓?”书记夫人推门见是她,奇怪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什么东西落下了么?”
桑晓突然回过神来,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哦,阿姨,我的卷子忘在这里了。”说着就径自走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拿了卷子,完全不看汪远一眼,甚至连余光都没有。转身,道谢,再见:“阿姨,我还要去上课,阿姨再见。”说着便飞也似地逃了。
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书记夫人问汪远:“阿远,晓晓怎么了?”
“阿。”汪远应了一声,突然像是明白过来,连忙掀开被子就要去追她:她肯定是听到了!
“哎哟”一声,受伤的胳膊撞上了旁边的柜子,汪远疼得一头大汗,书记夫人影约明白了什么,笑着扶他坐好:“这又是要干吗去,什么事不能伤好了再办!”
“妈!”汪远不理她,推开她的手就要跑出去。
书记夫人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小脑筋,又不忍心看他带着受伤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再喝止他声音已经大了起来:“你给我回来躺着,要不我打个电话让桑院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妈,你干吗阿!”汪远不甘心,还是急急地刹住了脚步。
张妍也过来劝:“汪远,有什么事不能伤好了再去么!”
在母亲的威逼利诱下,汪远无奈地躺回了床上,眉头却是皱得死死地,他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和那些人打起来,为什么要受伤……
汪远再见到桑晓已经是一周后了,这一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在这期间桑晓却再没有出现在病房,连平时闹腾的林梦都每天报到,可是她却没有再来,汪远心里像是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滴答,滴答,一秒一秒过去,越来越慌。
等到他出院回到学校,桑晓却又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切回到了从前,客气,礼貌,疏远,汪远懵了,原本他以为她会生气发火,他等着她发泄怒火,然后,他可以百般哄,千般劝,拥着抱着,死皮赖脸。可是她沉默,偏偏不去和他计较,一不打你,二不骂你,这种沉默的力量是无穷的,震地他胆颤,惶恐,如同犯了过错等待责罚的孩童。
终于在一个傍晚,汪远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到了家,桑晓还是冷冷的:“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不然晚了叔叔阿姨要担心的。”
“桑晓,你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听到她又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汪远愈发烦躁起来。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
“你……”汪远听她这么说更加无奈,是阿,她又没不理自己,又没发脾气,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那么憋屈。
桑晓见他说不出话来,也不再言语,转身开了门走进去:“那你早点回家吧,再见。”
“桑晓!”汪远慌张起来,一把伸手扶住门框不让她关门,“你听我说阿!”
“放手!”桑晓见他这无赖的样子更加恼火,“我要关门了!”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听我说!”
“你放不放!”桑晓也脾气上来了。
两个人争执不下,声音却越来越大,桑妈妈系着围裙出来的时候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却还是笑着道:“汪远阿,赶紧进来吧,今天刚好我下班早,一会和家里打个电话留下来吃饭吧。”
汪远听得这话,双目一亮,这正是死刑犯闭目等死时听到的那声“刀下留人!”他佯装没看懂桑晓眼睛里射出来要他识趣一点的威胁,咧开嘴对她笑了一笑,无与伦比的璀灿明亮。
他脸皮这样厚,桑晓一时无语,等醒悟过来的时候,汪远已经反客为主,一边笑嘻嘻地一口一个“阿姨在做什么菜,真香!”,一边拎了两个人的鞋子放在鞋架上并顺手关上了大门。
桑晓白了他一眼转身回房,汪远对着厨房说了句:“阿姨,我和桑晓先写作业!”连忙跟了上去。
“你又想干吗?”桑晓回头睨他。
“那个,向阳说我住院的那一晚你一夜没睡……”
“是他先睡不着的!”桑晓打断他,“我一看这我要是睡着了多不好阿!”
“桑晓!”汪远突然认真起来,严肃地盯着她,“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干吗生你气?”
“那你怎么老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我要不理你你还能站这?”桑晓爱理不理,转身背对着他开始收拾书包里面的课本,“你赶紧……”
“啪!”桑晓手里的书突然间掉在地上,汪远结实有力的胳膊一下子从后面抱住她,头抵着她的颈,热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皮肤上。桑晓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化作一滩水,缠绵柔软。
“桑晓,不要生我的气!”汪远在背后低低地解释,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莫名的委屈,好似呢喃。
桑晓突然清醒过来,挣扎起来:“赶紧放开我,我妈在外面呢!”
“我不管!”汪远 抱着她不放,语气里竟有了撒娇的意味。
“你耍什么流氓阿!”桑晓依旧挣扎,言语间却有了一丝笑意。
“我只对你流氓,桑晓,不要生我的气,你知道的,我那么喜欢你!”
桑晓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却依旧不饶人:“拉倒吧,谁知道你喜欢谁!”
“你!”汪远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急了,用力把她的身子扳过来,盯着她,“桑晓,我和张妍真的没有关系,我一点都不喜欢她,那天……换作是别的任何人我都会帮忙的……”
“跟我说干吗!” 桑晓依旧嘴硬,掉开脸不看他,态度却已经软了下来。又觉得不甘心似的猛地一个转身,从他怀里逃开。汪远一不留神来不及收力,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撞上了床角,“哎哟”一声,真假难辩。
“怎么样,没事吧?”桑晓其实早已经不生气,连忙弯腰看他撞到的膝盖,“疼吗?”
汪远自然是聪明的,手臂微微用力,顺势一把抱住她,低头抵上她的额头,仿佛私语:“不疼,只要有你一点都不疼,桑晓,你知道我那么喜欢你……”
其实,汪远从来都不会甜言蜜语的,可是那些情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那个时候,汪远以为这是一种青春的本能,直到若干年后他才明白,这只是桑晓的魔力,欲罢不能的魔力。
这下桑晓没有再挣扎,微微叹了口气,好像认命又仿佛挫败:“汪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汪远顿时被她问住,想了想说:“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反正就是喜欢你。”那个时候的他,还不会回答“只要是你,无论怎么样我都喜欢。”也不懂得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桑晓推开他的手,撇撇嘴:“拉倒吧。”
汪远不敢再冒险,忙道:“真的,喜欢你什么……反正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全身上下都吸引我,我一看见你就开心,看不见你又总是想着你。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好好想想,列张单子给你,你再审核,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咱们再添上,务必完善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
“扑哧!”桑晓一下子笑了起来,这个年纪,什么都写在脸上,爱听表扬,一听夸奖就飘飘然,安俩翅膀就能飞起来!
好几年后,当他们回忆起这段爱恋,这一天,就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恋爱新手
“谈情再说爱到底怎么恋爱,然而陪着你虚无都变实在,从前跑车可以换乖客,却因你现在谁都不载,陪着你跌入深海,怀内有知散心很多次,有心得这一次,伸手抱你像新手捉拍子,眉上有知眼浅很多次,而满足感得这次,想拥有你如果你不介意……”
那一年,汪远17岁,桑晓16岁。
那是他们各自的初恋。
经过那个年纪的人都会理解两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突然就神经兮兮起来了,明明没有情书,没有密语,没有牵手,可是突然间就敏感起来了,一个回头,他知道是她在微笑;一个手势,她也明白,那是他给她的记号。
比如说,她和一帮女生聊天,有意无意谈到他,女孩们个个怀春,那样的阳光少年,那样的青春活力,谁会不爱。于是,那些若隐若现的好感,那些暗暗滋养的情愫,让她突然骄傲起来,因为,他是她的,他那么喜欢她,他只喜欢她。
再比如,天气阴晴反复,她还没有注意到要加减衣物,他会突然和同桌提到:“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