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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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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孤桐本待就要动手,却不想被他平白吐出一口食物,混着青菜叶子辣椒丝,红的红绿的绿白的白,五颜六色,还饱含着唾液,一阵恶心,往后退了一步。单昆因而又多说得一句:“谢姑娘,昨儿真是得罪了……”
  话没说完,就是一道白光直取。单昆兵器不在手边,情急智生,手一翻,一碗吃得半剩的饭菜天女散花,兜头盖脑泼洒过来。真正不是暗器,胜似暗器,打得谢孤桐十万分狼狈,忙迫中往后急跃。单昆抓机会便是一跳,进房间抢了双钩,看白光只微一顿,又从门口射将进来,一个侧翻跟头跃出窗外,再一下跳入天井。
  谢孤桐的天蚕练以南海天蚕冰丝织就,伸缩如意,追奔逐北,却不必如此费事,只一抖,从房间里又掣出来,贴地游动,卷他下盘。单昆还未立定,只得用左钩去隔,又怕重蹈玄女观之覆辙,右钩同时一伸,扯住白练末稍,两下微一使力,将天蚕练末后一截略略绷直,借着那股弹力,双钩往中一撤,一起脱身出来。
  谢孤桐冷笑一声,随即换了招数,丝练一翘,宛如灵蛇吐信,直扑单昆面门。这次要想再隔,天蚕练柔软滑溜,不受一丝力道,双钩又是硬兵器,刚不克柔,差不多全给挂在外门。兵器既落下风,只有靠身形闪避,自然也不及天蚕练的飘动之姿,勉强闪了两下,没摆脱掉那刁钻凌厉的攻势,倒弄出一身的汗。那天井里其他镖客看看情形不对,都从包裹里取了兵刃,发一声喊,将谢孤桐围在中间。
  谢孤桐却哪将这些普通镖客放在眼中?见单昆被她摆弄得狼狈,冷笑道:“姓单的,昨儿那时候,可没想到今日吧?姑娘今日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犯上国者,虽远必诛!”
  单昆只不吭声,一低头走个错步,闪过天蚕练一撩,左手一扬,单钩脱手,便是一抹流光隐约,挟着风声直击过去。谢孤桐挥练横截,不想又是一响,后面跟着来了只右手钩。大约这人的暗器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两只钩先后击出,手法并无变化,被她丝练卷动,不费力一下子都收了,一时甚是得意:“姓单的!江湖上有道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自杀吧!”
  单昆脸色冷然:“若似姑娘这样,只是倚仗奇门兵器斗战取胜,让人便是死了,不能心服。”
  谢孤桐倒觉得好笑:“你的意思,莫非我不用天蚕练,就赢不得你?我江南谢家,原来倒打不过你这不三不四臭走江湖的!也罢,今日定要你心服口服,喏,双钩还你,这回我不用兵器,大家再来一场。”
  单昆神色平板,接过双钩插在地上,向前便一抱拳:“那谢姑娘小心了。这场院地方不平,到时候崴了脚,莫要说我占你便宜。”
  谢孤桐朝地上一看,那大院里原本铺的上好青砖,只是年深日久,被来来去去的骡马货物走踏,日渐破碎,又没有及时整修,到如今确实已经没有形象。不过对于走高爬低的武林人,似乎也不算什么特别障碍。点一点头,便是一声清叱:“看打!”身影如虹,居然并不比那条天蚕练慢得多少,虹彩闪动中已经扑到单昆面前,一掌劈出。
  单昆一惊之下,往前架掌,自忖绝不是这般气势的对手,沉声叫道:“小心脚下!”
  谢孤桐一怔,虽然出招时早已看好落脚点,不自觉还是往下一瞅。那脚下却什么没有,院子里少见的一块平坦砖面。只单昆借着她气机一滞,终于架住掌势,往后一飘八尺。
  谢孤桐这一怒,真正是无名火起,发可冲冠。既怒对方使诈,又怒自己是吃过亏的人,怎么就这样不长记性?见单昆连滚带爬,逃到场院一侧,忽一矮身,从两匹并着头在槽里饮水的青骡肚底下钻了过去,未免十分冷笑。追到近前,自然不屑取道那畜生肚皮,一腾身跳起,看准单昆所在,往下便扑。堪堪扑到半空,那单昆又故伎重施:“小心脚下!”
  “我呸!”谢孤桐怒不可遏,本来使的凌云掌,临时改了九阴爪,老鹰捉小鸡也似,狠狠往下抓来。
  单昆已经退到院角,看看这一击势不可遏,仍旧不敢拦挡,竭尽全力往后一缩,紧紧贴在墙角廊柱上。谢孤桐冷笑一声,半空中使力,身形往前再拔半尺,双爪凌空按将下来:“我看你这一回……”还没威胁完,一脚踩上一丛茅草,突然脚下一虚,腰身一个忽闪,手上招式顿时失去准头,暗叫一声“糟糕”,胸腹间一麻,跟昨日情形倒也有些相似,一团黑雾劈头罩下,再次失去所有知觉。
  单昆依旧手急眼快,掐准时机窜出廊柱,一边躲双爪,一边点穴道,另一手还就便抓住谢孤桐腰间蹀躞带一提,将她从正在下落的那口枯井中一把提将出来。刚提出来,自己也便脱了力,一屁股坐在廊沿上,大喘了几口粗气。那一众镖客看看战局已定,到底是他们单大哥机变百出,赢了这谢家的无知小妞,笑哈哈地都提着武器涌过来。那在玄女观跟谢孤桐有过冲突的刀疤脸笑道:“小妞儿扔地上吧,还提着做什么?” 
  单昆一手抓着蹀躞带,看看谢孤桐二八年纪,正在韶华,着实初春的一段新柳也似,又鲜嫩又水灵,在手上倒挂成软不溜丢的两截,想了想,吩咐道:“你去雇辆轿子来。”
  刀疤脸甚不乐意:“还雇什么轿子?就是未央山庄请大家一顿饭,也未必就是我们攀上高枝了。谢天水教女不严,我们代他教训,那是他要见我们的情。不如就这样把她捆严实了送回去,料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单昆浑身无力,只一摇头:“小孩子家家的,跟她多计较什么。再说,这姑娘刚而易摧,也不能那样折辱。还是雇轿子吧,我送她回去。”
  
  这边按下不提,未央山庄那边,此时也早发觉三姑娘的走失。原来洛阳大豪顾成章这次拉着无尘子鬼鬼祟祟地跑来,一番深意,便是想借重他的大媒,撮合他家老二与这边的婚事。说起他家那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固不成材,然而诚如无尘所说,配起这位“没有家教”的三姑娘,那怎么说,也都还算是门当户对、比较搭配的么!一个是杭州城的三霸天,一个是洛阳府的二混子,连地域都配得恰恰好不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当然明面里,不能这么说。好在知女莫若父,谢天水自己也心里清楚。尤其谢孤桐又是独女,守着这份大家业,女婿只能招赘,算一算武林中相当的人家,第一,做上门女婿,有志气的就不愿意;更何况这位宝贝丫头的名声……而如果不是门户相当,女儿骄纵,女婿没有后台仗恃,将来倍受欺压,这样的婚姻,更加不是好事。如今难得顾成章有意,虽说这位二公子的人品,江湖公论似乎颇不以为然,不过三年前洛阳武林大会上见过一面,印象中是简傲放达一派,那么江湖粗人不能理解,也是有的——因此上整整盘算一夜,一大清早,召唤女儿。
  这才发现一时疏忽,又捅了漏子。连忙差下大管家率人去追,好容易挨到近晌午,有了回音——居然是又栽了……
  既然已经栽了,再教训她,岂非是落井下石。谢天水板结的脸一时又松下去,倒怕那丫头这一直顺风顺水,此时突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猛栽,可别栽出什么大问题来,要待去开解一回,问明是在秋脂那边,走到秋水园,才一转进月洞门,便听得上房里有人说笑。先是秋脂道:“这样说,原来你是在作弄人家?”
  “那是自然!”谢孤桐那声音,却根本不象是栽了的模样,洋洋得意道:“要说,这姓单的武功也实在不济!虽说点了我穴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什么人?就他那指力……大管家赶过来挑轿帘的时候,我还跟他偷偷眨了个眼哩。”
  “这就好,”秋脂打昨晚起,便有些不大舒服,声音里透着几分勉强:“只这一次,忒也玩大了。你爹不高兴呢。”
  “不高兴?为什么?”
  “你顾伯伯第一次来……”
  谢孤桐不解:“家里那不是天天都有人第一次来?”
  “跟你说什么好?”秋脂想来是在摇头:“你顾伯伯这一次,可是专程冲着你来的。”
  谢孤桐也不知是开了什么小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冲着我?为什么?”
  “你自己想想看?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是说……”谢孤桐愣了会,一下子豁然开朗,突然兴奋起来:“提亲?呵呀,对了!你是说,提亲?爹爹要给我提亲?”
  秋脂未免有些莫名其妙:“提亲有那么高兴么?好象你多急着要嫁出去似的。”
  “当然急!”谢孤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靴子在砖面上踩得咚咚直响:“当然急当然急!再不急那可就来不及了,当然急!对了,我这就告诉爹爹去!去提亲!”
  “可是,”秋脂迟疑道:“我看顾家那边,顾二公子可未必……”
  谢孤桐已经走到门边,听见这句话,蓦地回首,仿佛不认识似的,看了秋脂半天,讶然道:“顾二公子?顾二公子是谁——他是姓顾么?不对!让我想想看,他明明是姓……”

第 3 章
    单昆这几日忙得,差不多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然而人逢喜事精神爽,忙归忙,精神头儿是高的。算来三十而立,也是时候成个家了。只是走江湖的生涯,不免辛苦,不止一条性命是人家的,单只瞅着什么时候被刀口舔去,甚而连时间,也都不属自己。就说这次成亲,一场婚假,来得容易么!起早贪黑,也不知狠命赶了多少次长途,才从总镖头那里讨到半月空闲,就这样,还险些儿在最后一趟差上,被未央山庄谢家那泼皮丫头给搅黄了。
  说来也是真险!快马加鞭赶将回来,已是吉日前三天。这中间还有多少要事等着铺排!要整顿洞房,接女家的妆奁;要雇人写喜联儿、剪彩花;要写喜贴请喜酒,三姑六婆、三朋四友,漏了那个脸上是好看!要订迎新花轿,雇吹鼓手;要安排那几天的酒席,点齐人手接待;要打发红包,要有人负责收喜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再有极关乎门面的一件,迎新那天新郎官的衣裳,之前倒是做好了,回家里一试,右肩不知怎么有些扯拽,还得叫裁缝来改。
  这就忙得昏天黑地,不知东西,无论南北。因此虎翼镖局总镖头杨北凡的贴身小厮富贵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当这小子是看热闹,一眼看见了,招手道:“来得正好!来,把这张喜贴给总镖头带去。”
  富贵拿过喜贴,恭喜一声,却还不走,垂手又道:“单爷,我家老爷有事请你呢。”
  单昆还是没明白,忙着指挥人手安排家具,在洞房里东摆西摆,不知哪一样是妥贴:“好,我等一会就来。”
  “老爷说,请单爷立刻过去。”
  单昆这才觉出不对:“什么事这么急?”
  富贵的手垂得更低:“单爷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单昆满腹狐疑,不知道杨北凡这会子又有什么急事。若是私事,知道他忙,理当自己过来;若是公事,他可是告过了假的!这样一路猜想,由富贵陪着走进镖局,第一进大院里一拨镖车正整装待发,押车的镖客见他进来,无不一脸悲悯;往里进到第二进,才是内院杨北凡的居家,没有外面那许多忙人,满院里一片寂静,只一个少年负着两手,静静地站在花坛前面。
  洛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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