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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母笑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娇娇以后的老公肯定比璟文好,你就放心吧。”
这话听在刘思娇耳朵里十足的讽刺,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她肯定冲出去了。一时昏了头,抢过老爸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白酒站起来:“文哥,祝你和嫂子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厉璟文抬眼看了她片刻,也拿了个杯子倒满酒:“好,也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人。”
他的这句话其实颇有玄机,首先她的肚子没了,人也消瘦许多,那个高中同学男朋友肯定不是良人。其次,合适的人,并不是所爱的人,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有的时候两者并不会同时满足,那么就选择伤害最小、能让人安安稳稳生活下去的那一个吧。
刘思娇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一口闷了酒,却被辛辣的白酒呛得使劲咳嗽,当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他,却发现他也飞快地喝干了酒。自那件事之后他从来没沾过酒,十年了,现在肯喝,说明真的放下了吧。
刘思娇垂着头拼命往嘴里塞菜,泪意直逼眼眶,她很想哭,可这样的场合她能不要脸地哭吗?
刘母不停在耳边唠叨:“辣到了吧,多吃点菜,你这孩子,真是……”
往昔不见,恋人不再,她突然万分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如果能早一点温声软语求他原谅,兴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她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以致不想把他让给别人。可机会一次一次错过,因为自己的胆小软弱而没有把握,到现在来后悔,就算有心想做什么也是不应该的了。毁人姻缘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可她宁愿被雷劈死,也不想眼睁睁看厉璟文永远走出自己的生活!
她看着手腕上的檀香手链,黄褐色的圆润的珠子还散发着淡淡幽香,而送她手链的人却要拥别人入怀,叫她怎么不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当你拥有的时候你不在意,当你失去,他又变得无比诱人,所有以前想到的没想到的他的优点,都像泡沫一样争先恐后涌了上来,也破灭得比什么都快!
呼吸有一些困难,鼻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吃粽子的时候又干干脆脆地噎在喉咙里,她难受地想:失恋和被粽子噎死,哪个更痛苦?
毕竟女人更懂女人,姜海苹看向她的表情仿佛心知肚明一样,她不是个会伪装的人,能瞒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索性隔着桌子望着她,望着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姜海苹则会是陪伴他一生的人,她与他二十几年的情意就像干枯的白菊脆弱得一碰即碎,她必须面对这样的现实。
终于,她朝她笑了笑,慢慢垂下眼,却不知道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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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来得太快太剧烈,她颇神情恍惚了一阵,没有男友的事终于浮出水面,在老爸老妈连番盘问下,架不住把事情都吐露了出来,被问到为什么要瞒着父母时,她神情寥落地说:“怕你们担心啊……”
这个你们,包括家长,也包括已经不在乎她的那个男人。她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不想他为难,就为难自己,希望他不要继续惦记过往,就把自己彻底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可偏偏她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你这孩子,该较真的时候不较真,都到这份上了,还怕人知道你一直没男朋友吗?”
老爸的话生生逼出了她的泪水,是啊,她有没有男朋友,结没结婚,他都不会在意了!哪怕她现在冲到他面前表露爱意,估计他也只会说个谢谢外加对不起吧。
算起来她也单身四五个月了,刘母开始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的问题,每每有新闻报道北京的房价怎么个飙升法,她就不停念叨:“北五环外都要三万了啊,这可咋办,娇娇以后除非傍个大款,否则哪里住得起房子!”
刘思娇听得耳朵疼,但也不能反驳什么,要在北京生存,交通费伙食费都挺便宜,可房子一条就能把人活活吓回妈妈肚子里。她苦笑了下,是自己把那么好条件的男人推开的,以后就算没地儿住也是咎由自取。
眼看房价高到让人绝望,她随口说:“买不起房子就租房子住,房子也租不起就赖你们一辈子,大不了不结婚了。”
这话可把刘母吓坏了:“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哪。”她着实痛心,“买不起房子也没什么,找个好老公就行,你年纪也不小了,抓紧点儿,谈恋爱还要个一年半年呢,可不像男孩子,咱拖不起的。”
她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却始终提不起兴致来,院里爱做媒的女同事也没少找过她,可拖着拖着竟一次也没约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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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七月中旬,刘母这天对着菜谱煲了广东人夏天最喜欢的海带绿豆糖水,打算让厉母尝尝她的手艺,就硬拉着刘思娇串门去。
刘家母女一来,厉母总算找到倒苦水的人了,本来儿子快结婚了她就算辛苦也是乐在其中,可谁想他都三十多了还是让做母亲的这么不省心:“唉,璟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登记,说是刚接了个项目,忙着呢,天天加班,周末都抽不出空来,按说这登记能花他多少时间啊,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动静呢,小姜也没敢说他,就偷着跟我诉苦,真是的,一天不领证我这心就上蹿下跳,总感觉会出什么岔子。”
刘母安慰道:“没事儿的,你先张罗别的,璟文忙能忙多久啊,办酒之前把证领了不就行了,不用着急。”
厉母也只放宽了半颗心,目光掠过刘思娇,她只得违心地说:“文哥办事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啊,说不定他在等个好日子去登记呢。”
听了她的话厉母笑了:“璟文不像是会挑日子的人啊。”
“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哪能不挑个好日子呢!”不行了,再说下去她非哭出来不可。
还好厉母总算轻松下来,望向刘思娇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爱怜和惋惜,刘母瞅着瞅着突然开口:“璟文都快结婚了,娇娇还没男朋友呢。”
刘思娇猛地抬头:“妈!”
厉母有些诧异:“娇娇不是有个高中同学的男朋友吗,璟文说你们处得挺好的啊。”
挺好的?他就见过他们一次就知道处得挺好的了?刘思娇紧紧咬住下唇,按住妈妈的胳膊:“是挺好的,别听我妈胡说。”
她知道她说的话最终都会进入厉璟文的耳朵,她有男朋友,他才会放心吧。她很悲哀地发现,即使到了这份上,她还是不希望他有任何顾虑,不能和他在一起,就作为妹妹,远远地关心他,也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好、永远都好。
厉母看她急于否认的样子就知道有问题:“什么时候分的?”
“三月份就分了,这丫头一直瞒着咱们呢,说什么怕我们担心,不知道你这样瞒着,我和你爸更担心吗!”
后面半句是直接冲着刘思娇来的,她索性闭上嘴,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迎接老妈的炮火,厉母怜惜地摸着她的手背:“瞒着干什么,这种事分分合合的没个准,能不让你爸妈知道吗?怕他们担心,头一条就是不能瞒着,知道不?”忽然她话锋一转,“娇娇也知道心疼人了,你要真担心你妈就早点给她找个好女婿不就完了?”对着刘母又道,“唉,虽然那个小姜也挺好,可不知咋回事,就觉得没咱们娇娇亲。”
刘思娇忙说:“儿媳妇还能不亲吗?伯母你和她认识时间不长,嫂子人真挺好的,上次还让我去她那儿吃饭呢。”
厉母点头:“你文哥结婚我就放了一半的心,还剩下个厉杰也是个大麻烦,唉,娇娇不能进咱们家真是可惜了了。”
刘思娇还能说什么:“不可惜,我有两个哥哥,多好啊,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厉璟文没有立刻登记,她也不敢报什么幻想,因为隔天厉母就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预约了下周六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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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一日这天是他预定好登记的日子,只是个很普通的周六,人应该不会多,早上起来母亲就问:“是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他正在修胡子,手顿了顿:“下午,早上有点活要干,五点之前去就行。”
吃过午饭,厉母收捡着他必须要带的户口本、身份证以及复印件等等不停催促着:“快点走吧,还得去接小姜呢!”
他忍了忍还是问出口:“妈,你知道娇娇怎么还不结婚吗?”
厉母诧异地看着他:“娇娇的男朋友早就吹了啊,还结什么婚哪!”
他一时怔忪,竟没意识到自己最后是被母亲推出门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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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刘母正感叹着:“一转眼,璟文也要结婚了,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娇娇啊。”
刘思娇缩在沙发里玩着手机,听妈妈又说:“唉,好女婿归了别人家,咱们还是没福啊。老刘你还记不记得,娇娇小时候得麦粒肿,璟文送她回来的时候,我就在说以后要是璟文当我们女婿该多好啊……”
“妈您说什么,是厉璟文送我回来的?不是厉杰吗?”她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刘母皱眉想了想:“我没记错啊,是璟文送你回来的,那天厉杰好像逃课了,连自行车都没拿,正好你下课了还没回来,我就让璟文去接你的,谁想到你眼睛肿得路都看不见。”
原来,原来是他,竟然是他!那时候悄悄萌生的好感竟是连对象都弄错了,以致往后的这么多年,都错得离谱啊!
仔细想想,两人的点滴相处其实还有很多,甚至她来初潮都是他买来的卫生巾,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是大男孩了。
刘思娇用双手捂住脸,感觉全身虚软无力,一个这样关心她的人被她越推越远,真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步,她却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刘母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听说璟文打算去美国工作了,你以后想见还见不着了!”
什么?以前他还说父母在这里不会移民的,如今就要带着老婆享受资本主义的幸福去了?
相比恋人要结婚,新娘不是我,离别更加让她难以接受,是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要遭到这样的报应?为什么连偶尔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要这样生生错过,永远错过!
她已经快撑不住了,幸好刘母在厨房里高喊:“老刘,家里怎么没盐了,上次去超市不是买了两包的嘛,怎么找不着了?”
她直接站起来:“妈,我去买吧。”
“外头那么大雨……”刘母还有些犹豫。
“没事,我就在小区门口买。”她并不知道,此时北京气象台刚刚发布了暴雨黄色预警。
站在屋檐下,大雨瓢泼如注,像是老天也在为她垂泪,她望着连翩雨势,很想冲进雨中痛痛快快哭一场,可终究是不想让父母担心吧,她什么都没做。刚撑开伞走了两步,就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停着一辆黑漆漆的轿车,她的心立刻狂跳起来,不顾地上积起的水坑走近几步看清了车牌,果然是他!
这个时候他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