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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几句因为自己任性而想要道歉的话,搁在心底很久,同样倔强如牛的她,一直未曾找到机会说出口,她想,不如就在今晚说吧,渐渐地,她不觉地微笑着。
“走吧。”
沈怡梅提着另一盒蛋糕走过来,快临近决赛了,她拉起苏茉莉的手往蛋糕外走去,车门打开着,走出店面时,她给苏猛京打了一通电话。
那头。苏猛京和苏瑞正坐在宝马车里,因为是决赛,他们穿着挺正式,司机师傅也很开心。接到沈怡梅的电话,苏猛京笑着回应:
“已经出发了。”
“别迟到了。”
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沈怡梅不忘提醒苏猛京,苏猛京心情似乎特别好,平日的严肃都收了起来,一直笑着:
“知道了。”
司机师傅匀速的开着车。忽然,从拐弯处横急速冲过来一辆卡车,师傅急速的拐弯,而那辆卡车似乎是有意而来,猛力的朝宝马车一撞,车子被撞飞。
“嘭——”
“嘭——”
几声剧烈的车子翻滚声,电话还未挂断。
“猛京……”
听到车子的撞击和翻滚声,沈怡梅紧张的喊,电话那头只有杂乱的声音,她松开了苏茉莉的手,蛋糕掉在地上,握着手机不停的放声大喊:
“猛京……瑞儿……”
一阵莫名的恐惧,苏茉莉将蛋糕扔在地上,抢过沈怡梅手中的手机,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爸……爸……苏瑞……”
那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沈怡梅如木桩般站在原地,眼里只有流下的泪,仿佛只在一瞬间天地昏暗,苏茉莉脑海一片苍白,如疯了般的对电话里狂喊。
电视台。
帷幕拉开。正装出席的主持人站在正中间,台下坐无虚席,宫日龙坐在二楼观看比赛。台上,穿着款式统一的三名选手身躯笔挺的站在台阶上。
而第一排的观众席上空缺了四个座位。宫日龙惊觉起来,这是蓝天鹰夺冠之夜,按常理苏茉莉是一定不会缺席,更不可能迟到,他立刻给她打电话,但电话里一直在正在通话中,他不觉地紧张起来,挥手招来打手,吩咐了几句,打手了快步的出去。
台上,蓝天鹰的目光一直落在第一排的位置上,那始终未出现的四个人,让他心悬起来,后台里,他黑色背包里的手机不停的响着,却无人接听。
主持人介绍完比赛规则后进了一段广告。三名选手下了主台。蓝天鹰和副导演说了一声,然后朝后台跑去,他取出包里的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苏茉莉打来的,并且是未间断的打。他紧张的回拨过去,电话那头,是一阵痛心的哭声,哽咽的几乎令她无法说话:
“天鹰哥……爸爸,出车祸了……”
他震惊的手紧颤,惊骇了半响,然后拿起包跑出休息室,狂按着电梯按钮,过于慢,他一把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朝门外飞奔而去。
演播厅二楼。
一名打手走到茶桌边,想要禀告却欲言又止。宫日龙冷冷地盯着打手:“什么事,说。”
“黑蝴蝶……”
打手唇又紧抿住。
“她怎么了?”
宫日龙紧张起来。
打手禀告完,宫日龙惊的站起身,头脑所有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双手用力的握成拳,颤抖的令他的心几乎窒息。
医院。
急救室亮着灯。清冷的走廊里。沈怡梅抱着苏茉莉,苏茉莉惊慌的哭着,浑身颤抖,沈怡梅边哭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连她自己也惊恐的说不下去。
“叮——”
电梯门刚拉开。蓝天鹰朝急救室跑去,他刚走到急救室前,急救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和护士走出来,苏茉莉惊慌的扯着医生的手臂:
“我爸和我弟怎么样了?”
医生低下头,沉沉的呼吸,作为一个医生他也无法去承受生命已去的事实,但这是他的责任,沉声的说去:
“由于撞击太强,流血过多,无一能保住性命……”
他心情很压抑: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
她死死的抓住医生的手臂不放,“……不可能,你们是医生,怎么可能不能救活我爸爸和弟弟……不可能……”
她无法接受这个突然的事实,双手无力的一滑,跌坐在地上,蓝天鹰跑过来扶着她,他极力的忍住沉痛:
“小姐……”
沈怡梅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毫无神色,呼吸的难受,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但却又无力抬起,眼前忽然一阵苍白,晕倒在地。
“梅姨……”
蓝天鹰扶着她,摇着昏厥过去的她。一旁,苏茉莉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都没有力气往下流,好冷,好痛,那种悲痛感让她如死般,渐渐地,没有神色,没有意识……
☆、尾声
黑蝴蝶庄园。
这座庄园从来都没有过血气。游泳池边,温姝靠在白色的镂花椅子上,一杯一杯的喝着,眼泪缓缓地划过脸颊。
那年她六岁,第一次进宫氏的时候,七岁的他,有着令人恐惧的冰冷。而她的眼神却从那刻起再也离不开他。她努力的训练,只为了能够让他能注意到自己。第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是堂主让他教自己出拳。久了,他们像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拥有着同样悲惨的童年,莫名地,将心紧紧地牵在一起。
十三年……
如此漫长的时间。爱在她心底渐渐转浓。在宣布继承人的前一个月,她找到堂主,宣布自己退出竞选。那晚,她穿着美丽的旗袍站在房间里,如小女子般等待着他,只是那样冰冷无情的话一刀刺中她,穿着旗袍,赤脚奔跑在冰冷的郊区公路上。
她始终忘不了那晚——
她如疯了般一路狂跑,生或死她都不在乎,她跑到了海边,站在海水里,缓步的越走越远,海浪拍打着她,最终,她退了回来,不是怯弱,而是她要活下去,用最强大的方式活下去,等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她定要拥有他。
这些夜晚,她只要一闭眼,就是那枚钻戒,神圣炽烈的钻石光芒总将她刺痛,痛的体无完肤。她错了,而且错的很惨。在他心里,她没有分到一丝的爱。她就是如此狂烈的嫉妒,狂烈的恨,恨痛他。
“我恨你……”
温姝声轻而极度痛楚的说。一只手握着酒杯,而另一只手搭在椅子上,白色的椅子渐渐染红,血一滴一滴的流落地面,她的面色跟着渐渐地虚弱,苍白得很。
“我恨你……”
她心好痛,反复的念着这句话,想要将这句话念到死时,用一种强硬的方式去命令自己记住的是对他的恨,可是,她好像做不到,恨念多了,她心更痛,她困难的再喝下一杯酒,烈的心脏都仿佛要裂开:
“我爱你……”
这是心声,钻入骨子里的心声。
猩红的血不停的留着,一滴一滴的滴在椅子上,地上,缓缓地流向泳池里。忽然,手一软,酒杯掉落在地上。
“嘭——”
玻璃碎片飞溅。
她慢慢地的闭上了眼。光影在她的世界里一点一点的消失。那是一个梦,一个过于美丽的梦,她仿佛看见了,在教堂里,她穿着圣洁的婚纱站在神父身前,教堂门打开着,明亮的光投射进来,那个身影俊美高挺,她伸出手,拖地婚纱华丽精致,如同美人鱼。
她微笑着,手指透过光芒,美丽的虚幻,而那个身影却在渐渐变弱,直至消失……
宾利加长急速的开着。
车里没有开灯,车窗外光影仿佛都是沉痛的。宫日龙低着头,额头用力的抵在握紧的拳头上,额头被抵的斑斑发痛,一寸寸的呼吸是那么沉重,汹涌而来的愧疚可以将他活活吞噬。
黑蝴蝶领地的庄园如同一只黑色带毒的蝴蝶,诡异而神秘。
宫日龙火怒的冲进来,庄园里清冷幽寂,刚走进后院里,他脚步忽然有所放慢,泳池里的水湛蓝的发亮,而一旁的椅子旁却是一地的血,猩红的令人心颤。他缓缓地走过去。
椅子上,温姝面容惨白,已经死去。
宫日龙呼吸沉重,那一地的血,在清冷的月色里,血令他心慌,他心紧的根本喊不出她的名字,只是怔怔的看着这样的场景,全身紧绷,心仿若在渐渐地窒息。
这一刻,仿佛夜空也是令人心颤的猩红血色。
隔日,一切恍然变得哀伤无比。
病房里,墙壁发白的刺眼。
苏茉莉睁开双眼,眼神依旧空洞,顺着阳光望向窗外,碧蓝透明的天空里飞过一群白鸽,接着她又闭上了眼,眼泪悄然的流下,心痛的没有力气去呼吸。
“小姐……”
在床边守了一夜的蓝天鹰,见她醒了便轻声的叫她,握着她冰冷的手,他心很痛,一夜间失去双亲的悲痛,连他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但在她面前他永远都需要坚强:
“……去看看师父和小瑞的遗体吧。”
她眼角紧颤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他为她拉开被子,又替她穿上了鞋,扶着她走出了病房。
太平间里,湿冷而阴沉。
中间的两个雪柜里,是苏猛京和苏瑞的遗体,沈怡梅捂着嘴在一旁哭泣。刚进太平间,苏茉莉的身体一下子软了,若不是蓝天鹰扶着她,她几次差点晕倒在地上,她无力的朝雪柜走去,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悲痛。雪柜里苏猛京和苏瑞闭身体是阵阵冰冷的寒气。苏茉莉还是无法承认这个事实,终于,她忍不住的失声大哭了起来。
“爸……”
她嘶哑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拖着那哽咽到几乎无法出声的声音说着:“……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你,我很爱你,你醒来啊,再骂我一次,再打我一次……爸,你醒来啊……醒来啊……醒来啊……”
她崩溃的坐在了地上,地板是锥心的冷她还有好多话要和父亲说,她多么希望自己再任性一次,就能唤醒父亲沉睡的灵魂,骂也好,打也好,她都不再任性的抵抗,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同时拿走她最后亲人的生命……
“猛京……瑞儿……”
沈怡梅悲痛的泣不成声。看着冰冷的遗体,任蓝天鹰有再坚强的一颗心,他也抵不过如此的悲痛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悲痛感仿佛让他回到了五岁时,父母车祸而死时,那时,他也是在太平间里悲痛欲绝的哭着,此时,他默默转头流下了泪。
太平间里,一片窒息的悲痛。
夜晚。
凉如水的夜空下,青龙帮这条俯卧的冰冷长龙,浓厚的雾气里似乎带着些沉厚的悲痛。露台边,宫日龙坐在皮椅上,不停的喝酒,但即使酒精再辛辣,也无从去麻痹他内心的苦痛和内疚。
他答应要保护她,可是呢,他不仅一次一次的让她陷入危险,几次差点丧命,现在因为自己,她失去了最后的双亲。几日来。他未给过她一通电话,不是他忘记,而是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听到她悲痛的声音,曾经那条冷血无人性的青龙此时是那么的软弱,软弱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恨可悲。
“我爱你……”
“……她是被人宠爱的千金,而我和你是被抛弃的祸害……”
“我和你一样霸道,我的爱就是绝对,在我认定你的那刻起,我这辈子就只认定了你……”
“……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只爱你……”
寂静空旷的庄园,白色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