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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妖内丹所用的蓝色真火一样的火焰,东方未明哪敢逞强,忙急降飞剑落在地上,那童子见火焰紧追东方未明不舍,更不怠慢,如连珠般打出三颗弹丸,那火焰被弹丸击得散开,变成几点火花掉在地上。
东方未明心有余悸,这里的一只小鸟都这么厉害,真是不寻常。那童子盯着东方未明道:“你是新来的么?那只铄金雀的蓝炁真火厉害得紧,不过咱们在地上它就奈何不了了。”东方未明奇道:“为什么?”童子嘻嘻笑道:“它心气太高,眼睛只会向上看,决不肯望下望,我们在它下面打它就没事了。”
东方未明闻言望去,果然那铄金雀只在两人头晌乱飞,吱吱喳喳叫着,并不攻击自己,忍不住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童子见铄金雀要飞走,忙问东方未明道:“你要不要一起去抓它?”东方未明兴头十足:“快点,它要飞走了。”童子道:“没事我有法子追它,慢慢来。你可比那两个老家伙有趣多了,他们整天只知道下棋。”东方未明知道他说的是白猿和那老人,忙快走几步追上童子问道:“小弟弟,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童子惊讶的看着他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何处?那你怎么来的?”东方未明将前事略说一遍,那童子听的直乐,道:“怪不得你什么都不懂,这里可是仙界。”
东方未明其实心里猜了八九不离十,不过依然吃惊不已:“仙界……仙界,等等,小弟弟,这么说你也是仙人?”那童子见东方未明满脸错愕的表情,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谁规定仙人就是一大把胡子的?告诉你吧,我乃是上古神剑轩辕剑的剑鞘幻化的,轩辕剑僮就是我啦,刚才那个老头子就是轩辕剑仙。”
两人追着铄金雀,轩辕剑僮将仙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仙界顾名思义是仙人的聚集之地,也属于天界,但和天界不同,仙界其实就是由人间的十洲三岛(十洲三岛,即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州、生洲、凤麟洲、聚窟洲及昆仑、方丈、蓬莱三岛)、十大洞天(第一王屋山洞,第二委羽山洞,第三西城山洞,第四西玄山洞,第五青城山洞,第六赤城山洞,第七罗浮山洞,第八句曲洞,第九林屋山洞,第十括苍山洞)、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构成,但是和人间隔着一道时空结界,仙人可以去凡间,而凡人却不能随意进入仙界。
东方未明问道:“那这里神仙很多咯?”剑僮点点头道:“大概有千多个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有的仙人去天界了,也有的跑到人间去,所以数量不一定。”东方未明道:“你怎么不去天界?那里好玩么?”剑僮道:“我道行不够,还上不了天界,老白去过,它说那里人太多,不如这里自在。”
东方未明神往不已,仿佛现在自己身处天界,仙乐玄音纷纷扬起,在众多音乐中陪衬下,婉转、缠绵的琴声响起,似春风,似暖流,一阵一阵从东方未明心头倘过,正当他心神陶醉不已,一个清脆的童声笑嘻嘻的道:“仙音姐姐把雀儿给我吧。”顿时琴音一颤,悠悠渐逝,消失在颤栗的丝弦中。
东方未明如同做了个梦,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女子几乎成为他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只见一女子端坐半空,双腿上放了一张古琴,如云的乌黑秀发瀑布般随意地泻落肩膊后背,绝世玉容恬淡无波,一身朴素的淡绿衣衫更衬得她丽质天生。东方未明望着她,轰然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万物一片死寂,只听见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再也不能将目光移开,只觉得除了她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正篇第六章 仙音渺渺
东方未明和白猿突然消失,晴云等人商议之下决定先回幻波洞。刚从轩辕峰的神仙洞出来,便见之前遁走的那和尚笑嘻嘻的坐在山腰一块石头上,其他五人却不知去了哪里。那和尚看见晴云他们,垛脚飞身上来,略打量一番道:“咦?刚才和你们一道的那个小道士呢?”晴云虽然已知他的真实身份,是友非敌,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气鼓鼓的道:“他不见了!”虽是气话却也不假,和尚摸摸光头扫帚眉拧成一团道:“不见了?恩……难道是被老白猿带到仙界去了?”晴云几人惊讶之余失声道:“仙界?”那和尚笑咪咪的道:“我也只是猜的,刚才他和那只白猿的气息突然在这一界消失。就算他们不是去了仙界,也应该是去了其他界。”
玉蝶出道较早,经验也比其余几人老练,忙以眼色制止晴云,道:“刚才和大师乃是一场误会,还望大师海涵。还未请教大师法号?”颖氏姐弟也道:“刚才实是误会。”那和尚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木鱼和槌子敲了几声,单掌作揖口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一戒。”玉蝶听了咯咯笑道:“出家人讲究断绝五荤三厌该有八戒,大师您怎么只一戒?”晴云低声嘀咕道:“酒肉和尚!”一戒听了笑道:“女施主有慧根!所谓:佛祖心头坐,酒肉穿肠过!死守着那些清规就能成佛?大谬!贫僧只戒女色也。”玉蝶道:“大师先前故意说来盗宝让我们知晓,诱使我们几人来此,其意是恐怕不在宝物吧?”一戒正色道:“想必白猿仙已把我原身说于你们知道。不错,贫僧这次来就是找它请教一事,只可惜贫僧福分比不上刚才那位道友。遗憾之至!”玉蝶想起一事问道:“那白猿是何神兽?”一戒道:“它非兽也!当年黄帝来此铸鼎炼丹,后炼成金丹八颗,与容成子食而飞升。那白猿在那时便已通灵,后它得到黄帝所遗的天书《九鼎神丹经诀》,历千年修成仙体,应该是地仙的道行。”地仙!大家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那我说个举个情况说明一下:现在整个修真界只有东方未明他师伯“金光真人”刚度过天劫,达到了人仙(散仙)的水准,至于地仙的则是8的一半(因为地仙全跑到仙界去逍遥了)。其实一戒还是猜错了一点点,那就是白猿的道行在介乎于地仙和神仙之间。
玉蝶道:“大师去幻波洞稍坐如何?”一戒一听神色大变,道:“不、不必了,贫僧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请诸位道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贫僧来过此地。”最后一个字还在众人耳边回荡,一戒人已到了数十丈外,刹时走得不见人影。玉蝶笑道:“我都被他弄糊涂了,不知他是大智若愚呢还是装聪明。”晴云道:“我们不要提他了,快回洞罢。”
且说小蜻蜓见东方未明和晴云、玉蝶三人御剑飞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又看着自己那把破剑,正自心里羡慕不已,幻想自己飞天的美好前景时,脑袋冷不防被数颗雪球击中,怪叫一声回头一看,三只猴子正在高处树枝上窜下跳,乐不可吱。“哇哇哇!你们几个小东西死定了。”小蜻蜓嘴里乱叫着,手脚并用爬上松树(爬树过程中又吃了几颗雪球),那三只猴子一边作着鬼脸,一边连蹿带纵的向更高的树枝爬去。
“哼哼,看你们往哪跑?”小蜻蜓望着被逼到最高处的猴子,沾沾自喜的准备用雪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知那三只猴子灵巧无比,将身一纵跃到了附近的树枝上,朝他做鬼脸,掷雪球。“士可忍孰不可忍,”小蜻蜓气得面红耳赤,待也要依葫芦画瓢跳过去,又思量两颗树距离太宽,下面又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无十足把握跳过去,不由后悔往日练功太过松懈,一气之下向猴子们发动了雪球和口水攻势,激战正酣,忽听一女声道:“你这小鬼头好不羞,欺负猴子算什么本事?”小蜻蜓抬头一望,见一女子停立半空,“谁欺负谁啊?”小蜻蜓忿忿不平的道,对方有六只手,自己只有两只手加一张嘴,明显落下风,这下一疏忽又吃了几颗,弄得灰头土脸。那女子咯咯笑道:“我们回去罢,别理这小鬼头。”那三只猴子一听撇下小蜻蜓,连爬带滚下了山崖,“等等我仇还没报!”小蜻蜓一急之下竟忘了自己站在树枝上,大步跨出连走几步,忽觉这脚下毫无受力,急忙下瞧,两眼几乎掉出眼眶——这哪是大路,根本就是万丈深渊,如此往下掉还有命在?
回正题。东方未明和轩辕剑僮追赶铄金雀,遇到了一名弹琴的绿衣仙子,东方未明何曾听过如此仙乐?顿时心神迷离,不知天南地北,若不是剑僮出声将琴声打断,他这白日梦还有得做呢。那只铄金雀也为琴声所吸引,停在那女子肩头,剑僮忙道:“仙音姐姐,把雀儿给我罢。”那女子伸手将铄金雀轻轻的放在手心,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道:“你太顽皮了,这只雀儿到你手里还不被折腾得够呛?”剑僮忙摆手道:“不会不会,我只是想借它的火炼个东西。”那女子道:“那好罢,但你不要欺负它。”
剑僮忙上前将铄金雀抓住,呵呵笑起:“仙音姐姐不用担心,我一向很乖的。”忽见东方未明双眼目光炯炯的望着的看着仙音,心里暗笑忙道:“这是我今天交的朋友叫……”想起自己也没问过他名字,忙问东方未明道:“你叫什么?”东方未明正愁自己没机会插嘴,忙道:“东方未明,请教仙子芳名?”那女子早已留心他,见他并非仙人也微微诧异,淡然道:“仙子之名不敢当,妾名仙音。”“仙音……仙音,仙子的琴声真乃仙音。”东方未明喃喃自语道。仙音淡淡微笑道:“公子过奖,请多珍重。”东方未明心中一凛,她要走了?忙道:“仙子等……”话未完,仙音却已倩影无踪,只有缕缕丝琴之声尚留,钻入九转愁肠。
正篇第七章 道法自然 东方未明自小在深山老林长大,对于男女情感之事甚为懵懂,全凭自己一腔发自本能的喜恶来待人处事(简称第六感),因此虽然晴云、玉蝶是女儿身,但在他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她们和自己有何不同之处,之前唯一触动过他心弦的只有泠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她,或许友情更多点吧。
现在这一切随着仙音的出现全部改变了,东方未明真正的体会到了“情”的魔力,想着仙音的容貌,心中难过、甜蜜、伤心等诸多感受瞬间涌上心头,加上琴声入耳竟让他原本波澜不惊的识海翻起了惊涛骇浪,体内的真气也顿时在奇经八脉中乱窜起来,整个人入火燎般躁热难当。“不好!是走火入魔的先兆!”东方未明眼看自己多年的修行几乎在眨眼间就要毁于一旦,忙盘腿坐下收敛散乱的思绪,深吸几口气将仙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强行驱出脑海,心神紧守灵台,运内丹将错乱的真气一点点收纳入丹田,将错位的经脉摆正,但这谈何容易!所谓“覆水难收”,何况还要挪动经脉五脏,东方未明在收纳真气失败了上百次后几乎就要放弃。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忽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浮现在脑海里,东方未明内心正处于神魔交战最激烈的关头竟然福至心灵,刹那间领悟了道的真髓,顿时感觉无限天地一片宽广,宇宙万物历历在目,兴奋之下忍不住一声长啸。新生的东方未明挺立在天地之间,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比元气更充沛,比罡气更猛烈,比剑气更锐利,比正气更刚硬。
东方未明睁开双眼,以前双眸里只是隐隐出现的紫色现在竟变得有若实质般的光芒,见白猿、轩辕剑仙和轩辕剑僮正按天地人方位坐在自己周围,神色都颇为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