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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秒的天人交战,他狠心的关上电脑,决定再让它乱个几天。
回到沙发缓慢啜酒的同时,他心中不禁泛起疑问。
难道他培养的那群主管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他前脚才走,他们就乱了阵脚,万一哪天他不幸有个三长两短,蒙赫集团不就要在他出殡的那天同时宣布破产,从此消失于业界吗?
他这样想是不是太悲观了?他是个相信星座的人,射手座的他不该有如此灰色想法才对,当然,他知道这说法是有点可笑及荒谬。
搁下酒杯,宗飞煜起身走到窗前。推开落地窗,走出露台,外面有着一片枫红似火和宁静的湖泊,碧绿的湖水美得像一幅画。
东哲那个斯文败类总算做对一件事,他不知道台湾有这么美的地方,这里确实适合洛莲养胎。
想不道那家伙就快有子嗣了,平平都将叩进三十大关,除了大学时代叱咤在学姐、学妹的女人堆里,他宗飞煜没有谈过半次像样的恋爱。
说起来,他这一生截至目前为止,和女人可以说是相当有缘。
他的家族每年除夕夜围炉,女性占了三分之一,大学时代,每次舞会他总有许多的漂亮堂姐妹可以当舞伴,羡煞一干没舞伴的单身汉。
可是,他就是遇不到像东哲这样的好运,有个相知相许的女人可以钟爱一生,或许是相过太多次亲,他对女人已经没有心动的元素……“咳——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凡,对!就是住在你隔壁的小凡,从电视上得知你回国的消息,我特意来看你,你一点都没有变……”宗飞煜被天外飘来的声音给吸引了,他转头寻找声音来源处。
隔壁的白色露台上,驻立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孩,她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束腰及地白洋装,正对着谧宁的湖水说话,像在演练着什么台词,白色纱帘在她窈窕的身影后面飘扬,像极了电影中的画面。
“怎么可能都没有变嘛?”女孩皱皱她娇俏的挺秀鼻梁,自言自语地说:“都已经过了十二年,没变才有鬼哩。”
宗飞煜有趣的望着她表情丰富的鲜活脸蛋。
她的眼睫毛很长,小巧的脸庞有着立体的深邃五官,柔亮的秀发及腰,几近透明的雪肤嫩肌,一双黑眸活灵灵的遥视着前方湖面,她像神话里的公主,扣除掉她奇怪的喃喃自语,不说话时的她,清秀雅致,沉静美丽得不可方物。
“哲大哥……叽哩咕噜……叽哩咕噜……我……好想你……”一长串的说完,她秀丽的面孔浮现淡淡的天然红晕,他压根儿没听见她在说些什么,但她娇羞的样子很可爱,他略微着迷的看着她,她怪异的举止让他打从心里发出想微笑的感觉。
她究竟在做什么?他想知道。
大概是上帝听到了他的心声,她倏地抬眼扫向注视着她的他,宗飞煜像个被捉到的偷窥者,他露出一记无辜的笑容,表明自己的清白。
是她自己要站在露台上对着空气讲话的,他只是好运的走出来遇见她而已,他是以纯粹欣赏的角度,没有一丝杂念。
女孩轻挑高一侧眉毛,表情似鄙还疑,然后,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傲然的转身走回房里,砰地一声关上露台的落地窗。
宗飞煜对于自己蒙受的待遇很是惊讶,他从来没有被女性同胞如此鄙弃过,她是头一位。
他怀疑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来台湾之后的他变丑了吗?还是胡子一天没刮的他变落魄了,那位漂亮的小姐进去房间之前一脸警惕,显然把他当色狼了。
他苦笑一记,没想到他宗飞煜也有被女人睐白眼的一天,风水真是轮流转了,如果东哲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吧,东方侠客也不是无往不利的。
“叮咚——”
伴随着电铃,门外传来洪亮有礼的声音。
“您好,宗先生,我是您在入宿本饭店期间的私人管家,我姓魏,很高兴为您服务……”※※※※※※※※※※※※※※※※※※※※※※好没有礼貌的男人,哪有那样盯着陌生人看的?
沙咏凡忿忿地回到室内,嘴里嘀咕抱怨着在露台上碰到的登徒子,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罐看起来很高级的进口柳橙汁解渴兼消气。
这里不是号称六星级的高级饭店吗?怎么都不过滤一下住宿份子?像刚刚那个人模人样的色狼就不应该放他住进来,真是破坏了这里的格调。
她很偏心的认为她的东哲大哥就万万不会干这种盯着陌生女孩看的下流事,东哲大哥是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且充满绅士风度的,就像报上那一篇篇的报导所形容的——一位洋溢着俊朗与才华的年轻企业家。
天哪!形容的真好、真贴切!
东哲大哥应该已经住入逸枫山庄了吧?不知道他住在秋枫几号?
如果隔壁不是住那个登徒子而是住她的东哲大哥就好了,如果刚刚站在露台上与她邂逅的人是东哲大哥就好了,她对失礼的陌生男子没兴趣,心心念念的,只有向东哲一人。
一想到他们现在住在同样的饭店里,踏在同一块土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她的心情就满溢着温馨的感觉。他应该不会忘记她的,他们共有童年是最美好的回忆,他曾吻过她,虽然只是家家酒的脸颊一吻,可是甜蜜犹在她的心头。
他说过要娶她,她是他的新娘……
“哇!”
太沉醉于幻想之中,柳橙汁没拿好,在喝的时候倾斜流出,她胸前渍染了一片难看的橙黄。
她懊恼又心疼的蹙起眉心,这件纯白的复古洋装很贵耶,好像要两万多块……不对不对,好像要三万多块……想到这里,她连忙脱下洋装,顾不得在穿上另一件衣服就奔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力搓洗起污渍。
第四章
“铃——铃——”
“布谷——布谷——”
“欧嗨呦——起床了——欧嗨呦——起床了——”“不要再吵了,吵死人了。”紫堂冬伸手将三个此起彼落的闹钟按掉,她坐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感觉身体好像没有完全醒过来,有一部分还留在刚刚酣甜的梦境里。
“好想再睡……”像虫般蠕动,她挣扎着下床,却不小心被被单绊到脚,整个人倒葱栽下床。
“啊啊啊啊蔼—”饱含着疼痛与恐惧的高八度尖叫回荡在三坪大的小空间里,这里是逸枫山庄的员工宿舍,一人一间。
“好痛……”笨手笨脚的倒霉鬼揉着脑门与膝盖,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当她微眯的视线不小心瞥到床头柜上那三只如丧钟的闹钟时,更大声的迸叫从她口中绵长逸出。
“天啊!七点半了!”
她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间,飞进公用浴室里盥洗。
员工宿舍以四人为一个单位,距离饭店主体并不远,房间独立,共有的部分包括小客厅、小浴室、小厨房和小阳台,现在这间宿舍有两间房间空着,只住了她和负责带她的饭店资深员工许窈瑛。
“许姐!”她扬声叫唤,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
昨天许姐说,今天早上有总经理时间,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准时到部门集合,不然就等着被爱训人的石美汶经理海削一顿……想到这里,她立即冲出房门。
一楼骑楼的公共区域停着总务处配给她的小铁马,这是方便员工上下班,又不会污染逸枫山庄大片林木的最佳交通工具。
“空气真好!”她伸展双臂,做了深呼吸,以雀跃的心情骑上脚踏车。“出发了!”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如愿进入逸枫山庄工作,她的新朋友沙咏凡也住进来了,不知道她找到机会见她的东哲大哥了吗?
那个叫东哲的男人肯定很有魅力,才会让沙咏凡对他念念不忘,助人为快乐之本,她很高兴自己可以帮助沙咏凡,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弥补她自己不能和小夏哥成眷属的遗憾……其实说起来,她和小夏哥也是眷属,不过是属于家人的那种眷属……“咦,奇怪?”下坡了,她按了刹车,铁马却还是直直溜下去,她瞪圆眼睛,感觉自己正在失速当中。
不会吧?不好的预感让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是……刹车失灵吗?
没错,她不必再怀疑了,因为脚踏车根本停不下来。
她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先是摔下床铺,现在连小命也要不保了,不知道小夏哥和大妈知道她离家出走没有?她不能就这样死掉,好歹也要告诉他们她在哪里才可以死……“救命——救命——”她无助的喊叫,眼前又是一个青绿绿的大下坡。
这里已经偏离饭店主体越来越远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因此当她发现有个人出现时,她像快溺死的人遇上浮木,忍不住放声大喊。
“救命!救命!那个人,拜托,救命——”对方似乎看到她的陷境了,他以瞬间惊人的爆发力朝她飞奔,在铁马冲下坡之前拉住她。
“啊啊啊蔼—“惨绝人寰的哀嚎是无可避免的,她摔了下来,救她的人抱住了她,两人滚倒在草地上,铁马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好痛……“她头疼地按住额角,感到眼冒金星。
“你还好吧?”关心的询问飘到她耳际。
紫堂冬动动眼皮,眼珠上扬,瞳孔惊讶地睁大了。
这张俊挺的男性面孔并不陌生,是昨天在饭店里告诉她客服部怎么走的那个人。
“嗨……又见面了。”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被他抱在怀中,她有点不自在,心跳却不由得加速。
没有男人这样抱过她,她曾渴望被小夏哥抱在怀里,但不管她怎么威胁逼迫,小夏哥就是死都不愿抱她。
“起来吧。”官另竣若无其事的松开环抱住她腰身的双手,把她拉起身。
两人动作一致,同时拍拍沾到身上的草屑。
“糟糕,裙子都脏了。”她懊恼的拨着头发,从头上掉下一根青草,她的脸肯定已经鼻青链肿了。
她偷瞄了救命恩人一眼,哇!他今天穿黑西装耶。好帅,可惜弄脏了,都是为了救她才会弄成这样,她要赔他洗衣费,负点道义上的责任。
“你穿西装很好看。”她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赞美。“我叫紫……”想想不对,连忙改口。“我叫丁冬,甲乙丙丁的丁,冬天的冬。”
说完,她露出一个交换友谊的甜甜笑容。“你还记得吧?昨天我说我在客服部工作,你呢?你在什么部门工作?”
官另竣对她的夸奖和自我介绍及礼貌询问充耳不闻,长腿移步走下坡,牵回她失控的小铁马,并蹲下身子拉松脱的链条。
“你会修脚踏车?”笑意漾上她的眉眼,她像个小跟班死地蹲到他旁边。“你在饭店负责什么工作?看你今天穿得这么整齐,你今天不必上班吗?”
他是她在饭店交到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她要好好珍惜这份异国友谊。
“你上班快迟到了。”他提醒了她这个实际的问题,起身,将修好的脚踏车交还给她,随口叮嘱道“小心点骑,有空送到总务部去换一辆,这辆太老旧了,告诉他们要汰换掉。”
“谢谢!”她接过脚踏车,灿烂的一笑,像昨天一样,对他用力挥摆着手道别。“我走喽!”
她奋力踩着脚踏车爬上坡,后面的头发上还沾着一根没拨掉的干草屑,随风飞啊飞的,有时黏回头发上,有时飘飞,就是不肯掉下来,这个好玩的画面逼出了官另竣冷肃面孔上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竟然被她的背影逗得发笑,不可思议。
没见过那么迷糊又冒失的女生,这是他第二次目送她飞扬的背影离去,在晨曦微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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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