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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哎,八哥!”他往房门望去。她也不由自主跟着回头。
门口空无一人,元巧的气息袭面,她反应极快要踢翻桌子,一时之间忘了船上家具都给钉死,元巧的双臂立刻抱住她的纤腰。
“聂元巧,放手!”她瞪着埋头抱着她的小子,甩也甩不开。
“我不放不放!”
“不放,你知道你的下场吗?”
“哎呀,宁愿被你打死,我也不放。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怎能放呢?”
她停止挣扎。“你知道我是谁?”
“我怎会不知?我喜欢的姑娘多属年岁大的,都是因为你啊!”不放不放,一放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恶整他啊。女人的体香是不变的,她身子的香气却变了好多,不是他要说话,连她一身的打扮都不像啊,必定有人在她身后打点一切。
“好谄媚的话啊。如果你真认出我来,应该知道我不喜旁人近我身。”
“我……我还记得啊,就算我年幼,就算我离开了养心楼到南京老家去,我还是没有把你忘掉。好姐姐,我会放手,可是你要先承诺你对八哥有什么气都别出在我身上,就算是我不小心招惹了你,你也不能欺我。”他紧张地说道。
有一种人,教人又爱又怕的,非她莫属。难怪他就说性子这么好的八哥怎会结仇?原来是她。
“好,我承诺。”她没好气地笑道。
“不,还不行!我要你以八哥起誓,就算我将来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也要看在八哥的面子上,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不然就算你一掌打死我,我也不放手!”
她翻了翻白眼,正要答允,十一郎拿着新筷走进房门,看见眼前景象,暴喝一声:“聂元巧,你竟然欺她?”脑中迅浮众人皆传聂家有个小色狼!
他怒气一起,奔上前的同时,只手抓住聂元巧的后领,左手顺势打向他的肩胛骨。她动作也快,单身挡住他的重拳,五指抓住他的手骨住外翻丢,化开大半的武气。
“十一郎,你六亲不认发狠了吗?”她喝道。
刹那之间,他们的交拳,聂元巧只能看到个大半,根本不及反应,耳畔飘进她的喊声,想起他自绑上船后,除了她,船上只有送饭的拾儿跟眼前的十一郎。
如果他记得没错,四哥是曾告诉过他,与她在一起的是聂家兄弟中的……
“哎呀!难道你就是那个苦命到姥姥家,练武练到半路逃跑,又被抓回去,然后被打得惨不忍赌,连个年夜饭都没有法子回老家来团聚,半夜还会写血书飞鸽求三哥救你,但飞到聂家的只剩一只,剩下的全被打下,简直可怜到平常不为男人心痛的我,也实在忍不住在吃年夜饭的时候,为他掉一、两滴眼泪的聂十一哥吗?”
他一古脑地说完,让十一郎的神色又困窘又铁青,像巴不得将眼前的小鬼活活给掐死。
“原来还漏掉一只啊。”她笑说。
“师父,您……您要相信我,我只是报平安而已……”
“我又不怪你,你紧张什么?”
元巧目不转睛地望着聂十一,疑惑道:“你……真是我的十一哥吧?听说我十一哥的眸子是猫儿眼,半夜还能清楚瞧见千里外的人,怎么你的眼色是黑的呢?”
“关你什么事!”聂十一斥道。生平最恨有人提起他的异眸,尤其又是这个令他反感的小色狼。
“现在你该关心的是要如何配合她的阴谋……不,我是指计画!”
“配……配合?”是啊,如不是要他的配合,她又怎会这么爽快地招供呢?
完了惨了,四哥你好一个所托非人啊,托谁送他部行,为何要八哥呢?元巧头皮发麻,顿时觉得今年的秋天好冷啊──
入了夜的河着实可怕,沿着甲板走上一圈往外遥望,净是一片黑漆抹乌的,像是天与地连成一色,独留这艘船。他是旱鸭子,别说是泅水,就连跳下阿里,要往何处游他都不甚清楚,这种无力感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八……八哥。”委曲又耳熟的声音响起,聂渊玄立刻转过身,喜道:“元巧,他们放你出来了吗?”
“是啊,反正就这么一艘船,我能到哪儿去呢,她心好怕我闷,就放了我。不过她说我还是人质,八哥,你懂吧?所谓人质,就是你一惹她不快时,我就会遭殃的那个。”
“是八哥连累你了。”聂渊玄柔声说道,见元巧哀声叹气的,知他活泼好动,难以忍受这种受制的日子。
“还好啦,只要你顺她意,我的下场就不会惨了。”他状似随口问道:“八哥你跟她……究竟有什么仇?”“她不肯说,我也想不起来。”
“啊?她还没说?”
聂渊玄见他惊讶,遂问道:“她跟你提过了?元巧,你不要瞒着我,老实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对她不起。”
元巧眨一眨眼,迟疑了下,才道:“八哥,你真的连一点点点儿印象都没有?”瞧他摇头,元巧暗叫不妙,提示道:“难道八哥从未招惹过女人?”
“元巧,你真知道她是谁?”
“不不不,我怎会知道呢?”先锋军果然不好当。他是正好可以暂不去书院,但也不忍见八哥被她玩得死死的。唉,说到底,他还是偏袒八哥的。“八哥,我只知道她乳名叫小八,你也是排行老八,一个老八,一个小八,老八与小八,还真是挺巧合的,对不对?这世上啊,能排到第八的不多啦。”
聂渊玄一怔。“是很巧合。元巧,你的眼睛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老对他眨着。
呆八哥,他暗叹。“八哥,她的年纪似乎挺大了,我偷偷问过她的徒儿,我好惊讶她与你一般大呢。”
元巧的话没头没尾的。聂渊玄说道:“她的年纪与我何干?元巧,你的眼睛是真不舒服吗?是不是河风吹得难受?”
元巧闻言,差点昏厥过去。他瞪着聂渊玄说道:“八哥,你死脑筋啊!我眨眼睛是在暗示你,你懂不懂?她是……是……是很丑啦,但她笑起来多可爱,我很中意她,我中意的女人不会差到哪里去。八哥,你不要,我就要了!”他的话乱无章,聂渊玄没有深究,只当他是一时昏了头。
也对,头一遭遇劫,元巧不吓坏才怪。
“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谈什么要不要?”聂渊玄揉揉他的头,温和笑道:“你别怕,凡事有我挡的,她寻仇也是对我,有机会我会让她先放你。”细雨开始下起,说道:“别待在甲板上,会着凉的。”
真是呕。“我关在房里,差点活活闷死,想在这里透透气!”
聂渊玄对他的冲语也不以为意。
“那我先去要把伞吧。”
“八哥这个书呆子、死脑筋,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他还听不懂?也不想想我多护你,拼着被她欺负的分上暗示你,啐!”瞪着他的背影,元巧气累了便蹲在甲板上。她要他来陪着八哥,主要是怕八哥担心他。他来了,顾及亲情,特意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提示他,他还不懂吗?
“不会啊,正因为八哥体贴入微,凡事设想周到,所以才会如此有人缘啊。上回他任教的书院山长还捎了一封信回老家,要咱们劝劝八哥,有人愿意将闺女嫁给他,不论面具下是什么面貌,他怎么会连我这么浅显易懂的提示都听不懂?”元巧大感头痛的当口,忽然忆起四哥对八哥的见解。
“你八哥人是好,但他好的程度是因人而异,尤其是对女子,太好了也只会惹一身腥,他的相貌是不好看,可是世间总有几个聪明的姑娘看心不看色,他在自保,所以对女人,他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的地步。”
当时他问四哥为什么,四哥只答他年纪小,长大就懂。现在他是大了,但──为什么呢?“我还是不明白啊!”他哀嚎。
雨愈下愈大,聂渊玄始终没有回来。
第五章
灰暗的走道上没有任何的油烛,聂渊玄摸黑前进,原打算找到她或其他两名青年拿伞,哪知走了好一会儿,仍遇不到任何人。
“是谁?”他闻言,仔细一瞧,看见前两间船房底下透出极弱的烛光。
他忙道:“小八姑娘,在下想讨把伞。”
“伞?外头下雨了吗?敢情你有兴致在甲板上散心?也好,我陪你走走。”
“不用,小八姑娘,在下只是跟小弟叙旧,伞……也不用了,在下先走一步。”
“换句话说,就是你在怨我将你的十二弟关了这么久,也不愿我去骚扰你们吧,好啦,我不去打扰就是,你要伞,自己进来拿吧。”
“闺女卧房,岂容男人唐突?”
“真是婆婆妈妈,我又还没睡着,你进来拿就是,不然你受风寒也就罢了,要是你十二弟也着凉了,你的错……可就愈堆愈多了。”
聂渊玄原要离开,后来顾及元巧,只得上前敲门,随即将门轻轻推开,不特意关上,说道:“小八姑娘,你这是何苦呢?话不谈开,难道要将我们永远锁在船上吗?”
“你老姑娘姑娘地叫着,我敢打赌,你连我这小乳名怎么来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当然没有兴趣。他唯一的兴趣就是知道他到底欠了她什么,要何时才放他下船?
“喏,伞就在你的左手边,自己拿吧。”聂渊玄低头一望,果然看见绘着秋景的油纸伞,拿起之后,抬起脸正要客气地道谢,却瞧见她──他跄跌几步,想要奔出房门,“咚”地一声,右肩撞上门板,
门板自动阖上。她露出有趣的笑。“聂渊玄,瞧你慌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困窘地将视线撇开。
“你……你不要不知羞!”
“我很知羞啊,你要仔细瞧,我还会脸红呢。”
“胡闹!小八姑娘,你要对我报仇,不必坏自己名节啊!”她笑着,从澡盆旁跳起来,轻步轻脚地走近他。
“你的性子好正经,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呢!”柔软的双掌微微轻触他的胸前。他立刻要将她推开,直觉转过脸要怒瞪她,又见她衣衫不整,露出细白的颈子来。
“你……恨我,何苦作贱自己!”
“我有说过恨你吗?聂渊玄,我对你中意得很,反正咱们都是丑人,干脆凑一对好了。”她笑嘻嘻的。
“我对你没有心,谈什么委身!小八姑娘,天一亮,你将船靠岸,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劫人之事,连县府那里我也不会去告状。”
“小八、小八,你知道为什么我叫小八吗?从头到尾,你对我一点儿关心也没有,可是我却百般倾心于你。”她语气里的怨让他不由自主地又调回视线。她的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他,跟随里流露出坚毅的眼神。
看来,要脱身很难了。只是──在近看之下,突觉她的眼神好眼熟。
“哼,不答话就是拒绝,那我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好了……”
“糊涂小姑娘,净会说些胡闹事!”他斥道,头一遭遇见这么乱来的女人。她露出贝齿,笑道:“八股老师傅,偏爱说一些假道学。”语毕,她掩嘴笑出声。
“咱们可真搭,我年纪真的不小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她的笑仍然好刺耳,他微微眯起眼,忆起方才元巧提及她与他同龄。真不像啊,她像个小顽童,一点儿也不像是二十五岁的黄花大姑娘。
“一、二、三,见了我的裸身,就要负起责任。”她突然笑道。
他闻言,眼角只来得及看见她动手解衣,立刻推开她,转过身避嫌。身后一直发出低笑声。
他愈想愈恼,却不愿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