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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思考是谁换的人,苏裴媛却从外边挤进来问她:“你搞的什么鬼?”
温虞勉强镇定:“这件事我会让你脱身,你先趁乱去股市行,何新禹的人现在都在他身边,顾不到你。”
苏裴媛看着她还有点迟疑,温虞忙道:“还不快去,等他们把这些人压制下去,就没机会了。”
苏裴媛两头一望,同温虞说道:“别忘记我儿子的那份。”
温虞点了头,她才走。
叶瑧想拉着温虞走出人群的时候,却不妨撞上个人,她抬起头看他,愣了一下,那人却瞧也不瞧她,熠熠的眼神里只有这婀娜娉婷的白色俪影一人,他说:“你跟我走。”
温虞看着他还没做反应,他已经把她从叶瑧手里夺过,护在怀里撞过身边涌上来的黑白影,疾步走向大门。
*
婚礼这天依然下着绵绵细雨。
两人坐进车里,发梢浸了雨水,各自沉默。
好半会儿,温虞才看向他,问道:“大厅里的人是你找来的?”
李谨然不去看她,只盯着眼前的雨刷一来一往,嘴里道:“嗯。”
温虞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什么意思。”
李谨然不答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温虞不明白。
他道:“为什么要报道那种事情?你既然对付何新禹,何苦把自己拖累进去?”
温虞冷道:“那是我的事,和李总有什么关系?”
李谨然这才去看她,被雨水淋湿的脸更加寒冷如冰,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阿虞,你做什么都行,但是别伤害自己。”
温虞原本要拒绝,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一呆滞,没明白过来。
时间在脑子里一分一秒滴答走过去,温虞回过神,问道:“你早就知道我失忆是假的。”
李谨然点头:“我知道。”
温虞:“什么时候。”
他坦白:“你画画的时候。”
温虞正回想,他便道:“我是搞服装的,即便在画稿上不专业,到底也出国修过一些课程。画笔的拿法,线条的明暗处理和手法我都清楚。”顿了顿,他看着她,字正腔圆:“阿虞,再天才的人,也不会在失忆的时候会聪明到处理这些问题,何况你演的太过。”
温虞彻悟后,自嘲了一会儿,抹开脸上的水,问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记得李总之前想把我打入谷底,永不翻身。”
李谨然道:“不是把你打入谷底,是想把你捆在身边。你没了翅膀,就不能飞出去,没了权利,就不能兴风作浪。何新禹我会帮你对付,你只要安静地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会帮你报仇,会帮你讨回公道,洗刷冤屈。”
温虞听得脑子疼,他却叹气:“但是,温虞,你不肯,宁可把自己赔进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温虞觉得喉咙里很干涩,有一团火烧,却继续冷硬:“李总这是在跟我谈感情?李总不久前还说不会动真心,这会儿是真动了?我骗了你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你,你能容下?”
李谨然略作停顿,但也不久,立即道:“我之前在医院里说的条件还在。”
温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他提醒:“只要你放弃继续做下去,我们立即就去登记结婚。”
温虞心头一紧:“可我已经同何新禹登记,我现在是何太太。”
“和他离婚。”
“……这不可能。”
“温虞,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温虞开始沉默,李谨然却是好性子地等待。
久漠之后,她叹气,回答还是不变:“我不能收手。”
说完,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那个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在瓢盆大雨里长扬而去。
第98章
利源集团的董事办大换血;从主心骨开始彻底翻新;一只旧蚁不留。
旧董事因何新禹涉嫌多宗商业欺诈;亏空公款逃漏税务;甚至有人匿名指控其谋杀嫌疑;因而拘留调查;不允保释。
新上任的董事按股数比例最大;投票通过温虞为利源的新法人;因温董是何新禹的法律有效妻子;曾经也有不俗的表现,所以许多旧董事对她的信任度很高。
但是温虞的来历并不清楚;年龄和资历都不够,重要的是她长得不错。
年轻女人,但凡长得过去的,总会被人在背后揣摩质疑她能坐上高位所用的是什么手段,说是凭借实力自然无人相信,所以不论公司还是家里,温虞每天都能发现有一两个狗仔记者跟着。
偶尔,下边儿的人也会故做试探,或是将某份企业娱乐报的头条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她瞧。这些人的心里温虞很好猜测,无非是让她漏点马脚,趁着她还未将利源董事的位置坐稳,再发动一次改革。
他们如此将他瞧贬,她便更要做点大事让他们哑口无言。
倒是巧,自从她上任彻查利源的坏账漏款,虽然公司因此负债累累,但股市行的指数上升到一个涨停两日,不少新的中小企业,更有兴致和新的女董事做生意。
认识温虞的几个股东和经理,都觉得女人优柔寡断,不够果断干练,温虞这位置做不了多久,但区区两天她却已经谈下了两笔国内电行方面的合同,东南亚那边的一笔最近也有了消息。
如此,不少原本看好戏的董事纷纷郑重起来,需要重新评估这个利源的新董事长。
这天,温虞刚开好会议出了大楼。
她现在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剪了短发,踩上9厘米高跟,更显得人挺拔不可高攀。
利源里边儿即便是小职员也曾和她有过照面,众人都在底下说:“之前见温师还觉得她人柔柔弱弱的,如今这一身派头可不得了,都赶超咱们苏总监了。”
有人就笑:“这就叫人靠衣装。何况温师……不,应该喊温董,温董从前就爱装,不然哪能有现在。”
……
两人在后边喁喁私语,温虞在前头自然听不着,她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个不要命的记者问她:“温董,听说你同利源的何董有着旧情,还和利源的现任董事之中的某个人暧昧不清,合起来谋划利源集团的财产是不是?那个董事是不是就是UA的总经理,他姓李,合谋的理由是因为何董曾经抢了李家的公司,所以你们……”
温虞虽然带着墨镜,也不妨这高闪光的相机,对着眼睛闪,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恰有一个人冲上来,抬手就给了那记者一拳,对外边的保安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拉出去?”
保安立即上来拖人,谁知那记者偏要较劲:“温董,你不回答是不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不敢回答!”
这话出来,身后知情者冷眼旁观,不知情者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因是公共场合,有百名员工在场,议论声逐渐沸反盈天,场面快难以控制。
温虞自控着冷静,心里难免慌张,何况她说话声音难以达到很高的音量,更是没法压制现在的情况。
那记者不饶不休,温虞刚想站出来说两句,那男人却又挡着她,吼了一声安静,这音儿像狂风摧枯叶,立即叫四周的人静谧了下来。
李谨然扫了一眼人,不怒而威。
再看记者,走上几步对他笑道:“这位记者说话太没根据,没做好准备工作就冒险出来,丢了工作是小,哪天不小心丢了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记者见他眉宇凌然,面容也不是善类,一时被他的话语威胁道,开始结巴:“你……你别吓唬我!这会儿……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哪天我要是真有什么事,就是你搞的鬼。”
李谨然不以为然:“我不过开个玩笑,倒是你不要当真。”
“你少废话!我采访的是温董,不是你这种员工。”
“你要真有诚意采访温董,就拿出记者去前台做登记,温董得先了解你的职业背景和报社,才决定同不同意你的采访。像你今天这样一股脑儿冲进来的行为,叫做侵扰他人隐私,制造虚假舆论,诬陷他人使得对方名誉受损,严重点儿我们能让你坐牢。”
那记者叫他一吓,立马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李谨然笑道:“小兄弟,你想,我要是真同温董联手对付前任董事,今天这董事的位置,我怎么可能让给一个女人?”
小记者听了立即明白过来,却也不住点头,带着相机就走。
身后的人见了这一场,纷纷沉默不语,毕竟都要跟着两位董事和总经理吃饭,哪怕有再多的事实,他们也不能当是事实。
李谨然原地瞥了后面一眼,指了指两人道:“那两个人,对,就是你们,背后说老板不是的员工想来也不是好东西,今天就收拾一下走人,去人事部拿工资。”
那两人这才后悔刚才嘴贱,却只能懊恼着走人。
李谨然这厢杀鸡儆猴的戏码结束,更没有人敢妄自蜚语。
温虞站在他身边道:“李谨然,你这是何必。”
李谨然却笑:“温董倒是客气,这是只有上下关系的职员应该做的,您做好您的董事就行了。”
温虞惊讶,张了嘴看他,他却不当回事,先一步走开。
温虞站在原地,心里更是难过。这几天开会她偷偷看过他几次,相比之前,他越发憔悴,眼神黯淡,脸色蜡黄,背骨总是伶仃地让人心痛。温虞一想到她前几天说的话,越是觉得疾痛难当,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总也收不回的。
*
新董上任,难免公事更加繁多,会议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温虞连续熬夜许多日,昨天刚睡了个觉,但是晚上频频想起那个男人的葳蕤样貌,她又开始担心,于是失眠,只能起来继续看合同。
隔日上午依旧有会议,她到了场却迟迟没开始,直到叶瑧和曾一航纷纷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望了一圈皱眉问:“UA的李总怎么没来。”
李谨然这回派遣小苏来参加,他回答说:“李总昨夜就病了,来不了。”
李谨然何等爱工作的人,却来不了,这病是要有多严重。
温虞整个上午都精神恍惚。
叶瑧在会议结束后递给她一个号码。
温虞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叶瑧道:“医院的病房号。”
温虞又看她一眼,叹气收下来。
叶瑧劝道:“你就看看开吧,何新禹已经进入二审了,那些案子证据凿凿,都是拍钉板儿的事儿,最大宽限也是延迟死期,你要是等他死了在弄离婚儿的事,得等上几年才离得掉。”
温虞却觉得心里堵得慌,用手揉着眉心道:“你在让我想一想,让我想想。”
叶瑧走了没多久,温虞便推了之后的公务,来到医院病房。
询问了一下医生,李谨然是39度的高烧,昨夜突发的,叫他的助理发现,立即送进来,再往上烧一点儿指不定就烧坏脑子了。
温虞问过小助理,李谨然这几天一直低烧不停,劝他休息也不肯,他直说:“现在公司换了新主人,她一定会很忙,我们做下属多分担一点是一点,免得那女人又跨了,拖累公司。”小助理当时就哭腔:“谁不知道头儿这话是借口,他就是想多帮帮温董您,可头儿那脾气,我们谁敢多讲一句呢。”
温虞挂了电话,转头去看他。
这会儿睡着的男人,少了平时的戾气,多了一份温柔的安谧。
温虞扑在他身侧,心想:你这人明明是很精明的,怎么如今傻了呢。又想:其实最傻的人是我。
她忽然想流泪,看着他在梦里皱了眉,应该是在做恶梦,她就更加难受。
她起身,用手在男人脸上画圈,拂过他的眉骨,挺拔的鼻梁,美好的薄唇,心道这就是我日日夜夜想着的脸。然后轻轻落下一连串的吻,在他的唇角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