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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男子微笑。“我们本来可以提前喝交杯酒的。”
石破军的身体因男子的这一句话而僵住,表情很难再维持平静。
“公子,我俩素昧平生。”她提醒他。
“那又如何?”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是问题。
“是的话,你就太无礼了。”石破军训他。“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就像登徒子在说的,敢问你是登徒子吗?”
这下主客易位,换成石破军才是无礼的人。男子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多少慑于她过人的胆识,她的表情可真坚定。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打算怎么着?”他的口气还是一样轻浮。
石破军愠怒地看着他。
“不怎么着。”她绝不容许别人看笑话。“大不了我这杯茶不喝而已。”走人。
“这样多可惜。”见她生气,他反而笑开。“好不容易来到客栈,却喝不了茶……”他从头到脚打量她。“从你裙脚沾到的灰尘来看,你恐怕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吧?”
男子虽轻浮,却观察入微。连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他都一览无遗,看到她的裙脚去。
“那又如何?”她用他的话回敬他。
男子的眼中倏地浮现出一股兴趣。
“是的话,你就太笨了。”他也不遑多让。“就因为一个登徒子,而白白浪费了一壶茶,这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敢问你是笨蛋吗?”
势均力敌。
莫怪乎在场的人都不说话,停下动作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戏码太精彩了。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打算怎么着?”石破军好记性,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男子从感兴趣的微笑,到最后放声大笑,十足的无赖。
“小姐……”女婢吓死了,猛拉石破军的袖子。
石破军虽然也被眼前莫名其妙的情况吓到,但仍力图镇定,尽可能不动声色。
男子仰头狂笑了一会儿,倏然止住笑声,转为打趣的玩笑。
“不怎么着啊!”他的眼神满是笑意。“大不了这杯酒,我自个儿喝了就是。”
接着,他果然从酒壶里倒了一杯酒,自个儿吞下,斜瞄她一眼后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于是,整个客栈的人都在看她。有人不满,有人觉得有趣。但无论大家心中的想法为何,眼光总是放在男子身上,仿佛在等待他的暗示。
小二这时终于将茶端上,女婢根本完全喝不下,石破军倒是定着性子,慢慢把茶喝完。
“小二哥,烦请结算一下。”喝完茶后石破军招来店小二结帐,店小二随口说了一个数字,女婢赶忙把钱掏出来给他,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急着离开这儿。
石破军一刻钟也不想多留,付完了帐随后偕同女婢离开客栈,再度启程往碧云寺的方向走去。
待她们离开之后,客栈也跟着动起来。只见男子比了一个手势,原本分散在各桌的客人立刻围过来。
“殷少爷,要咱们现在就采取行动吗?”人群中的彪形大汉问。
“立刻去打点。”殷仲威点头。“记住,不准伤了她一根寒毛。”
“遵命。”彪形大汉一接到指示,随即带齐了人马从客栈后头离去,目标和石破军同一个方向。
一切都准备就绪,殷仲威的心情自是特别愉快,脑中老想着方才的情景。
满有胆识的嘛!
殷仲威不禁对石破军另眼相待,以为她和其它女子不同。现今的女子,尤其是官家千金,不是装出一副文弱的样子,就是把自身的骄纵藏在良好的教养之下,只有她敢不畏惧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少爷,要走了吗?还是再多留一些时候?”府中的护卫猜不透殷仲威的想法,只得明白请示。
“不急。”殷仲威仍是下巴靠在手腕,手肘撑在窗台上斜看石破军逐渐远离的背影,眼底净是兴趣。
显然石破军是个大胆、沈稳的女人。他若是拥有这样的女儿,也会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听说她还是独生女。
石大人说他不想嫁女儿。
那日总管的回报言犹在耳,殷仲威却只想笑。
呵呵,有趣。
这下他的兴趣真正被挑起来。
到底是他不想嫁女儿,还是他的女儿不想嫁?这还有待斟酌,就让他亲自去印证答案好了。
“汉忠,备马。”他交代最亲信的护卫。
“是,小的立刻去准备。”邱汉忠收到命令后,立刻奔下客栈,将事先藏匿的马儿牵到客栈外头,等待殷仲威。
“殷公子慢走。”对待京城最有权势的大人物,自是马虎不得,他还没走到楼梯口,但见店掌柜的就跑过来服侍。
“二总管。”殷仲威根本懒得理会店家的殷勤,随口喊了声仆人,仆人便将大把的银子塞进掌柜手里,就当是包下整座客栈的费用。
掌柜当然笑呵呵,不过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敢吐露半句,很可能得被割舌头,殷仲威的狠劲儿连当朝的辅臣也要怕他三分,更何况他这个平民老百姓。
每个人都怕殷仲威,唯独石普航不畏惧他的权势,敢正面拒绝他。而他的女儿似乎也不遑多让,一样有志气得紧,真教殷仲威不知做何是想。
说真格儿的,他还挺欣赏石普航的。在这不贪不成官的乱世之中,难得有他这样的清官,教人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却又是个头痛人物,他不贪、不求,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引诱得了他,这也是他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的主因。
毕竟水清则无鱼呀!什么事都干干净净,算得一清二楚,那还有什么搞头?
“启禀少爷,一切布置就绪。”手下突然插进的紧急回报,打断了殷仲威的思绪,助他回到现实。
“很好,就等着看戏吧!”殷仲威和属下藏身在树林中的某个偏僻角落,等待石破军和女婢经过,也好开始他安排好的戏码。
他安排的戏码很简单,说穿了也没有什么新意,纯粹只是满足他个人的好奇。
他想看看,石破军姑娘能撑到什么时候?
进一步来说,他想试试看,她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倔强,是不是假的?
举凡好的猎人,都有一种劣根性,都不希望遇见太容易上手的猎物。他虽老早打听好了她的一切,但唯独只有亲自验证,他所看上的猎物是否真有那份价值,才不枉追逐的乐趣。
石破军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猎物,还是被她最痛恨的人盯上。
她和女婢两人沿着山坡婉蜒而行,碧云寺最早建于元朝,是顺天府近郊相当有名的佛刹,但是路也不好走就是。
主仆两人脚步飞快地踩着,不敢、也没有时间逗留。稍早在客栈已经误了不少时候,再耽搁下去,恐怕得到三更半夜才回得了家了。
“小姐,前方就是树林了。”女婢胆子小,方才在客栈几乎吓破胆,何况她听说最近不时会出现盗匪,专抢落单的旅客。
“不怕,尽管放心穿越就是。”这条路石破军少说也走过几十回,从没遇见过抢匪,而且她们又有两个人,真要遇见抢匪,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喊救命,没什么好紧张的。
石破军这般安慰女婢,女婢表面虽然点头,心里实则怕得要死。就怕到时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谁知道抢匪会有几人?
女婢心里叨叨念念,一会儿埋怨石破军干嘛非到这么远的地方礼佛不可,一会儿又埋怨她不肯多带一名家丁,万一出了事也有人照料。
主仆二人,就在两方不同的想法下踏进树林。
起先,树林很平静,四周绿意盎然,空气中充满了芳香,令人为之神清气爽。但是再多走几步,便可隐约听见草丛骚动的声音,树林里面似乎有人。
“小姐……”女婢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躲到石破军的身后寻求保护。石破军外表强作镇定,内心也不免升起些许不安,今天的状况似乎特别多。
女婢抖着抖着,前方的草丛中突然跳出了两个持刀的蒙面歹徒,对着她们龇牙咧嘴。
“哇!”女婢吓得惊声尖叫。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石破军到底是官家千金,虽然一样害怕,表现却沈稳许多。
“打劫,姑娘。”蒙面歹徒低声回道。“咱们兄弟俩正缺盘缠,想跟二位姑娘借点银两花花。”
“只要给钱,你们就会善罢干休?”石破军并不乐意助纣为虐,但毕竟关系到人命,只得妥协。
两个蒙面歹徒互使眼色。
“那要看你钱给得爽不爽快。”其中一位蒙面歹徒答。“若是满足了大爷的胃口,自然善罢干休。若是太少的话,那就……”
蒙面歹徒接下来发出的嘿嘿声,说明了她们可能面临的遭遇,石破军二话不说,立即要女婢拿出钱。
“把所有银子都给他。”石破军命令女婢。
女婢早已吓得手软脚软,除了发抖之外,什么事也不会,石破军只得自己动手。
“拿去。”她极冷静地将装有银子的钱袋交给蒙面歹徒。“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石破军遇事非但不惊慌,反倒表现出一般男子也难望其项背的沉着,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只可惜她出色的表现和袋子中的银两,都无法满足蒙面歹徒,只见他将钱袋朝空中抛了两下,狠狠地接住撂话。
“太少了,姑娘。”蒙面歹徒掐住钱袋的力道强得骇人。“就凭这么一点银两,还不够大爷塞牙缝,遑论是放你们走?”
“我只带了这些钱出门。”石破军力图镇定。
“那也不打紧,你们身上还有更值钱的东西。”蒙面歹徒闷笑。
石破军立刻明白蒙面歹徒意欲为何,他们想玷污她们的身体。
“云儿,快逃!”她趁对方尚未能反应之前,用脚尖踢起一片沙,遮住对方的视线,然后牵起女婢的手往另一个方向逃走。
蒙面歹徒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一时之间给慌了手脚,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追上去。
两个蒙面歹徒人高马大,用不了多少力气便追上石破军,同她拉扯。而他们也万万料不到,石破军虽身为女儿身,却有反抗的勇气,拉扯之间,不小心伤了她。
“糟了!”蒙面歹徒惊慌对看,惊恐的口气好像铸下了什么大错。石破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一个小伤口这么在意,但他们攫住她的力道,已经不再那么强。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后面忽地传来一道马蹄声,马背上似乎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们奔来。
“有人来了,快走!”蒙面歹徒一瞧见竟有人行经此地,连忙收刀落跑。
这一切来得如此快,若不是来人正下马,她会以为是一场梦,太不真实了。
“你没事吧?”
更离谱的是,救她的人竟是她稍早在客栈遇见的那名无赖,他正挂着与客栈无异的轻薄笑容,盯着她。
石破军太惊讶了,以至于无法在第一时间回神,被他发现了伤口。
“你受伤了。”他突兀地握起她的手,眉头紧蹙地看着受伤的部位。“竟然伤害这么柔嫩的手掌,伤你的人真是该死。”
殷仲威的语气虽轻,却听得藏身于草丛中的大汉一身冷汗。
石破军这才恍然回神,急着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你不跟我道声谢吗?毕竟我救了你。”他欣赏她过人的勇气,但不太欣赏她的礼貌。
“谢谢。”她冷淡地回道。“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真不可爱。”他仍是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开。“一般女子遇见这种情形,不是都应该颤抖哭泣的吗?”怎么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指哪一种情形?”她不感谢便罢,反过来讽刺他。“是被抢匪欺侮,还是被你轻薄?你讲清楚。”
“只是握着你的手腕,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