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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汉忠为难地看着珠儿,一方是他的爱人,另一方是他的恩人,没有殷仲威就没有今日的他,他不能恩将仇报。
“少爷说的都是真的,我和珠儿确实有染,已经好几个月了。”随着护院的吐实,现场传出阵阵的喧哗声。大伙儿就在奇怪,大半夜老听见后方花园传出怪声,原来是他们两人。
“你还有什么话说?”殷仲威转而问珠儿。
珠儿的脸色倏然刷白,明白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她,她已经在大伙儿的面前闹足了笑话。
殷府有条规定∶严禁底下的人私通。换句话说,她和汉忠已经犯了家规,必须走人。
但她不甘心……没有办法甘心!在石破军那个贱人还没来殷府之前,她才是殷仲威的宠婢,殷府上下最得宠的女人。可她一来,就抢走了她的地位,把她打入万丈深渊,说什么她都不甘心!
“珠儿,我们走吧……”汉忠趋前欲扶住珠儿,却被她挥开。
若不是石破军……若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她也不会……
“都是你!”珠儿用怨恨的眼光看着石破军,越看越恨。“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落得如此下场……”
接着珠儿忽然拔出汉忠挂在腰际的佩剑,引起现场一片慌乱。
“住手,珠儿!你要做什么?!”汉忠想抓住珠儿,却被她跳开。
“你不要管我!”珠儿把剑指向自己。“被人这样当众侮辱,我也不要活了。”她双手发抖。“但是我不会甘心的!我要让你们一辈子后悔,让你们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幕,这是你们欠我的--”
珠儿本想用鲜血诅咒石破军和殷仲威,怎料同时有好几双手朝她扑过来,其中一双是石破军的手,她的右手臂正渗出鲜血,应验了珠儿的报复。
“破军!”殷仲威万万没想到这一场闹剧的结果,竟是由珠儿伤了石破军收场。石破军为了阻止珠儿自杀,在第一时间飞身抢救,却因此划伤手臂,鲜血直流。
见状珠儿吓呆了,她的本意是自杀,不是伤害石破军,她为何要扑过来救她?“你还好吧,破军?”殷仲威的脸色几乎跟石破军一样白,慌乱地翻看她的手臂,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挡下来。
“我很好,只是小伤口,没什么大碍。”石破军的语气冷静到不像刚受伤,这更让殷仲威担心。
“破军--”
“请容我先行告退,我想先回房间包扎伤口。”石破军淡淡要求。
“……好吧!”殷仲威虽担心石破军,但她的伤口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遂答应她的请求。
石破军朝大家点点头后转身,巧儿赶紧跟过去,主仆两人在大伙儿的注视下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院落。
“把她带走!”待石破军退下,殷仲威随即狂暴的命令护院把珠儿带走。
汉忠赶忙夺下珠儿手上的剑,放回剑鞘,扶住她的手臂就要带她离开。
“少爷……”珠儿后悔不已的看着殷仲威,她不是故意要伤石破军的,她只是“滚!!”殷仲威下最后通牒,而漠忠知道他们再不走,就永远也走不了,殷仲威可能会临时反悔。
汉忠强行架走珠儿,永远地离开殷府。长年的主仆之情因为珠儿而截断,不能说没有遗憾。另一方面,殷仲威也是因为对方是汉忠,才没有派人追杀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在这同时,石破军木然地任由女婢包扎伤口,脑海里面怎么也忘不了珠儿自杀的那一幕。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落得如此下场!
珠儿破碎的控诉犹在耳际,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脑海里面盘旋。
我不会甘心的!
她的眼神充满怨恨。
我要让你们一辈子后悔,让你们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幕,这是你们欠我的!
是的,她用实际行动,证实她所言不假。而她确实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居然有人为了她而自杀。
“小姐,包好了。”巧儿为石破军包好了伤口,伤口不深,仅伤到表皮,但却重挫了石破军的心。
“谢谢你。”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你可以下去了,我想一个人独处一阵子。”
“小姐……”
“拜托你。”石破军催促女婢。
巧儿没办法,只得叹口气,悄悄离去。
一待女婢离去,石破军随即崩溃。她浑身一直发抖,脑中不断重复珠儿自杀的影像以及她说的话。
我要让你们一辈子后悔,让你们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幕……
她忘不掉!她的妥协居然伤害了这么多人,她爹亲、还有珠儿。她甚至为了夺回以前的地位,不借和别人私通怀孕,以唤回殷仲威关爱的眼神,到了最后,还落个当众受辱的下场。她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对珠儿做了什么?!
“破军,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一直发抖?”赶来探望石破军的殷仲威,一进门就瞧见石破军惨白了一张脸,身体不断地颤抖,心急如焚地来到她身边问她。
她缓缓抬头看着殷仲威,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写满了关心,还写满了爱,她突然觉得承受不住。
她承受不住!
如果她能恨他,情况可能还好一点。又如果她能对一切冷漠,她就不至于如此心痛。可她没办法!他对她的柔情,软化了她的心,升高了她原本已降至冰点的体温,却也因此使她错乱。
“破军!”殷仲威心疼地看着满脸倦容的石破军,她的沉默,教他害怕。
“……”她说不出话。有太多复杂的感情,在她的内心里面翻搅,让她就算有话也说不出。
“破军。”他用力摇她的身体,试图摇回她的理智。但其实她很清醒,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才痛苦,她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清醒就好了。
“……”她真的有话要说。
“你说什么,破军?我听不清楚。”她细若游丝的语气,迫使他必须拉长耳朵,注意听她说话。
“……让我离开。”她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让我走……让我远离殷府!”说到最后,石破军的声音是清楚了,但殷仲威却听迷糊了,她该不会是在同他说笑吧?
石破军凄楚的表情说明了不是,她是真的想离开殷府、离开他,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愤怒。
“就因为刚才那场闹剧,你就要离开?”他气得额冒青筋。
“那不是闹剧,而是真实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漠视。”她摇头。
“破军……”
“她在我面前自杀,你能相信,有人因我而自杀吗?”她想到就全身发抖。“若不是我,她就不会如此,就不会--一
“别傻了,破军。”殷仲威厉声阻止她胡思乱想。“那不是你的错,就算换做另一个女人,她也是相同做法。”诅咒珠儿那该死的女人,居然想出这么疯狂的主意。
“但我不是另一个女人,我就是我。”她疲倦的闭上眼,深深忏悔。“珠儿说的对,都是我的错,若我不出现,那就好了。”
“破军!”该死,她怎么老讲不通?
“让我离开吧!”她恳求殷仲威。“我答应你,就算我离开你,我也不会属于别人。我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你是不是想出家?”殷仲威一听见石破军的话,就直觉想到这方面。
“我……”石破军吓一跳,她的确有这个想法,但她从未明白表示,为何他会知道?
殷仲威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她虽然从未表示,但他比谁都明白她对佛祖的心意,也比谁都嫉妒。
“我不会让你走的。”这就是答案。“就算要烧光天下所有的佛寺,毁掉大明所有的尼姑庵,我都不会让你出家。”
“你……”
“听见没有,我不会让你走!”他激动的抱住她。“而且该死的你怎么可以漠视我对你的感情,说丢就丢,难道我对你没有一点意义?”就算只有肉体关系,她也回应了他的热情,虽不致两情相悦,也是水乳交融。这样的感觉,难道不值得她保留,必须该死的出家才行?
殷仲威不能理解她的决定,而石破军则无法理解他的执着。难道他看不出来,他们两人在一起注定只是灾难,往后只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求你……”趁着事情还能挽回之前让她走。
“不许,永远不许。”他把她抱得好紧,好怕她会消失;消失于佛祖的呼唤之中。
人生自是有情痴。
世间最难的,莫过于情。
就连佛祖,也难断恩怨。
第十章
珠儿当面自杀的事件深深影响石破军,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忘怀。
白天,她像个游魂似的在院落里到处乱晃。晚上则是倚偎在殷仲威的怀里,随便他对她做出任何要求。
她很柔顺,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还来得柔顺。但她这种柔顺,却是包含了恍惚状态,形同行尸走肉的柔顺,殷仲威受不了。
“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而且珠儿还好好的,跟着汉忠一起远走高飞,你不需要自责。”每当他忍受不住的时候,他就会抓住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摇醒。
“我知道。”每当那个时候,她总也带着淡淡笑意,点头说她了解。但她的目光依旧飘向天际,飞向一个就算他化身为鸟,也触不到的地方。
殷仲威感到十分受挫。他这一生,从没有比此刻更教他痛苦过。他说尽了一切好话,做尽了一切他能做的事,为什么她就是想不通?
然而真正想不通的人是殷仲威。对于石破军来说,珠儿不是唯一的牵挂,还有对爹亲的承诺,以及和殷仲威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这一切对她来说太多也太重,她无法承受。所以她只好将心寄托在千里之外,任凭思绪漫游在宇宙之间”不然她或许没有再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许久,转眼间已到深秋。
叶子开始转红,从树梢上一片一片掉落。看起来既萧索、又寂寞,犹如殷仲威沮丧的心情。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扭转这个局面?
殷仲威比谁都急。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找回石破军的往日神采,让她重展欢颜?
殷仲威想不到办法,但他知道他不能任由情况这般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他逼疯。
他开始在干涸的思绪里寻找一丝生机。破军她太恬淡,几乎不在意任何事。除了佛祖之外,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她爹。让她去长伴青灯是不可能,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回她爹了。
殷仲威当下决定寻回石普航,让他们父女团圆。他花了很多力气打通关节,让石普航免除谪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没等上多少时间,石普航就被无罪开释,并被殷仲威派去的人迎回殷府。
刚开始的时候石普航还莫名其妙,以为上天终于听见了他的请求,还他清白。等他被带到殷府的大门口,他立刻明白,这一切又是殷仲威搞的鬼,是他暗中使力让他无罪释放,他却一点都不感激。
“石大人这边请,我们家少爷随后就来。”总管殷殷切切,就怕石普航跑掉。
石普航高傲的点点头,示意总管不必担心。他倒要看看殷仲威葫芦里面卖什么药,为何陷害他又要放掉他,其中必有缘故。
“你要让我看什么东西?”
石普航挺立在客厅里等殷仲威,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女性特有细柔的嗓音,石普航的身体倏地僵住。
“进去就知道了。”女声旁边的男人,语气极为温柔。光听声音,就可以听出他对身边的女人必定十分疼爱。
“到底是什么东西--”石破军一踏进客厅,人就愣住了,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站在她眼前的,可是她日夜思念的爹亲?
“我想让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