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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人家可没有欺负他呀!
“喂!你……你干什麽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冰心还是瞪著他,但冰冷的口气显然放软了许多。
“我没有啊!”无辜的眼睛刻意对她眨了几下,而後继续吃饭。
天啊!他似乎演得太逼真了,刚刚那自残的一拧,真是痛死他了。
“你……我……”她想狠下心不去理他,可是一看见他那副模样,心中又顿生愧疚。
犹豫了好半天,终於,花二小姐还是认命地端起饭碗,恶声恶气地对他道:“来这里坐吧!别一直蹲在那里,影响人家的胃口。”
虽然她的语气不太好,但是离江听得出来她话中的善意。
他脸上的阴霾一扫,又恢复了笑容。“谢谢你,心心。”
哟!变脸变得还真快呢!
“这是例外,别以为以後你都能和我同桌吃饭。”
“心心,你又嫌弃我了。”放下碗,离江再度狠狠地用力拧了一下大腿,这下眼泪更是差点夺眶而出,够狠!
“我……”这人怎麽这样,简直是无赖到了极点!
狠狠地瞪了他几下,她立刻决定低头吃她的饭,不再理会他,免得他越来越得寸进尺。
腿上的痛虽让离江皱起了眉头,可在看到她不知不觉地将饭吃完後,他又偷偷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原来表面的冰冷,只是她的保护色,实际上她比谁都要心软呢!
不难想见,往後他的大腿会不时的瘀青一片,但值得的,只要她能越来越好,他甘心为她做尽一切的事!
冰心又昏倒了!
离江不懂花家人为何人人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或许是他们这十八年来见多了,已经麻痹了。
此刻,大家个个都躲在房门外,除了医治她的花刁外,谁也不敢进门多看看她苍白的脸一眼。
从头至尾,只有离江一直陪在她身边,并专注地看著花刁为她医治。在看到她的玉颜血色尽失时,他不禁暗自立誓,有朝一日,他必成为良医,寻找良方,好为她治病。
“水……水——”
床上的人儿似乎动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离江赶紧走上前去。
“心心,你要什麽?”他关切地问。
冰心虚弱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喝水。”
“水!好,我马上拿来。”他立刻斟了杯水,并且扶著她坐好,慢慢喂她喝下。“如何,舒服点了吗?”
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下之後,他温柔地为她拉拢锦被。
“嗯!”冰心随便应了声,眼神还是不断地注视著他。
“怎麽了?你还需要什麽吗?”他也发觉到她一直盯著自己看。
“你……怎麽还在这里?紫苑呢?”她发出了疑问。
“我让她下去休息了。”他拿来乾净的巾帕,轻轻地帮她拭著额上的薄汗。“你需要什麽,尽管跟我喊一声,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这句话就像一句承诺,轻轻撩动了冰心失落已久的芳心,吹皱了一池春水。
她的脸蛋微微地酷红如醉,之前的苍白已不复见。
“你的气色看来不错,爹真的是妙手回春。”离江对於花刁更加崇拜了。
“其实……其实我不需要人陪,你可以走了。”稍稍地恢复了体力,冰心又回复了惯有的冷漠和拒人千里的态度。
离江仅是温煦地一笑,就像不懂她的语意般,声音仍是一贯温柔。
“我不走,我要陪你,和你分担一切。”他坚持地道。
分担?
许多年来,家人虽然关心她、宠爱她,可总不忍见她难过,所以直接选择逃避;而他呢?这个才相识没多久,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她“丈夫”的人,他竟然想分担她的痛苦?
冰心很难不感动,只是她不懂,她哪里值得他这样对待?
“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了。”
“你还是不走?”她看见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上还拿著医书。
俊朗的脸上笑容依旧。“我陪你。”
“你……”算了,谁理他,爱陪就让他去陪,反正他总会厌烦的。“随你。”
她闭上了眼,不再理会。
而离江看著她入睡後,精神便专注在手上的医书。
这些医书都是花刁给他的,他对於学书十分有兴趣,当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床上的可人儿。
从最基本的医理读起,而後再实地学习,他慢慢循序渐进,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腊烛渐融,最後化为星点,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曙光方露,冰心即睁开了眼。
她想都没多想,立刻转过头去看向屋子的一角。
他还在!
这一眼让她突然安心下来……咦!安心?这是什麽道理。难道她这颗早已习惯了冰冷的心,也需要人陪?
她摇摇头,甩开这个无聊的念头。
不可能,她只是想看看他能够撑多久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她房里守了整整一夜。
他就这样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里还拿著医书,而身上竟然连一件厚一点的衣裳都没有,这笨蛋,难道想再尝尝受寒的滋味吗?
犹豫了一下,冰心抓起了旁边的外袍。本想上前替他披上,不料他却在此时动了动,她连忙心虚似的赶紧闭上眼假寐。
方醒来的离江,第一眼也是看向床上的人,在看到她仍“沈睡”时,心里也有抹安心。
他走上前,轻轻地再帮她拉起被子盖妥,才走到窗口去伸懒腰,一切动作都是轻缓的,就像是怕吵醒她似的。
冰心偷偷睁了道眼缝,望著他的背影,发现自己的心,正一点一滴、慢慢地融化了——
第四章
离江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的天资可没有因此而受损。聪颖又温文有礼的他,没多久即受到了花家上下的喜爱,尤其他本事那麽大,还能与花二小姐和平相处,这一点更是博得了花氏夫妇的欢心。
再加上他对学医也非常有兴趣,花刁甚至还亲自指派自己的独子——花祖儿,教导他医学常识。如果不是这回城里爆发流行性疾病,他必须亲自在“逢春堂”里坐镇指挥,花刁还真想亲自教导这个新收的徒弟兼女婿。
在花家的药室里,藏的医药书不胜枚举,还有各式各样的药材,对新手来说无疑是个最佳的学习环境,如果再加上有良师在旁指导,成功更是指日可待。
“离江哥,这些黄耆和太子蔘是补气用的药;另外何首乌和白芍药,是补血的……”花祖儿拿起各式各样的药,先从认识药材的长相、药性的功效开始等最基本的基础教导起。
离江颔首,不但用脑子记,手上还拿著本子做小抄,十分用心。
教授了好半晌,两人才停下来休息。
“对了,离江哥,听说二姊愿意让你陪她,而且最近都能把饭吃完,你的功劳不小喔!”
这件事可是震动了花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对离江佩服不已呢!
“哪里。”他谦让地道。
虽然冰心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但是她不再对他冷言冷语,甚至也默许了他的陪伴,让他十分开心。
“告诉我,你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让二姊听话的?”花祖儿非常好奇地询问著。
他虽然有些老成,处理事情来有时比大人还要条理分明,但终究是个孩子,仍有小孩天生好奇的心性。
要知道花家这位二姑娘天性孤僻、古怪且难以亲近,而离江竟然能够得到她的首肯,和她天天同桌吃饭,甚至陪她谈上几句话,谁能不惊奇?
离江露出苦笑,将自己不甚光明的手段说了出来。
“其实心心并不像外表那麽坚强,她是个比谁都要脆弱的人。”正是如此,才会分外地引起他无限的呵怜。
“你的意思是说,二姊她吃软不吃硬?”花祖儿晶亮的眼珠子转啊转的,脸上挂著一丝诡异的笑容问。
“是啊!”他的大腿瘀青到现在还没褪呢!
不过离江一看到他这种表情,立刻有所警觉。
“小祖宗,你在打什麽主意?”他有点害怕呢!
若看花祖儿年纪小,便小觑了他,那可真是大大的不智。要知道花家这位小公子!小小年纪便有当家的气势,而且还聪明得过火,见解独到,有时候连大人都比不上哩!这可是离江在花家近几个月来的心得呀。
“别担心,咱们哥儿俩的,我岂会害你?”天真无邪的笑容竟然会挂在花祖儿脸上,实在吊诡得厉害。
一般孩童如此笑,可能算是天真无邪,但是花祖儿他……
离江微微皱眉,只感到毛骨悚然。
“呵呵呵!”再来一抹纯真的笑靥,增加效果。花祖儿用很可爱、很“古锥”的声音问:“离江哥,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二姊啊?”
“当然。”他肯定地回答,毫不迟疑。
“为什麽呢?我二姊那麽古怪,你究竟是喜欢上她哪一点?”
“她哪里古怪了?”离江抗议问。“她的冷淡,只是她外表的保护色而已,其实她是很善良的,她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病而拖累你们罢了。”
“你喜欢她的……“善良”?”呃,基本上花祖儿很难将这两个字和冰心二姊联想在一起。“其实这样的女人很多啊,我三姊就是,三姊她温柔善良、甜美脱俗,你怎麽不去看上她?”
任何有脑袋、有眼睛的男人,如果有机会挑选,绝对都会选甜美可人又温柔贤淑的三小姐——涟漪才对。连小小年纪的他都拿涟漪当模范,自许将来一定要娶个跟涟漪一样温柔又美丽的女子为妻。
“你二姊是与众不同的,至少——在我眼中是如此。”离江认真地道。“或许各花入各眼吧,这是缘分。”
当初如果不是冰心发病,说不定他真的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了,而重生的第一眼便是看到她——那时他即被她那犹如蒙上黑纱的神秘之姿所吸引住了。他发誓,要揭开她神秘的面纱,以寻求她最真的容颜和最甜美的笑容,这将是他矢志一生的目标呵。
花祖儿暗自点头,看来冰心二姊真的找到懂她的人了,真为她高兴。
“好极了,既然你这麽喜欢我二姊,我就帮帮你吧!”
“帮我?”
“是啊,让我二姊早日接受你。”
这小家伙究竟在打什麽哑谜?离江严阵以待。
“你有什麽好办法?”
“附耳过来。”花祖儿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好半晌,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
而离江呢?
他笑不出来!
“在作画吗?”一个温煦的声音自身後传来,还隐隐藏著抽气声。
冰心用不著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她仍维持一贯的姿势,手上的笔蘸了蘸红色颜料,继续集中精神专注在画纸上。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的生活可谓枯燥乏味。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发呆中度过漫长的一天,作画算是她唯一的兴趣。
离江欣赏地看著她,凝视她专注的神情。
或许就是因为够专注,而且心思够细腻,所以她的画作皆栩栩如生。
画山水有灵性,画花草有生气,连一片落叶,都能挥洒出其特色来。点、捺、勾、折,粗、细、浓、淡,在在令人叹为观止,更不可少提的是,其画作还含带一抹其他画者少有的缥缈之气。
许是冰心鲜少出门,这些画作上的景物,皆是凭空想像而来,因而也多了份仙气。
“今天画什麽?”离江知道她惜字如金,所以练就了自问自答的好本事。“梅花?哇!真是好一幅冷冬傲梅。”
冷冬傲梅?这名字,可真说进了她的心坎里,想不到他还有点知识。
冰心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自赞扬。
或许是习惯了他的叨扰,反正赶也赶不走,就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发作吧,任他来去了。
幸好他是个懂分寸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