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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猛地转过身去,以巾帕掩住了口,用力地咬了起来,那模样,几乎像是要将心肺部给咳出来似的。
“心心——”
冰心回避著他,不让他窥视自己的病弱,怕他难过。
“你怎麽了?让我看看你好吗?让我看看。”他绕著她转圈子,却不敢强迫她,怕伤到脆弱的她。
为了她,这些日子他强迫自己详读医书,详记药草,夜以继日,鲜少休憩,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为她解除身上的痛苦,但看情形似乎……
冰心连忙将巾帕收好,藏在背後,转过身来,困难地露出一笑。
“我……我没事。”她的头有些晕眩。
“心心。”离江摇摇头,他看出那方巾帕的不对劲了。“让我看看,拿出来让我看看。”他要看那巾帕上有什麽古怪。
“不!我没事,我真的很好。”她慢慢地往後退。
离江看到她唇边的血迹,整颗心揪紧。
他不再逼迫她,仅是温柔地上前拥住她。
“心心,我的心心。”他语带哽咽地低喊。
冰心再也隐忍不住,落下泪来。“离江,我怎麽会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麽贪生怕死,我……现在我真的好怕,怕得都不敢入眠了,如果我再也醒不了,那怎麽办?”
“不会,不会有那麽一天的,不会的……”
愁云惨雾笼罩住他俩,仿佛生死关头已迫在眉睫……
第九章
而祸不单行哪——
这天,花家来了一大群“贵客”,其中当然是以骆王妃为首。
她昂著下巴,以最高贵的姿态,旁若无人地走进花家,并在主人尚未开口前,迳自往大厅首位落座。
“我儿子呢?”骆王妃趾高气昂地问。
“儿子?哟!这可真是稀奇了,找儿子不回家去找,上我花家作啥?”凤小邪打从她进门就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牙痒痒的,不顾丈夫的拉扯,上前讪笑问。“哦!我知道了,原来这位夫人的脑子……呃,可是我家相公对疯病并不擅长啊!失礼失礼,哪个人来将她带回去啊?”
“你——”骆王妃瞪视著。“好个刁妇,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呀?看来病得不轻呢。”凤小邪故意道。“真可怜,相公,我看她不是疯病,是傻病哩!”
自小娇生惯养的骆王妃哪里曾受过这种气,眉头重重一拧,气急败坏地上前,几乎想指死她。
而另一边花家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火雁和祖儿、还有一干奴仆,早已摆开架式随侍在旁,看紧这群不速之客的举动了。
“大娘,有话好说。”骆御行眼明手快地及时拉住了她。“我们是来找大哥的,别起冲突。”
花家人的眼睛为之一亮,总算在一群垃圾中看到一个宝了。
一追出来劝阻的男子真是风度尔雅、气度不凡哪!
“哼!”被她气得差点连正事都给忘了,骆王妃愤恨地放下手。“算了,你这一介粗妇不值得本王妃动手,我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我儿子呢?还不快将人给交出来!”
说来她还挺怕死的,这不是她的地盘,瞧这群粗妇莽夫多没教养,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宝贵性命去搏。等她见到自己的儿子,回到骆王府後,绝对会跟他们算今日这笔帐。
“王妃?”众人面面相觑,原来眼前这个用鼻孔看人,下巴抬得半天高的人是王妃?
“没错,我就是骆王府的王妃,我大哥乃当今圣上最为宠信的大臣敬承王爷,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将我儿子交出来,我可以免你们的罪,否则绑架小王爷之罪,你们可担待不起。”骆王妃高傲地道。
小王爷?莫非那个他们由江边救起的男子离江,就是骆小王爷?
花家所有的人都露出讶异的神情。
“怎麽?都吓呆啦!”一群没用的粗民。骆王妃冷嗤道:“尘儿呢?还不快快放人?”
“原来是王妃娘娘啊!”凤小邪的脸上堆满了挪渝的笑容。“失礼失礼,不知道是王妃娘娘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花家蓬荜生辉呀!”
骆王妃像是听不出人家的嘲讽之意,还得意的咧!
“知道本王妃的厉害就好,废话少说,我儿子人呢?”
“儿子?王妃娘娘找儿子找到我家来?你不会真的……”凤小邪歪眼斜嘴,暗示她脑袋有问题。
“大胆!”骆王妃这才知道被这群人给耍了,气怒道。“少给我装疯卖傻,人快给我交出来。”
“人不在这里,就算有,我也不会将人交给你的,你死心吧!”凤小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可恶!来人,给我搜,任何一寸地都别放过。”骆王妃下令道。
“等等,这里是花家,可不是你的骆王府,想耀武扬威,你找错地方了吧!”凤小邪头一个挡在前方。
“本王妃的命令你敢不从?”骆王妃真没想到这些刁民竟如此蛮横,敢跟她正面冲突。
“恕难从命。”凤小邪闲适地摆摆手。“总管,送客喽!”
“各位听到我家主母的话了吧,请!”总管花忠摆出送客姿态。
“你们……”骆王妃压根儿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脸蛋气得差点没变形。“我就不信你们敢对我如何。周护卫、武逢,你们还不快给我搜,愣著装死人啊!”
“大娘……”骆御行眼看冲突将起,想要阻止。
“你也进去给我搜,务必找出你大哥的行踪来。”骆王妃朝他用力一推。“快去啊!”
“不准。”花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给我进去,谁敢反对,格杀勿论。”骆王妃狠狠地下令道。
“格杀勿论?你草菅人命啊!”连脾气一向温文的花刁都忍不住动怒了。
“要不就乖乖将人交出来。”骆王妃猖狂地道。“给我搜!”
所有人都摆开了架式,一挡一攻。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双方人马间的冲突已是无可避免,就在这时,突然——
“住手!”离江温柔地扶著冰心及时出现,那不愠不火的声调隐含著一股威仪,阻止了一场可能有的争斗发生。
“大哥!”骆御行高兴地喊。
“尘儿,你终於出现了。”骆王妃脸上没有太高兴的神清,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离江先跟花氏夫妇淡淡颔首,才转身面对来者。
“这位夫人,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非你要找的尘儿。”
“什麽?”骆王妃瞪大了眼,简直难以置信。“你少跟我装傻,怎麽?在这里玩得乐不思蜀啦,你要知道,你爹老了,你再不回去承欢膝下,到时候说不定那老头子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儿子,将来骆家的一切便宜,就全让二房的人给占尽了。”
原来她要他回去承欢膝下,竟是为了利益,而不是孝心。
“大娘,我和我娘并没有那种意思。”骆御行赶紧解释。
“你别跟我装了,若非想从王爷身上得到好处,你又何必处处卖乖?”骆王妃尖酸地道。“尘儿,这点你可要多向你弟弟学著呢!”
离江轻叹了口气,看了身边的冰心一眼,得到她支持的眼神後,才十分镇定地再度重申。
“你要什麽利益我不懂,你还是请回吧!”
“骆御尘,我为了你,不惜千里下江南来,你竟然还跟我装傻?真是不孝到极点。”骆王妃火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真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要的只是个能够让她得到一切荣华富贵的儿子,而他“离江”,并非那种人。
他现在只希望冰心的病痊愈,至少身上的痛苦能够减少,他就心满意足了。
“心心,我们走吧!”
骆王妃看著他和身边的女子眉来眼去,一下子就明白个中道理。
“哦!我当这江南有什麽好留恋的?原来是看上了一个病美人。”骆王妃挡在他俩前头,一双极为挑剔和尖酸的眼睛直视著冰心苍白的脸。
“你想做什麽?”离江警觉地护住了冰心。
“何必这麽紧张?我又不会吃了她。”骆王妃冷笑道。“可惜啊,美则美矣,就是脸色太苍白了,看来就是副红颜薄命相,这种女人你要来做什麽?”
“你胡说什麽!”离江气恼地警告。
“别激动,尘儿,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凭你小王爷的身分地位和相貌,就算不娶公主,郡主或王公大臣之女也任你挑选,这种乡间野妇不要也罢,跟我回去吧,娘保证为你娶几房天仙似的健康美人。”
“多谢关心,我只要心心一个。”离江表明了立场。
“你……”
“这位夫人,真是抱歉,我家相公就是这种拗脾气,让你失望了。”冰心浅浅一笑,端庄有礼地作个揖道。“那些美人儿,不如就留给你家相公享用吧!”
“相公”二字,让离江原本愤怒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他深情地看著她,心中溢满欢喜。
“你——”冰心这句话,无疑刺中了骆王妃的心窝。
她像许多女人一样,可以允许自己的儿子三妻四妾,甚至更多,但就是无法容许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女人。
当初骆王爷要娶柳秋娘时,她是痛不欲生的,而这些年来,丈夫临老入花丛,流连忘返,甚至忘了还有个夜夜独守空闺的发妻,也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抹灭的痛,如今这个小女子竟然要她替她丈夫多找几个美人相伴?
哼!除非她死!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凭你这种寒酸的平民身分,也妄想飞进我骆家做凤凰,门儿都没有。”
“夫人,你误会了,冰心不想做凤凰,只想做个平凡的村妇,守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平安地度过一生。”这是她的心声啊!
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真心的对待,才是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离江握紧了她的手,这同样是他的心声,平安才是福!
“哼!别说得这麽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紧抓著我儿子,盼的是什麽,其实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开出条件来,看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儿子。”骆王妃根本不相信世间真有情爱存在,唯有权势和地位才是真的。
“无价!”冰心直接且认真地道。“他是无价之宝。”
“你敢勒索我?”骆王妃所受的气已经到了极点,她无法容忍冰心脸上那抹闲适,就像什麽都不在乎,却又紧紧死抓住她儿子不放的样子。“死丫头,我先收拾你。”
她伸手就要朝冰心脸上甩过一巴掌。
离江一直注意著她的举动,所以没让她得逞,见她抬手便直接抓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动作。
冰心却被迫往後退,原本就虚弱的她,身子一个摇晃,眼一闭,整个人往後倒去——
“二姊!”
“冰心儿。”
在众人的呼喊下,离江率先及时将她扶住,抱入怀里。
“心心,心心——”他再也无法隐忍地瞪视了罪魁祸首一眼,而後绝望地抱起冰心进门去。
花刁和凤小邪也紧张地跟在他身後,担忧不已。
“尘儿,尘儿——”骆王妃直喊。
她也想追上去,花家人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挡著我做什麽?我要去追我儿子,尘儿,别走——”
“我二姊没事最好,若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花祖儿制止她的去路,才不管她是什麽王妃呢。
“你们这群刁民,居然敢要胁我,真是反了,反了!”骆王妃简直快气疯了,她仍执意追上前。
“离江哥不会跟你走的,你死心吧!”火雁早就老大不爽了,若不是看在她可能是离江母亲的分上,她早就不客气地拔剑了。
“是啊,离江哥不能离开我二姊。”听到消息赶来的涟漪也及时出现,挡住了路。虽然她手无缚鸡之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