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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孩子我都疼,不分长幼。”
骆王妃咬牙切齿,瞪向站在一边的罪魁祸首,该死,这女人和她儿子都该死……
柳秋娘感受到那熊熊恨意的眼光,心中无限惶然。
她“砰”一下跪在骆王爷面前。“王爷,求你多派些人保护行儿吧,求求你。”
“保护你儿子作啥。你儿子毫发无伤的,我儿子的下落比较重要。”骆王妃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道。“王爷,尘儿他不但是你的嫡亲长子,还是我大哥敬承王爷最钟爱的义子,他可不能出差错呀!”
“既然你大哥这麽行,你不会要你大哥去找人?”骆王爷冷哼了声,他已经受够这个高傲的女人了。“说不定就是你在外头惹了什麽是非,才会引起别人报复,害了尘儿。”
“报复?不,不——”骆王妃瞪大眼。
没错,她一向待人刻薄冷效、自恃甚高,但它是王妃啊,有何不可?何况她还产下骆王府的第一继承人,将来骆王府的一切都是她这一门要继承的,她为何不能傲?
该死的,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害了她儿子,她绝对不轻饶!
骆王爷摇摇头,伸手将柔弱的柳秋娘扶起。
“放心吧!我会多派些人来保护行儿的。”他转身吩咐耿放。“这工作交给你,另外,你叫行儿回来,外头太危险了。”
“那……那尘儿呢?”骆王妃可没忘了自己的利益所系。
如果她儿子没了,这辈子也别想指望什麽了。
“行儿屡遭凶险,尘儿又下落不明,看来是有人想对付咱们。如今保护得了一个是一个,尘儿我会继续派人寻找,但是行儿的安全一定要周全才行。”说完,骆王爷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谢谢王爷。”有王爷的亲口承诺,柳秋娘终於可以放下悬挂著的一颗心了。
骆王爷走後没多久,骆御行忽然匆忙地进了门,一身风尘仆仆。
“行儿?你……你回来了?”柳秋娘在见到儿子後,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探查。“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伤著了?”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了。”骆御行转了个身,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嗯哼!”一旁的骆王妃烧红了眼,嫉妒地看著他们母子俩重逢的模样,心里不高兴到极点。“骆御行,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你该早说的,我这做大娘的可不会袖手旁观。”
这讽刺又揶揄的话,摆明是在指责柳秋娘教子不严,愧为人母。
“你……”
“行儿。”柳秋娘赶紧拉住冲动的儿子。“还不快跟你大娘问安。”
骆御行虽然心疼母亲被欺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要不然娘会受更多的苦,想起这个就让他懊恼不已。
“大娘。”
“免了!你以为我很稀罕吗?不情不愿的。”骆王妃叨念著。“对了,尘儿呢?你看见他了没?他到底在哪儿?”
“这……”骆御行看了母亲一眼。
柳秋娘咬紧下唇,她的性子原本就怯懦,现在更加不敢面对儿子的目光。
“到底是怎麽回事?”骆王妃的眼神在他们母子间溜来转去。“你们不会真吃了熊心豹子胆,设计我儿子吧?”
“大娘,你误会了,我一直在寻找大哥的下落,但是……”骆御行摇摇头。
“可恶!”骆王妃气极地警告。“哼!就别让我查到是你们做的好事。尘儿可是我大哥敬承王爷最疼爱的孩子,如果你们敢设计他,我大哥绝对饶不了你们,我也不会给你们好日子过!”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行儿——”柳秋娘觉得自己真失败,她没有强硬的後台,足以保护自己的儿子。
侯门深似海,这苦命的孩子,注定要与她一同受苦了。
骆御行别过头去,遣走了耿放,再度面对母亲。
“娘,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麽……什麽事?”好严肃的眼神,柳秋娘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
“听说你和耿叔到过江南,找过大哥,这是真的吗?”骆御行看著母亲心虚的模样,心里早有几分底了,但他实在不敢相信向来柔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我……”柳秋娘的眼神好惊恐。
他怎麽知道?这件事不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他心痛地看著母亲。“大哥对我们这麽好,你为什麽要害他?为什麽?”
“我……呜——”柳秋娘隐隐啜泣。“我……对不起尘儿,我对不起他。”
“娘,大哥到底到哪儿去了?你快说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一夜,狂风暴雨,江水又湍急,她怎麽知道骆御尘会漂向何处?
骆御行简直快急坏了。“你要知道,我查得出来你到江南见过大哥,大娘和敬承王爷也同样查得出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了了。”
“呜呜——”柳秋娘惊恐万分地看著儿子,眼泪更加纷流。“那怎麽办?如果大姊她知道是我做的,行儿,你怎麽办?”
她好担心儿子的安危。
“娘,是你,真的是你……”骆御行就像被闷棍打中,头昏眼花。“你怎麽那麽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说!”
无可奈何地,柳秋娘只好将那晚的事说出来。
“娘,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我是不得已的。”她摸著儿子的脸。“大姊三番两次派人狙杀你,暗箭难防啊—.你能躲得过几次?可恨王爷又只顾风流,不愿正视。我想过了,你是庶出之子,无论你做得多好,在你爹心中,你永远都排不到第一的位置,只有让你大哥消失,消失在这个家里,他才会重视你。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娘,你怎麽能这麽想?其实大哥从来不曾跟我争过什麽,还处处维护我们,你这麽做良心能安吗?”
就是无法安心,所以她才会日日诵经祈祷,她愿意承受一切的罪过,只求两个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你说大哥喝下了忘恩水?”
“……是。”柳秋娘惭愧地看著他。“我是个平凡又自私的母亲,一心只想著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别受伤害。可是我好後悔,我的良心好不安,尘儿他是这麽好的孩子,我们却要和他……从此陌路。”
她是後悔了,如果再有选择,她绝对不会这麽做的,该喝下忘恩水的是自己的儿子。惟有远离这座纷扰奇书网不休的王府,骆御行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才不会受到大房的妒恨。
可是这麽一来,她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儿子,不知道儿子是否安好,同样令她痛苦、不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娘——”骆御行知道,娘既善良又怯懦,她会这麽做,全是为了自己。他无法责怪她,毕竟在她心里,一定更为难受。
现在只有祈求上苍保佑骆御尘了,他是这麽好的人,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几日後,骆御行收到了一只信鸽,正是武逢所寄来的。
“大娘,大哥在苏州,可是他……他好像失去记忆,也不愿回来。”骆御行半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告知焦急的母亲。
骆王妃看到那张纸条後,脸上有股说不出的阴沈。“失去记忆?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可能。”柳秋娘脱口而出。知道骆御尘无恙之後,心种的愧疚也减轻不少,忍不住要替他解释。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柳秋娘连忙回避她过于冷冽的眼神。
“大公子不像那种人,他一向懂事。”
“我儿子的优缺点不需要你来评论。”骆王妃吩咐道。“周护卫,你随我走一趟江南,我要亲自将人给带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周护卫连忙退了下去。
临走前,骆王妃回头吩咐骆御行道:“你也随行。”
隔日,他们便立刻南下。
另一方面,在心居里。
“那个叫武逢的还在门外啊?”见离江走进房里,冰心抬头问。
“是啊!都跟他说我不是他的什麽大少爷了,他硬是不信。”之後,脸色突然愀变。“心心,你这是在做什麽?”
“画画呀!”
冰心像以往一样在画画,不同的是在画纸前多了面铜镜,而画作上出乎意料之外的,竟然是她自己。
而让离江的心跳差点停止的,是她苍白得和纸张有得比的脸色。
“可是你的脸色……”
“脸色?”冰心抚著自己的脸,看著铜镜中的自己。“嗯!是有点苍白。”
何只有点?简直让人担心,还有她那气若游丝的声音……
“你怎麽不去休息?这图有空再画就好了。”离江刚毅的眉宇紧皱,伸手想将她扶起,带她到床榻上休息。
“哎呀!你弄坏我的画作了。”她的手不小心画到了画纸,刚刚的心血都泡汤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著急。
“算了,反正也画得不好看。”冰心将画坏的图丢弃,重新又拿了另一张新画纸。“不知道为什麽,我画自己总是很失败。”
或许是不擅长人物画吧!
“你画自己做什麽?”离江诧异地问。
“送给你做纪念。”冰心对著镜中的自己,又重新描绘起轮廓。
“纪念?”离江俊朗的脸色也渐渐有些苍白。“不用了,图就算再美也比不上你本人,我有你就足够了。”
“我……”冰心敛下水眸,一会儿後才抬头看他。“我的时间到了。”
“什麽?”离江的脑袋一片轰然,将她整个人扶起,面对自己。“你到底在胡说什麽?”
冰心回避他过於炽热的双眸。“我没胡说,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
她将手放到他手中,离江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彻心扉的寒冷。
“你——”他说不出来,她的手……她的手竟然如此冰凉?
他的心也跟著冷了。
冰心苍白的脸上倒是十分镇定,而且释然。
她重新落座,拿起画笔作画。
“我想将最美的自己留给你作纪念,你说可好?”
“不——”离江丢开了她手上的笔,紧紧抱住她。“不,我不要什麽画,我不想要!”
画就算再美,也只是一幅画,而他要的是她,是活生生的她!
“唉!”她轻轻地叹息。“说得也是,如果我死了,你有权利去追求更美、更好的,我……我留下自己的画给你作啥?让你更难过而已。”
“不,心心,别这麽说。”他的身子发颤。“我很怕失去你,我不要失去你。与你相比,世上再没有更美、更好的人了。”
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到一红颜知己,他绝不放手。
“这……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她再也无法武装下去,眼眶含泪。
每一回昏厥,她都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醒过来,因为她知道自己醒来的第一眼,一定会看见他。
但是蛊胎热的毒火已经侵入了她的骨血,这种焚身之苦,叫她痛不欲生,叫她无能为力,下一次能否再醒来,她已经没有把握了。
“心心,别说这种话,你答应过我要坚强的,为了我,你一定要勇敢地坚持下去,千万别放弃。”离江惶恐地道。
他和花刁一直极力在寻找良方,但是所有的药都只能治标而无法治本,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受苦,他实在很没用。
“我……”
她也不想放弃,她也想勇敢,但是——真的太苦、太苦了……
忽然,她猛地转过身去,以巾帕掩住了口,用力地咬了起来,那模样,几乎像是要将心肺部给咳出来似的。
“心心——”
冰心回避著他,不让他窥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