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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快点把衣服穿上给我滚出来!”姚诺然穿好了衣服,却不敢直接把他从浴室给揪出来算帐,只能站在浴室外,背对着他放话。
“我还没有洗好,你有话进来说,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
“那你就站在外面说好了。”他冲掉了泡沫,扯下姚诺然专用的浴巾,裹住下半身,站在浴室口,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我跟你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命令你三分钟之内出来,否则我就要报警处理。”
报警?
哈哈!敢情她是吓到忘记自己就是个警察了吗?
显然是如此的,她的表情活像是被人给侵犯了一般。
“小姐,我又没有非礼你,你报什么警?”
“私闯民宅就是犯法!”
“我没有私闯民宅,是你父母让我进来的。”
“那你也不能进我的浴室洗澡啊!”姚诺然很想跑下楼去问问父母,怎么那么欠缺深思熟虑,竟然放个大男人进女儿的房间!
“谁的浴室有差吗?浴室不就是要用来洗澡的。”
“季梵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个女人,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到底来这里干么?”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来这里没什么好备的。”
“那是假的,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这是我们的交易,只有我能终止合约,你没有权利拒绝履行。”
她不清楚张雪艳和他达成的合约内容,仍旧以为自己欠他的金额是一亿元。
“诗琪现在开始接广告,她会慢慢有能力还你那笔钱,我已经不需要再替她还债,所以游戏可以结束了。”
“好。”
没料到他会答得那么干脆,姚诺然愣住了。
然而还有下文的,季梵竣笑说:“游戏可以结束,不过你我却才要开始。”
“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追求你。”
突然贴近放大的脸吓了她一跳,当她想逃,才警觉到反应太慢。季梵竣站在她面前,双手往墙上一撑,就把她困在墙与他的胸膛之间。
“走开!”
“我说完就会走开。”
“我不想听。”
“我还是要说。”他依然满脸笑容,丝毫没有被她的拒绝打倒,“我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我们来谈恋爱吧。”
他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
这些话听起来那么动人,她是心动的,但却又不自主想起他看罗夜的眼神,也不自主想起自己差点向阎罗王报到。
幸福……她能抓住吗?还是,她注定会为别人带来不幸?
不管姚诺然如何反对,季梵竣还是住了下来,他说他和家里决裂,所以目前无处可去:他说,他失业了,所以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是阴谋!绝对是阴谋!”
“姊,你为什么突然对梵竣哥那么残忍?你昏迷的时候,他衣不解带的守候在加护病房外面,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你怎么忍心伤害这样爱你的男人?”连姚诗琪都倒戈向他,活像她是个罪人。
认识的人都跟她提过,她受伤昏迷的时候季梵竣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这一点真的让她很感动,可是他越认真,她就越害怕,怕自己根本就无法给他幸福。
所以她老是给他脸色看,希望可以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不但没放弃还死皮赖脸的住进她家,令事情变得更棘手。
“你不懂。”
“我怎会不懂,爱情是伟大的。”
说起爱情的姚诗琪表情是那么的梦幻,让姚诺然忍不住怀疑,“诗琪,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这个问题让她红了脸,整个人慌乱了起来,“没有啦,我只是在练习演戏,你不要乱猜。”
“最好是没有,你还年轻,不需要这么早谈恋爱。”
“喔。”
“好了,我要去找个锁匠来换锁。”
“为什么要换锁?”
“当然要换锁,我可不想再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姚诗琪好奇的问她,“你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我要去找锁匠了。”总不能告诉妹妹她看见男人的裸体吧……那对纯洁小女生来说太刺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很纯洁啊!平常看起来大黥刺的,动作粗鲁又没有几分女人味,但她可还是清清白白的呢!
“姊,你怎么脸红成那样?”
好像做坏事被抓到,姚诺然紧张过度的辩驳,“我没有脸红!”
“姊……”姚诗琪被她的反应过度给吓了一大跳。
“没事、没事,我出去了。”伯被看出端倪,姚诺然拔腿落荒而逃,却没想到太过慌乱反而没注意到前方有人,就这样在楼梯转角和季梵竣撞个正着。
而这一撞,不仅把彼此撞得七荤八素,还脚步不稳的双双朝楼梯底下滚。
“你可以起来了吧?”
姚诺然还在想,怎么跌下楼都不痛时,便听见季梵竣讲话,这才发现他成了她的垫背,将她保护得很好,完全没受伤。
“你干么挡我路?”她任性的说。
“我才要问你到底在赶什么?走路不看路。”是她撞人的,倒怪起他来,真是没道理。
“你管我。”她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可是还来不及举步,就被他给扯住了一只脚,“你干么?放手!”
“你要去哪?”
“你管太多了吧!不要以为我爸妈同意让你住进我家,你就以为自己可以管我,没那回事。”
“我没有要管你,只是想陪你一起去而已。”
她手擦腰,一副夜叉模样的瞪着他威胁道:“你不要跟着我!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跟着我,你就死定了!”
“你干么那么激动?我只是想陪你,不愿意拒绝就好了嘛。”
“我当然拒绝!”丢下话,她头也不回的走掉。
“你姊到底在紧张什么?”望着姚诺然离去的方向,季梵竣忍下住问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姚诗琪,“她是不是打算做什么坏事?该不会又要跑去相亲吧?”
“不是。”
“那她要去哪?”
“找锁匠,她要换掉房间的锁。”姚诗琪满脸堆着笑,“梵竣哥,你要再加点油喔,千万不要放弃,姊姊其实很在乎你的。”
在乎?一点都看不出来,送花被丢进垃圾桶,请吃饭她吃饱就丢下他,然后,三天两头偷偷去相亲。
“何以见得呢?”每次都栽在喜欢的女人手上,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
“姊从来不曾对哪个男人这样紧张过,而她越紧张,表示在乎的程度越高。”
“呵呵,是这样啊,那我可以期待喽?”脸皮可以再厚一点,追爱,没有什么特别技术,只要诚心。
季梵竣在姚家总是说自己失业所以口袋空空,但是实际不然,号称摄影鬼才的他即使没有办公室,找他的厂商依然不计其数,而光是他个人名下的股票就够他吃香喝辣过一生了。
只不过,他突然变得乐在工作,平常他总是把休闲摆第一,现在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连不夜城都可以变成他工作的一隅,电脑一连线,就开始和对方谈起交易来。
“怪了,你是转性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努力工作?”身为死党,对他的了解够深入,却没有人看过他这样拚命三郎的模样。
“废话,要赚老婆本,当然要努力一点。”
“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他对外宣布和姚诺然拍拖,也确实带着她到处亮相,但是,他曾经对罗夜那么执着,以致蔌健锡至今对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其他人也私底下讨论过,总认为他只是拿姚诺然当幌子。
“我当然认真,因为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买个房子,我现在沦为无壳蜗牛了。”以前他总以为家那么大,买了就是浪费,可是现在他希望能够和最爱的人有个温暖的窝。
“对了,你现在到底住在哪?”
“秘密。”
“对我们也有秘密?够了喔!”渚铭惟赏了他一记卫生眼。
朴理诺则说:“你爸打过电话给我,他可能会找人跟踪你。”
“我知道,到处都有他的眼线,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我不靠他也饿不死。”说难听点,宇扬这几年都是他在撑场面,他不在,似乎有些兵荒马乱了。“安健打过电话给我,说有好几家厂商因为我不在而想解约。”
“弄得这么僵啊。”
“需要我们帮忙说一声?”蔌健锡替他倒了一杯酒。
“真的想帮我?”
“废话。”
季梵竣不怕死的说:“那好,让我拍罗夜的露点写真集,肯定对我的荷包大有帮助。”
“去死!”蔌健锡的帮忙当然是有限度的,一提及最爱,谈都甭谈。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季梵竣哈哈大笑,“逗你的,还当真咧。”
说他一点也不在意罗夜,可能言之过早,但是有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悄悄的超越罗夜。
“给你个建议,你身边就有个很不错的模特儿。”
“谁?”
“姚诺然。”
“姚诺然?”哈哈,不是他爱说,姚诺然三个字或许很有吸引力,但是她的身材,绝对没有卖点,“那女人只适合留着我自己欣赏,不想茶毒别人的眼睛。”
“这是狠毒?还是吝啬啊?”渚铭惟摇着头,不敢苟同他的见解。
“你说呢?”季梵竣再度一笑,提出了心中真正的想法,“她很适合当一种广告的模特儿。”
“什么?”
“警官学校招生广告。”
“对耶!”
“这见解很正确!”
“太适合了!”
所有人都赞同。姚诺然三个字,仿佛就是正义的化身,可以驱邪避凶,四人意见一致的。
念头一起,季梵竣开始有了替姚诺然记录生活的想法,拍下她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但是最后他发现,她的表情只有几种,不是高兴大笑,就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从没见她哭过。
为了捕捉更多属于她的生活色彩,他成了警局的常客,总是带着照相机和一束红色玫瑰花,清楚的向大众宣告他对她的爱。
“季先生。”
“请叫我梵竣,或者你想叫亲爱的竣,我也不反对。”转头和办公室内的人打招呼。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哈啦两句,套套交情,逐渐的融入这个忙碌的族群,众人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仿佛他是这里的一份子。
对姚诺然来说,他的存在却很刺眼,“你很闲是不是?”
“也不会,我正在策划一个案子,怎样?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追她之前他就决定,要做只打不死的蟑螂,为达目的不计颜面。
“我跟你说,你要嘛去找份正经工作,如果真的混不下去就回季家,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凶死他,她期望这样可以把他吓跑。
换成别人或者真的早就落跑了,但是,这一招对季梵竣完全失效。
他不怕她,这一点让她很没面子。
众人都在看,好像这儿正上演着一出年度搞笑大戏。
“季梵竣,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走动,我就以妨碍公务之名把你丢进看守所。”
“你要我离开?”
“对!”
“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会离开。”
“我不接受威胁,唐煜曼,你过来……”
“好吧,你要把我丢进看守所我无话可说,反正可以领便当吃,你们给囚犯吃的便当怎么样?材料实在吗?”
姚诺然被他气得紧握拳头:心中一团火就快要爆发出来,“季梵竣,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丢进去牢里。”
“我没说你不敢。”
是啊,表面上是她占了上风,可是私底下呢?她才是最大的笑话,季梵竣赢得了众人的喜欢,就算她今天把他丢进牢里,下次他还是会来,而且肯定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