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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看着微微泛着波浪的空阔的湖面,不理会身后肖笑的歇斯底里。我跟自己说,我要绕着这个大湖走一圈,不管走多久,我都不会休息。如果我能坚持下来,我就会忘掉他,忘掉过去的欢乐苦痛。重新做人,快快乐乐的继续生活。
这一走就是七个小时。累了我也不停歇,也忘记了午饭,我只是这样茫然的走着,就好像身体根本不是我的。
我没看周围人看我的奇怪的眼神,也忘记了早上是程雨夏约我来的。走回原地的时候,肖笑自然已经不在那里了。转身,只是看到一脸担心的程雨夏默默的看着我。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为什么我这么没有出息,明明走完了一圈,我应该好了,我应该伤愈了不是么,为什么我还在没出息的流着眼泪。
程雨夏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纸巾,擦掉了我满脸的眼泪,然后把我的头摁进了他的怀里,柔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程雨夏,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哭够了,我红肿着眼睛看着他,他一脸的心疼让我觉得刺痛。
“在,”程雨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看到他拉着安静的手的时候。”顿了一顿,满脸自责的又说,“我一直跟着你,怕你不安全,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我低着头默默不语。我的心揪的厉害,为什么要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被他发现。我觉得好丢脸。
程雨夏又把我摁进了他的怀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
“中午都没有吃饭,饿不饿?”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程雨夏问:“雨夏,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是不是故意让我看的?”
程雨夏低下头,好一会才抬起头,目光清亮而执着,毫不退缩的说:“我觉得你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你们都早知道了,对不对?”我心冷透了,疼的都不会再疼了。
程雨夏默默不语算是默认。过了一会,才抱住我,轻轻的说:“别恨我,我只是不想你被骗,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会那么难过……你知道吗,看着你绕着湖边灵魂出窍一样没命的走的时候,我真是后悔了……”
这次我真的没有怪程雨夏,只有他明白,我宁可心狠狠的疼,也不愿意傻傻的被所有人看笑话。
天黑的时候,世界末日也跟着来了。黎明到来,希望也开窗进来。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在我放弃喜欢他,恨他,对他的所有感情前,都还没有过去。
第二天,我收到肖笑的最后一封邮件:“今生是我配不上你,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最爱你。”
我厌恶他走也走得不干脆利落,我讨厌这种煽情。我毫不留情的回复他:“这辈子遇到你我已经够倒霉后悔的了,希望下辈子你能放过我。”
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我心里苦笑,从此以后,都不再会有交集了不是吗?
新开学的校园于我来讲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校园再漂亮,老师同学再优秀都与我无关,我望着天上缓慢而优雅的飘过的一片片白云想起程雨夏的话,他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奇+书+网'后悔吗?如果后悔有用的话,我后悔的不是写下志愿表的那一天,而是更早。可是后悔一点用都没有,只能让我更加消沉颓废,所以我不去后悔。可是我脑海里一直漂浮着一个成语:报应不爽。
新的室友真有个性。到的最早的一个提前两天就到了学校,却是全寝室里胆子最小的那个。说话声音细若蚊蝇,长的秀气可爱。报道结束前半个小时,我才看到我上铺的那个姐妹。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流转着光彩,是个美女呢。可惜这位美女性格个性了一点。
“你好,我叫徐槿。”
“这样子啊。”
“你才来啊,刚刚班长来了,让我们一会下去开班会。”
“这样子啊。”
“那个,你有没有带毯子来?在褥子下铺一层毛毯,可能隔潮效果比较好哦。”
“这样子啊。”
“呃……那我有点事先出去了。”
“这样子啊。”
走出寝室,坐在学校的小亭子里,看着陌生的环境,孤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与其说我恨安静肖笑,不如说我恨我自己,我不是不原谅他们,是不能原谅自己。我恨自己当时的迷失,恨自己明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是失去了自制力,甚至失去了自己。
我最后一次去了网吧,登陆了那个肖笑要我陪他玩的游戏,扔掉了游戏里那个精灵族女孩手上肖笑送的戒指。可是我不能把自己的快乐,悲伤,回忆都扔去。
分手后,我们不再联系。
我还记得给戈蕾和颜妍写信。颜妍的状态很好,在新学校里适应的不错。她在信里给我讲述海淀区的大学一条街。她说几乎每个学校都有一个毛主席招手的大雕塑。而她的学校和对面的学校正好两位毛主席隔着马路相互挥手致意,形成了一道别有趣味的景观。
戈蕾的状态就不那么好了。戈蕾说复读班里乱极了,而且复读的生活压力太大,根本就是种折磨。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安慰她,只好讲一些好笑的事情,好像哪一天在街上遇到了一个韩国的留学生,染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穿着粉红色的宽大T恤和粉蓝色的流氓兔大短裤,整个一调色盘,在大街上大声唱着歌,回头率超级高。写完再看看自己写的信却也不觉得很好笑。有的时候给她建议一些复习资料。其实每个人的学习方法不一样,这样远距离的建议,其实我觉得作用并不大,我也只能尽自己的心,希望对她有用而已。
戈蕾的信里越来越多的提到张子平。其实张子平也在上海上学,他的学校离我们不远。如果说戈蕾以前对张子平的感觉停留在因为张子平与霍博文很像而产生的好感的话,现在这种感情在渐渐的变质。戈蕾说,张子平常常打电话关心她,也常常帮她复习,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觉得温暖,即使恰当的鼓励让她灰暗的心境又有了新生的希望。张子平有很多和霍博文相像的地方,谦和,睿智,成熟,宽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勇敢,积极,不轻易退缩,正是这点,让她觉得安全。
我仍旧劝她这个时候还是好好学习,虽然我知道自己也许并没有资格去说教别人。戈蕾说她会的。
我明白戈蕾的心情,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也会难过,也会脆弱,也会需要人的保护,更是精神上的保护和支持。在压力大到独自无法承担的时候,如果有个人对她更好一点,给她天天渴望的温暖和安全,她的天枰自然而然的就会倾斜。这其实在正常也不过了。
24
我想尽量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现在敏感的过分,时不时的就觉得疲倦。国庆节寝室里的三个同学不论远近都回家去了,冷清清的大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我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周围玩,我偶尔心情好就去图书馆里看看书。
十月三号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我走在校园里,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察里面的一草一木。熟悉的声音如魔音般飘入我的耳际,我震惊的石化当场。肖笑正牵着安静的手走在我面前不远处,wωw奇書网还跟着一个霍博文,三个人说的正开心。
我应该转身逃掉吗?还是应该若无其事的走上去say hi?
我选择了后者,我不想让任何人得意或者嘲笑我的狼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当着他们三人笑的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们只是普通的他乡遇故知。肖笑的神色闪过一丝尴尬,安静的表情里都是错愕。
霍博文看了看我,很有眼色的打圆场:“小槿?对了,我找到上回你要的那本书了,你跟我去拿?”说罢,转身跟他们说了再见就带着看似镇定其实灵魂出窍的我匆匆的走了。
绕道一个僻静处,霍博文满脸担忧的看着我说:“你没事吧?要哭我的肩膀借给你。”
我冷冷的打量着他,就好像从不曾认识,一字一字的说:“霍博文,我恨你。”
霍博文无辜的苦着一张脸:“关我什么事啊,大姐,你不能迁怒于人,也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是?”
“霍博文,你口口声声我们是好朋友,是兄弟。明知道她要来,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霍博文退出零班后和安静同班,还做过一个阶段的同桌,所以这次安静来是他接的火车。天知道安静为什么不要肖笑接而要霍博文接。
霍博文怔住了,过了一会才怯生生的低声解释:“我怕你想不开。”
“那也比在这里这么莫名其妙的撞见好!至少我不会这么狼狈。”我咬牙切齿的说着,扔掉博文转身而去。风吹散了我眼里的湿意,我也鄙视自己,就算霍博文不应该瞒着我这件事,我也不应该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我冷冷的嘲笑自己,我也只会欺负像博文这样好脾气的人。
回到寝室,我再也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那一串我从未打过,却熟记于心的电话。
“喂?小槿?”
程雨夏令我安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出声。就好像天已经塌下来了,我什么都不管,只是放纵着自己大声的哭着“小槿,小槿,你怎么了?小槿,发生什么了?”
我停不下来,只是大声哭泣,我听到电话那边程雨夏的慌乱,想说些什么,却连不成一句话,反而哭的更厉害。
这好歹是我为了他选择的学校,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第一个假期就和她在校园里如此甜蜜,如此招摇。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些事都再与我没有关系了,这是我自己说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过,我还是这么心疼。甚至开始恨他们,恨他对我的背弃。
“如果哭出来舒服一些的话,就放声的哭吧。哭累了,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程雨夏不拦着我哭泣,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我哭,直到我哭的累了,倦了,没有声音了。
等到我哭泣声停止,程雨夏才又一次开口:“我刚刚收到了博文的短信,都知道了。小槿,不要理会他们,不要再理会那些家伙。不值得。放开点,就当作被狗咬了。我来给你打一针狂犬疫苗吧。”
“嗯。”哭的累了,我连声音都减弱了许多。
我听到电话那头程雨夏砸桌子的声音,紧接着是他愤怒的声音:“真TMD想找人揍他一顿!狠狠的揍一顿,打得他半个月起不了床。”
“不要!”我吓了一跳,“千万别……”
程雨夏似乎又锤了一下桌子,呼吸声都变粗了,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才有点无奈的开口:“到现在了你还护着那个混账。”
我用手背抹抹满脸的眼泪,咳嗽了两声,解释说:“不是的,我只是很想哭,才给你打电话,并不想给你添麻烦。不值得,真的,就当是作了一场噩梦。梦醒了,我就会好的。”
程雨夏默了默,才回答我说:“好,我知道。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清晨,一个电话把我从睡梦里吵醒,程雨夏在电话里嚷嚷:“小槿,你到底在哪里?你们学校怎么东西南北那么多分区?我找的头都晕了。”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快,我在毛主席像下等着你。”说完也不给我问的机会就挂掉了电话。这个孩子还是这个样子,也不等我开口出声,要是接电话的人不是我呢?
我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洗了两把脸,冲下楼去。主校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