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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渡寒池
01
我发誓我憎恨adobe公司。基本上该公司所出的所有我用的到的软件都会导致我的电脑像傻瓜,鼠标动一动就要花费一分半的时间。快要毕业了,同学们把设计系衫的重任交给了我,于是,我的电脑此刻正在遭受adobe illustrator的折磨。看着我五分钟才能画一笔的电脑,我在考虑是砸了电脑比较好,还是砸了adobe公司比较解气。
就在我的电脑动不了的时候,我听到了恶魔的“噔噔噔”,电脑死机死的更加理直气壮。潜水的时候还要把我从MSN上揪出来的,除了霍博文这个没有眼色的家伙,基本上不可能有别人了。
霍博文和我是初中时就认识的同班同学加铁杆。那时候我,霍博文还有程雨夏因为成绩稳居年级前三而被班里的人戏称“狂暴三人行”。其实吧,我们一点都不狂暴。我们从十一岁上初一认识起,到现在已经近十年了,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呵呵。”过了三分钟终于跳出来的MSN窗口里只有傻傻的两个字。
看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傻笑什么呢!”鄙视这种打扰我潜水导致我电脑更傻的人。
“打个招呼。心情如何?”
难道我的话没有明显的表达出我的不满?竟然还问我心情如何,被我直接鉴定为挑衅。我懒得理他:“你觉得会如何?”
“很累很开心?”
什么逻辑!“累是很累,开心就没有了。”我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我觉得你一般很累的时候都很开心。”后面还附加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听他的逻辑我都觉得自己有严重的自虐倾向,要是说别人我肯定会觉得那个人神经大概有毛病。
我还没有想到要反驳他点什么,他的话就继续飘来:“没被虾米东西影响吧?”
我心里一紧,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像问我心情怎样的人突然一下子变得好多。除了我的闺蜜死党戈蕾,还有那个一直断断续续也算联系着的程雨夏,还有许许多多本以为会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同学。强大的联想能力是我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直接导致我敏感的像一只被老鼠咬伤过的猫。一向精准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问。
过了好一阵子,仿佛我看到电脑的那一头,他犹豫了一下,才看到他说的话:“没什么,瞎问的。”
“你这个问题问的我毛骨悚然。”illustrator突然又活了,我的兴趣转移了。
“难得问问么,你不要被别人影响就好。”
我的兴趣又被他的话转移回来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米,我瞎问的。”这家伙,竟然还一副打死也不着的嘴脸。不过没关系,认识丫快十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不会是葛飞那个家伙又准备有什么动静吧?”葛飞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我该感谢他执着的喜欢了我这十年,还是该厌恶他苦苦的逼了我十年。前两天最后一次被我拒绝的时候,我被他骂的好凄惨,不管怎样解释,都只能招来他的恶言恶语。最后还是我哭着换掉了一切联系方式才逃开了那些魔音。我算是怕了他了。
葛飞也算是霍博文的好朋友,所以他有什么动静我觉得霍博文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不是。”
我想了想,明白了他的话,即使被葛飞骂的再难听,也不会太影响我。过去,能够影响我的人真的不算多,霍博文是明白的。
我放慢了速度,缓缓的在键盘上敲下:“肖笑有女朋友了,是不是?是王芳吧。”
他仿佛在电脑那头沉默了,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应该是这样没错了。不然,大家也不会纷纷的来安慰我。我心里暖暖的,很感激那些还关心着我的同学,尤其是很多我很少联系的同学,大家还惦记着我。
过了好久,霍博文才解释似的说:“我只是在校内网上看到了来访者的头像,他们的合照。”
这个傻孩子,他是一个男人,却没有长一张男人的破嘴。他不要说骗人,就是想隐瞒点什么都不行。
“来,我们一起深呼吸!挺住!或者,我们一起唱歌吧,啦啦啦啦啦啦~~~”仿佛是为了缓和气氛,他发了一串一串扭曲了再扭曲的话过来。电脑上MSN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犹豫了一下,复活了已经删除多年的校内账号,去了霍博文的页面。
难怪他们会担心,肖笑温柔的笑脸上贴着的另一张笑脸,不是王芳又是谁?
肖笑和王芳都是我的高中同学,肖笑在我十六岁高三那一年,成了我的初恋男友。而王芳从高一起就苦苦的恋着肖笑。或许是因为王芳太过高调和招摇,所以得罪了班里不少人。不知道她有多么强大的气场,能把寝室里其他的所有人都住到走读,能让所有的男生见了她都绕道而行,肖笑也不例外。她过生日请客,肖笑总是很刻薄的用那天是南京大屠杀纪念日为由拒绝她。一直到我成了肖笑的女朋友才明白,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说着男生都不会说出口的粗话脏话当面骂的你下不了台。
她一直处于对我极度抵触的状态,我倒也能理解。
猜到她是有理由的。大概一个月前,那个每每见了我都会骂的很难听的人突然发给我一条短信,说来了我的学校看我,问我有没有时间。其实,我倒不是想怎样,只是本能的不想见,正好晚上又有同学过生日,便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有事情要忙到很晚。可是她却执着的说要等我。同学过完生日已经夜里十一点半,我想她一定是恨透了我然后离开了吧,我假惺惺的发了一条短信说,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谁想到她竟然回复我说,我还在光明楼下等你。我只好过去见她,谁知道她满脸是笑,很热情的一把抱住了我,说着好久不见,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主题思想是很热情的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热情的让我害怕。
我当时不明所以,也没有多想,只是想四年过去了,大概她也想开了吧。所以,当我看到她半夜三更在楼下无聊的等了我那么久的时候,心里还充满了内疚。
我还能记起当时肖笑说起王芳时满脸厌恶的表情,那么,现在王芳问起我的时候,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们怎么就勾搭到一起了呢?心里比起难过,更多的是觉的可笑。
看着我良久没反应,霍博文的话更加入洪水般涌出,搞得我的电脑怪叫声一片。
“你没事吧,我不该告诉你的!”
“我太傻了,还想瞒过你,你没事吧?我错了!”
“不要呀,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姐你就看开点吧!”
我知道他很担心,回过神来,赶快回复他:“没事的。都过去了。”
还赶快的加了一句补充说明:“没事的,真的。除了后悔自己当年品味不好,我没有别的想法了。”然后附加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不过我突然想逗逗他,所以紧接着又说:“博文,我前两天突然身体很差,心脏疼了一阵就晕倒了,医院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
那边果然中招:“啊!那我刚刚的行为算不算谋杀???!!!”
“哈哈,骗你的~~”
他发给我一个地雷,然后很轻松的开始和我东拉西扯。
02
夜里,我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和肖笑分手后,失眠已经成了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基本上困不困和能不能睡着成了相互独立事件。不过,我是真的已经看淡了,天空广阔,云朵自在,没有人能够带走我的世界。失眠只是成为了一个习惯而已。
过去的种种,一下子就涌进了我的脑海。
小学毕业那一年我们都是十一岁,我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当年是为了什么要选择金大附中的,当年市三中在省里排名第一,而附中只是屈居第二。家里人都希望我能够去三中上学,可是我偏偏在第一眼看到附中的时候,就觉得我们有缘。或许是三中漫天飞雪般的柳絮得罪了我的喉咙,又或者是附中一进校门就浓绿一片的树荫里斑斑点点洒下的迷离光点点亮了我的心情,反正,我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附中。广阔的校园,一排排冬暖夏凉的平房组成的教学区,一棵棵粗而高大的老槐树掉落朵朵香甜的槐花,清淡恬静的就像是世外桃源的清修场所。尽管本质上来讲,这实际上只是教会我们竞争,更好的挤过高考这座独木桥的一个培训机构而已。
初中入校时我考得很好,全班第二。这让小学鄙视了我六年的老师们大跌眼镜,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内向而懦弱,毫不起眼的小女生能在这场关键的考试中熊熊的燃烧起小宇宙。其实我也没想到。
所以开学的那天,我紧张极了。我挤在一堆黑鸦鸦的对我来说太过强势的家长中,站在教学区门口,焦急的等待分班结果。一班,二班,三班,四班。四个班分完了,可是我没有在红榜上找到我的名字,我找了一遍又一遍,没有,真的没有。我想再找一遍,却被急躁的爸爸妈妈们挤到了一边。
我急得快要哭了,因为这个学校的初中部每年都只招收四个班。明明我考的很好,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呢?我双手紧紧的握着录取通知书,越攥越紧,直到每个指节都开始发白,眼泪不争气的有点往外冒。
我慌乱的抓住一个从我面前滑过的瘦小身影:“你看到你的名字了吗?我找不到我的。”
好吧,我问得语无伦次。我过度紧张的声音带来呜咽,那人停在了我的面前,皱了皱眉,有点鄙视的安慰我说:“我的也没有,应该没分完,再等等,别急。”声音自信而笃定,皮肤有点黑,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流转着璀璨的光彩,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别急,不会漏了我们的。”看着我的眉头紧紧的蹙着,他拍拍我的肩头。说完一晃,灵活的像一只开心的小老鼠一样挤进了红榜面前拥挤到可怕的家长大军中。
果然,过了一会,又一张红榜从教务处办公室传了出来,千辛万苦的越过家长群,贴在了墙上,榜前一片舒气的声音。我努力的让本来就偏瘦的我变成一根再细更细的牙签,蹭进拥来挤去的人群,努力的挪向红榜。
零班。学校这种分班方式还真是诡异。第二个就是我的名字,我终于放下了高高悬着的心。我笑自己的承受能力实在太差,就这么一会功夫,眼角里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眼泪。我放下了心,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去了泪水。
“我说还有一个班的吧?找到了你的名字么?”小老鼠又灵活的窜到了我的身边,扯扯我的袖子问。他笑的很灿烂,弯弯眯起的眼睛挡不住清亮的光泽。
“嗯。”我点点头,给他指了指我的名字。
“那我们就是同班同学。很有缘分。”他很高兴的说,“我叫程雨夏。”那是榜首的名字。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说:“徐槿,你叫徐槿?为什么是木字旁而不是斜玉旁。斜玉旁的瑾是美玉的意思,难道你妈妈希望你是一截木头?”
木头……这人说话还真是不招人喜欢,我有跟他很熟么?我白了他一眼反驳他:“你的名字好得到哪里去?雨,夏,那个不是女孩子用的字?难道你你妈妈希望你想女孩子一样?”
他吊了吊脸,吐了一口气,说:“小女生,干嘛那么容易动怒。好啦好啦,我叫雨夏是因为我出生的那天是个下着暴雨的夏日。这下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叫徐槿了吧?”
这孩子说话习惯不好,有待纠正。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