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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见金井出手推畦地,真衣有点气恼,“你做什么?”
畦地跟他又没有过节,他为什么要动手?而且她最气的是……站在他身后的中川刚居然没有出声制止?!“我要他快点离开!”金井说。
“野蛮!”她秀眉一横,气愤地说。
被骂野蛮,金井当然生气,不过一想到她是中川刚喜欢的女人,他忍祝真衣瞪着他,再瞪着他身后不闻不问的中川刚,径自别过头去看着畦地,“你走吧。”
“水野……”见真衣身陷这种是非之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真的非常难过。
“我不会有事的。”她说。
说真的,她感激畦地对她的关心,但是……他真的帮不了她。
再说,她现在的处境其实并不难堪,虽然表面上她是在这里上班,但事实上,她根本什么都没损失。
畦地纠着眉心,懊恼而无奈地,“你……多保重,我会跟你联络的。”说着,他背过身,颓然地消失在灯火闪烁的街头。
听见她跟畦地之间的对话,还有畦地那眷恋不舍的目光,中川刚的心火就忍不住地沸腾起来。难道说那个男人就是她之前的男人?为什么他会到这里来?她不是说那个男人并不知道她的事?她……她对他说了谎话?
一连串的疑问纠缠着他,让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深沉、越来越阴恻……他瞥了真衣一记,一声不吭地步进店里。
见他转身就走,真衣不觉一怔,心底隐隐涌出一种不被了解的懊恼。
脚下一踱,她也跟了进去。
金井则站在原地,看看走进店里的中川刚及真衣,再望向刚才畦地离去的方向。须臾,他迟迟没有动作的脚终于动了。
他没有进到店里,而是快步地朝着畦地离开的方向走去——第七章见到中川刚跟真衣一前一后的进来,莉莉和娜娜发出一阵怪笑。
“难怪大姐你坐立难安,原来是在等老板呀!”娜娜促狭地说。
莉莉随即搭腔:“还说你们没什么。”
听见她们两人这么说,真衣羞怯地抬不起头来,因为她并不希望中川刚知道她的真正心情。
可是当她瞥了他一记,却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因为莉莉及娜娜的一番话而更显阴沉了。
莉莉和娜娜似乎也发现不对,连忙缩缩脖子,不敢作声地往一旁闪去。
他一声不吭地进到办公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等他?不,她等的根本就不是他!
从刚才的情况看来,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男人,应该就是她所说的“男人”了。
那男人眼中的眷恋不舍,还有他握着真衣的手……光是想到这些,他的脑袋就像是快要裂开似的难受。
该死!她怎么可以在他眼前跟别的男人那么卿卿我我?就算她心里真的想着那个人,也不应该在这儿表现给他看!
难道他对她表明的还不够吗?难道她不知道当他看见那一幕,他简直气得想杀人吗?
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演出那一幕吗?她是存心要让他知道她心里只有那个人,而没有他吗?
真是该死!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想男女感情的事?!现在正是他打天下、巩固势力的时候,是他要专心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不该分心的!
平野还躺在医院里,而岛森及京极会也不知何时还会再对他发动攻击,他底下有那么多的兄弟,他们相信他、依赖他、敬重他,他必须对他们有所交代。
女人。这世界上的女人何止千千万万,只要他愿意,她们随时自己剥光了等他,但是他要的不是那种女人。
这真是讽刺,真是报应,一直以来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他,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而她甚至不需对他千娇百媚、讨好求欢……她只需摆出一张冷漠的脸、只需跟别的男人说说话、牵牵手,就能彻底的激怒他、在他心底掀起滔天巨浪——女人永远比男人可怕,这是他十年前就该学会的教训。
但现在,他又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得到苦果……“大姐,”中川刚一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莉莉跟娜娜就好奇地挨了过来,“发生什么事?”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说真的,她是不知道。
中川刚一回来就板着张脸,还纵容金井对畦地动粗,她真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畦地只是到这儿来看她,根本就没得罪任何人,他为什么要一脸不高兴,任由金井动手动脚?
亏她还担心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想不到他一出现,就是这种让人不敢恭维的冷傲。
“老板的表情很难看耶!”莉莉续问:“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
“没有。”她一脸无辜受害的模样,“我一直到刚刚才见到他,怎么可能会……”“我看是外面的事情吧?”娜娜打断了她,“昨天金井不是一副很紧急的样子吗?大概是为了外面的事烦心吧!”
莉莉挑挑眉心,“或许吧!”说着,她喟叹一记,“当黑道大哥可不是那么容易,什么大小事情都要揽上身。”
真衣暗暗思索着她们所说的话,心想也许真是因为外面的事让他烦心,他才会一副心情恶劣,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他一样吧!
这么一想后,她觉得自己比较释怀,心里对他也就没那么多的不满了。
其实见到他平安无事的回来,她应该要高兴的。
因为,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金井一路追上去,终于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畦地的踪影。
他快步上前,从后头一把持住畦地的领子,“小子!”他低喝一记。
畦地惊愕地回头,见是刚才的流氓,脸上露出一丝畏惧的神情,“是……是你?”
金井将他拖住,不管他愿不愿意地就往一旁的小巷子里拉。
“你……你做什么?”畦地身高跟金井差不多,可是体格比较瘦削一些,再加上他只是个寻常的上班族,力气是怎么也比不上喋血街头的金井。
金井将他拉进巷弄里,什么都不说地就是一阵拳脚。
畦地虽极力反抗,终究还是不敌金井的猛拳攻击。“啊!”他跌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
金井并没有就此罢休,一脚又一脚地踢在他身上。
畦地起先还疼得不停挣扎,但后来实在没有力气,也只能瘫倒在地任由宰割。
“找死!居然敢到店里来找她?!”金井狠狠地说道。
畦地虽然皮肉痛苦,脑子却是清楚的。他知道金井口中所说的“她”是指真衣。
他不明白的是,这些黑道将真衣留在那里上班不就是要她接客吗?既然他们要她卖笑,为什么又不准男人去找她?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她是我大哥的女人?”金并呸地一声,“居然敢牵她的手,你活够啦?!”听金井这么一说,他不禁一震。女人?真衣是那个流氓头头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呢?生活单纯、自我要求严谨的真衣,怎么可能跟那种流氓扯上任何关系?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附近,我就砍掉你两条腿!”金井撂下狠话,转身步出了暗巷。
畦地强忍着痛,勉强地站了起来。他鼻青脸肿、满身狼藉,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中午起床后,真衣一个人面对安静的屋子,幽幽地发起愣来。
自从她到“中川”上班后,家里看来像是什么都维持原状,但事实上,她却感觉到一股不同以往的气氛。
父亲依旧在公司里上班,但是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像是有意错开与她碰面的时间。
现在她的生活作息跟家里全然不同,当该是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必须动身前往店里。待她下班回家,家人都睡了;隔天起床已近中午,她又见不到已经上班的父亲。
母亲是她比较有机会碰到的,只是当母亲面对着她时,话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已不复见,偶尔还会露出一种歉疚的神情。
尽管她一再解释说她在那里不需应付男人,但在父母亲的认知里,在那种酒吧里工作毕竟是不堪的。
他们不舍得让她抛头露脸的在那种地方上班,却又不得不忍痛看她牺牲,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心情,做女儿的她是明白的。
冲了杯咖啡,她将自己疲倦的身子沉进沙发里。
不知怎地,一睁开眼,她的脑袋里就塞满了中川刚的影子,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像在纠缠着她似的让她难受。
她希望自己不去想他,可是当她越抗拒,他的模样就越是鲜明。
搁下杯子,她突然想起昨天在店门口被金井恐吓的畦地。
他是因为关心她而特地到那儿去一探究竟的,事因她起,她总该打个电话跟他说声抱歉才是。想着,她立刻拨了公司的电话,“喂?我找畦地先生。”
“很抱歉,畦地先生他今天请假,请问你……”电话那头的女孩说着,突然惊呼一记,“你是水野吧?”
真衣有点不好意思地,“嗯……”其实电话一接通,她也已经认出接电话的就是同课的川里。
“你不知道畦地课长住院了吧?”川里问。
“住院?”真衣一震。
不会吧?畦地昨天还好端端地出现在她眼前,怎么今天就住院了呢?
川里压低声音说:“他受了重伤,听说好像是被人打的……”“被人打?”真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好像啦!”川里一叹,“我还没去看他,也不太清楚事情原委,我是听别人说的。”
“在哪家医院?”真衣神情一沉。
“练马的足立纪念医院。”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真衣急急地结束与她的对话,随便捞起一件外套便出门前往练马。
她不确定自己此刻心里猜疑着什么,但她想……这件事可能与她有关。
一进病房,真衣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
“课长?”她的惊愕全写在脸上。
见她进来,畦地也是讶异,当然还有隐藏在纱布底下的喜悦。“水野,你……”她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接口:“我打电话到公司,川里告诉我的。”
她走近床边,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包着纱布、手脚多处淤伤的他。
他一叹,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真衣急问:“你昨天离开时还好好的……”“水野,”他望着她,关心地说,“你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
听他这么说,她隐隐知道就是因为她,就是跟中川有关。
“是他们?”她眼底窜燃起怒火,“是他们下的手,对吧?”
畦地又是轻声一叹,“昨天我一走,那个对我很凶的男人就追了上来,然后……”话未说完,他一阵猛烈的咳嗽。
真衣又气愤又觉得歉疚,“都是因为我……”“不……”畦地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太可怕了。”突然,他想起昨天金井对他说的那些话。
真衣是那个黑道头头的女人吗?是真的吗?
他望着真衣,欲言又止,“水野,你……你真的是……”“是什么?”真衣脸着他。
“那个打我的人说……说你是他大哥的……女人,是真的吗?”他有点碍口地问。
真衣一怔。
金井这么对畦地说,那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认为她是中川刚的女人,而他是为了中川刚才给畦地一个教训?
莫非……这整件事都是中川刚授意的?
蓦地,她想起昨天中川刚任由金井对畦地动手的事情……真的是他?是他要金井对畦地下此重手?!“水野,”畦地唤醒了恍神的她,“你是吗?”
真衣望着他,轻轻地摇了头。
“水野,我想过了……”他声线平静地说:“我有一栋市价约两仟多万的房子,虽然现在还在我父亲名下,但是如果我向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