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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越发憔悴的面容,盛易骁看在眼里,以前的冉昕童,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女人,上前,抚平着她皱着的眉头,道:“昕童,能为我,笑一个吗?”
见他这么说,冉昕童有着微怔,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尽管这样,冉昕童还是笑不出来,见她如此,盛易骁知道勉强也是没用,她希望的,是她真正地笑容,不是勉强地敷衍,只要她最喜欢听自己弹奏歌曲。
于是,便拉着他的手,来到了二楼的钢琴室,两人同坐在一张椅子上,盛易骁挥洒着手,在上面弹奏着,一段舒缓的乐曲,没有以前压抑的氛围。
冉昕童静静聆听着,头随着他的音乐,轻轻摇晃,不知怎的,脑海中,却想起了那张,她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面容,程奕扬。
想起,那晚,他在酒吧里,深情弹奏的样子,与平时的张扬,极为不同,那一刻的,真的很迷人,连他,都忍不住要陶醉其中。
明知道,这些都是错误的,明明就是已经应该断了念的人,却在脑海里,越发的清晰,连他弹奏吉他时,忧郁的神情,以及随着手摇摆的时候,链子发出的阵阵清脆的响声。
不管在哪里,他都是,耀眼的。
不知不自觉,一曲已经终了。
可冉昕童依旧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要不是盛易骁拍了拍,也许,她会掉进那个漩涡之中,再也出不来。
“昕童,在想什么?”盛易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毕竟,很少的时候,冉昕童会在他弹奏曲子的时候,分心的。
冉昕童摇了摇头,把手放在键盘上,“易骁,你教我弹钢琴吧。”
她不想脑子里,再满是出现有关程奕扬的一切,她要做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真的想学?好,那我教你。”
说着,盛易骁把左手放在钢琴键盘上,“先开始跟我弹,do。”
因为是初学者,再加上一模一样的键盘,找了很久,才跟盛易骁发着同样音的键盘,刚开始还好,虽然动作很是缓慢,但是能找到,也是好的。
可到了后来,要按的键盘越来越多,尽管盛易骁的手法,很慢,但是冉昕童还是学不过来,明明盛易骁按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地好听,却因为冉昕童按错了一个键,发出来的声音,很是刺耳。
到后面,已经打断了整个句子的美观,和谐,而冉昕童本就只是突然想学,再加上自己怎么弹,都弹奏不好,还老是出错,本就心烦意造。
冉昕童拿开自己的双手,就要起身,嘴里还直嚷嚷着道:“我不学了。”
知道她会这个样子,毕竟,弹奏钢琴这种东西,不是凭借着音乐感就行的,这种东西,话的就是功夫,没个五年十年的,是绝对不行的。
261 远离悲伤
盛易骁只是笑了笑,俊美的脸上,浮现着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符的笑容,里面的笑,多半是心酸。
“昕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学钢琴的时候,是被我母亲逼着打的,她总是在我面前,说我的姐姐,是多么多么地文静,而我,却是如此地懒惰,只知道跟外面的小孩子野,她说,我一点都不像是盛家的人,因为,在她的眼中,盛家的人,必须什么都会,而,弹钢琴,便是最最考验人耐心的一件事。”
“姐姐,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好,而我却什么都不会,就如我妈所说的,我就是一个除了玩之外,什么特长都没有的人。刚开始学钢琴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除了厌烦,还是厌烦。毕竟我是一个男孩子,本就耐心少。”
“我开始痛恨自己是盛家的一份子。但我那时还小,不管是力气方面,都敌不过大人,所以,就算再厌恶自己的身份,我都要学会忍耐,所以,我开始弹奏。”
“可以说,尽管我开始练了,但是,总是达不到父母预期想要得到的结果。而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有音乐细胞的人,年纪越大,对弹钢琴,就越来越厌烦,好在,我的耐心是练出来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比别的人,有更多的忍耐力。”
“所以,弹钢琴,我也就渐渐开始不碰它了,还记得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的母亲,为了帮我举办一个隆重的成人典礼,那天,她喝了好多酒,开心地直说着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我也没有把它太当回事,但唯一觉得不可肆意的是,一向认为自己是废柴的母亲,竟然也会有夸我的一天。”
“可是你知道吗?当天还好好的,却在晚上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原来那天司机也趁机喝了点酒,我母亲就坐在副驾驶上,当一辆大卡车撞来的时候,司机为了选择自保,所以迎面撞向大卡车的……是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盛易骁微微顿了顿,冉昕童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不过,盛易骁又继续讲了下去,“我去看了我母亲的最后一面,那个保养精致的容颜,满是鲜血,奄奄一息,我从来不敢想象,一向绝美的母亲,会在临死前的那一刻,面目全非。”
盛易骁的声音,已经有些梗咽了,而站在一边的冉昕童,都不忍心在听下去了,更何况,是亲手叙述不堪往事的人。
盛易骁仰起头,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可却在自己说出母亲的时候,一触即发,“你知道吗?我母亲,在我临终的时候,居然说想听我再弹奏一首曲子而她听。
我以为,在她的眼中,只要学习能力好,会管理公司,那才是她最最期望的,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希望我弹奏一首曲子给她听……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谈过钢琴了,而且在那个时候,我尽力让人把钢琴从家里搬到医院来,却还是夺不过,死神的追杀。”
说的时候,盛易骁早已是泪流满面,那个在他印象中永远开朗的男孩,原来,也会有这样令人痛心的往事。
冉昕童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父母,一直都是她的致命伤,所以,在听到别人悲惨的处境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父亲。
她上前抱住了盛易骁,想给他安慰。
可盛易骁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不管心里再怎么难受,都要把话说完,“我从来都没有为我的母亲,好好弹奏过一首曲子,哪怕是,连她临死前,都没有完成她的心愿。就算我现在弹得再好,又有何用,我的母亲,已经回不来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说着,盛易骁重重地在键盘上猛拍了一下,冉昕童紧紧搂住盛易骁,生怕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可盛易骁还感觉不够似的,有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一说出口,他停止不了,虽然他厌恶钢琴,但是更厌恶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听自己母亲的话,好好弹奏一首曲子给她听。
“我是不是很没用?”
知道他的苦,冉昕童也早已是泪如雨下,嘴里,不停重复着:“别说了,别说了。”她不要他这样骂自己,那完全不是他的错。
这样温暖的怀抱,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盛易骁紧抱住冉昕童,痛苦了起来。
这种痛,只有自己深深体会到了才会知道,究竟是何种的肝肠寸断,冉昕童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从来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而死,连死前,他都在祈求自己能够原谅她,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是爱自己的。可是,为时已晚,她跟父亲之间,有太多的错过,如果,在这之前,她可以体谅自己的父亲,不去跟冉月瞳多做计较……
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盛易骁用纸巾擦掉了脸上残余的眼泪,他可以允许自己为此流泪,但不允许自己沉静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也就像是现在的冉昕童一样,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他知道,冉耀德的去世,一定是她心中解不开的结。
“冉昕童,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了,所以,让我们都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好吗?昕童,别再悲伤了,试着开怀吧。我相信,你的父亲,在天之灵,也是他所希望的。”
盛易骁说的的确很对,她实在,不该因为父亲的去世,而伤感太久。
262 妥协
可是,自己真的就可以这样就忘却掉伤痛吗?
她忘不了,那些,都是因程奕扬而起的,如果不是程奕扬因为要借机报复自己,父亲还会健在,可是,那只是如果。
想起父亲那永远都浓密的头发,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她忘不了父亲走时的那种哀伤的神情,那是,父亲辛苦了一辈子,才换来的家业。
“对不起。”冉昕童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眼泪,推开了盛易骁,走出了那间钢琴屋,她,依然无法释怀。
徒留盛易骁一个人站在房屋内,看着只有一架钢琴的空荡房间,她的父亲,怎么说,也已经去世了半年了。就算再怎么感伤,也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而她究竟是在感伤,还是在怨恨程奕扬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
盛易骁走到了钢琴架旁边,轻轻地抚摸了下上面的键盘,而冉昕童,就像是这些键盘一样,只有越加深入,才能够了解透彻,昕童,为什么,你总是把什么心事,都压在内心里面,防范如此,却,愣是,让任何人都猜测不到。
……
下班回到了家中,李寄盈刚打开门,便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家,尽管,甚至,李寄盈还回头看了一眼门牌号,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
而严子寒也在此时走到了李寄盈的身旁,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笑着说:“欢迎你回来。”说的时候,严子寒还不忘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居然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难道,她每晚都是这么晚才回来的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严子寒的出现,显然是把李寄盈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自己早上对他的吼叫,会让他远离自己。
李寄盈看了一眼房子的周围,家,还是她的家,只是,里面所有的家具,床,都已经彻底换成新的了。
没有预期料到的开心,换来的竟是,李寄盈对他的粗言相向,“谁允许你随便动人家东西的?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严子寒整个人呆愣在那里,他只不过,是看她家的家具,实在太过破旧,想把它换成新的而已。
却从未料到过,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见他不语,李寄盈拽起严子寒,就往外面拖,嘴里大喊着,“走,你走!”
而严子寒就这样木讷地被李寄盈拽到了门外,只听见一阵撞门的响声,严子寒站在外面,望着夜空,发起了呆,真的要走吗?回到那个家,他实在不想回去,那里,有太多,关于冉昕童的影子了。
他需要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一段时间,想来想去,自己也没有什么真心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哪怕,这里的条件,真的很差。
呆在房间里一段时间,李寄盈的气,才总算消了点,走到了床边,她坐了下来,不得不说,床是比她以前住着的床,软了许多,也有弹力了许多,但是,她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乱动她的东西。
现在,居然从里到外,把她家的家具全部换成新的了,再有钱,这不用这样子显摆啊。
突然,看到放在床边的一个小小的行旅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部都是他的衣物,李寄盈走到了门边,抱着试探的心理,毕竟,她已经赶他出去有一会儿了。
也没有哪一个男人,会被女人赶出去之后,还依然站在原地等她的,毕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而打开门的刹那,从房间里的冒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