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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不曾交手过吧。”他简短地回答。
“银虎队这一次重金网罗你,你是不是银虎队的秘密武器呢?”主持人紧追不舍。
“应该不是吧!也许只是巧合而已。”秦舞阳抬了抬眼,不以为然地说。
“但是银虎队的教练会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特殊的用意吧!”
“是吗?”秦舞阳淡淡一笑。
“请问你现在有女朋友吗?”主持人转移话题。
“这个问题应该和打篮球没有直接的关系吧。”秦舞阳冷淡地回答。
主持人碰了钉子,不甘示弱地说:“当然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你有女朋友,却和女朋友两地相思,这里和芝加哥距离那么遥远,一旦情海生波,当然会影响你打球的情绪,不能说没有关系呀。”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不过,打篮球是我生活的重心,除了家人以外,没有什么人能影响我打球的情绪,我希望每个人能把焦点放在我的球技上,至于我有没有女朋友,应该不是那么重要。”秦舞阳无聊地笑了笑。
主持人大概觉得秦舞阳太不合作了,随即中止访问,和他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地说:“祝你初赛一鸣惊人,顺利打败亚洲豹,谢谢你接受访问。”
看完整场访问,她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叫秦舞阳,而且还是个刚从美国回台湾打职篮的篮球选手。电视上的他,态度仍是那么孤傲,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单颂怜嗤之以鼻,名字居然叫舞阳哩,就凭他,也配用秦朝大将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呕气,烦闷地关掉电视,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然后拎了一张椅子,拿起全部的报纸坐在前面的小阳台上,认真的把每个版面都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读完。
既陌生又混乱的新闻,读得她昏头转向,翻到体育版,又看见秦舞阳的大篇幅报导,她像触了电一样丢开报纸,下意识望了隔壁的阳台一眼──
她猛然呆了呆,发现秦舞阳的落地窗竟然忘了关!
大门敞开的落地窗让她突生邪念,她吃吃一笑,飞快地奔回房间,拿出那瓶香奈儿香水,接著抽出一堆面纸,把香水全部倒在那堆面纸上,然后揉成一小团一小团,从那扇开启的落地窗笔直地投射进去。
想到秦舞阳今天将会睡在“臭水沟”里,她就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一笑,就无法自抑,她笑得倒在沙发上,停也停不住。
她满心得意的看完电视频道播出的“西雅图夜未眠”,这种缘分式的浪漫爱情电影令她感动得久久无法自已,缘分真的那么奇妙吗?不论距离多么遥远,仍会把命运中的伴侣牵引到身边来吗?
唯美浪漫的情节让她有好长的一刻时间忘记现实,她幽幽叹口气,脑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秦舞阳那张高傲的脸来,她的脸蓦然一热,暗骂自己不要脸,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这时,一阵猛然的门铃声催魂似的疾响,把她吓得直跳了起来!
“该不会是秦舞阳吧!”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膝盖也开始发软,门铃声没有间断地响了快一分钟,不让她有点喘息的余地,她硬著头皮,怯怯地把门打开。
按铃的人果然是秦舞阳,他的嘴唇紧抿,眼神愤怒像一头猎不到食物的饿鹰,高大魁梧的身材矗立在她的门前,她眼前的世界全被他遮盖了。
“为什么整我?”秦舞阳怒骂,咬牙切齿。
她蹙起眉头,明知道整他是自己不对,可是想到他昨天的怒目相向,和对她不礼貌的批评,再加上现在这副恶狠狠的模样,就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咬他一口。
“谁让你得罪我!”她尽量抬高下巴,很辛苦的瞪著他,理直气壮地喊著。“是你先对我不礼貌的,谁叫你说我的香水像臭水沟,我洒光一瓶香奈儿的香水,最吃亏的人还是我耶,你的屋子现在这么香,应该感激我吧。”
“什么感激?那种人工香精的味道会引发我剧烈的头痛你知不知道?太无理取闹了!”秦舞阳气得脸色发青。
颂怜呆了呆,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人会害怕香水的,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秦舞阳还穿著被汗水湿透的运动服,浑身脏兮兮的,看样子才刚练完球回来,似乎真的非常害怕香水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夺门而出了。
她有点懊恼自己不假思索的行为,耳朵微微发热,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秦舞阳仍然怒气冲天,没好气地说:“我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被你这么一搞,我根本连睡都别想睡了,你最好想办法收拾残局,否则明天我的球赛要是失常,你就要负起全部的责任。”
颂怜吓呆了,什么责任?她突然想起今天节目上访问他的主持人曾说,银虎队重金网罗他回国打球──
她一颗心差点跳出来,惊喊:“别要我赔钱!”
“你说对了──”秦舞阳盯著她受惊的表情,一丝快意冲淡了他的怒气,他故意冷冷地一笑。“我在银虎队的年薪是五十万美金,如果第一场球赛就搞砸,说不定我未来的职篮生命就要告吹,别说赔五十万美金了,我这辈子有多少个五十万美金,你能赔得起吗?”
颂怜的双腿软得快支撑不住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连五十万日币都没有,更别说五十万美金了……”
秦舞阳愕然,想不到会把她的真心话吓出来了。
他绷著脸,不打算同情她,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
“你现在什么话都别多说了,今天晚上跟我换房间睡,为了明天的球赛,我不能没睡好。”
“呃──”她怔了怔。
“快点!”他动手拉她,不耐烦地说。“我还没洗澡,现在难过得很。”
他的力量很大,两、三下的拉扯,就把她扯进他的屋子里了。
“等等──”她来不及反应,刚踏进他的屋子,立刻一阵浓烈的香味猛扑上来,她大叫著:“哇──不行啦!太香了──”
“你也会觉得香吗?”秦舞阳讽刺地说著,略带强迫的把她推进客厅坐下,然后迅速冲回房间拿出一套衣服,再冲进浴室拿出浴巾、毛巾和牙刷出来,带著警告的语气对她说:“你最好想办法把香味弄掉,每天这样换房睡很麻烦,今天晚上最好别来吵我,否则明天的比赛若有什么闪失,全由你负责!”
她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呆呆地看著他走出大门,然后走进她的屋子里。“砰”地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倒在沙发上,浓浓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万万想不到,这场恶作剧没整到秦舞阳,却反而整倒了自己,她实在有点悔不当初了!
第四章
秦舞阳呆望著那张单人床,气得火冒三丈,这张小小的床,最多只能让他在床上躺平而已,如果想翻个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著平稳情绪,既然不能睡床,也只能考虑睡地板了。
这间屋子的格局正好和他的屋子相反,他找到浴室,迫不及待想洗个热水澡,他站在莲蓬头下,任热水尽情冲刷,才洗了一半,就听见门铃声响了──
大概是单颂怜吧!
他不予理会,继续洗澡。
门铃仍然持续不停的响著,他任由它去响,迳自不慌不忙地洗完澡,擦干身体,吹干头发,穿上裤子,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把门打开。
单颂怜一脸紧绷地站在门口,没料到他会光著上身出来开门,顿时间脸红耳热起来,心慌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呀!我按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门铃了,你难道都没有听见吗?”
他抬了抬下颚,冷淡地说:“当然听见了,你总得让我洗完澡吧,难道要我光著身体出来开门吗?”
她哑然,很生气自己和他对话总是占不了上风。
“讨厌,让我进去拿衣服!”她不自然地垂下头,闪避著他热烘烘的身体,他身上散发出清爽的肥皂香,更让她觉得不安,她飞快地拿了睡衣和毛巾牙刷走出来,顺便也把钥匙带走,不放心地对他说:“我警告你,千万别弄乱我的东西,也别偷看我的东西。”
“你最好也一样,还有,睡觉时把门关好,明天早上我会回去拿球袋。”秦舞阳交抱著双臂说。
颂怜咬著唇,不情不愿地回到他的屋子里。
秦舞阳感到奇怪,明明是个夜生活女郎,为什么看见他光著上身就脸红,眼光回避著不敢直视他?
他冷哼一声,明明不知道经验过多少男人,还在装清纯,想骗他还早咧!
他把棉被搬到地毯上,想办法让自己尽快入睡,明天和亚洲豹的比赛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颂怜洗完澡,在那张大得惊人的双人床上躺下,这张床实在太大了,大到可以让她连续翻滚三次都不会掉下床,小时候,她曾梦想拥有一张大床,想不到真有实现的一天!
躺在豪华的大床上,闻著存在对她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前途一片光明的职篮球员,与她灰黯的世界实在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岂不是在自己悲哀的命运中再加上一件吗?
她的人生已经够悲哀了,千万不能再自找麻烦……
一连串的胡思乱想,更让她睡不著,索性开了大灯,把床头的一叠杂志搬到床上看,那堆杂志清一色谈的全是篮球和NBA,而且都是英文!
她无聊地翻看著,一个接著一个黑人从她眼前跳过去、跳过去,她总算开始打呵欠,睡意悄悄袭来,她闭上眼睛,在香水的味道中,她似乎嗅到一丝男人的气息,特殊、好闻,渐渐催眠了她。
天刚刚亮,秦舞阳背著运动背袋,站在床前看著颂怜毫无防备的睡姿。
她看起来那么干净、无瑕,柔细的发丝披在颊边,显得十分稚气,小小的身躯像只虾子一般蜷曲著,让薄被紧紧捆绑住,一截小腿露在被外,细致、洁白,像刚烘焙出来的白瓷,光洁莹亮,仿佛一捏就会碎裂。
他本来只浓烈的香奈儿香水味入睡,简直是一场想都不敢想的美梦,太奢侈了。
她有点兴奋,眼睛瞪著天花板老半天了也睡不著,突然想起自己那张小床,够秦舞阳睡吗?
一想到秦舞阳半裸著身体睡在她的床上,她的心脏便剧烈地跳起来,除了他那双鄙视的眼睛和冷傲的表情以外,他其实|奇+_+书*_*网|是一个相当令人著迷的男人,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他,都足以教她怦然心动。
只可惜,他的是想进来多带一套运动服装备用的,没想到会让她的睡姿吸引,移不开眼睛。
这个夜生活女郎,光凭这副粉雕玉琢、青涩可人的模样,就足够骗倒一卡车的笨男人了。
他自嘲,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差点把他整倒,面对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女孩子,绝对不能太客气,否则,难保不会再吃她一次亏。
他用力踢了几下床沿,颂怜被他粗鲁的动作吵醒,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
“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客厅那些沾满香水的面纸为什么不清理掉?”他故意扯高音量说。
颂怜眨了眨眼睛,还没完全醒过来,叽叽咕咕地。“噢,香水面纸,我忘了,等会儿再丢。”
“你是故意的吗?”他咬牙切齿地说。“昨天睡了一夜的地板,睡得我浑身酸痛,你倒是睡得很舒服嘛,我告诉你,今天打完球赛,我一定要睡这张床,你最好想办法把香水味去掉,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
她喃喃地说著,翻过身还想再睡,没想到一翻身,她上身的睡衣掀起一角,露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