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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只说那日前去向红孩儿问那琴曲之事,碰到了那只猴子而已,那猴子却不是红孩儿。宁采臣绝口不提“六耳猕猴”四字,这种说不出来历的消息,还是不说的好。宁采臣只在心中笑道,如果牛魔王真生了个猴子儿子,那可不应该问牛魔王,该问你这齐天大圣才是了……
猴哥的表情一瞬间相当纠结,低声道:“怎么和这老牛扯上了,却是不好动手了。”说罢,便朝宁采臣摆摆手,就要离去。
宁采臣想想还是问道:“大圣交游广阔,可知那通天河?”
猴哥抓了抓脑袋,道:“有耳闻,却不曾去过。”仔细看了看宁采臣,这猴子半带惊讶地笑道,“却闻那通天河一侧便是西梁女国,满国皆是女子,你这……看也不似个贪花好色的,怎么?”猴哥这一刻的想法很随大流。
宁采臣已经很习惯了被人当成贪花之人,将那琴曲之事和那堵不知来由的墙说了,最后道:“我妻子转生,可能在那西梁女国域内。”
猴哥对宁采臣这种执着凡间情爱的作风很不看不上,但是对那堵墙的兴致颇高,更别说两人见面他就给了宁采臣一金箍棒,若不是这书生有几分手段,只怕已经魂归地府了。他虽自傲抹不下面子,正好寻了机会抹平这事,便道:“既有如此奇事,却要一观。”
八。南海客至
猴哥既然这么讲义气,宁采臣自不推辞,道:“如此甚好,有劳了。”说罢,当先往西方而去。
乌鸡国中,已换了国主,青狮精也就是猴哥的四哥当了老大;火云洞中不知如何。宁采臣心思一动,便在号山火云洞之上,稍作停歇。猴哥随他停了下来,四下瞄瞄,瞧了枯松涧下一条小溪,问道:“这就是通天河?”
宁采臣摇摇头道:“这是那红孩儿的洞府,牛魔王或许还在其中,那只猴子没准也在,你不去……”红孩儿和猴哥不认识也没什么交情可说,牛魔王对这最小的兄弟虽然算不上多么牵挂,但也还算好了,只对他转投佛门,有些怨念。
猴哥听了宁采臣的话,却是压低了声音,骂道:“我好心帮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猴哥这一急,又复那抓耳挠腮的模样,一踏筋斗云,当先而行。
“路过,纯路过……”宁采臣哪晓得这猴子如此激动,讪讪一笑,转念想起一事,高声喊道,“我嚓,猴哥,你慢点!”
火云洞距那通天河也只数千里路程,宁采臣踏了雷云也是瞬息之间便至,远远地看着猴哥以他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犀利速度,和那堵不知来头的“墙”一撞。宁采臣明显感觉到那一处整个的坍缩了进去,一瞬之后又变回原状。
猴哥撞得犀利,那反弹之力更是霸道,宁采臣就看着猴哥怎么样撞上去还是怎么样飞回来的,不过这只从太上道祖八卦炉中钻出来的猴子,显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意外,犹有闲情,望着那目不可接的“墙”,赞道:“好!”
脚下这河通天彻地,月光下,清风徐来,即浪涌如山,猴哥见了,也道一声:“好水!”猴哥的脑袋有点发晕,调息中。
踏了筋斗云,半空望去,猴哥道:“这河确是通天之势,我这一望也过三四百里,却也瞧不了边际。”继续调息中……
宁采臣指了河畔那碑,道:“这通天河,径过八百里,自是甚大。”一踏雷云,和猴哥并肩而立,两人前行,到了那“墙”之前,猴哥伸手往前一探,自然被弹了回来。
如是再三,孙悟空心里也有了底,朝宁采臣道:“你让得开些。”宁采臣依言退去,猴哥回头看了一眼,又道,“再远些,再远些……”宁采臣面上一囧,便直接退到通天河畔。
猴哥想是刚才一撞真个动了怒了,使个法天象地的法门,身形一摇便是千百丈高矮,手上那条那金箍棒见风而涨也是千百丈长短。这变化身形的法门,当年沙和尚初次见面,宁采臣也曾见过这招,不知是实力的差距还是别的原因,完全没有今天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宁采臣额上几滴冷汗,还好今天那一棒子不是变化之后的,不然只怕不是差点砸到地面,而是直接砸进地里了,一个不好,说不准还得去找阎王爷报备了。
通天河水府之内,虽富丽堂皇,殿内坐的几人看着眼前的美食佳肴,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本来居于主座的灵感大王这会儿相当老实地坐了下座,那身金盔金甲也如他一般,颜色黯淡,偏生这金鱼哥连闭目装睡都不敢,还偷偷往主座瞟去。
猴哥刚才那一撞,早将整个通天河中修行之物惊动了,这灵感大王望了主座上的女子,张口欲言又止。更别说,那以他为首的一众美女,更是将头低得死死的,半点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怪这帮美女胆小了,平日里当老大的灵感大王都自认小弟了,她们自然不敢造次。
那座上女子真要说起来,和宁采臣也算是打过交道,只是两人不曾碰面罢了。当日流沙河畔,沙和尚和那个喜欢“照顾”沙和尚的老三被宁采臣一把火烧了个半死的时候,就是被这龙女救下。今日这龙女又暗里阴了宁采臣一把,把这灵感大王金鱼哥救了下来。
“都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出去!”龙女瞧了这帮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只小金鱼刚出门就学坏了,还学别人吃人了,再见那帮美女,更是无爱,便将她们都赶了出去。那帮美女也是心下一松,非常不讲义气地将灵感大王一个人留了下来。
等那帮闲人退去,龙女见了灵感大王那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心中怒火压抑不住地骂道:“不争气的东西,才离了菩萨几天,连话也不敢说了?”你娃是金鱼好不,干嘛学别人吃人啊,真是的……
灵感大王被她一叱,反而没那么紧张了,道:“龙女姐姐,不知菩萨有何责罚?”南海门下还算亲厚,金鱼哥当年未化形时喜欢跟着龙女身边玩,到了现在都还有些怕她。特别是今天刚从宁采臣手下救出他时,给他的那一巴掌,打得他有点发懵。
龙女今晚隐了身形,将宁采臣和这灵感大王的话听了个完整,早已气得面色惨白,这会儿听了灵感大王问她,更是怒道:“你在菩萨座下多少年了?”
“不知,只有灵智时至此已见莲花开谢千百载。”灵感大王恭谨答道。
“那你如何一招离了菩萨教诲,便贪那口腹之欲,更以童男童女为食?”龙女扬了扬手,想想将那股狠揍这小子一顿的想法放了下来。
灵感大王赧然,无言以对。
“罢了,你迟些随我归了南海,再听菩萨吩咐。”龙女心中虽怒,此刻却无有时暇。
说来这龙女也是倒霉,上次本来只是在菩萨面前领命去救沙和尚便是,没想到那个看管沙和尚的老三居然将镇元子老大逼了出来,还将道祖的诸天星宿剑给弄丢了,最后还特地送那老三上天乞罪。
这次听了菩萨的话,来此坐镇通天河,一阻宁采臣,不想这书生居然将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找了过来当帮手,看看手中的玉净瓶,才又放下心来。各种出乎意料的情形,让这龙女对宁采臣着实是没什么好印象。
九。三十三天外,天外有人
开天辟地难再现,只因清浊早辨。
今我一心怒不平,又将乾坤扰乱。
孙悟空当头吃了那一撞,便觉怒意难遏,身形一变,直如鸿蒙之中那个一斧劈开混沌的大神,顶天立地。金箍棒在蒙蒙月色下,被染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银白之色,和他自身金箍相应。
一棒挥下,隐隐有风云相随,棒身四周,道道乌黑的裂缝一闪而逝,这方天地竟似承受不了这一棒之威。宁采臣瞧在眼中,也有了几分期待,有了这只扰乱三界的齐天大圣帮忙,还有条这么犀利的棒子,该能破开这道阻了自家去路的“墙”吧。只是他这般一想,雷火之中的那柄诸天星宿剑一阵颤动,似不安分,宁采臣笑笑,好吧,你也是道祖出品,可是哥们现在打不过猴哥嘛。
却说水府之中,龙女本来也只是看见齐天大圣来了,才多留了几分心。但是从未想过这猴子真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对这天地生成的禁制,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亘古以来,无论多么牛叉的人物,见了这道“墙”都只有叹气的份,女儿国中更少外人,难不成这猴子还能破例……
只是坐在水府之中,看着孙悟空这一棒挥下,禁制流转间竟有几分滞涩,还未真个相接,就有这番变化。龙女素知这猴子威名,不敢托大,想想便将菩萨赐下的玉净瓶捧在怀中,葵水之精泊泊而出,那大阵流转间的滞涩,转瞬皆无。
三十三天外,兜率宫中九霄云外,三十三天之上,丹元大会已届,道祖居中,镇元子、观音分左右而坐,齐望向那通天河猴子那惊天动地的一棒。
于这三位而言,通天河便在眼前。第一日,便被孙悟空逼得使出了玉净瓶,菩萨指了镇元子,道:“莫怪我,你这书生徒弟本事还未长成,倒是真个福缘不浅,寻了这猴头来破我这大阵,说不得还真就让他破了。”
镇元子搭了拂尘在袖间,望太上道:“道祖亲手炼制,自然威力非凡,金箍棒更是与这猴头渊源匪浅,神魂相合,但只怕也奈何不了此阵。”
说到金箍棒,太上道祖很不自觉的想到了宁采臣手中那柄诸天星宿剑,还有丹元大会上安抚那四象二十八宿的丹药,笑道:“与世同君,为何你要阻自家弟子过这通天河?”自己找人为难自家弟子,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离火劲可与你三昧真火相比,戊土之气和我五庄观不相上下,庚金之属更是由你诸天星宿剑生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镇元子很直接的提到了道祖正在纠结的剑,又接着说道,“我已赐下草还丹,只要通天河悟出葵水之精,自可五行生发,夺天地之造化。”
道祖笑道:“当日我也曾起心收个关门弟子,却被你这地仙之祖收入门下。也罢,就看看这小子,能走到哪一步……”此话当止则止,不再细说。
计划是相当理想的,只是宁采臣也不知道小女鬼转生之后,能不能修仙问道,若不能便准备将镇元子老大给他生发青木之气的草还丹送给小女鬼了,说说也是四万七千岁月相聚,撇开此事不提,单说通天河畔。
孙悟空全力一棒,也无花巧,只是硬生生砸在那道将他撞了个头晕眼花的“墙”上,也无丝毫声响发出,见那隐于虚空之中的“墙”第一次幻出外相。曾闻“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正如此处,那一闪而逝的“墙”正如这般,将通天河一侧盖在其下。
一棒砸实却如落在虚处,猴哥只觉手中力道便如被人吸走一样,只余七分力气,不一时那如化作无形的三分力气反弹回来,再将棒上力道消减几分。如是再三,那惊天动地,引动风云的一棒,便被化作无形。
宁采臣看了额上一滴冷汗掉落,不至于吧,这么犀利?那你们当年是怎么过的河啊,明明菩萨提了鱼篮,搞定这条不怎么犀利的灵感大王后,就过得很顺利的好不……
猴哥想想收了变化,复了原形,有点小伤感地看着虚空中隐去身形的“墙”,这种感觉很憋屈的,被人借了自家力道来对付自己。特别是,全力一击,却连对方身形都未看见,就被化作无形,好歹也是人人见面要称一声“大圣”的孙悟空,这次真的被郁闷到了。
小纠结的宁采臣和更纠结的孙悟空,坐在云头看着脚下通天河水奔涌不定,自也不知水府之中龙女被这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