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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位姑娘,景祥王不禁一丝喜色涌上心间,她真是位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妻子!”巧芯惊呼出声,与玉延面面相觑。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景祥王不解他俩的反应怎会这般怪异。
“没……没什么,我们只是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他们已成亲了。”事到如今,玉延只好自圆其说了。
“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景祥王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想不到一夜之间,两个有情人全失踪了!
“可惜什么?”玉延与巧芯异口同声的问道,因为这两个字涵盖太多的意思,是吉?是凶?“可惜他俩似乎被燕王给掳走了。”
“怎么说?燕王又是谁?”方默被人掳走!这句话当笑话听听还可以,玉延简直难以相信这会是真的!武功不在他之下的方默,怎会遇上这种事?还是对方的功夫不弱?
“我想起来了!”巧芯蓦然大叫,将景祥王到嘴的话给逼了回去。
“巧芯,怎么了?”
“玉延,难道你忘了,咱们不是在南阳城内,看过府衙所贴的公告昭示吗?”别瞧她是个孕妇,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没退步哦!
“对呀!”玉延猛一击掌,暗骂自己的大意!(难怪人家会说,男人娶了老婆后,智商会降三级)
“王爷,公告上不是说方默因抓贼有功被赏赐吗?怎么会被燕王抓了?”巧芯这下也跟着紧张了。
“刚说你聪明,你怎么又变笨了。你想想看,方默既然抓到燕王的手下,那么燕王必定将他视若仇敌罗!”玉延宠溺地揉揉她的头。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巧芯颦眉蹙额了一会儿,立即转向景祥王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们吗?我想凭方默的武功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轻易掳走才是,倒是紫若一个弱女子……”
唉,思及此,巧芯整个心又浮动了起来。
“其实燕王乃我侄儿,由于他父亲也就是我哥哥,在生前曾与我有过几次摩擦,尤其是在对皇上的谏言上我们也发生过多次冲突,或许是皇上的理念与我比较相同吧!每每均采纳我的意见,这让我哥哥气愤在心。”景祥王啜了口清茶继续说:“我想直至他过世后,这份恨意也一直传续给了下一代,亚竁自即王位后,不曾喊我一声叔叔,甚至处处与我作对。就拿这次来说吧!他偷了我交给长沙将军的作战蓝图,最大的用意就是要我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又和方默与紫若有啥关系呢?他们只是个平民百姓,又怎会和燕王府扯上关系?”巧芯一口气道出了她与玉延的不解处。
“这整个事件只能算是阴错阳差吧!坦白说,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明白,那位方大侠似乎不怎么爱说话。”有口难言啊!
“这个我了解。”玉延似笑非笑地扯高唇角,对方默,想他们十年的交情,他太清楚他那沉默寡言,半天打不死一只苍蝇的闷个性了。
“大木头兼闷骚!还真是苦了紫若了。”
巧芯忍俊不住,在一旁犯了嘀咕。
“王爷,那之后呢?”必定另有下文,否则方默与紫若怎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就在两天前,我一早去方大侠房里找他谈事情,怎知屋里变得一塌糊涂、一团乱不说,房上屋顶还破了个大洞,门外盆景个个破碎不堪,就连后院中间那棵老榕树都断了几截,看来是发生过严重的武力冲突!就这样,方大侠与紫若姑娘两个全不见了!”想起那一幕,还真是让人捏了把冷汗!
“以方默的为人,即使他个性再沉默,也不可能不告而别。”玉延沉吟着。
“紫若也不会。”巧芯连忙搭腔,她相信自小勤读四书五经的紫若更不可能了!
“因此我猜是燕亚竁兄妹干的,因为我发现那棵榕树上有明显的鞭痕,据我所知,亚竁的妹妹亚萍就是个耍鞭高手。”景祥王继续道出他的怀疑。
“那么王爷,您是否调查出什么了?”
“方才离开这儿的,就是咱们这个县上的衙门捕快,他方才回报,在西山‘峰霞岭’曾有人看见长相似燕王的人在那儿出入。”
只是景祥王疑虑,峰霞岭传闻乃山贼当道,属黑道的地盘,燕亚竁怎会和山贼扯上关系?
“峰霞岭!此乃著名的贼山。”玉延犹记得曾路过那地方,且山下百姓绝口不提那儿的事,要不也只是窃窃私语着,仿佛只消一个说不对,动辄会惹上杀身之祸!
“为首的可是黄山五煞?”黄山五煞这个名号自从踏进江南后,就不时有所听闻,且人人惧之!可见他们的恶名昭彰。
“没错,就是那五个贼人。”
在江南他们五人为所欲为,天不怕地不怕,像是有某人撑腰,替他们所为之恶行收拾尾巴,只是不知那人是谁。
景祥王心念猛然一转,该不会就是燕亚竁!
玉延会意景祥王神情之转变,骤然问道:“王爷可是怀疑燕王乃‘黄山五煞’的幕后指使者?”
“不错,否则他们不可能躲在那儿。”
“那我这就去找他们。”
“那我呢?”巧芯心急的问。
“你安心留在这儿,我想王爷会照顾你的。”玉延轻声低语,柔情安抚着巧芯。他明白孕妇的心理善变,得用心安慰。
“我不要!”巧芯手抚在肚皮上,泪光闪烁地挡在他面前。
她不知此行会不会有危险,她不要孩子还没落地,就见不着父亲。
“巧芯!”玉延不舍地轻拍她的背,不知道巧芯的反应会如此激动,他要怎么让她相信他不会有事呢?
“你不要丢下我,我跟你一块儿去,好不好?”
她半是撒娇半是泪水,这两面夹攻的全是男人最怕的武器,弄得玉延真是哭笑不得啊!
“不可以!”打死他,他都不可能让她跟;何况她还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开什么玩笑!
“玉延……”她凄凄楚楚、泪光莹莹,玉延心里七上八下的,还真是难以应付。
“巧芯姑娘,你就留在这儿吧!巩公子此行难免会遇上刀光剑影,你跟去不仅会不方便,反而会让他分心。”
景祥王上前劝道,本是夫妻间的争执他不该多有意见,只不过他看出这小老弟的为难。
“好……好吧!延,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也要将紫若和方默他们带回来,否则我不饶你。”巧芯最后放弃坚持,她的确忘了自己不会武功,去了只会变成一个大负担。
“我会的,你等我吧!”时间紧迫,玉延顾不得有旁观者,在她颊边重重的印上个唇印,随即旋踵往外疾奔而去!
巧芯只能闭上眼,衷心祈祷他们三人均能平安归来!
第九章
“你当真要去找她?”
裹在丝被中的紫若,看着方默正在着装的健硕身躯,不禁红霞又沾惹满颊。
他走向她,细心为她着上浅绿轻衫,“你也一起去。”
“我?我只会带给你不便,你为什么不先走,离开这儿呢?”她按住他的手,为他的执着而感动。
“没了你,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呢?”他反握住她的手,语多真切。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我们自己的路要靠自己去走、去铲除障碍,而不是一味的逃避;你愿意陪我一块儿吗?”他为她拉拢好衣物,准备带她出去。
“我当然愿意,只是……喂,你要带我去哪儿?”他突如其来的将她抱起,一迳地往门外而走。
“我们现在就去找燕亚萍拿解药。”
他走得好快呀!紫若紧紧攀住他的颈项,深怕自己会掉了下来,“你先放我下来嘛!有话咱们好好再说。”
“你真像只猴儿,还是只会抓人的母猴,你瞧——”方默将她放在地上,侧着头让她看清楚他的颈子。
“啊!这……”
真糟糕!那上面一条条的红色爪痕,全是她方才紧张下的杰作吗?
“对……对不起!”紫若粉嫩的脸颊登时全红透了,老天!这不是很疼吗?她又急又不舍的轻轻抚上它。
方默好笑地一把将她带进怀里,双手圈在她的纤腰上,“别紧张成这副样子,死不了人的。”
“默……”她依然不放心的抚触着那些伤痕。
他攫住她的小手,“你对这抓伤比对我还关心哟!不怕我吃醋。”
“你怎么这么说,难道这伤你不疼吗?”她睨了他一眼。
过去太过严肃的方默让她觉得太冷,如今这个太过热情的方默,又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前前后后,他变得不像同一个人了!
“疼,我当然疼了,不过……”他笑得邪魅了点儿。
“不过什么?”她天真的问。
“只要你在这上头亲一下就不疼了。”他将脖子挪向她,促狭的笑说。
“你……你讨厌!怎么变得那么不正经了。”紫若轻推了他一下,噙着笑意欲逃到另一边去,粉红嫣然的面颊流露出小女儿般羞涩之美。
“不喜欢我这样,那么我回到从前的模样好了。”他冷不防的一伸手,紫若又乖乖的回到他的怀中。
“不要——”她刚否定,即从他脸上看见一抹诡谲的憋笑神态,这才知道她又上了他的当,“你变得会欺负我了。”
“我哪敢!”他紧紧地圈住她,以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方默闭上眼,细细回想这二十几年来,今天算是他首次开怀言笑、以幽默愉快的心态来面对所有的人、事、物。
而改变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怀中的紫若,他用全部生命去爱的紫若。
“方默!我找了你半天,想不到你们竟在这儿恩恩爱爱的!”一阵穷凶恶极的声音蓦然打断了这恩爱的气氛。
“燕亚萍!”
方默瞬间敛起脸上的笑意,仿佛又回复到从前的冷淡与无情。
“方默,我真的小看你了,你竟能找到这地方!”燕亚萍走近他,不知是该予以佩服还是气愤。
“是你们大意。”他泰然处之的回答,并不吹嘘自己的本事。
“紫若……”真有趣!连燕亚竁也赶来了。
“大哥,你的情人已经不保了。”燕亚萍冷言说道,一股怒气直射向紫若与方默这对恩爱的倩影。
“你们!”他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俩,揣在胸口的心又碎了。
“燕亚竁,劝你妹妹将解药拿出来吧!”方默的态度一下骤变了起来,严辞峻色的说。
“方默,为什么你就讲不听呢?守着她有什么好的,我长得也不赖,至少健健康康的。”燕亚萍气愤不平,为什么男人就是喜欢这类弱不禁风的女人!
“你的心理不健全,缺陷太深了!”方默轻扯唇角,冷冷地一笑,含带太多的鄙夷与不屑。“你——”燕亚萍欲冲向方默却被燕亚竁给拉祝
“萍妹,我决定把药方说出来了!你别想害了紫若,她已经够可怜的。”他端起脸色,厉声斥责她。
“哥,你又为了她来骂我!她楚楚可怜,我就面目可憎的没人爱?如果你敢说出药方我就死给你看,我倒要瞧瞧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丘紫若重要!”她戏剧化的夸张动作与神情宛如发了疯一般!
“亚萍!”他用力一吼,极度愤懑不已。
“燕亚萍,解药给我好吗?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紫若也加入恳求道,她多希望她与方默有将来。
“朋友!你连当我的朋友都不够格——”
方默遽然掳住她的手,大声吼道:“不准你再说话侮辱紫若,不管你给是不给,我一定都会得到药方。”
他箝着她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再加一成,保证她手骨粉碎!
“方默,你别乱来,不准你对我妹妹这么残忍!”燕亚竁对方默胸前展开攻击,却被他俐落矫捷地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