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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有仇人吗?”
“我连朋友也无,何来仇人。”
“英,你没事吧。”
英向他们点头,回到办公室内,看到桌上一个水晶瓶子里插满了白色牡丹及玫瑰,幽香扑鼻。
文琪轻轻说:“唐先生送来。”
英宽没好气。
她坐下埋头做了一个上午,中午取出罐头汤,往茶水间用微波炉煮熟。
她碰到唐丰。
他手中也有一罐汤,英脱口问:“你的是什么?”
“字母,”他答:“吃了英文好些,你呢?”
英宽傲然答:“法式洋葱,办馆特地为我订来。”
他指指小桌子,“一起吃午饭如何?”
英立刻推辞:“我还有工作。”
她不愿与他详谈,他不是唐丰,他是唐牛。
英宽回到自己地盘,呆坐一会,才把手中汤喝光。
她一直没有看他,太邪恶了,不敢逼视。
采芝打电邮给她:“见到真人了吧?”
“见到了。”
“如何?”
“披着羊皮的狼。”
“听说有人破坏唐丰车子。”
英揶揄师妹:“那人是你吗?”
“我才不舍得伤害他。”
“你可有眉目?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单恋他的人很多。”
“单恋不会生恨。”
“你怎么知道,你试过吗。”
“我们对白太过无聊,似两个十三岁少女。”
“有何不妥,我不知多希望回到那个岁月。”
“那时也不是我们最好的岁月,太多面疱,太多测验。”
“我要去开会了。”
她们的谈话中止。
同事们说,“英是无妄之灾。”
这事唐丰不知如何知道了,送一大盒精品巧克力。
英宽即时转送文琪。
小组开会,英再三指明其中要点,当中唐丰忽然进来旁听,女同事刹时魂不附体,问非所答,支吾其词。
英取起镇纸嘭一声似法官的惊堂木似大力在桌上敲一下,“我们自加拿大的唐列柏莱案学到什么,刘祥,你说一说。”
那同事吓一跳,连忙说出他的意见。
这时,英宽转过头去瞪着唐丰。
唐丰知道他不受欢迎,轻轻离去。
大家松口气,纷纷站起来伸懒腰。
“英,适才你也太凶了一点。”
“英不可在他面前示弱。否则他天天过来管头管脚。”
英叹口气,难得在座还有明白人。
晚上她同王旭说:“我累了。”
王旭一边洗菜一边取笑她:“这么快,还有五十年要过呢。”
“你今天做什么给我享受?”
“大白菜饭。”
“好久没吃这个,好香甜。”
“卖不到钱,饭店都不做这些,一味鲍参翅肚。”
“到了今日,西方世界发觉,所有华人平民吃的菜蔬果实,是世上最营养安全食物,知足菜根香。”
“告诉我,现代女性最想要什么?”
“体贴的丈夫,听话的孩子。”
“我是指现代女性。”
“女人就是女人,五百年前与五百年后,一样是女性。”
“有了那两样,你愿在家做主妇?”
英 笑一笑,“你以为做现代主妇那么容易?一个同事告诉我,星期天早上她正在洗卫生间,十五岁女儿突然进来问:‘妈妈,旭日始终升起是什么一回事?’她一边抹 地板一边答,‘那是海明威一本小说,他别的著作还有老人与海,战地钟声与凯利曼渣罗之雪,他对西班牙内战有特殊兴趣,他是一个了不起的诺贝尔奖作者…… ’”。
王旭骇笑,“哗。”
“她还说,按字键盘钮稍慢,就被女儿讥笑是恐龙、蜗牛,非十项全能不可。”
“你呢,可有打算安顿下来?”
“结婚生子?暂时不想,太大负担,一次姐姐的顽劣儿发高烧,我赶去帮忙开车送院,看到她吓的魂不附体的样子,谁还敢生孩子。”
“你到底想要什么?”
英宽不出声。
王旭忽然问,“你可是希望他会回来?”
英宽打开饭锅,“好香。”
她足足吃了两大碗。
王旭告辞之后她独自在书房看一本有关伊斯兰教义历史读本。
忽然,她听到鼻鼾,她知道自己睡着了,不禁在梦中苦笑。
她想挣扎回房,这时,听到大门开门声音,英扬声:“是你吗,你回来了?”
熟悉的脚步声轻轻走近,他在英额角深深一吻,紧紧握住她双手。
这时英惊醒。
她落寞地愣一会,开窗熄灯,回房睡觉。
她想他回否?英心中没有答案。
第二早阴雨,英叫司机把顺路的女同事统统载搭,在车上她苍白着脸一言不响。
同事问:“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已经痊愈。”
“从此胸口一个十字疤。”
“凶徒尚未绳之于法。”
“算了,他不知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回到公司,各人一开电脑,原本宝生标志忽然出现一张不雅照片,女同事惊叫。
英宽一看,立刻知会电脑部同事,他们回答:“有骇客恶搞,我们正在修复。”
文琪已把照片打印,放在英宽桌上。
英宽连忙把照片收进抽屉,“不可与任何人提起此事,你我都没有见过这张照片。”
照片中唐丰脱掉上衣赤裸上身,他头上画了魔鬼双角,嘴角有对白:“我是一只狼。”
文琪低声问:“这是真照片吗,一胸是汗毛。”
英宽恼怒,“我说什么?”
“是,是,没有照片。”
唐丰一定有仇人,这人而且誓不罢休。
稍后电脑上照片消失,恢复宝生标志。
唐丰如常主持会议,表面上一丝不露感情,但他明显多了黑眼圈,有点惟悴。
他言行镇定,一如平日。
但背后,阻挡不了同事窃窃私语。
“那人好住手了,否则被人查出,骚扰恫吓,是刑事罪。”
听上去,仿佛有点同情唐丰。
英宽自觉一生一世不会同情此人,但是,她也想劝阻那个仇人:这是收手回头的时候了,不为别人,为着自身。
试想想,如此恶搞,需要多少时间精力,还能身前走吗,太吃苦了。
那天,同事在六点前纷纷离去,“英,我们在美人鱼酒吧,你稍后也来喝一杯。”
“什么盛事?”
同事十分坦白:“我们想到办公室以外地方说话。”
“我把这叠剪报看完再说。”
为着环保,如超时工作,她通常熄掉大灯。
办公室只剩英宽与一盏孤灯。
她做到八点多,肚子饿,才拎起公事包回家。
升降门打开,英看见唐丰已经在里面,她想避开,已经太迟。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向他点头,走进升降机,双目不敢斜视。
升降机双门关上,往下沉,忽然之间,轰一声煞住,动也不动。
英宽心中诅咒: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我既渴又累,想回家休息,您老却寻我开心。
这时唐丰轻轻说:“不要…”
英给他接上去:“不要惊骇,不要尖叫,不要乱按钮,可是这样?”
“英,你尖锐如一把匕首。”
英伸手按红色警钟,他们可以听到铃声,可是不见人来。
十五分钟后,后备灯光熄减,英自手袋里取出笔芯电筒。
唐丰试图打手提电话,可是电梯内没有讯号。
他说:“试试你的电话。”
英答:“我从不开手机。”
“什么?”
“下班就是下班,一整天十多小时工作还不够?”
他有点佩服。
英宽实在太累了,她脱去鞋子坐下,她猜想警卫开小差,暂时大抵不会回来援助他们。
唐丰也坐地上。
他轻轻问:“你看到照片了吧?”
英看着他,“什么照片?”演技精湛。
“多谢你的包涵。”
英宽笑一笑,“你知道那人是谁吧。”
“谁,什么人?”他轻轻直问。
英只得说:“我想眠一眠,累极了。”
“我不怪你。”他脱下外套罩在英身上。
外套上有他的体温,一阵暖气侵身,英稍微镇定,“谢谢。”
她闭上双目。
英累极,灵魂忽然出窃,去到一个非常宁静的地方,她听见有人对她说:“人们误会了我。”
然后,又是她自己均匀的鼻鼾声。
半晌她惊醒,睁开双眼,“啊,怎么还没人来救助?”
“来过了,知道我们被困,已在抢修。”
“何不撬开升降机门?”
“他们是专业,交给他们处理好了。”
果然,英听见外头有人声。
英问:“天亮没有?”
“才晚上十点半。”
“困了这么久了,才个多小时?”
唐笑笑答:“也许,因为我是一个闷人。”
在微弱灯光下,英看到他卷起衬衫袖子,手臂上全是浓密汗毛,她转移目光,轻咳一下。
这人,明明靠脑子吃饭,不知怎地,却一身肌肉,又像原始人般多体毛,英忍不住想起那张照片。
只听他轻轻问:“你家人会不会担心?”
英答:“我不与家人住。”
“嗯,独居。”
英不再作答,他想知道什么?
英想起梅太,一个人在英国,不知入学校没有,阴雨天冷,做些什么才好?一把年轻,笑不是,哭更不是。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
忽然,有强光射入,电梯门被撬开。
外边的工程人员说:“别动,伸手上来,我们扶你脱险。”
唐丰说:“你先上去。”
他扶着她,向上一托,力大无穷,英宽身子钻出电梯,接着,唐丰也出来了。
工程人员问了几句,知道他们无恙,着他们随意离去,护卫人员不住道歉,他以为人人都已下班,才去附近便利店喝杯咖啡云云。
唐丰说:“我送你。”
说不需要极大力气,英宽点点头。
她身上一直披着唐丰的外套,直到回家。
回到客厅,她连忙进浴室洗头淋浴,在电梯上困了个多小时,快变成难民:衣服肮脏,面孔泛油,好像还靠在地上睡了一觉。
她回到床上,用枕头压着面孔,努力入睡。
整个晚上做梦,都似有人往她身上盖上衣裳,那件西装,忽然变成一张羊皮。
第二天一早,她同司机说:“请你把外套交给唐先生。”
英想起,问助手:“梅太怎样!可有梅太的地址?”
助手抬起头答:“镁泰十分稳健,股价逐步上升,已届一百八十元。”
英宽发呆,人一走,茶就凉。
英不再说什么,都忘记了也好。
她亲自问人事问:“梅太的信件是否都寄往英国?”
“梅太太,让我查看,梅太并不在英国,至少,她的联络地址仍在本市云顶道。”
英宽记得梅太以前的住飞龙路。
“她的退休金支票都寄往云顶道。”
“谢谢你。”
梅太离开宝生之后并无与英宽或是任何同事联络,她在宝生没有朋友。
梅太到底有无到英国读书
英宽忽然觉得好奇,中午,她在对街餐馆借用电话拨到云顶道,一个女佣来听电话:“梅太太去理发,她不在家,请问是哪一位?”
“梅太一直在本市?”
“不,梅太去过欧洲,最近才回来。”
这个时候,忽然后侍者掉了盘子,“当”地响亮一声,唤醒英宽:呵,你是太好奇多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