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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去了哪里?」再次放大嗓门,依围观路人的表情,海涛阴沉地猜想自己路边表演的效果可能不错。
「俺後来……」滋滋滋……「栽了小街去贡石。」滋滋滋……我後来,载了小姐去公司。
海涛听懂的程度,和老王国语标准的程度差不多。他拼命揣摩老王话里的意思,最後得到一个结论。
「贡石」等於「公司」。
毅然挂上电话,他坐进车里,飞快地前往海氏清洁公司。
碰!势如破竹地打开门,海涛来势汹汹的样子吓傻了坐在公司里值班的员工。
「小雨有没有来?」
「来了。」某位员工抚抚胸口点了点头,海涛正要转怒为喜,这位员工先生又顺便来个落阱下石。「不过刚刚又走了。」
又走了?海涛相信,自己会一辈子讨厌捉迷藏这个游戏。「她走多久了?」
「十几分钟了吧?」
「有没有说去哪里?」他抱著最後希望。
「没有吧……」员工仔细思索,突然一拍桌。「啊!好像听到她说想去公园散散心什么的……」
公园散散心!
之後,海涛开车绕遍了市区各个大大小小公园,从天亮绕到天黑,从晴朗绕到下雨,逢人便描述她的样子,每个有嫌疑的纤细背影都不放过。他已经搞不清楚被「你搞错了」、「没见过」这两句话打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多少陌生女子用「神经病」、「变态」骂得狗血淋头。
他只知道,他绝不能再错过。
☆☆☆☆☆☆☆☆☆
楚微雨心情低落地回到家,全身淋得湿答答的,於是她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舒服的衣物,蜷在舒服的沙发上,失神地看著电视。
但她的心里却不怎么舒服。
又一次,海涛又一次给她重重的打击,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苦呢?她只是单纯的爱、单纯的恋,究竟她做错了什么?
楚江风把她送到海涛身边,其中不无故意撮合的味道。是的,他的妹妹确实如他所愿爱上了海涛,但他却漏算了一点——海涛不爱她。
回台湾後,第一次找的工作是个骗钱陷阱;第二次找的工作是个色情陷阱:第三次好不容易让人介绍了工作,却是个爱情陷阱,而她,一掉进去就走不出来了。
总有一天会释怀的吧?她想。
思绪纷扰,电视又不知道跳到什么节目了。意识到身边一个渐渐靠近的人影,楚微雨头抬也不抬,抢在人影前开口:
「哥,「台湾疯狗浪」的女主角还活著啦,前几集她跳楼没有死,这一集又跑去跳海,被渔船捞起来。」
她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电视,希望楚江风会相信。
「我不是来看电视的。」一个比楚江风更低沉、更浑厚的声音传来。
是他!身子一阵发颤,她飞快地别过头,不愿再看到这个令她伤心难过的人。
「小雨!」海涛绕到另外一头,她却又将脸撇向另一边,像个闹脾气的娃儿。
「你听我说。」他又走到另一边,楚微雨索性将脸埋在屈起的膝间。
一向肃然的脸色转为自嘲。这是他活该,她没有当场给他难看已经算客气的了。雄伟的身躯蹲踞在她身前,这一刻,他紧张得微微发抖,怕她给他的回答,将是他无法承受。
「对不起!」这句话,迟了好久好久,他专注地盯著她的发线,等著她给他一个微笑,或是捅他一刀。
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敲击她的心弦,然而,却是不合韵律,激荡起矛盾的共鸣,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听过他骂人,听过他抱怨,却没有听过他道歉。像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人,她以为他的字典里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他只是来道歉的……她苦涩地咽下这个认知。
「你抬起头看看我好吗?」他的语气透出一丝虚弱。
「不要!」埋在膝间的声音,有些呜咽。「你可以走了,我对你已经不抱希望了。」
海涛几乎被她这句话杀死,一时间呆在当场,久久不能平复。「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不要就这样否定了我。」他神色复杂地注视她:「拜托你!」
他终於,抛下了面子。
缓缓地,在一段足以让海涛历经十八层地狱洗礼的短暂时间内,楚微雨抬起头来,眼眶里水光闪烁,欲言又止,满腹委屈地望向他。
那神态动人之极,海涛把持住拥抱她的冲动。她尚未原谅他,若太过莽撞,他将冒著失去她的风险,而他亦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绝受不了这个。
「小雨,我一直想这么叫你的名字。」他坐到她身边,和缓地选择了一个安全的开头:「可是我不敢,除了公事上的接触,我刻意与你保持距离,怕自己会落入了楚江风的算计;我凶你,也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回应他的,只是楚微雨的无语。
「我忍不住去关心你,受你吸引又只会用很蠢的方式掩饰。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你进入海氏的,不过现在,我很庆幸我没有赶走你。」
「……」
「当你醉著说喜欢我那天,你不会知道我有多高兴……」见她仍是沉默,海涛有些急了:「小雨,跟我说点话!」
「……」
他难道真是一点希望也没了?索性把心一横,他正视她的脸。「我爱你!」
楚微雨心里一震,直直望进他的眼里,她清楚他的认真。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等於叫他把自尊放在地上踩,可是为了她,他说了。
「你若不接受,只要说一声,我会回去检讨,我会做到让你接受我!」把所有的脸都丢尽,海涛无可选择,只要她,给一点回应。
几乎要回避他慑人的目光,俏脸又浮起淡淡的粉红。这要她怎么相信呢?最不可能的人说出最不可能的话,他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引她说话,更不可能拿这来开玩笑,那他到底……到底……
「你不在乎我哥的话了?」何况还有这原因横在彼此之间。
「若不在乎,我何必压抑我自己?不过,我不会蠢得再犯同样的错。」他苦涩地笑了笑。「楚江风至少做对了一件事,他的眼光相当精准。」也就是,选了一个他无法抗拒的女人。
楚微雨当然懂他的意思,双颊随之变得玫瑰般娇红,偏过头不好意思再看他。这番举动差点让海涛看直了眼,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滑腻细致的脸蛋,身体慢慢地靠向她,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双唇已印上她小巧的檀口。
这几年来感情的空白,这几个月来情感的克制,让他闷在心里的情意一下子爆发出来。强壮的手臂搂紧了颤抖的娇躯,一次又一次地吻她,吻得她天旋地转,娇喘不停,天知道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海涛仍是不愿放开怀中的可人儿,等她气息稍缓,还想再来一轮猛攻,只是她伸出玉手抵在他胸前。
「我哥在家,会看到的。」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方才忘我地与他拥吻,却忘了会有观众。
「楚江风做对的第二件事,就是告诉我你已经回家了,然後自己识相地滚出去。」他又轻啄了她一下。「原谅我了?」
她又羞又气地将脸藏在他的胸膛中。「你亲都亲了还问人家!」
老天!平时身边都是一些大老粗,海涛几时尝过这种温柔滋味,又抱著她亲热一番,人生没有比此刻再心满意足过。抚著她轻柔的短发,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抬起她的小脸,激情褪去。
「小雨,你很在乎没了长发吗?」
「嗯。」她也想起了什么,略为犹豫地反问他:「因为你好像喜欢长头发……」
「是为了小毕?」
「你怎么知道?」迅速地抬头看他。
一扯嘴角,海涛轻轻捏了她粉色的脸颊道:「你学习她的个性,学习她的长发,甚至学著晨跑,只为了体力能赶上她,这些我全知道。」
「你……」芳心里百味杂陈。那她是成功了吗?因为她学小毕学得像了,所以他抛下面子说爱她?
「笨蛋!」若她再胡思乱想下去,他大概一辈子都改不了用这个称呼骂她。「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我喜欢的,就是单纯的楚微雨,温柔的楚微雨,甚至是把我摔出去的楚微雨。」
「早上……我是被你逼急了才摔你的。」她心疼地望著他。「你很痛吧?」
「这一点痛算什么?」其实已经痛到差点走不出家门,但比起得到她的谅解,这点痛确实是小事一桩。「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现在的造型比长发时漂亮多了。还有,你的点心做得很好吃,做事又细心,这些都是小毕没有的优点。」
「你怎么知道我的点心很好吃?」他不是没吃过吗?楚微雨想起了一个可能性,狐疑地望向他:「难道你……」
海涛知说漏了嘴,难为情地打断她:「反正,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够了!温柔的你、暴力的你,我都喜欢!不过,晨跑倒是个好习惯,可以继续维持。」
「是这样吗?」她还是有一丝迟疑。
海涛看出了她缺乏自信,乾脆放开她站起身子,走到一个矮几旁。
「你就是你,小毕是小毕,有些事她永远及不上你,而有些事……」他觑准了几上一块乾枯烂木头的摆饰,大手伸过去,用力一捏,木头的一角立成飞灰:「你永远也学不会的,就像这样,明白吗?」
重重地点了头,她来到他身旁,轻轻地偎向他。「我不会再乱想了。可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知道解开了她的心结,海涛享受著得来不易的温柔。
「你刚捏碎的木头,是一种原木化石,我哥哥很珍惜的收藏品。」她有些困难地开口。
「……」
「而且,那一块好像就要几十万。」
「……」
第十章
一早,海涛全身膏药,楚微雨轻微感冒,两人连袂踏入办公室,马上受到众人的热烈欢呼。上次海涛生日没用完的礼炮被拿出来应景,劈哩啪啦一阵害楚微雨吓得缩到他身後。他握住她的小手,心里有数盯著众人,难得地没有动气。
「你们终於化暗为明啦!」感谢楚家大哥的通风报信!
大叔笑著举起一杯白开水,其他同事也纷纷响应:「乾啦!」一声痛饮起来。
「咦?你们……」光头暧昧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们一个看来运动过度,另一个看来衣服穿太少著凉了,昨晚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啊?」
「去你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海涛毫不介怀笑骂。
「噢!亲爱的老板,你居然抛弃我,选择了她。」梁公公哀怨地盯著眼前的爱侣,特地重重叹了口气。「唉,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侬知是谁……」
「梁公公……」楚微雨担忧伸出手,还真被他这番做作给打动了。
海涛按著她的肩头,啼笑皆非地瞪了他一眼:「你放心,哪一天你要被埋了,我会去洒一把土。」
「你好狠的心!」他巍颤颤地倒退两步,反差极大地勾起一个奸诈的笑。「小雨!我一定要把这个负心汉的糗事抖出来!」
海涛眉一皱,其他人则笑著等待下文。
「你请假那天,海霸王下午到东西商社去监工,当我和佐藤先生提到你去相亲时,不知道是谁差点把人家的玻璃窗给砸了,弄得人家社长都出来关心。」他故意加重语气,反而显得事情滑稽。「不过还好,那个元凶以测试玻璃硬度搪塞过去,没把我们海氏的重要客户给丢了。」
那名不知道是谁的元凶,黝黑的脸上忽然浮起一层不自在的暗红。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光头也跟著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