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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他心一动,关切地问道。
再见那人一面,再见那灿烂的笑容一遍……她也想回到从前那无忧无虑的清静世界。
她还是摇头,“都过去了,没什么。对了,今天晚上会播放露天老电影,你会来看吗?”
“会的。”他礼貌地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秘密,他也有他的,而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窥探另一个人的隐私。
“那么……晚点见。”她迟疑地挥了挥手。
他点点头。
蓝婇难掩一丝失望之情地转身离开,其实她还想跟他多讲讲话,但是她不能失控。
他只是另一名旅客,在夏天来,很快又离开了。
纵然是知心朋友,当他回到大城市之後,也会很快地忘掉她。
蓝婇心情沉重地走进古宅大厅,眼角余光瞥见可妮畏缩落寞的身影,心情更糟了。
女人究竟到几时才能不为情所伤?千年来她看得太多太多了,更沮丧地发现,就算再过一个世纪,女人仍然是感情上的弱者。
她是胆小鬼,此刻对可妮也著实无能为力去安慰,所以趁可妮没有注意到前快快溜进安全的厨房。
那才是她熟悉的天下,固若金汤的堡垒。
就在蓝婇动手揉面的时候,墙上的悬挂式电话响了起来,她连忙拍去手上的面粉,轻轻接起话筒。
“喂?”
“婇儿,我们现在在赛纳河上泛舟看灯景,真是美极了。”小红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晰传来,“唉,真希望你也在这里。”
“嫂嫂,我也希望我与你们同在,只不过当电灯泡不是我的志愿,而且哥哥也会抗议。”蓝婇忍不住快乐地笑了。“你们尽管放心玩吧,这里一切都很好,别操心了。”
“我只是怕你太累,而且我真的想你来……”
手机被蓝瑟接了过去,只听见他在那头紧张兮兮地道:“婇儿,千万、千万别听qi书+奇书…齐书小红的话,她足足念了你两天半,再这样下去,我真会怀疑她到底爱的是我还是你。”
“蓝阿瑟,你在瞎搅和什么啦?”手机又被小红抢回去,她气喘吁吁地道:“婇儿,你哥怪怪的,别理他。就像昨天我们走进一家卖童装的店里,他就一直对著一架蓝色娃娃车傻笑,我还得连拖带拉的才能把他带离那儿,可是等我一转身,他又跑回去对著娃娃车摸来摸去上下其手了。”
“呀。”蓝婇又惊又喜。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哥哥一定是有所感应了。
一个小宝宝!
“呀什么?你的反应怎么跟他一样怪怪的……”在小红的抗议声中,手机再度沦入丈夫手中。
“婇儿,我们会带一份大大的“礼物”回去给你,敬请期待。”蓝瑟笑意深深,欢喜得不得了,他知道妹妹一定懂的。
“哥哥,太好了,恭喜你们。”她也乐得飘飘然。
一个小宝宝,她就快要有一个小侄子或小侄女了……如果来个龙凤胎也不错。
蓝瑟感应到她乐陶陶的想法,忍不住失笑,“我不认为小红可以接受这么大的惊喜,再说我怕她身体承受不了,还是一次来一个好。”
他爱妻情深的感情款款流露在每一个不经意的言谈间,蓝婇真的很羡慕他们。
“无论如何,我都好开心。”她一脸欢然,随即体贴地说:“你们好好玩吧,赛纳河的风景如此动人,就别虚掷时光了。”
“好的,那么你一切小心、保重。”蓝瑟的语气有一丝的担忧,“婇儿,我有点心神不宁,是关於你的……最近岛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都很好。”她连忙安抚他,要他放心。“如果我会有什么事,我自己会感觉得到的,哥,你就别过度精神紧张了。”
“啊,我肯定是得了准爸爸症候群。”他叹息一声,“我现在连看到小娃娃的童装都有感动到掉泪的冲动。”
她噗哧一笑,“你会习惯的。”
结束了电话後,蓝婇笑吟吟地将话筒挂回去,继续揉著手上的面团,心底的喜悦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一个即将诞生在蓝岛上的小生命,一个充满爱与承诺的小生命……
代表蓝岛更加充满希望的未来吗?她真心希望如此。
只是蓝婇也忍不住有点羡慕,孕育著心爱人儿的小宝贝,那种感觉一定很棒、很棒。
※※※※※※※
深夜宁静的沙滩上,至宇若有所思地凝视著黝暗的大海,伸长双腿坐在一张休闲椅上。
蓝岛大部分的人都入睡了,没有人声,只有海浪还有虫吟。
他喜欢万籁俱寂的夜晚,静静独处的时光。
他必须想一些事情,一些在白昼时不愿想起,只能在黑暗中暗暗触碰的心事。
卸下冷静沉默内敛外表的他,也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能欢笑会受伤,并且深深渴望著某一项事物,某一个人。
他眼神掠过一抹痛楚。
不可能了,他将永远不可能再继续拥有著那最珍爱的人,他即将失去她,也注定失去她了。
下个月的十五日,当月儿圆时,他将被迫作出决定。
他疲惫地捂住脸庞,却捂不住一声发自内心深沉痛苦的呻吟。
蓦地,一股清新的香气飘散而来,他立刻抬起头看向来处。
蓝婇站在他身边,身上穿著一件月牙软缎织锦长袍,赤裸著雪白可爱的小脚,长发如瀑披散背後,笑容温婉动人。
她手中握著一只晶莹的杯子,缓缓递了过来。
“这是我一个好朋友教我的调酒,它叫“相思”,我很喜欢它甜蜜中带著一丝青涩与浓郁的味道,也许你也会喜欢喝。”
至宇怔怔地接过那色呈淡淡困脂色的“相思”,咀嚼著这名称的深意,情不自禁地痴了。
蓝婇有些提心吊胆地看著他,“你、你不喜欢喝调酒吗?”
真是的,她怎么会这样冒昧?或许他不想有人来打扰呢!
只是当她自房间的窗台望出去,看到他孤独的身影坐在沙滩上,心头情不自禁绞拧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心疼攫住了她,她没法眼睁睁看著他继续一个人坐在这儿,於是就调了这杯酒,跑来了。
“我没喝过调酒,所以没什么喜不喜欢,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调这个名称的酒给我。”
“螺丝起子”或“新加坡司令”,甚至“血腥玛丽”都是一般人耳热能详的调酒选择,她因何偏偏给了他一杯名唤“相思”的酒?
蓝婇的脸蛋奇异地臊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胡乱搪塞了个藉口。
“我说过,我喜欢它的口感,所以也想让你喝喝看,就像我希望你尝我挖空心思做出来的菜一样。”
“谢谢你。”他接受这个理由了,事实上此刻他心乱如麻,也顾不得思及太多。
“好喝吗?”她看著他啜饮了一口。
至宇沉默了半晌,像是在品味相思的滋味,接著又喝了好几大口,很快地,杯中的酒已所剩无几了。
“味道很特别。”他忽然抬头对她温柔一笑。
这个笑容夺走了蓝婇的呼吸,她有一瞬间完全不能动弹也不能思考。
他、他他他……为什么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笑容?
是她眼花了吗?可是这抹笑容的神韵已经深深烙印在她脑海、心底千年了,她不可能错认。
蓝婇如遭电殛,千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重新跃现,关於甜蜜的、窝心的、痛楚的、哀伤的……
“是你吗?”她颤抖的问出口。
至宇一愣,迷惘地看著她,“什么?”
她也顾不得这样的问法太过奇怪,捂著小嘴逸出一声像是笑也像是呜咽的声音。
“你也谪下凡间了?为什么?怎么会呢?你还记不记得我?你……你该不会全忘了?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相较於她的激动与迭声追问,脑袋已经开始晕眩的至宇露出了一朵有趣的笑容。
“我听不懂你的话。”他边笑边疑惑地看著她,“你为什么要左右摇晃?我有点看不清楚你了。”
蓝婇没有觉察到他的异状,只是心神激荡情难自己。
“天,我是在作梦吗?”她用力捏了下手臂,痛得龇牙咧嘴,“我是醒著的,可是……可是这是真的吗?”
她怎能有这样的幸运在睽违了千年後,能够再见到他?
他的长相不一样了,但是气质还是很相近,尤其是此刻浮现的那抹笑意……难怪她一直觉得对他有某种奇特的熟悉感。
原来……是他?!
“你没有作梦,是我在作梦。”至宇捂著沉甸甸的脑袋,迷惑地问:“我在这里做什么?我现在应该睡了。”
他挣扎著起身,高大的身形摇晃了一下,几乎绊倒,蓝婇惊呼一声,连忙用肩头扛顶住他,并使出全身力气撑著他。
“佟医生,你、你该不会是醉了吧?”她这才发觉他的脸庞浮现可疑的潮红。
至宇努力想支撑自己的体重,可恨迅速虚软的双腿不肯配合,而且他非但头越来越晕,身上也开始渐渐发痒了。
糟了!起酒疹。
他还以为不过是杯酒精含量少少的调酒,应当不至於会勾起老症状的,没想到一时大意下的後果如此凄惨严重。
“酒、酒疹……”他的舌头开始不灵活了。
蓝婇呆住了,都是她调出的这杯酒惹的祸!
“对不起、对不起……”噢,他好重。她气喘吁吁地边道歉,边努力撑起他的一半体重。“佟医生,你撑著点,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你、你千万要撑住……”
他也很想,可是脑袋与身体四肢渐渐不听使唤,在脚下一个踉跄後,他整个人向前倾倒,还顺道把她也压在身下。
“哎呀!”蓝婇被压在他沉重的身体下,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一半是因为他的重量,一半却是因两人肌肤与气息亲昵无比的状态……她的心脏狂跳,柔软的胸房与他的胸口紧紧贴靠……
她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对、对不起。”至宇勉强撑著维持最後一丝的神智,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可是又晕又茫又痒的滋味攻击得他完全无法还手,他咬著牙,滴滴冷汗从额头渗出。
“佟医生,你振作一点,再保持清醒一下下……”蓝婇话还没讲完,他已经头一歪,整张脸垂落在她肩窝处晕过去了。
天啊!天啊!天啊!
可是此刻叫天也没用了,蓝婇努力想将他推离自己身上,但半是羞涩半是软瘫的四肢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使劲用力了老半天,最後只有在原地喘的份。
偏偏她残存能使用的法术异能里不包括“移山倒海”这一项。
蓝婇挣扎了片刻,最後还是对这个事实现况投降了。她在最初的又惊又羞又诧之後,慢慢地恢复了冷静,也渐渐地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温热悸动感。
她突然惊觉到,这是她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贴近他,凝视他,感受到他的机会了。
在按捺住羞意和怦然慌乱的心情後,她慢慢地侧过脸,温柔地盯著他脸上的每一寸轮廓线条。
他睡著……呃,应该说醉倒的模样还是那样严肃却迷人,有种令人心悸的抑郁忧伤。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连陷入昏睡中时,眉头依旧深锁?
他不快乐吗?是为了何事或何人不快乐呢?
蓝婇多想探索他内心深处的忧伤,倾尽全力帮助他治疗伤痛,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什么也搜寻感应不到。
她静静地、痴痴地凝视著他,内心甜蜜激荡也澎湃汹涌。
真是他吗?可能是他吗?
她能够光凭他与“他”一模一样的笑容与气息,就断定他就是“他”的投胎转生吗?
蓝婇心头止不住一阵黯然涌来。
就算真是他,但他恨她呀!怎么可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