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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一些,不是全部。”她忍不住补充道。偶尔她还是搞不太清楚方向。这就要感谢现代科技了,卫星导航系统真是造福路痴的伟大发明。不过,这跟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呢?
他试着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还不打算掀开底牌,他继续说:“还有,你怕黑,但你现在就待在这黑漆漆的山上呢。”
“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希望他把她看得太勇敢。她并不真的想当无敌女超人,毕竟在故事中,美少女战士也有她的脆弱之处。再怎么坚强的女人,最终还是会希望背后有支持她的力量。
“你不喜欢当鬼,但是你会勉强自己去扮演那个角色。”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敲进她的心房。“我亲爱的娃娃,你从来没有因为害怕而逃避过,以前不会,现在当然也不会,未来想必还是如此。那就是你的个性,而我就爱这样的你。”
想通了一切的他,很清楚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正确。但是他仍会给她一个缓冲的机会去选择面对。他知道她不会否认。在感情方面,她一向诚实。
她久久之后才出声:“你不该这么了解我。”这样会让她失去所有谈判的筹码。
“我没有办法不了解你。”他说:“娃娃,你应该知道,不管你再怎么怕,即使只是毫无道理的怕,你会拒绝我的唯一理由就是你不爱我。”
高明!完全击中她的心防。是的,她知道自己终究会克服那些无谓的恐惧,答应他的要求,但是内心深处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啊。
除了那毫无道理的恐惧以外,阻止她紧紧拥抱他的,就是那累积了十年之久的不甘。
“或许我只是还没有拒绝,并不代表我不会真的拒绝你。”不想这么轻易承认自己确实是爱他的。她不喜欢说谎,但必要时她可以不去承认,没有人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
“那么,你现在要拒绝我吗?”他怀疑自己的心脏有办法承受她的拒绝,但是他必须要承受。“我知道是我活该,所以,来吧,现在我就在你面前随你处置,要杀要剐都不必犹豫。来吧,在我心脏这里狠狠捅上一刀,即使我会心痛至死,也都是我应得的,谁叫我当初傻得离开你,而且还不后悔。”
她用力瞪着他,良久才叹息了声,随即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肩膀。“你不必说得这么可怜。”
如果他是那种善于掌握他人弱点而加以打击的人,她想她早已举手投降。
还好他不是;不然,他就会知道,她对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她所树立起来的墙,其实脆弱得一推就倒。
他顺手环抱住她,鼻端嗅进熟悉的发香,想听她亲口说出她的选择。
“那好吧……”她闷闷地说。
“好吧?”这是个肯定的答案吗?
“你先前说要追求我是不是?”仿佛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的说。
“你愿意接受吗?”他想他应该从最基本的追求开始。
“我说,那好吧,你可以试试看。”她真的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吧?幸好他不知道这一点。唔,他应该还不知道吧?希望她退让这一步之后,他不会得寸进尺。
这回,轮到他瞪着她看。久久、久久,终于,他吁出一口好长好长的气,嘴角向上咧开。“我不会让你后侮的。”感谢天,她答应了!
“我也不会允许你让我后悔。”她再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才抬头看他,微笑起来。“因为这一次,我们会照我的规矩来。”
“你的规矩?”怎么他一点也不惊讶呢?
“没错。”她咧了咧嘴。“首先,对于男女间的正式交往,我有很多的幻想。”
“很多的幻想?”他还处于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状态。
“没错。你知道的,我从来没‘真正’谈过恋爱,而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一个成熟又饥渴的女性自然会有一些个人特殊的癖好。”
“特殊的癖好?”他饶富兴味地咀嚼她的话。
不去理会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少绮色暗示,娃娃只专心在眼前这个声称要与她纠缠一辈子的男人身上。
“官梓言,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很严肃地告诉他说:“我期待这一天已经期待非常久了,如果未来我的行为上出现了什么偏差,你要知道,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基于他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她觉得最好先提醒他做好准备。
梓言依然笑着,心想不管她所指的是什么事,他都不会再当一名逃兵。但是如果能先有一点心理准备,或许也不错……“比如说……”他暗示地问。
她笑得好灿烂。“比如说,我或许会喜欢来点硬的。”
然后,她便强硬吻上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他。
她捧着他的睑,先是轻咬,而后深深地吸吮着他企图回应的唇舌。
她说她会喜欢来点硬的,但梓言却想着:她的唇是这么的柔软,就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现下两人身体上唯一一个“硬”的地方,绝对不是她的嘴。
忍不住呻吟了声,他回吻着她,讶异欲望被挑起的速度与强度。
是等待了太久的缘故吗?或者她对他一向有这种影响力?这种欲望,于她或他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一种感觉,仿佛蛰伏过久的情欲一旦爆发就难以收拾。
尽管不想停下来,可是他们不停地吻着彼此,吻到几乎无法呼吸。唔,也许是缺乏练习的缘故。她挪开脸,让他的吻落在她脸颊上,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拍,喘不过气来,只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天啊,感觉真对!他们早该在一起的。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那种“单纯”的友情,只有彼此相属的男人与女人才可能会有这种热力与渴望。
“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我想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喘着气说。
她应该要害羞的,可是却又觉得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的事似乎再自然不过,他们天生注定了应该在一起。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怀里,倾听他的心跳与她的心跳混乱地交织在一起,眼底如扑火的飞蛾般充满对火焰的渴望。
“官梓言,我们开始约会吧。”她决定地说。
“从现在开始吗?”他渐渐恢复过来,紧紧拥着她。
“从现在开始。”她点头同意。
他亲吻她的发顶。“感谢上帝。”
“晚一点再感谢,现在我们下山吧。”
“我们可以一整晚--”待在山上。
“不行,今晚不行。”她摇头说:“小妈会担心,我没告诉她今晚不回家。”
“那好吧。”他拉着她一起站起来。“我们下山。”
他们一起站在山岭上,看着笼罩在夜雾与月色中的夏日小镇。
他牢牢握着她的手,直到她反握住他才咧嘴一笑。“娃娃,我是在作梦吗?”
“不,你不是。”她也对着他笑,有股冲动想将他的头拉下来再吻一下。
“那很好。”他开始挪动脚步,她就走在他身边。“从来不曾感觉这么好过。”好像迷失许久之后,终于找到回家的路,可以放心地奔跑向前了。
娃娃完全了解他的感受。此时此刻,两人心中有着同样的想法。
当他们缓缓地走下山时,她突然问说:“梓言,你还记得那个跟小夏岭有关的传说吗?”
他点头。“记得。”
“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花一直没有开。”以前他们经常相偕来山上播下花籽,但是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花朵绽放。
“……”他沉默地看着朦胧月色下的大片草地,的确没有半朵含苞待放的花。传说中,只有真爱的归来能让山岭上的花朵盛开。
他们曾经多次试着以人为的力量种下花种籽,并在每一年的春天来临时,等待遍山开满黄色的花朵,然而年复一年,想看见花开的愿望一直都未能实现。
不晓得为了什么原因,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有点心慌。
“也许是因为真爱往往不容易找到的缘故。”娃娃归结出一个结论。
那结论却令他悚然瑟缩。“……娃娃,我爱你。”这辈子,他知道自己将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句话。他必须让她相信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是真爱。他离开了又回来,这一次将是永恒;她绝不是等不到情人归来的老橡树。
“你知道吗?我想我相信你。”她抬头凝视着他说:“我要你知道,我很高兴你终究回来了。”
“我不得不。”他停步下来,看着月光遍洒整座山岭。
那景象很奇特,因为今晚的月光照说不应该如此明亮。下弦月。夏至日快到了。
他低头望进她的眼中,终于发现了这辈子他一直在找寻的东西。不是自由或独立,也不是外在的成功或种种表象。
简简单单的一个答案就在他的眼前,而他竟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看清这一点。
他看着她说:“这辈子我都想要你。我很庆幸我终于找到勇气承认这一点。”而且感谢老天,还没有太晚。
娃娃伸出手,抚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你一向都很幸运。”
“的确是。”而他可不打算对此有所抱怨。此刻他正牢牢捉着他的幸运,完全不打算放手。“我爱你。”
这是他今晚第五度对她说出这三个字,至于其它表白情感的语句更是多得不胜枚举,印证他急切想让她了解的心情。
她想他真的很缺乏安全感,所以她便牢牢地握着他的手,下定决心,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把事情搞砸,因为她不打算让他再离开她或吓得逃走。
十年啊……过去的她太骄傲,自以为了解爱情的真谛,但到头来,看不清自己感情的人或许正是她自己。现在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在爱情面前,她决定低下头,学习谦卑。
“告诉我,梓言,美国的英雄漫画超人是哪一年出版的?”
“1938年。”他飞快地回答。
真的变成漫画大师了。嗯,这就是所谓的真爱无敌吗?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呀。为了爱她,他这回真的下了很多工夫。
“我答对了吗?”
“你知道你答对了。”她微笑地告诉他:“正如同你知道,我也爱着你。”
“我的确知道。”他低下头说:“可是在爱情面前,我想要谦卑一些。我不想再把爱视为理所当然,我不会让你后悔爱我,我希望你能爱得值得。”
娃娃已经觉得很值得了,可是如果他坚持的话,她也不打算抱怨。
她抬起头看着他,觉得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看似水到渠成,但背后却潜藏着许多暗潮。若不是在幸运之神费尽心力的眷顾下,也许无法走到安全的这一边,让一切拨云见天,明朗真心。
这真是太好了。他们凝望着彼此,心里头不约而同地想到:他们还有一次机会能重新开始认识对方、了解爱情的真貌,真的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一件事。
今夕,爱,终于因为坦白而令人不再畏惧。
停歇了十年之久的爱情协奏曲,他们终于跨过那道休止符,得以再度携手向前。
回到家时,夜已经非常的深。他送她回到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不确定是否该先吻别才道再见,她替他做了决定,轻轻吻了他的唇,预祝好梦。
不意外会在客厅内发现一盏等待归家女儿的小夜灯,娃娃轻声地推开了门,发现小妈斜靠坐在沙发上,在柔和的灯光下翻看一本老旧的相本。
她没有费事的打开大灯,只是悄悄地走向母亲,在她身边坐下后,偏着头偎在母亲身边,一起看着那本相簿。
“这是你三岁时的样子。”小妈一边翻着相本一边说:“当时我和你大爹几乎要发誓,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那种感觉跟一见钟情很像,只是对象是一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