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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然发现和他是这样谈得来。无论什么话题,他和她的观点都惊人的一致。
音乐,政治,婚姻,童年,趣事,糗事……细细碎碎的笑声从喉间滑落,摔落在胸前撞击着胸腔里的那处柔软。
张林山温柔地拭干她的泪,低语道:“你可知道,你很美很美……”
她蓦然问:“为什么不陪慧安?你不爱她?”
“不,我爱她。”
“要是打分呢?你爱她多少分?”
“我爱她一百分,她也爱我一百分。”
“呵呵,我不信,你怎么可以在陪她回了家,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杜蕾当然不相信。晚上八个人里,难不成除了萧阳和千尘,每一个人都不开心?
张林山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我和她,生活方式不同,不妨碍感情。”
“也,不妨碍你喜欢别的女人?”
“谁说人一生中只能喜欢一个人呢?”
杜蕾重复着这句话,大笑起来。笑声未停,张林山已吻住了她。这是杜蕾的初吻,她茫然不知所措。
张林山经验丰富,杜蕾,却是只菜鸟。他挑起了她的欲望,呼吸间全是张林山霸道的男人气慨。他肆无忌惮地酒巴吻她,无视周围的一切。他的勇气与无畏让杜蕾臣服。
天微明时他们才离开。
杜蕾垂着头坐在他车上,脸色苍白满心凄凉。她想,回家洗个澡睡一觉,这一切都只是梦。
然而张林山刹住车再次吻住了她。他狂热地索取,让她从拒绝从抵抗到顺从。他滚烫的吻温暖了她的面颊,渐渐浮起红晕。
张林山静静地看着她说:“我喜欢你快乐的样子。”
杜蕾陷入了张林山的网。
她调到策划部,有更多借口和理由与他接触,与他自然的在一起。
她对张林山至始至终说的都是:“我也喜欢你快乐,你要对慧安好,我不想破坏她的家,不想抢她的丈夫,我们,只是在一起取暖的两只小老鼠。”
每当她这样说,张林山就会紧紧的抱住她,似乎这样真能给她热度。
尧雨找上门的指责让她生气。是的,尧雨也了解她,一针见血说出了她心里所想。她从没开口要求张林山离开慧安,也从没要求过张林山给她任何承诺。
她给张林山所有的印象都是善解人意,体贴和温柔。她实在羡慕张林山对慧安的照顾。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她要像别的女人纠缠着张林山,要他离婚要他娶她,任何男人都会跑。杜蕾爱上了张林山,她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
她不委屈?张林山表现得再迷恋她,他还是要回家,还是要回到慧安身边。杜蕾在绿地里哭了很久。她想张林山,她不顾一切地打张林山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杜蕾一下子又轻松了。
她想打他的电话,却害怕这么晚了打通电话。
夜深人静的电话总不是一般的电话。他接了会如何想?慧安见他接电话会如何想?杜蕾很高兴没打通,很高兴没有让张林山开始觉得她会给他烦扰。他和她在一起不就图个轻松快乐吗?
然而,杜蕾想打。正因为打不通,所以,她一遍遍拨着,一遍遍听着里面传来的关机的提示音。
她终于平静下来。温柔地抚过那个电话号码回了家。
尧雨拦了辆车去许翊中家。秋风乍起,呼啦啦清凉的气息全冲进肺里带来清爽的感觉。她希望是她小心眼儿了。杜蕾的话带着她没有想到过的东西冲击着尧雨的神经。也许,杜蕾不是她印象中的杜蕾了。她为自己对许翊中发火转身就跑的行为感到内疚,尧雨想和许翊中多交流。
许翊中打开门,沉着脸看尧雨:“这么晚了,什么事?”
尧雨伸手拉他:“你生气啦?我不是来了嘛。我没玩失踪。”
许翊中不为所动,嘴紧抿着不说话。眼里有着诧异与排斥。
尧雨半夜敲门,许翊中一副不想让她进门的感觉让她下不来台,尧雨站在门外很尴尬。她等了会儿他还是没动静,便咬咬唇说:“没事,我走了。”
许翊中一把拽住她,尧雨正想笑,听到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出去坐车。”
这句话伤到尧雨了,他不仅不让她进门,还只送她出去坐车,当她是什么人?她使劲一抽手,抬起脸斜睨着他:“不用,我既然能来,就自己能回去,不劳你费心。”
这是许翊中第一次拒绝她。尧雨一颗心不断地往外冒酸水,一张脸酸得皱成了团。她转身就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尧雨觉得丢脸,半夜去男人家还被拒之门外,这个男人不是别的,还是她的男朋友。
“叮咚——”电梯在十层停住,尧雨擦擦泪不想让别人看到。
门一开,许翊中喘着气走了进来。他堵在门口没说话。
尧雨扭过头不看他,现在追来没用!
电梯在一楼停住,尧雨低头往门外走,许翊中伸出一只胳膊挡她面前。愣神间,电梯门关了又往上升。
尧雨伸手去按最低的楼层键。许翊中用身体挡住。
尧雨扭过头不看他。到了顶层,电梯门开了,许翊中拉住尧雨往外走,尧雨犯了倔不吭声一只手使劲拉住电梯里的栏杆。
许翊中低哼了声,扳开她的手不耐烦一把抱起她。尧雨紧闭着嘴拼命的挣扎。
进了房间,许翊中直接把她扔上床开始脱她的衣服,尧雨以最惨烈的招式应付,任她抓咬踢打,许翊中不理睬,忍着胳膊上颈上被指甲挠出道道红痕,终于脱完尧雨的衣服,用被子把她裹成一卷。“我就拒绝一回,你就伤心成这样?”
尧雨闭上眼不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淌进了耳朵里。
许翊中侧过身瞧着她哭:“这就委屈了?你上次的保证呢?转身又跑?你家我还进不去!门口警卫够尽责的,说啥也不放我进去,也是,是挺招人怀疑的,连自个儿女朋友家的电话也不知道,也找不到人,凭什么放你进去啊?你不来找我,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去电视台报社打个寻人启示。免得到时候消失半年,还怪我不联系你。”
尧雨吸吸鼻子,嘴皮都在颤抖。
许翊中长叹一声,轻轻地吻上去:“真咸!你要不哭,海水就没滋味了……啧啧,越说还越多了,我拿个馒头沾着吃省盐了。”
尧雨猛的爆发,身体挣扎起来,许翊中往铺盖卷上一趴,她动弹不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走!不要你!不要!”
“你现在的表现叫恼羞成怒!”许翊中气定神闲地下了断语。尧雨被佟思成宠坏了,她生气了转身就走,还不让你找着人,许翊中决定好好给她上上课。
“我就是!你放开我!”
“偏不!”许翊中想,不好好根治她的毛病,自个儿就玩完了。可是尧雨就是吃软不吃硬。来软的又哄她?坏脾气小孩就这样宠出来的。他又头疼,到现在他还没找着尧雨的软肋。许翊中思考的时候,尧雨闭上眼睡了。她哭累了,也折腾累了。
许翊中对着尧雨红通通的睡脸哭笑不得。脑中百般思量精心设计还没有实施,她就睡了?“你可真是个宝贝,折磨我的宝贝!”许翊中关了灯,轻轻抖开被子,手臂揽过尧雨,她自动地窝过来,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
明天,许翊中无奈地想,明天再教育她吧。
第二天许翊中睡醒,尧雨已经走了。他屋子里找了一圈确定她走了。许翊中皱着眉,心里有点烦,这回又上哪儿找她呢。
他走进卫生间,镜子上用软笔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一行字:“我家的号码,我去古镇了。气死你!”
许翊中忍不住笑了,拿起电话打给她,才一通就被挂掉,尧雨回了条短信:“现在不想接,出去后不接,长途漫游太贵。发短信。我记仇,我全记在本本上了。某年某月许翊中拒绝尧雨进门后反悔再欺负她。”
闷声笑着,许翊中一吐胸中闷气。尧雨终于还是认错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认错。不仅如此,还给了他家里的电话。他实在是得意之极。
张林山荣升副局长后日子比以前清闲多了。约了许翊中去打球。
许翊中和他玩了一下午。坐着休息的时候忍不住问他:“周末不带慧安出来?”
“她不喜欢运动。”
“兴趣是培养的,你现在一周有几天在家吃晚饭啊?”
张林山呵呵笑着说:“周末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肯定在家的。”
许翊中望着绿油油的草地想起尧雨为张林山和杜蕾的事闹别扭,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最近和杜蕾走得有点近呢。山子,你别有什么吧?”
张林山笑了笑没说话。和杜蕾在一起他觉得很快乐。他喝了口茶:“和杜蕾在一起很舒服。就这样。”
“我是担心我家那头母狮子,你要和杜蕾有什么,我会被牵连诛九族。”
“翊中,我对你家那头母狮子没啥好感。她怎么会了解男人?”
“我了解,我理解得很,只是,做得漂亮点。”许翊中拍拍张林山的肩膀,“你凡事想好。”
他站起身离开。
张林山陷入了沉思。慧安,他那像小兔子一样娇弱的慧安。结婚马上三年了,他觉得找个人来照顾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生活得太累。可是,慧安又牵动着他心底里的保护欲和温柔的情愫。张林山闭上眼,脑子里又出现了杜蕾诱人灵动的脸。他忍不住想和她接近,和杜蕾在一起,他变得年青浑身充满活力。
“慧安,我和翊中在一起,聊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慧安是好脾气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
张林山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那天早晨,他起床开机。连连不断跳出的短信提示未接电话让他胆战心惊。他迅速离开家去找杜蕾。
开门的瞬间,杜蕾泪盈于睫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告诉他尧雨的话,委委屈屈地说:“我,没有要求你,我没有。”
张林山心里满满的怜惜。杜蕾是这样懂事。他看得出,他知道她的委屈。
慧安打电话来,他下意识的侧过身走到一边听。挂了电话不需要他开口解释,杜蕾就明白。她甚至打断他的解释,微笑地说:“我明白。慧安是很好的人。只是她不能给你这样的快乐。我能给你,我心甘情愿,你不要愧疚。”
他怎么能不愧疚?两个好女人都给了他所有的爱。他无法选择,只能因为杜蕾的懂事而委屈她。
有次杜蕾半夜生病发高烧。他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她才知道,埋怨她怎么不给他电话。
杜蕾说:“这么晚,你从家里出来,慧安会难过。”
一句话让张林山差点掉眼泪。
他站起身,给杜蕾发了个信息,开着车去了。
人生若初见
林怀杨出差去南京,千尘一个人呆在家里。房间空荡荡的。这是林怀杨的房子,千尘结婚重新装修了。采用的还是林怀杨的简约风格。玻璃,玻璃钢,原木椅角,真皮沙发。空间开阔,明朗。
千尘初来时的那种感觉消失了。她坐在真皮沙发上觉得冷。看着玻璃茶几联想起玻璃碎裂。她需要色彩,需要用更多的家具和饰品填满空间。
在林怀杨回到家的时候,他诧异地看见房间大变样。
用什么来形容好呢?林怀杨直觉的想起了大杂烩。他是颜色和线条相当敏感的人。当他皱着眉看着彩色的纱发搭背,新疆地毯,中西合璧的字画,无锡泥人,碎布拼成的娃娃,印弟安木雕,农村手编草鞋,藤篮,甚至还多了张西式摇椅。当然,杂乱得让人感觉舒服。
“千尘,你喜欢这种?”
“哦,我没事做,就去买了。家里没那么空。”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