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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屋’好不好?”
“我不反对!”
“你要多久才能到翠屋?”
“唔,三十四分至三十五分钟!”
“好,半个钟头,我在翠屋等你!”
“等会儿见,”雅莉正要挂线,忽然艾妃叫住她,“不要告诉雅各你来见我!”
“我保守秘密,谁也不说。”雅莉一转身又给西敏电话。
“我正要出门接你!”西敏说。
“今天不要去钓鱼,好不好?”
“你有更好的节目?”
“不,我有点事,要立刻出去!”
“我陪你!”
“不方便,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好吗?你来我家里!”
“雅莉!”西敏欲言又止。
“我立刻要出门了,不会太久,你来我家吃下午茶,现在一点多,我看三点半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的,你等我?”
“好吧!”西敏无可奈何。
雅莉匆匆挂上电话,拿起一个手袋,挂在肩上便走出房间。
“雅莉!”在甬道上碰见雅各,“西敏的汽车还没有来。”
“我知道,不过……”
“反正你在等西敏,陪我打几局桌球。”
“你今天没有约吗?”
“刚推了玛花的约会,天天和她上的士高,跳得腿也作反了,非要好好地休息一天不可。雅莉,来,我让你三棒。”
“哥哥,不行,我约了人。”
“西敏还没有来。”
“我并不是约了西敏。”
“喂,不是约了男朋友吧!”
“约了李察、史提夫、力奇,还有波比!”
“哗,你简直要西敏的命。”
“我才没有你那么花心!”
“我花心?我是个感情最专一的情种,跟西敏差不多。”
“啐!啐!有了艾妃姐还去追求玛花姐,你是个花心萝卜。”
“说过不要再提艾妃。”
“好,不提就不提,我够钟了,拜拜。”
“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不……”雅莉拚命向外跑。
“这冒失鬼!”雅各回到房间。
雅莉乘车去“翠屋”,看见艾妃已经坐着等她。
艾妃穿着白色的裙子,腰间一条阔阔的蓝色皮腰带,白色宽边帽,白色高跟鞋。
“对不起,艾妃姐,我迟到了。”
“没关系,我也刚来,”艾妃代雅莉向侍者要了一杯雪糕新地。
雅莉看看艾妃,她脸上脂粉不施,脸很青,唇浅红得近乎白,眼睛满布红筋:“艾妃姐,几个月不见,你为什么瘦得那么厉害?”
“我刚病好。”
“很重的病?那天哥哥去看你,你已经病了?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是他走了,我晕倒地上。”
“怎会这样的,那天哥哥在你家里干了什么?他回来面色很难看。”
“你先吃雪糕,等会儿我把一切告诉你!”艾妃向她点头笑了笑。
“我心好急,我一边吃,你一边说,好不好?”
“好吧!不过,说起来,话可长,你不要嫌烦!”
“我乐意知道,我不会烦。”
艾妃把白皮包放在台上,集中了精神:“我妈妈年幼无知,念中学时,跟一个男同学要好了,怀了孕;后来妈妈被家人逐出家门;此后,妈妈就和那男孩子同居,一直到我出生的那天,那男孩子抛下妈妈,偷偷出国去了;所以,我一出世就是个无父孤儿,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爸爸姓什么。”
“好可怜!”雅莉微张嘴巴,匙羹搁在嘴唇边。
“妈妈为了养活我,做过很多工作,有一次因为我患了急病,需要用一笔钱。妈说,那时我才五岁,为了钱,妈被迫做了舞女,后来认识胡国威。那时候,胡国威迷恋妈妈的青春美色,和妈妈结了婚,妈妈把我带过去,改姓胡;其实,胡国威不是我爸爸,他是我后父,我和他完全没有半点血统关系。在母荫下,我过了几年好日子,我大约十五岁,刚升中四,妈妈因心脏病去世了。”
“你后父待你不好,刻薄你?”
“他?我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艾妃的眼泪忍不住又涌出来,“总之,我恨他,他是个大坏蛋,暴君,你知道吗?他以前走私贩毒,是个黑社会的中坚分子,出入带着保镖,他怕被暗杀。”
“想不到亿万富翁胡国威,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他专制,一直控制我。那一次,假意说去外国做生意,又让监视我的司机放假一星期。我中计了,尽量和雅各欢聚,他就利用这段时间,把我和雅各的一切侦查得一清二楚,我记得,那‘欢乐假期’的最后一晚……”
“怎样了?”
她抬起头,用手帕抹了抹眼睛:“我和雅各跳完舞,分手回家,胡国威已经坐在我的卧室,他列举我的罪状,把我毒打一顿。第二天,我不敢上学,因为脸损了,眼睛又红又黑,可是,我担心雅各挂念我;所以,我戴着黑眼镜去见雅各,由李西敏代我通传的。雅各奇怪我为什么脸上贴胶布,又戴黑眼镜,我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只有骗他说自己不小心摔倒。我本来答应当天晚上给他电话,可是一回家,就给胡国威锁在卧室里,想打电话,他们把电话也拆了。”
“怪不得你的电话没有来,哥哥打电话给你,电话连电流也没有;不过,哥哥和三个好朋友去找过你,但是找不到!”
“当然找不到,我每次都不敢让雅各送我回家,怕胡国威见到,所以一直都在黄色房子前上下;其实,我的房子,和黄色房子距离差不多六间屋。”
“他们把所有的房子都找过了!”
“找过也没有用,胡国威下了命令,门房看见雅各,胡诌一番,怎会承认我就住在那间房子里。”
“有道理,”雅莉想一下,“你被监禁,真的无法和外面通消息?”
“没有办法,虽然,我有一个女仆,叫阿雯,我知道你见过她。”
“我见过,那天她来找哥哥。”
“谢谢你劝雅各见我。”
“小意思,哥哥牛脾气,别怪他。对了,你为什么不叫阿雯帮忙,哥哥到处找你,找了三个月。”
“她也无能为力,我被锁着,锁匙又被阿胜拿着,阿胜就是那个司机,也是监视我的人,阿雯每天来送饭,他都跟着来,我们俩主仆,连谈话也不敢。不过,有一天,机会来了,阿胜要办事,阿雯一个人来送饭,我便写了雅各的电话,叫她通知雅各,我平安,谁知胡国威在餐具内放了偷听器,那一次又失败了。”
“胡国威好厉害。”
“他何止厉害,而且卑鄙,形同禽兽。他有一个仇家,叫马大海,本来他们是结拜兄弟,都是黑社会中人;后来胡国威强奸了马大海那怀孕的妻子,马大海的太太和儿子因此而丧生。”
“他简直不是人!”雅莉很气愤。
“他本来就不是人,马大海为了报这个血海深仇,十几年来一直想杀胡国威。胡国威人丁单薄,马大海人强马壮,所以胡国威永远处于下风,几次死里逃生。后来,终于给他想到了一个妙计,于是他就和我谈判,如果我想有自由;如果我想再和雅各生活在一起,就要和他合作。”
“怎样合作?”雅莉越听越有趣。
“用美人计,迷住王大伟。”
“王大伟?那王大伟是什么人?”
“他本身是个平凡的人;但是,他的祖父以前是黑社会中的教头,势力很大。如果我能令王大伟贴贴服服任我摆布,胡国威会叫他请求祖父,为胡国威消灭马大海,免除后患!”
“你有没有答应?”
“为了可以和雅各在一起,我答应了;不过,胡国威还有条件,在事情未办妥之前,我不能和雅各见面,甚至通消息。”
“这条件本来不难办到。”
“很不幸,终于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胡国威布下一个美人局,安排我与王大伟约会,有时我们去吃饭,看戏,上夜总会。一天晚上,我和雅各在夜总会碰上了,他跑过来,要我出去跟他说。见到雅各,我实在很高兴;但是,我不单只不能和他出外,而且,在那儿交谈也是不智之举!”
“你怕胡国威派人监督你,说你不守诺言,对你和哥哥很不利?”
“对!对!雅莉,”艾妃紧握雅莉两只手,哭起来,“还是你了解我,我不能和雅各在一起,我怕他们对付雅各,所以我故意和王大伟亲热,后来还抛下雅各跟王大伟走,令雅各很难堪。”
“那天晚上是不是下雨?”
“是的,我离开夜总会时街上都湿了,雨下个不停。”
“我记起来了,那天哥哥由外面回来,浑身湿透;不过,他不是晚上回来,是早上才回来的。”
“他一定在外面走了一夜,怪不得我回家打电话给雅各,他房间的电话没有人接。”
“自从那天之后,他不准我们再提你!”
“这难怪他,实在太令他伤心,回到家里,一个晚上在想雅各,结果就病倒了。”艾妃叹了一口气,“胡国威也真神通广大,他特地派了个特护监视我,我没有办法打电话给雅各,只能和王大伟见面,进行胡国威的计划。这样,就更促使雅各对我的仇恨,幸而,就在那个时候,胡国威给马大海杀死了。我痛恨胡国威,把他留给我的全部财产都捐给慈善机构。”
“是你捐的,为什么用胡国威的名字?我们还以为他没有遗产留给你。”
“他生平作恶多端,应该做点慈善事;现在,几辆劳斯莱斯没有了,古董没有了,佣人除了阿雯和一个花王,全部解散。”
“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山顶的房子,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而且也是我妈妈名下的产业。胡国威留下给我的遗产,就只有一间房子,不信,你可以去问胡国威的律师。”
“我相信你的话,那王大伟呢?”
“胡国威一死,我就找他当面谈,告诉他,我和他来往,一切都是胡国威摆布。我还告诉他我有了爱人,王大伟也很明理,自此之后,他没有再来缠我。”
“那天哥哥跟阿雯到胡家见你,你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我向他尽量解释,他不肯听,他骂我水性杨花,是个女骗子,又骂我不替父亲守孝,他不知道胡国威怎样侮辱我。我抓他拉住他,他把我像狗似的,往地上拖,我的腿伤痕累累。”艾妃拉起裙子给雅莉看,“他几乎令我伤心气绝,结果我终于还是抵受不住,昏过去了。”
“太残忍。”雅莉掩住口,“我一向知道他牛脾气;但是不知道他那么狠。”
“他爱得狂热,恨得彻底;他越爱我,就越恨我!”
雅莉霍地站起来:“我立刻回家,要他来向你道歉!”
“不,不要,他恨我,根深蒂固,谁的话他也不会相信。”
艾妃把她按下:“我今天约你来,除了把一切告诉你,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艾妃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那条金链有个心形钻石盒的链坠:“请你替我把这项链带给雅各。”
“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
“你不肯帮我这个忙?”艾妃恳切地望住雅莉。
“谈不上帮忙,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