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芟勰剿?墒呛罄床胖溃徊还腔姑挥杏龅秸嬲诤醯娜税樟恕!彼蛋眨а劭醋哦悦娴乃涨阋恍Γ莠u举起手里的酒杯,“还是敬你一杯,若是没有你,我可永远没机会这么戏弄某人呢~”
苏倾正自沉浸在惊讶里,听得仔细,不防他忽然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略带调侃的语气,即使仍然在消化刚刚才知道的事实,却仍旧不由得脸上一热,只好也举起杯子和他轻轻一碰。容瑄这才接着说道,“如果当年,我有他一半的勇气,现在也不会只能躲在这里怨天尤人吧。若当初是他,大概会换个结局也说不定呢。”
近乎喃喃自语的声音,听得苏倾一头雾水。容瑄抬头看到苏倾略带迷惑的眼神,才忽然发觉一般笑出声来,“对不起,忘记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自罚一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才又说道,“其实当初,我也和他过着一样的生活。什么事情都有人安排好,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他们说我该出国我就出国,他们说我该回来接手公司的事情我就回来,甚至于他们说谁家的千金会对下一个项目有帮助我就去接近那些女人。那时并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好,即使偶尔觉得生活太单调了些,却不是那么无法忍受。可是时间久了,才越发觉得自己活得真的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大约讲得有些艰难,容瑄停在那里不再出声,似乎在酝酿着该怎么继续开口。苏倾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几时已经敛去了初见时的玩世不恭,只有眉心微微皱起,不禁有些替他难过。这样的人生……即使在外人眼里再光彩夺目,又有什么意义呢?却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只好拿起一边的酒瓶,又帮他添了一些。顺着他的话问了句:“那后来呢?”
容瑄一笑对她道谢,随即又叫了外面的侍者拿了一只新的酒杯进来,不由分说地帮苏倾也倒了一杯,“趁着他不在,偷偷喝点没关系的,来我这里就只喝果汁,被人知道还以为是我太小气。”苏倾只好红着脸接过来,想到程子安大约是因了上次她喝醉的事情才有那么一说,不由得更加羞窘。却也不好解释,还好容瑄已经又开了口继续说下去。
“其实当初,我也曾经遇到过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后来我妈要她离开我,我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挽留。那时候的我,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家庭,名誉,未来。许多别人求之不得的,到了我这里,竟然都变成挣不脱的桎梏。也犹豫过,也不甘过,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我妈逼走。甚至最后她离开的时候,我连当面去机场送她都不能。我能做的,就只是躲在角落里远远地送她离开。”
容瑄顿了一下,拿着酒杯的手无法克制地有些颤抖,定了定神,再开口时,声音竟已变得低哑,“可我不知道,那个时侯,她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她也从来都不曾想过要我真的放弃所有陪在她身边,那些于她,早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可是……你知道么?我有那么那么多的东西,她要的我都可以给,却只除了她等得那一句承诺。”
苏倾听得呼吸都几乎屏住,看到容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又睁开,眼框却已是通红。然后,情不自禁感觉到悲伤,这世上如斯多的假如,可是却偏偏没有一件可以如人所愿真真正正从头来过。生活是一本永远无法回翻的书。
容瑄停了半响,才又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她曾经跟我妈说过,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她只不过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待在我身边,可是我妈给她的回答是,我的人生不需要她的存在,请她离开。”看到苏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容瑄苦笑,“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然而毕竟,逼走她的那个人是我妈,或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我自己。所以,除了自责,我没有办法真的去恨谁。而我也没有勇气再继续面对那样的过去,所以我选择了放弃继承家业,然后再被我爸妈扫地出门。”顿了顿,他说,“可是……那时候才放开,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苏倾看着他极力忍耐却仍是不住颤抖的手,心下着实难过,张了张口,却着实想不出安慰的话来。终究,怎样的安慰又能挽回一个已经逝去的生命……更何况,还是自己曾经爱过的,甚至依旧爱着的人……
最后还是容瑄先平静下来,笑着对苏倾说:“都是我不好,你就当做是在听故事,忘了就好。”苏倾默然点点头,却是说不出话来。容瑄却又说,“其实我说这故事,是希望你知道,子安和我……面对的未来,其实都一样。”
苏倾身形蓦地一僵,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掩饰地伸手去拿面前的杯子。喝进去才想起果汁已被容瑄换成了酒。略带苦涩的味道,透着微酸,一点点刺激着味蕾,再丝丝缕缕地随着无限冷意一直流进心底。
“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对谁都冷冷的,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吧,可是我却最清楚不过,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已。”容瑄遥遥看向程子安,正对上他一曲终了望过来的眼神,笑了笑鼓掌示意他继续。苏倾也望过去,看到程子安已经低下头开始弹奏第二首曲子,仔细听去,却是自己喜欢的那首Aphrodite。淡淡的音符散开,空气里都带上了一丝凉凉的味道。
“可是你知道么?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真的爱上,越是会不顾一切地付出。”
苏倾一怔。下意识地望向容瑄,却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无限认真的,似乎要看到人心里去的眼神,让苏倾不由地也坐直了身子倾听。
容瑄看着苏倾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有些不忍,却还是狠着心说了下去。“我只是想请你,如果爱他,那就全心全意地去爱。因为他和我不同的是,他比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停了停,看到苏倾抬眼看向自己,才又接到,“可是,如果不爱,如果不够坚定,那么请你……早一点离开。我不愿意看到等他为了你放弃所有的时候,你却放弃了他。”
也许是空调开得太大了吧,苏倾忽然觉得有点冷。手里的玻璃杯莹莹的反射着一点亮的光芒,映在眼里,竟也觉得刺眼。想要抬手把杯子放回桌上,却发现那小小的杯子竟似是有千钧的重量,怎么都动不了分毫。
良久,苏倾开口,只觉得嗓子似乎被酒灼伤,火辣辣地瞬时变得暗哑。“可你……又怎么确定,到最后迫不得已离开的人……不会是我?”
“当初你们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可是我却记得,那一年,他来找到我,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发呆。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最后还是梵歆告了我一点大概。再问他的时候,他却只说,‘懂得放弃的人,才能得到幸福’。”
抬眼看苏倾,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得出,她忽然变得杂乱的呼吸声。“那天他说要跟我赌酒,结果我赢了他,那也是……我第一次赢他。”继而有些落寞地笑笑说,“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坐在那里弹琴的原因了。”
苏倾的目光随着他的话不由自主又转而寻觅远处程子安的身影。钢琴的声音清灵明朗,悠悠然然地夹着那人熟悉的气息流转过来,苏倾只觉得心底百转千回,似有无数水滴同时砸在心上,纷乱却带着通透的凉意。
自嘲地笑笑,其实容瑄说得这些话……过去的日日夜夜里,她又何尝不曾想过。说离开多简单,可是离开之后呢?程子安不好过,她不也是一点点煎熬过来的?如果真的从来不曾爱过,当初又何苦落荒而逃?如果真的不曾付出真心,现在又怎么会舍不得挣开他牵过来的手?终究还是太想要幸福吧,才会自私地想要留下,闭上眼睛就当作世界上只有深爱的那一人。可是梦做得再久,也还是会醒来。
容瑄的话,只不过让她更加明白自己尴尬的处境而已。即使他也爱过她,那也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完全没有未来的爱情,甚至还不如空中楼阁更现实一点。他有事业,有无数的责任压在身上,更遑论他的未婚妻。她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即使如容瑄所言,他是有勇气可以为了所爱之人放弃所有,可是她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那个值得他如此付出的人。
这样的放手一搏,竟是用爱做了赌注。而他们,真的赌得起么?
第十九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时两人各怀心思,彼此都没有再说话。自然也没有发觉程子安已经弹毕三首,款款冲台下人群略一躬身,然后踱了回来。
直到手中的酒杯被人夺去,苏倾才如梦初醒一般抬眼看去,却扫到程子安轻轻晃动杯里的液体,然后挑了眉,也不看苏倾,径直问容瑄:“酒?”
苏倾看他的表情,一时着急,因怕连累着容瑄被骂,忙支支吾吾地接道:“就是……一点点红酒而已……”
“喔?一点点?”刻意挑高的声调明白说着,某人现在很不爽。显然刚才被逼着弹了琴,此刻郁结于腑,内心惆怅急需找人撒火,容二少爷也算是自己撞在了枪口上。
容瑄自程子安出现后就一直似笑非笑地眯了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对面一双人。此刻却也不接程子安的话,倒像是又变回了苏倾第一眼见时那个风流形状的翩翩公子。容瑄右手食指骨节轻轻敲上桌面,移开目光,说道:“有些时日不见,小程子你的琴艺又长进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程子安眼风冷冷扫过去,容瑄不以为意地话锋一转,轻描淡写地跟了一句:“只不过,你若一直不说,谁又知道……”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吧。”程子安不满地瞪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呵呵……小事呢……就是,不知道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事……”容瑄说完后站起身来,探出两只手指伸进程子安的口袋里掏出钱夹,晃了晃,“不过对我来说……天大地大,酒钱最大。程少,走得时候记得多给些陪酒费喔~”又转向苏倾,微微欠身之后,笑眯眯地说:“小美女后会有期咯~”然后竟是再不多话,顾自扬长而去。
程子安大约是习惯了好友不按理出牌的习惯,十分坦然地叫来服务生结了帐,领着目瞪口呆的苏倾走出了这间叫做LAST的酒吧。
出来才发现,外边已是华灯初上的夜光霓彩。白日里如泼墨画般淡雅清素的小镇上,多是星星点点的虹影闪烁,三三两两的情侣手牵手旁若无人的带着各自的甜蜜错身而过,偶尔有孩童的笑声传进耳中,更添了几分平和意味。
来的时候程子安没有开车,此时两人并肩走在窄窄的青石板小路上,竟恍似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情侣。苏倾脑海里一直在盘旋着容瑄刚才说过得话,关于那段阴差阳错的过去,关于自己一直错以为的那段开始,心底的滋味一时竟也说不清是喜是悲。
失神间,并未注意身边行人,一抬头差点撞到一个年轻少妇推着的婴儿车。苏倾一惊,还未喊出声音就被身旁绕过来的胳膊护进了怀里。反应过来以后连连道歉,那个少妇很友好地冲他们笑了笑,说没关系。倒是车里的小孩子一点都不怕生,看着苏倾舞着手直笑,大大的眼睛几乎只看得到黑黑的瞳仁,苏倾一逗他,那孩子竟然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煞是天真可爱的样子,看得苏倾心里一阵一阵的柔软,只恨不得抱起来亲两口。
与那少妇道别之后,苏